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章

第 80 章

第80章:

第二天說好去滑雪, 奚小禾是最晚起來的。

在滑雪場換衣服時,秦琪問她:“你昨天發群裏的消息什麽意思?你倆吵架了?”

“沒。”說起昨晚,她有點耳熱,“就是他害羞不跟我泡溫泉, 我多想了。”

“這樣啊, ”秦琪笑起來, “你倆真夠純情的,我昨晚聽到隔壁……”

秦琪湊近跟她耳語, 說完自己先笑了:“他倆可真能折騰。”

奚小禾聞言耳朵更紅, 她立刻回想昨晚自己的聲音會不會也被隔壁聽到。

她掃了眼腕間, 昨晚的齒痕已經消散看不出。

應該不會吧,她一邊換鞋一邊出神,昨晚已經很努力克制了。

到滑雪場, 她看到陳文皓跟周宵白勾肩搭背, 視線掃過他肩膀時, 不自主屏住呼吸。

那裏有她留下的抓痕, 還挺嚴重的。

腦海裏不自覺浮現出昨晚的畫面, 尤其是手指在他發絲裏的柔軟觸感,還有他占有欲十足的黑眸。

她承認, 在這方面,确實沒有周宵白涉獵廣。

大家都不會滑雪, 請了兩個教練來教,他們十幾個人聽得很是認真,連摔倒都是同步的。

一上午, 大家光在那兒練摔倒起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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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飯, 奚小禾坐在楊楚楚和秦琪中間,三人有說有笑, 下午滑雪也是姐妹們湊到一起玩。

直到晚上要吃飯了,衆人回到小院,周宵白才終于有機會跟她獨處。

“躲我做什麽?”他困她在玄關處,偏頭親她,“現在才害羞,是不是反應太慢了點?”

“我沒有。”她嘴上這麽說,耳朵卻紅了。

“昨晚你不是說自己準備好了麽?”他故意壞心眼地提起,又輕笑,“今晚再換個方式。”

她忙拒絕,手推他肩膀,視線與他相對又躲開:“還是,不了。”

“哦,”他弓下腰,指腹摩擦她耳垂,“還是想要昨晚的方式,明白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有點急,伸手拉住他衣襟,柔軟的羊絨衫衣領被她扯的往下,露出鎖骨上的紅色小痣。

“那你喜歡嗎?”他又湊上前,嗓音蠱惑地問,“昨晚的方式。”

她輕咬唇,指尖發軟。

等了幾秒,她又擡頭,眼中羞澀,上前親他一下。

——

寒假轉眼而過,再回京大,課程多到恨不得翻一倍。

奚小禾跟周宵白課程再多也要一起吃飯,有時候奚小禾忙試驗,周宵白就買好飯菜打包給她送過來。

這樣忙碌的節奏整整持續半個學期。

暑假來臨時,奚小禾甚至還有點發懵,寒假不是剛結束麽,又放假了?

“你還想上課啊?”同學脫下白大褂調侃她,“以後實習我跟你一起,你絕對是個工作狂。”

可能是學業太沉浸,踏上回家的動車她還不忘了翻出書來看看。

周宵白也不打擾她,畢竟他的課沒比奚小禾輕松多少。

趙帆那邊接了個大活,要出差很久,可能整個暑假都不會回來。

奚小禾回到家,靠在沙發裏望着那天花板。

周宵白打開窗戶,外面的樹葉沙沙還有小鳥啾叫聲。

很久沒這麽惬意過了,她倒在沙發上,想着眯一會兒在帶周宵白出去吃火鍋。

結果再睜眼,外面天都黑了。

“幾點了?”她從周宵白腿上爬起來,看到他正在看貓和老鼠,無聲版本。

“七點,”周宵白活動下被她枕麻的腿,“剛要喊你,緩一緩吃飯吧。”

“你做飯了?”她還有些朦胧,嗅覺捕捉到空氣裏熟悉的椰子雞味道,肚子咕嚕嚕叫起來。

“還買了點燒烤和年糕,剛送來,趁熱。”拉起她的手,周宵白安頓她到餐桌前。

她看着餐桌上熟悉的菜品擺放,手邊的椰汁也插好吸管,廚房裏忙碌的身影比記憶中高大一些。

“看什麽呢?”周宵白飯放到她面前,又拿起她的手握住筷子,“想讓我喂你?”

“沒有,”奚小禾揉揉眼睛,沖他笑,“就是恍惚間好像回到以前了。”

周宵白掃了眼桌上的菜品,确實,以前也經常給她弄這些。

“以前很好,”在她對面坐下,他說,“現在更好。”

今天太累,吃過晚飯兩人也沒折騰,一起看了會兒貓和老鼠各回各家睡覺了。

在家窩了幾天,兩人覺得沒意思,問了陳文皓和薛鶴那邊有沒有時間,打算出去玩。

薛鶴那邊跟楊楚楚鬧了點矛盾,正着急哄呢,陳文皓和秦琪已經飛出好遠過二人世界了。

又問了其他朋友,要麽回老家掰幫忙玉米,要麽就像陳文皓那種,帶着男女朋友玩去了。

“我們也出去?”周宵白提議,“帶你去看海。”

奚小禾下意識活動下腳腕:“我怕崴腳。”

“去爬山?順便拜拜寺廟。”

“或者找幾個不錯的城市,一路吃過去。”

“要不找個有特色的小鎮子,去體驗不同文化。”

奚小禾聽周宵白提出一個又一個建議,最後決定:選不出,都去吧。

說走就走,兩人上午跟趙帆那邊打個招呼,下午背起行囊坐上飛機。

他們先直達最遠的特色小鎮,飛機落地後打車到大巴車站,大巴車晃晃悠悠一個多小時,才到目的地。

下車時,兩人都有點暈車,不過擡眼看見落日晚霞,又覺一切都值了。

這邊的文化特色強,小鎮家家戶戶牆壁都畫着獨特花紋。

有老人在大門口坐着,見他們拍牆上的花紋,熱情地喊來自己的孫子給他們介紹花紋的來歷和意義。

這些花紋是他們的文字符號,連接在一起都是吉祥話。

奚小禾試着跟當地人學了幾句方言,舌頭咬了好幾次。

倒是周宵白舌頭靈活,待了一個星期,他甚至能跟當地人交流幾句。

離開小鎮,他們開始按照規劃好的路線一路吃過去。

哪怕是緊挨着的兩座城市,飲食文化也很不同。

奚小禾一路吃吃吃,別提多開心,中間雖然拉過肚子,完全不妨礙這趟旅程的美好。

周宵白像個取經的,每每奚小禾誇贊某樣食物超級好吃,他都上前更人家請教烹饪方法。

有的老板還以為他們小情侶要回去開店。

吃的過程中山也爬了,寺廟也拜了。

他們求了平安福,給朋友和趙帆都帶了份。

中間奚小禾差點中暑,在酒店休息兩天。

周宵白照顧她時,難免擔憂:“難受不早說,還在那兒磕頭。”

“我這不是想着心誠一點,”她吞下藥片說,“更加靈驗嘛。”

好在奚小禾休息兩天完全沒事了,最後一站,去海邊。

海邊的安排全是周宵白秘密進行的,他說剛好要到奚小禾生日了,送她個生日禮物。

住的地方是個小島,周宵白沒訂酒店,而是租了一棟小別墅。

別墅客廳準備好奚小禾愛吃的水果,冰箱裏塞滿椰汁,二樓游戲廳都是她喜歡玩的游戲,還有各種新出的手辦。

卧室床上擺着綠魔怪和藥劑師的Q版玩偶,連床頭的香薰蠟燭都是奚小禾上次買的同款。

怎麽看,都不像是這幾天才準備的。

“你是不是早就有準備?”奚小禾挂在周宵白身上撒嬌,“我男朋友怎麽這麽好啊,你這樣我會更喜歡你的。”

“看來我目的達到了,就是想讓你多喜歡我。”周宵白抱住她的腰,跟着她節奏晃,兩人像是樹袋熊似的,晃到卧室又一起摔到床上。

“周宵白,我心裏再也放不下任何人了。”

“你之前還想過放別人?”

“那倒沒有……”奚小禾手臂撐起腦袋側躺,“我們在這兒住幾天?”

“住到你想回家,”周宵白拉過她手臂t倒進自己懷裏,手撫摸她長發說,“今天先休息,明天帶你玩。”

奚小禾以為這次也同之前一樣,在海邊曬太陽玩沙子,順便買套廉價花襯衫嘚瑟嘚瑟。

結果,第二天吃過飯,她看到周宵白抱着一堆專業潛水設備,腦袋發懵。

“你會潛水?”她問。

“我不會,找了專業老師帶我們,”他說,“老師已經在外面等了。”

他不僅找了專業的老師帶,還找了專業的攝影師來拍照,充分感受大海的同時,也美美留下紀念。

潛入海中看到的珊瑚和小烏龜和平時在電視看感覺完全不同,大海裏比想象的還要安靜,海面直射而下光芒像是聖光,籠罩其中宛如融入自然。

離開大海回到船上,恍如隔世,奚小禾裹着浴巾叽叽喳喳分享剛才的所見所聞,周宵白坐在她身邊,邊幫她擦頭發邊聽,每次看到她上翹的唇角,閃亮的杏眼,都感覺無比滿足。

他們又在船上釣了魚,收杆時總能聽到奚小禾歡快的笑聲。

時間晚些,他們又在沙灘玩了會兒,吃過飯後,回別墅休息。

“哎?”奚小禾率先進門,開燈沒反應。“燈壞了?”

“沒有,”周宵白在她身後湊過來,偏頭親她臉頰,“給你準備了禮物。”

随他話音落,屋內柔和燈光亮起,地上是玫瑰花瓣鋪成的地毯,引她往前走。

看到玫瑰花,奚小禾才想起來,今天是她生日。

前幾天在外狂吃美食時,她還偷偷看日歷算自己還有幾天過生日,真到生日這天,反而因為玩得太開心,給忘了。

“這麽有儀式感呀,”她轉頭拉過周宵白的手說,“你不會還準備了紅酒和蠟燭吧?”

周宵白笑,示意她往前走。

客廳裏特意擺放生日快樂的氣球,還有用氣球布置的彩色愛心,上方是用他們合照組成的拉旗,星星燈點綴其中,閃亮又可愛。

三個禮盒擺放在蛋糕旁邊,蠟燭沒有,但是有高腳杯,只不過,周宵白沒準備紅酒,而是奚小禾最喜歡的椰奶。

看到椰奶,奚小禾忍不住笑出聲,她很喜歡,是獨屬于她的儀式感。

“想先吃東西,還是拆禮物?”周宵白彎下腰,附在她耳邊輕聲詢問。

“可以一起嗎?”她轉頭,杏眼中流光閃爍。

“當然,”他回,“你今天你是老大。”

蛋糕也是椰奶味的,入口即化,奚小禾嘗了一口,滿足感蔓延全身。

接過周宵白遞過來的禮盒,她拆開,從裏面拿出一本超級厚的立體書。

是周宵白用風琴本自己做的。

“你什麽時候做的?”她還沒打開,光是看厚度就知道工程量不小。

“抽空做的,”周宵白輕描淡寫,“打開看看。”

手指拉開綢帶,翻開第一頁是立體的‘19歲,生日快樂’,後面有他畫的可愛小動物和寫的字。

第二頁是當下布置的一個小縮影,看來他真的在很早之前就開始計劃這次生日。

第三頁有他們出生時的照片,還有奚小禾小時候裂開大嘴哭的醜照以及周宵白蹬起小腿看她哭時的茫然模樣。

第四頁是他們去幼兒園的照片,以及周宵白寫下的兒時趣事。

今年奚小禾19歲,立體書整整19頁,書頁按照時間,回憶他們過去的種種,還有許多精巧的小設計,紀念他們這麽多年來共同回憶。

好些照片奚小禾都沒見過,一頁頁翻過去,她似乎以周宵白的視角重新看了一遍她的過去,這麽多年,他無時無刻都在關注自己。

這種跨越時光的感動,是任何語言都無法表達的,她能從中深刻感受到周宵白在訴說自己的情感,赤誠且熱烈,不加任何掩飾。

最後一頁是一棟小房子,裏面的布置是曾經奚小禾暢想過的,她跟周宵白講念了大學要出去住,房間要怎樣布置,他都記得,連細節都不落下。

“周宵白,”她捧着立體書,轉過頭看他,淚花打濕睫毛,“我超級超級喜歡的這個禮物。”

“別哭,”他捧起她的臉,輕柔吻去她的眼淚,語調溫和又充滿愛意,“19歲生日快樂,奚小禾。”

夜晚微風習習,海浪潺潺。

窗簾随風輕擺,海風吹得屋內燭光搖曳。

地上影子相疊,床邊垂下半截暗紅絲帶,另一端,連接在周宵白手腕上。

他手臂被奚小禾按在頭上方,腕間蝴蝶結下,青筋明顯,指尖沾着新鮮奶油。

二人唇分開,奚小禾掌心撐在他胸前:“你說過,都聽我的。”

“我也說過,你沒做好準備,”周宵白另一只手扶在她細腰上,語氣些許無奈,“你怎麽比我還着急。”

“你好像對我沒興趣,”她長發絲絲縷縷掃過他胸口,撒嬌中還有些埋怨,“明明都是男生主動的,你怎麽一直拒絕我。”

“不是拒絕你,”他撩動她的長發在耳後,指腹摩擦她臉頰,“只是太珍惜你了,明白嗎?”

“不明白,”她噘嘴,“你解釋給我聽。”

“我希望你能感受到我是愛你的,”他說,“而不是因為一時的欲望。”

“無論是平常的生活,還是……”他頓了下,眼中露出笑意,“還是之前的方式,都是在告訴你,奚小禾,我愛你。”

“只要是你喜歡,”他撐起身,扣住她後頸,親吻她唇角,“我都願意做。”

‘愛’這個字眼像是一簇溫暖又灼熱的火燃在奚小禾的心髒上。

平常兩人經常會說喜歡,這是第一次,他提到對她的愛。

像是一種牢不可破的契約,又像是一場新鮮的告白。

可這份愛又在過去的點滴的方方面面,無比熟悉。

“我明白,”她俯身趴在他肩頭,氣息灑在他鎖骨處,“我感受的到,一直都,感受的到。”

她阖上眼,長捷輕顫。

緩了幾秒鐘,她平複好心跳,擡頭捧起他的臉,看着他的眼睛說:“我也愛你,周宵白。”

軟綿的奶油覆蓋在紅色小痣上,腕間蝴蝶解開又纏繞在二人相扣的掌心。

旖旎氣氛蔓延開來,奚小禾聽到包裝撕開的聲音,紅着耳朵別過頭。

“奚小禾,”周宵白幫她扶好枕頭,又捏住她下颚看向自己,黑眸染上隐忍後的占有欲,“看我。”

“哥哥……”奚小禾手指緊扣他手臂,周宵白俯身,喘息不勻。

他吞下她細碎的嗚咽,又吻去她的眼淚。

“別怕,”他說,“你知道,我愛你。”

——

原本奚小禾打算提前幾天回去,她也給周宵白準備了生日。

但是計劃全都被他打亂了。

他現在超級粘人了,比之前更盛,尤其是啞着嗓子在她耳邊說羞恥話,總能勾的奚小禾心跳加速。

“知道你想給我過生日,”兩人休息時,周宵白視線沿着她腰線往下,“我只有一個禮物想要。”

“什麽?”奚小禾迷迷糊糊,累得不行。

“上次那件手感不錯的,”他指尖摩擦,“穿給我看。”

“什麽手感不錯?”奚小禾一時沒反應過來,聽到周宵白提示她黑色的,才明白他指的是什麽。

“那件啊,我……”她話沒說完,人先睡着了。

周宵白等了會兒,沒聽見回話才發現她睡着了。

輕笑了下,他在她肩頭落下一吻,又幫她蓋好被子。

回家後的第二天就是周宵白生日,陳文皓等人約了周宵白出來玩,要給他過生日。

大家一起去吃火鍋,還還給周宵白點了一圈筍。

連給他訂的生日蛋糕,都是竹筍的造型。

吹滅蠟燭,周宵白嘗了口蛋糕。

“怎麽樣?”陳文皓特別期待,“我特意找高級甜點師做的。”

“挺難忘的,”周宵白品味嘴裏的味道,“夠筍。”

衆人瞬間笑開來。

吃過飯,大家又沿着高一周末游玩的路線走一圈,提到過去,不免感嘆。

周宵白主動提議:“回學校看看吧。”

“暑假學校好像不讓進,”奚小禾說,“要不買點東西,賄賂一下門衛試試?”

“試什麽,”陳文皓摸出手機,拍拍胸脯說,“人脈。”

差點忘了,陳文皓的爺爺是前任校長來着。

踏進校園,周宵白難免近鄉情怯,他停下腳步,看着熟悉操場和教學樓,唇角輕抿。

奚小禾拉他的手輕輕晃了下,笑容明媚:“走吧,周宵白同學。”

學校好像變了,也好像沒有t。

籃球場那邊有個籃框換了新的,高一教學樓右面的第三盞路燈也換過。

一切都還是原來味道,還是他夢裏描繪過無數遍的模樣。

走過熟悉的走廊,踏上熟悉的樓梯,耳邊是熟悉朋友的說笑聲。

記憶交疊,他恍惚間以為,自己的高中三年都是在這裏度過的,除了這裏的回憶,他再也想不到其他了。

“對了,大神。”陳文皓手臂拄在走廊的窗臺上,他晃晃手機說,“《适者生存》論壇,你這半年看沒?”

周宵白搖了搖頭:“游戲有上,論壇很久沒去了。”

“大家喊你回去呢,”陳文皓笑,“你們在一起之後我在論壇提過一嘴,後來看了幾眼沒再關注,昨天琪琪告訴我的,玩家有禮物送給你們,有空看看。”

“好。”周宵白應聲,望向窗外,唇角上翹。

奚小禾拉卡窗戶,夏風卷起青草香吹進來,略過周宵白的發梢。

外面藍天清澈,兩只小鳥落在枝頭叽叽喳喳。

“周宵白。”奚小禾眼眸明亮,沖他勾手。

他上前,眉眼含笑到她身邊牽起她的手:“怎麽了。”

冰涼的觸感環繞指根,他低頭,左手中指多了枚戒指。

盛夏日光明晃,愛意在情人眼中閃爍,枝頭的鳥兒相擁,清風拂過,樹葉沙沙搖。

“你知道,”奚小禾踮腳湊近他耳邊,輕聲呢喃,“我愛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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