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章
第 49 章
第49章：
周宵白收拾好游戲機, 整理幹淨客廳，他坐在沙發上放松休息，手裏把玩着奚小禾的手機。
知道她一定有很多話跟媽媽說，周宵白不想打擾, 等她需要手機了, 自然會來找。
原本周宵白打算眯一會兒, 困意剛剛爬上眼皮，手機傳來震動。
他低頭瞧, 是楊楚楚打來的電話, 找奚小禾的。
大概是小姐妹之間有話要說, 周宵白起身，打算給她送過去。
他剛出門，聽到奚小禾和帆姨的說笑聲, 字字清晰。
奚小禾家的門開了一條小縫, 明顯是沒關好門。
周宵白手碰到門把手, 就聽帆姨問“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他心裏笑了下, 誰早戀奚小禾都不會, 她還沒開竅呢。
可奚小禾反應讓他特別意外。
他太了解奚小禾了，如果是完全不存在的事情, 她可能會假裝承認又調侃一番，或者誇大事實說個天花亂墜。
像這樣堅決否認又有點氣急敗還的, 一定是戳中了她的點。
她有喜歡的人？
怎麽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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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宵白不想繼續偷聽，無論如何這場對話是私密的。
他推門進去，舉起手機想喊人。
卻看到連背影都透着嬌羞和窘迫的奚小禾。
她光着腳丫來回跺腳, 耳廓也全染上緋紅。
如果說剛才急切的語氣勉強可以解讀成她想在媽媽面前證明自己清白。
那此刻的表現完全是板上釘釘, 她有喜歡的人了。
而且不是追星的那種。
是誰？
周宵白感覺自己的心跳在飙升，聲音震蕩骨膜一下又一下。
他看到奚小禾眼中的驚慌失措和從未見有過的羞赧, 她跑回卧室‘砰’的一聲關上門，像是一記重錘掄到他心髒上，他甚至能清晰感覺到自己四肢的溫度急速褪去。
掌心的手機還在震動，他擡起手遞過去手機，跟趙帆說明來意。
他甚至不記得自己是怎麽回的家，更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在草稿本上寫下的字。
“吃飯、逛街、騎自行車。”
誰在他眼皮子底下做這些？
他靜不下心，在卧室裏走一會躺一會，又到客廳重新掏出游戲手柄收拾，再塞進去。
反反複複，甚至到周聽铮卧室收拾了一通。
實在無事可做，他回到書桌上抽出試卷強迫自己寫，但草紙上那幾個字一直紮他眼睛。
摸出手機，周宵白點開微信，置頂是奚小禾，對話停留在上午吃飯前，她問他起床了沒有。
“在做什麽？”
他屏住呼吸慢慢打下字，閉了閉眼，又删掉。
“晚上想吃什麽，我們一家人去四叔那兒？”
指尖停在發送鍵，他怎麽都按不下去，又删掉。
“你喜歡的人是誰？”
他眉頭緊蹙，死盯着屏幕，看到這幾個字快認不得，沒發送，也沒删除。
不知過了多久。
手中震動觸感重新活絡他幾乎要僵掉的血液。
溪溪小河：“周宵白。”
雲霄不是湯圓：“嗯，怎麽了。”
頂端顯示她在輸入，周宵白靜靜的等，輸入顯示斷斷續續，他不知道她要說什麽，手指越收越緊。
溪溪小河：“楚楚說，下周不能一起去圖書館了，她家裏有事。”
元宵不是湯圓：“好。”
圖書館學習小組本就是她組織的，誰能來誰不能來，從來都不需要他知會。
害怕聊天就這麽斷掉，周宵白很快打字：“帆姨知道四叔來這邊了嗎？晚上要不要去那兒聚一下。”
溪溪小河：“我現在問！”
溪溪小河：“我媽不知道，她說要電話，訂個桌，今天元旦，人應該會很多。”
周宵白發過去電話，奚小禾回她一個收到。
平常他們倆用微信的時候太少了，聊天交流基本都是面對面。
周宵白盯着界面，像是個剛學會手機的人，左點右點，毫無章法。
元宵不是湯圓：“剛才的話我不小心聽到了。”
溪溪小河：“剛才的話，可以當沒聽到嗎？”
兩個人同時發的消息。
溪溪小河：“……”
溪溪小河：“你撤回。”
往常她說什麽，周宵白早就執行了，可這次，他沒有。
兩人誰都沒再說話，無聲的僵持。
元宵不是湯圓：“為什麽要我當沒聽見？”
溪溪小河：“算了，你知道了也沒關系。”
又是一同發的消息。
沒關系？
周宵白盯着那條消息，喉頭發緊，他忽地有些不知所措，比剛才縷不順亂麻的感覺更加糟糕。
他甚至想到奚小禾可能會笑嘻嘻求他幫忙追那個幸運的傻逼，但是他完全沒想到奚小禾居然是完全不在乎的态度。
沒關系？怎麽可能沒關系？！
元宵不是湯圓：“你都不懂什麽是戀愛，亂喜歡什麽？”
元宵不是湯圓：“才高一，你想背處分麽？”
元宵不是湯圓：“你說過不會早戀的，忘了？”
奚小禾明顯被他一連串問懵了，好一會兒才回話。
溪溪小河：“我就是因為不懂才去喜歡，喜歡過不就懂了！”
溪溪小河：“我又沒說要表白，暗戀也要背處分？教導主任又不是住在我腦子裏。”
溪溪小河：“我說話不算數，你管不着，略略略！”
周宵白被她一條條回擊打的頭疼，太陽穴崩崩直跳。
要不是因為帆姨在家，他早就去對面給她揪出來好好盤問。
“氣死我了。”奚小禾躺在沙發另一端，丢掉手機抓起抱枕猛捶。
趙帆打電話跟四叔敘個舊，順便訂了個四人桌，她從陽臺回來就看到女兒正氣急敗壞的蹂躏抱枕。
“怎麽了？”她解救抱枕丢到一邊，“跟誰這麽大脾氣？”
“周宵白！”奚小禾坐起身撥弄頭發到一邊開始控訴。
“他兇我，還說我說話不算話，明明是他什麽都不懂，還說我不懂，煩人！”她又随後撈起個抱枕摟在懷裏捶。
“一想也是，”趙帆重新坐下來，打開茶幾上的一袋黃瓜味的薯片，“除了小白沒人讓着你。”
“誰說的。”奚小禾試圖再舉例幾個人，張開嘴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楚楚就對我挺好的，”她硬是掰出來一個，“就是剛才打電話的女生。”
趙帆壓根不稀罕拆穿她，薯片入口，直皺眉，遞給她：“你吃。”
“我不要，”奚小禾沒接，“周宵白喜歡吃這個味的，我不喜歡。”
“你喜歡的那個，都不讓着你？”趙帆拿起手機擺弄，問她，“你喜歡他什麽？”
“我沒有喜歡，”奚小禾否t認過後又說，“再說了，我也沒說他不讓着我。”
趙帆放下手機，無語地瞥她一眼。
奚小禾自打意識到自己可能喜歡周宵白以後，多方求證，無論是網上說的，還是剛才跟媽媽追問的，都能對得上她的心境。
那些期待周宵白在一起的歡喜，只想跟他分享的瞬間，還有只會對他産生的占有欲，無不在說明這就是喜歡。
她覺得趙志豪說的很對，兄妹關系是一層很好的保護色。
過去的時光裏，周宵白只是她的哥哥，不知從什麽時候起，這層實打實的關系慢慢退出本位，成了掩蓋她小心思的最佳防護。
也許周宵白說的也對，她确實不懂什麽是喜歡，她甚至需要照本宣科的去跟所謂的‘喜歡規則’對照，他們本就親密，‘規則’難免誤傷。
可她心裏清楚，那晚她一想到周宵白可能跟別人在一起，她氣的喘不過氣，認為那是背叛。
她不同意，更不允許。
“咚咚咚”，門口傳來敲門聲。
奚小禾起身，納悶誰會來敲門。
不會是之前聚會太鬧，吵到鄰居了吧？
她心裏琢磨着道歉詞，門開，臉黑透的周宵白站在門外。
她立即要關門，周宵白早就料到她會這樣，阻止她的舉動，閃身進來。
“帆姨讓我來的。”他說了句，低頭換鞋。
“小禾說你愛吃這個，讓我喊你過來。”趙帆揚了揚手上那袋黃瓜味的薯片。
周宵白回頭看奚小禾。
奚小禾冷哼一聲關上門，轉過臉不看他。
“謝謝帆姨。”接過薯片，他問，“晚上幾點去四叔那？我去告訴我爸一聲。”
“我跟他說了，”趙帆騰出空位，示意他坐，“小禾你多看着點，尤其是跟那個她喜歡的男生，她不懂事。”
“媽！”奚小禾像是被踩到尾巴，臉色漲得通紅，看看周宵白又看看自己老媽，轉身又要回卧室。
“你跑也沒用，”趙帆輕描淡寫地說，“我不反對你有喜歡的小男生，但你這份喜歡的心思要是落在一個糟糕人的身上，我可要反對了。”
拍了拍周宵白，她接着說：“讓小白給你把把關。”
“媽……”奚小禾這會兒希望老媽是個老古板，直接一句話否定不許早戀她還好辦。
現在要周宵白時時刻刻警惕她‘喜歡’的事兒，豈不是早晚都要被他發現。
要是哪天周宵白發現一直當妹妹的女生對他産生不一樣的心思，萬一他……他讨厭怎麽辦？
雖然奚小禾還沒想到怎麽處理這份喜歡，但她知道，被周宵白讨厭，絕不是她想要的。
“來吧，”趙帆拍拍另外一邊的空位，“跟我和你哥好好講講，你喜歡的男生到底什麽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