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章
第 77 章
第七十七章:
周宵白說的有東西要給她, 奚小禾還以為是元旦禮物之類的。
結果他把人拽到沙發,掏出手機,登錄《适者生存》。
奚小禾:“你果然還是喝醉了,周宵白。”
周宵白擡眼, 晃了晃手機:“永王戒指要不要?”
“啊?”
他不提, 奚小禾把這戒指都忘了。
兩年前的戒指了, 那會兒是神器,這會兒各方面屬性早就跟不上了。
她之前那個珍惜的不得了的情人節戒指附魔到極致, 現在也只能躺在倉庫當紀念品。
“為什麽突然提這個?”奚小禾坐過去, 看向他手機屏幕。
“本來想等我們在一起時就給你, 後來發現出了升級任務,想着升級好再給,結果課程太多, 一來二去現在才做好。”周宵白點開屬性給她看, “怎麽樣?”
“真意外, ”奚小禾湊過去瞧, “居然還能用。”
而且屬性不錯, 很适合她的綠魔怪。
她摸出手機,邊登錄游戲邊說:“以前我還因為這戒指吃過醋呢, 你做好戒指遲遲不肯給我,還以為是給別人準備的。”
說到這兒, 她笑了下,轉頭問:“當初做好了為什麽不給我?就因為情人節戒指找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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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周宵白單手攬過奚小禾肩膀說,“我覺得自己不夠資格。”
“什麽意思?”奚小禾仰頭問, “送東西還要講究資格?”
周宵白眼睫輕垂, 手機映照出的光亮映照在他眼底忽明忽暗。
他單手操控游戲,慢聲說:“永王戒指是永王從全國各地搜羅最珍貴的材料做成的, 不僅僅是金錢上的珍貴,更是特殊含義的珍貴,其中一份材料叫染血的布料,我在一個滿是瘟疫的村落找到的。”
奚小禾靠在他肩窩處,找個舒服的姿勢說:“這好像跟珍貴不太沾邊。”
周宵白:“染血的布料是村裏唯一未能染病的小女孩獻上自己的健康來完成的,材料名字叫染血的布料,實際上代表忠誠。”
奚小禾:“居然是這麽來的,我看你攻略時,還以為只是找NPC對話就好。”
當初他做攻略比較急,簡單的寫了下方法,沒提及劇情。
周宵白:“永王鍛造好這枚戒指的初衷是想要平息戰争,保護子民,可戒指問世,戰争平息後,迎來的卻是更多的争奪者,為了避免國家遭受無止盡的侵襲,也避免戒指落入不懷好意的人手中,他決定将戒指送給一位平凡且擁有赤誠之心的人帶走它。”
奚小禾:“‘我’就是那個平凡且擁有赤誠之心的人。”
“是。”周宵白輕笑,臉頰蹭了下她頭頂,“永王戒指交給玩家時,會說一句話。”
“什麽話?”奚小禾問。
“願你心中有所珍視,也願你所珍視同樣珍視你。”
游戲裏,周宵白靠近奚小禾的綠魔怪,邀請她交易。
永王戒指放進去交易界面,周宵白攬她肩膀的手臂收緊:“兩年我不确定你是否跟我有相同心境,現在我确定了。”
他親吻她額頭,又蹭她鼻尖:“喜歡你。”
戒指交易成功,奚小禾丢掉手機,手推他肩膀到沙發靠背上,她視線順他嘴唇下移,停在他鎖骨窩。
她也學着他的樣子,掌心遮住他視線,又扯開他衣領,親吻他鎖骨處的紅色小痣。
周宵白喉間悶哼,搭在沙發邊緣的手收緊,手背上青筋明顯。
從他頸間擡頭,奚小禾臉頰緋紅,她輕捏他的耳朵,小聲又軟糯地問他:“你叫什麽?”
“癢。”周宵白喉結滾動,深黑的瞳仁裏染滿動情的意味。
他視線太過灼熱,看得奚小禾耳朵發燙。
她從沙發起身,撈起手機說:“戒指我收了,下次你不許在搞突然襲擊,不然的話……”
“不然怎麽樣?”周宵白扯開衣領點着鎖骨處的小齒痕,笑着問她,“還咬我?”
原本奚小禾是想這麽說的,不過看他表情,好像這不是懲罰,反而成了獎勵。
“我就再也不親它了。”她下巴微擡,快速指了下那顆紅色小痣。
周宵白低聲淺笑,聲音很好聽,他桃花眼擡起,目光深邃又極具吸引力。
“哪還真是個嚴重的懲罰。”
“走了。”奚小禾對他揮了下手。
趙帆還在隔壁,雖然已經睡了,她還是擔心被發現,怪難為情的。
“不幫我倒水了?”周宵白故意問她,“我倒不好。”
“你少來!”奚小禾回頭兇了他一下。
走到門口,她又折回來,直奔廚房。
剛拿起水壺,周宵白掌心扣在她手背上,彎腰湊過來親她唇角。
“別鬧了,”她倒好水說,“真要回去了。”
“知道。”他壞心眼地往前,抵着她在廚臺邊,又親了她好幾下。
直到她臉頰發燙呼吸不順,才把人放走。
——
元旦結束,迎來期末考。
所有人都投入到緊張的複習中t,就連吃飯時,奚小禾跟周宵白聊的都是課程上的事兒。
期末考試結束,寒假來臨,奚小禾收拾好東西,下樓沒見周宵白。
這半年來,他第一次‘遲到’。
想着他過來還要繞一下,拎着行李箱怪不方便的,她給周宵白打電話,沒人接,又發了微信告訴他自己直接去校門口等了。
校門口人超級多,出租車恨不得要将學校包圍。
奚小禾在特意站在‘大學’兩個字中間,方便周宵白找。
等了十多分鐘,沒見到他人也沒見他回消息,她又打過去電話,還是沒人接。
“怪了,人去哪了?”奚小禾左右瞧熱鬧,耐心等他。
人來人往,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奚小禾低頭擺弄手機,手指按下周宵白號碼猶豫要不要打。
已經打過五個電話了。
他做事從來都是最妥帖的,從來不會這樣突然消失。
手機靜音了沒聽到?他不會還傻傻的在女生宿舍樓下等她吧?
這樣想着,奚小禾收起手機,準備回宿舍那邊看看。
她剛進校門,餘光瞥見熟悉的身影。
她轉頭朝左邊看過去,果然,周宵白在一衆學生裏尤為突出,他個子高,肩膀也寬,那張臉放在人堆裏,也是顯眼的。
擔憂全然消散,奚小禾擡手喊他:“周宵白!”
周宵白聞聲擡頭,錯愕一瞬,眼中升起擔憂。
這表情與奚小禾想象中完全不同,這些天都好好的,她一時想不出反常的點在哪。
很快,周宵白身後出現一位個子不高的老人,頭發多白,人精瘦,有點駝背,眼中帶有算計的意味。
這人給奚小禾的感覺很不舒服。
老人打量奚小禾,目光絲毫不友善,甚至有點冒犯感。
周宵白擡起手臂攔住老人,側頭說了句什麽,快走幾步,到奚小禾身邊。
“怎麽到這兒來了?”他牽起奚小禾的手說,“去奶茶店等我我,我處理好就來,可能要稍微晚點。”
“他是誰?”奚小禾看了眼停在原地的老人,輕蹙眉。
“那邊的人,”周宵白無奈苦笑,“要錢的,非說我爸的錢有他一份,無賴的很。”
奚小禾立刻明白是蔣夢的親戚之類的。
“很麻煩嗎?”她輕聲問,“要不要報警?看起來有點危險。”
話音落,老人朝他們走過來了。
奚小禾忙拉住周宵白,要擋在他身前。
從小到大她一直這樣,不管周宵白遇到什麽麻煩,她總是第一時間要護着他。
“你就是那個拐賣我的孫子的?”
老人說話口音重,奚小禾細聽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麽。
她想起兩年前那晚看到的法院傳票,手不投自主握緊成拳。
“不管你想要什麽,還是想栽贓什麽,”奚小禾不卑不亢,每一個字都說得清晰讓老人聽清楚,“周宵白什麽都不會給你,也不會怕你。”
老人表情很兇地說了一連串,看樣子像是罵人。
“你……”周宵白要上前,奚小禾拉住他。
“如果你覺得我拐賣他,那就去法院告,去找警察抓我,”奚小禾說,“我們都奉陪到底。”
“你學不想上了?”老人上下打量奚小禾,一口壞牙子裏出外進的,看着吓人。
奚小禾反應了好幾秒才明白他的話是什麽意思,告訴警察告訴法院,她會被抓,就不能上學了。
“呵,你不知道周宵白是學法的嗎?”她擡起兩人相握的手,輕笑,“還以為是當初呢?現在你們還想欺負周宵白,不可能,死了這條心。”
老人收起那口壞牙,不說話了。
“走。”奚小禾拉住周宵白轉身往外走,那老人像是瘋了一樣喊叫。
今天放假,本來回家的人就多,又是校門口附近,更是學生紮堆的地方。
老人引來好多人側目,他随便抓住一個男生,指着奚小禾跟周宵白控訴。
說奚小禾拐賣他孫子,還說奚小禾搶他家的錢。
學生們哪見過這個,原本他說話就聽不太懂,又是一副吓人模樣。
大部分學生的反應都是躲開他。
有那麽一兩個耐心的,聽完他的控訴,狐疑地看像奚小禾和周宵白,又疏離拿掉他的手,繞着走。
明顯是那他當神經不正常的了。
最後是保安把人帶出校門的,看老人那驚恐唯諾的神情,明顯把保安當成警察一類的人物了。
周宵白站在校門口,看着老人在遠處徘徊又不敢上前,他還是不死心,在那邊試圖抓住路過的學生去控訴,但是沒有一個人信他。
“周宵白?”奚小禾拽拽他的衣袖,擔心地問,“還好吧?”
“嗯,沒事。”他揉了下奚小禾的頭頂,“不是有你護着我麽。”
她也看向那邊說:“下次他再來,如果我不在,你就告訴保安,或者直接報警,別讓他影響你。”
緊握住周宵白的手,她又說:“你現在是我男朋友了,我們要公共面對的,你不要總想着自己扛好不好?”
周宵白輕垂眸,指尖輕蹭她臉頰:“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打擾你。”
奚小禾拖住他的手背稍歪頭,臉頰貼上他掌心:“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是,我更希望你像小時候那樣,誰欺負你了,你都會告訴我。”
“這跟小時候不一樣。”
“一樣的,”她說,“那換個思路,要是我打游戲打不過,找了七八個奶媽幫我就是不找你,我說不想耽誤你背書,不想讓游戲占用你的時間,你什麽感覺呢?”
周宵白不說話了。
“你看,連打游戲這樣的小事不找你,你都不會不開心,那我要是遇到危險不告訴你,自己偷偷扛着,你又是什麽心情呢?”
她拉過周宵白的兩只手,耐心又溫柔地說:“我跟的你想法一樣,我希望你依賴我,更希望你信任我,以後不管遇見什麽事,我們都共同面對好不好?”
京城這個時節風是涼的,挂起風來更是冷的要命。
周宵白在這樣的天氣裏,掌心暖的不像話,心尖更像是落入一枚暖陽,血液都跟着升溫。
“知道了,”他慢慢笑起來,“以後不會這樣了。”
奚小禾也跟着笑開來,見他行李箱不在附近,跟他回男寝收拾行李。
收拾東西時,周宵白看到自己的日記,夾着玫瑰花瓣那頁全都是對奚小禾的思念。
他轉頭看向正在好奇打量的奚小禾,回想起剛才的畫面,腦海裏冒出一個念頭。
要是當初他沒選擇離開,會是怎樣的情景。
也像今天這樣嗎?輕描淡寫地解決問題,遠沒有他以為的那樣麻煩。
很快,他又打消這個念頭。
事情已經過去了,當初的環境和人與現在都不同,沒辦法對比。
他只要知道,未來總會有個人在他身邊就好。
“是什麽?”奚小禾沖他手上的日記擡擡下巴。
“日記,”他遞過去,“要看嗎”
奚小禾輕咬唇,扭扭捏捏蹭過去,接過日記說:“既然你非要我看,那我只能勉為其難喽~”
一低頭,玫瑰花瓣下壓的都是肉麻到極致的話,她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砰’地一聲,她合上日記說:“我還是回家再看,你快收拾東西。”
小心收起日記本,她心想:這樣私密又纏綿的話,回家貓在被窩裏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