第30章 重大發現
第三十章 重大發現
江皎一雙眼亮閃閃的, 思緒轉瞬間就回到了過去。
她那天由于被宋知青糾纏，所以和好心的村民去知青點讨個說法，出來的時候, 有個老太太撞到了她！
當時對方的懷裏就抱了一個孩子。她記得那小孩的皮膚特別白嫩, 五官小巧可愛，精致的就不像是村裏的娃，那會她沒往人販子這處想, 可現在仔細一琢磨, 那孩子不就是照片上的小孩嗎？
江皎心跳加速，只覺得整個人都激動起來。
楊招娣在孩子堆裏轉了一圈，得到需要的情報後就連忙跑回來。
兩人雙目對視，異口同聲道：“招娣, 我好像知道那孩子在哪裏了！”
楊招娣：“姐, 我知道那孩子的下落了！”
江皎擡了擡下巴，謙讓道：“你先說。”
楊招娣壓着嗓音激動道:“狗蛋說，最近村裏的李老頭家帶回來一個小孩, 他們這些孩子想找他玩兒, 但都被李老頭拒絕了！”
“這還不算呢, 每天晚上，李老頭家的那孩子都在半夜嚎啕大哭，邊上的鄰居被鬧得好幾天沒睡好覺，上門想去要個說法吧，但李老頭卻根本就不讓他們見孩子, 舉止十分古怪！”
江皎也把自己的發現說了出來，“我突然想起在哪兒見過那孩子了。”
“你記得不, 那天咱們為了宋知青的事情去知青點，出來的時候有一個老太太撞到我了, 我那會剛好瞟了一眼，她懷裏的孩子長得賊精致，皮膚白的發光，我當時就覺得不對勁，但是沒多想，但剛剛我突然回過神來，那孩子長得和林同志給我看的照片一模一樣啊！我說怎麽看到照片那麽眼熟呢。”
楊招娣表情嚴肅起來，“姐，那我們接下去咋辦，直接去找軍人同志？”
江皎想了一下，猶豫道：“林同志說會主動來找我們的，現在他們應該也不在舊廟吧？”
楊招娣皺起眉，小臉滿是思索，“也是，他們昨天還說了要什麽兵分兩路的，估計現在都不知道在哪裏。”
小姑娘有些着急，“這可麻煩了，那個弟弟現在都不知道怎麽樣了！”
江皎四處張望了一下，依舊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她強行忍住心中的焦急，輕聲說：“先別慌，林同志既然說要找我們，那肯定會來找的，我們現在已經知道了孩子的下落，算是得了先手。”
她視線轉動間，突然看到排隊的人群裏有一個熟悉的身影，趕緊伸手指了一下，“你看那是不是李老頭？”
楊招娣看了一眼，肯定道：“是，不過李老太好像沒來！”
江皎道：“我先上去試探一下，你在這裏等我。”
說着，不等楊招娣回應，她就率先邁開了腳步向對方走去。
“李爺爺。”在快走到對方跟前的時候，江皎笑眯眯的叫了一聲。
李老頭一張臉飽經風霜，皮膚黝黑粗糙，此時，他的面部肌肉十分緊繃，使得每個褶子都深深的疊起來，似乎夾着深淵。他個子不高，背部高高弓了起來，仿佛背了沉重的龜殼。此時他似乎格外緊張，聽到聲音立刻擡起頭，嗓音尖銳問：“幹啥？”
江皎眉眼彎彎，臉上透出幾分閑聊的松快，“李爺爺，你老婆呢，咋沒來啊？今天可是殺豬的大好日子呢，她不來湊湊熱鬧麽？”
李老頭眼神閃爍，悶聲道：“她在家帶孩子。”
江皎立刻追問：“孩子？你們的孩子不是已經去世了嗎，啊，抱歉。”
在她的記憶裏，李家這對老夫妻十分可憐。聽說兩人早年逃荒的時候傷了身子，結婚多年一直懷不上孩子，早幾年好不容易大齡生子，那是把兒子當眼珠子疼啊，可惜到底是高齡生下的孩子，身子從小就虛，有年冬天不幸罹患肺炎，沒熬住走了。
自從唯一的孩子死了，李老太太的精神就不大好，李老頭也一夜之間老了十幾歲，更加沉默寡言。
李老頭聽到她的話，也沒生氣，直接壓着嗓子含糊道：“是親戚的孩子，他們孩子生多了，見我們可憐，送過來的。”
江皎哦了一聲，心知不能再問下去了，否則容易引起對方的警惕，便笑着說：“那是好事兒啊，到時候，我準備一份禮物，上門祝賀一下。”
李老頭臉頰垂挂的肉抖了抖，剛要出聲拒絕，便t聽到旁邊又傳來一陣叫好聲。
兩人轉頭看去，原來是殺豬匠在給豬放血，一頭肥豬被綁在臺子上，暗紅色的豬血嘩啦啦流，用木盆子足足接了兩大桶，随後，殺豬匠讓人用沸水燙毛，自己則拿着一個刷子刮毛，豬漸漸就變得白花花的。
江皎聽到圍觀的人咽口水的聲音，她自己也忍不住開始咽口水。
穿越過來好些天了，她都快忘了豬肉的味道了！
殺豬匠刮完毛以後，拿到利索的在豬肚子中間開了一刀，将裏面的內髒和豬腸子之類的全掏出來，随後就揮舞着大砍刀開始解剖。
前邊排隊的人開始騷動起來，隊伍瞬間擠了上去。
許多人嘶聲喊道：“我要多肥肉的！”
“沒錯，我也是，最好全給我肥肉，回家好煉油呢！”
“你們前面的別太過分，後面的人還吃不吃啦！”
場面一下子變得無比混亂，大隊長沒辦法，直接站到一塊石頭上扯着嗓子喊：“全他娘的給老子排好隊，都別擠！每個人都是半肥半精的，肥肉先到先得！”
“誰要是他娘的擾亂秩序，我直接取消分肉的名額！”
這話一出，騷動的人群才老實了下來，但每一個村民的眼睛都直勾勾的盯着前面的人，開始心裏默默盤算自己能不能多分些肉。
鄭春花排得前面，輪到她的時候，記分員看了一眼冊子，“四斤肉，想要啥部位的？”
鄭春花精明的說：“書記員，我知道排骨您不好分，但我是個有覺悟的同志，願意為了大家夥吃點虧，我願意要兩斤排骨，但是，您能不能多給我勻點肥肉？”
書記員想了一下，排骨肉少，她的确是吃虧了，便點頭道：“成！”
于是她多拿了半斤的肥肉。
鄭春花手上拎着豬肉出來的時候，眼睛都笑沒了，腳下生風的往回走。
江皎視線則盯着地上的豬血和內髒咽了咽唾沫，滿腦子都是炒豬肝，辣椒炒豬心，還有炖豬血......
那滋味兒，嘶——
江皎實在是沒忍住誘惑，默默排到了隊伍最後面，想着能不能讨點免費的豬下水。
隊伍越排越短，在場的村民分到肉後都迫不及待的和家人回去打算大吃一頓。
輪到江皎的時候，周圍只有零零散散的人，她走到記分員跟前，笑容滿面的問：“叔，這豬下水可以送我點不？”
記分員瞅了她一眼，大方的和殺豬匠打了聲招呼。
對方直接撈了一大盆豬血，還有其他內髒遞過來，江皎激動的接下了，好話不要命的冒出來，“嘿嘿，謝謝叔，祝你們新年快樂，身體健康，步步高升！”
記分員和殺豬匠樂了，“你這丫頭嘴還真甜。”
殺豬匠好心的說：“這玩意兒腥氣得很，你記得多拿點蔥姜水泡泡。”
江皎‘哎’了一聲，然後就轉身跑了。
她直接跑回了楊招娣身邊，把手裏的框遞了出去，“接着。”
楊招娣嫌棄的皺起鼻子，滿心不解道：“姐，你拿這些東西幹啥，這又不能吃！”
江皎當即激動道：“誰說不能吃了，我告訴你，這玩意兒可是寶貝，處理好了可好吃了，比咱吃的冒菜都要好吃！”
“這豬血給它炖上，加點調料，滋味比蛋羹還好，還有這豬肝，加上蒜苔爆炒，然後再撒上辣子，滋味又麻又香又脆，絕對讓你吃了一口就停不下來，還有這豬心，我給它搞個調料，到時候把它油裏一炸，再酌上蘸料，啧啧，保證讓你舌頭都吞下去！”
楊招娣現在對她的廚藝根本就沒有半分懷疑，聞言眼睛也發綠了，但她還是扒拉了一下框裏的東西，指着一團白花花混着血水的東西說：“那豬大腸呢？它那麽騷氣，這可是豬拉屎的地方！”
江皎當即拍了下她的腦袋，“說啥呢，我跟你說，這才是最大的寶貝，只要處理幹淨了，把它腌制好，鹵制，或者爆炒，又或者是做香腸都行呢！”
“你就瞧好吧！這可全是寶貝！”
楊招娣服氣了，整個人躁動起來，但她轉念想到了人販子的事兒，試探性道：“那我要不要先把它們藏起來？等抓了壞人之後再吃？”
江皎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張油紙，包了點豬血，然後道：“你拿點豬血回家吧，其他的都藏起來，我把這些送去李老頭家，探探他家的情況。”
楊招娣立刻提起了心，緊張道：“那我先和你一起去，到時候要是遇見危險，我也好找人幫忙！”
江皎想想也是這個道理，便同意了。
兩人走到村裏老李頭的家外面。
江皎示意楊招娣走遠點等她，然後自己敲響了門。
不一會兒，門被打開了一條縫，一個面容憔悴的老婦神經兮兮的問：“你誰啊，幹什麽的？”
江皎露出一個和善的笑臉，把手裏的油紙包遞過去，“李奶奶，我是江皎啊，聽李爺爺說，您家裏最近收養了親戚的孩子，這不特地來恭喜一下嘛！”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這裏是我剛剛去讨來的豬血，我和您說，您就把它放點辣子醬油炒一炒，或者是炖一炖，很補身體的！”
李老太太聞言哦了一聲，把門開大了一些，但人堵在道路正中，伸手拿過油紙包。
“謝謝啊。”
江皎伸長了脖子向裏頭張望，佯裝好奇道：“李奶奶，您孩子長啥樣呀，能不能看一眼？”
李老太太警惕的眯起眼，語氣不善道：“不行，孩子還小，不能見外人！”
咳咳——
江皎耳尖的聽到房間裏面傳來咳嗽聲，心中頓時一凜。
裏面還有別人！
李老太太表情也猛地一變，匆匆說了一句，“禮到了，你走罷。”
然後縮回身體把門一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