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沈璟昀望着她緋紅的唇。

那裏水潤如同櫻桃。

愛意似乎從心髒處傳了上來,使得他想要把人緊緊抱進懷裏,親親她,抱抱她,對她更好一點。

……

他想的倒是多,枝枝卻只小聲嘟囔:“一會兒功夫殿下便訓了我四次,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怎麽得罪殿下了。”

下一刻,她精致小巧的下巴便被人捏着擡了起來,力氣不至于弄疼了他,卻也讓她掙紮不開。

沈璟昀的目光深不可測,望着她的時候,宛如看不到底的深淵,讓人禁不住心中發寒,猜測其中到底有什麽。

枝枝幹笑一聲,有點恐懼:“殿下?”

沈璟昀頓了頓,手指微微伸出去,輕輕觸碰到她的紅唇,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女孩兒如同櫻桃般的紅唇上輕輕摩挲,帶着說不出的意味。

枝枝的一雙眼睛便睜的圓滾滾的,呆呆看着他。

沈璟昀喉間溢出一絲淺笑,似乎很是愉悅。

手指放過了被他揉搓到紅豔豔的唇,另一只手拉着她,将人帶到自己跟前。

枝枝的眼睛瞪的更大了。

男人的氣息帶着火燙的熱度傳到唇齒之間。

那人的手指握着她的下巴,舌尖在她口中,令她不知做何反應,只能愣愣看着他近在咫尺的深黑眼睛。

枝枝臉紅心跳,只覺得要呼吸不過來,似乎是被人搶走了口腔中所有的氣息,一時竟覺得有些窒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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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璟昀松開她的唇,啞然失笑,“笨,不會換氣嗎?”

他挨的極近,唇齒之間的熱氣全都撲在臉上,帶着檸檬的清香,無端端讓人覺得心跳加速,熱騰騰的熏紅了人的臉。

沈璟昀的手指輕輕碰着她柔軟緋紅的臉頰,只覺得一陣陣眩暈。,他望着枝枝,目光深深,忽然就将人打橫抱了起來。

枝枝一怔,雙手抱住他的脖子,“殿下?”

這個人是什麽毛病,一言不合就随便抱人嗎?

沈璟昀不語,快步朝前走去。

東明殿被抛在身後,隔着窗戶上的青紗,木良娣緩緩握緊了拳頭,顧氏這般卑賤的女子,有什麽資格侍奉殿下,她不配,根本不配。

玉春殿的侍女們看見自家昭訓被太子殿下抱着回來,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到底朱雀機靈,也不提将人放下的事情,全當看不見,只道:“殿下忙了一整日,祭竈領宴,想來也累了,殿下可要沐浴。”

沈璟昀淡淡嗯了一聲。

枝枝又不傻,聽得懂這話中的含義,便微微低了頭,心裏面有些害怕,還有幾分期待。

他生的這般高大,肯定會很疼,可……可這麽溫柔的男人,說不定不會弄疼她呢。枝枝的手指挖着自己的手心,心中糾結不已。

沈璟昀抱着她進屋,随手關上門,将茫然的小姑娘放在床榻上,輕輕捏了捏她發紅滾燙的耳垂,笑聲便傳過去:“羞了?”

枝枝捂住臉不看他,朱唇動了動,沒有說話。

就是羞了,又如何?

“在寧王府勾引我的時候,便一點都不知羞,到了破廟裏對我暗送秋波,也不知羞,現在是怎麽了?”

枝枝瞠目結舌,下意識拿開手,瞪着他,道:“誰對你暗送秋波了。”

她分明是避之不及,何時暗送秋波了?若說暗送秋波,也該是那個姓周的對她暗送秋波。

這動作卻不啻于把自己送到了對方手裏,沈璟昀不管她的話,只将她的手按在床單上,俯身下去,含住了她細嫩的唇。

枝枝全身都被他壓着,動都動不了,唇齒之間的氣息流動,更讓人骨酥筋軟,渾身發顫。

手指無力地抓住床單。

枝枝輕喘一聲,半睜着眼睛看他。

她本就生着一雙妩媚風流的眼睛,哪怕正正經經站着的時候,都讓人覺得魅惑不已,更何況這般情形,溫香軟玉,眼神迷蒙,是個男人便受不住這般誘惑。

沈璟昀只覺得一股熱氣直沖腦門而來。

衣帶被扯開來,衣衫淩亂地從身上滑下去,只剩下柔軟華美的襦裙。

包裹着年輕女子美妙的身體。

沈璟昀打量着她,手上卻宛如一個正人君子,一動不動,倒活生生像是什麽正經的場合了。

難為他能做到這個地步,所謂衣冠禽獸幾個字,從不是假的。

枝枝羞怯地轉過頭去,咬着下唇不敢言語。

他的目光着實太過放肆了,跟裝了蠟燭的刀子似的,讓人避之不及。

枝枝輕咳一聲:“殿……殿下……您要看到什麽時候去?”

“枝枝等不及了?”沈璟昀徐徐問道,“是嗎?”

枝枝臉色跟打翻了朱砂盤似的,憤憤不平道:“誰等不及了,你……你這個人……太過分了!”

從未見過這般惡趣味的人。

她生了氣,深深呼吸了兩口氣,轉過頭去不理會沈璟昀。

素日裏,她容貌光彩照人,總會讓人只看着她的臉,眼中再無別的地方,這會兒沈璟昀方才真正注意到,他一直以為的小姑娘,竟也已經長成了這般模樣。

已經是個成熟的女子了。

并不是個小姑娘。

他雲淡風輕地笑了笑,深不可測的眼底裏,帶着幾分旁人看不懂的情緒,他縮回去解她衣帶的手,深夜裏燭火昏黃,什麽都看不清楚,得錯過多少美景。

“枝枝沒有着急,是我着急了。”沈璟昀在她耳邊低聲道,随即卻站了起來,打開門,冷淡道:“給孤取十支蠟燭來。”

枝枝張口結舌地坐起身,聲音尖利而慌張:“你要蠟燭做什麽?”

她有點恐慌,以前藍姐姐跟她說,寧王在床笫之間,最愛折磨人。

其中常用的手法就有一項,跟蠟燭有關。

枝枝咬着唇,回想起藍姐姐的話。

她當時的臉色,那麽難看,那麽絕望。

怎麽說來着?

枝枝想都不敢想,只怕自己這輩子,都無望了。

他……太子殿下,不會跟他叔叔一樣,也有這種嗜好吧?是了,他們是親生的叔侄,流着一樣的血,有同樣的嗜好又有什麽奇怪的。

枝枝兩眼發黑,臉色卻唰一聲,變的慘白慘白的,不帶一絲血色。

莫非……莫非自己從一個狼窩,跳到了一個虎巢。千般算計萬般籌謀,竟然只得到了這樣的下場嗎?

被巨大的恐懼籠罩着,枝枝身形晃了晃,竟倒頭栽了下去,好在地上鋪了厚厚的地毯,摔下去也無妨。

沈璟昀一怔,快步上前接住她,低聲喊:“枝枝?”

懷裏的姑娘臉色蒼白,沒有絲毫反應,顯然是暈了過去。

“傳太醫。”沈璟昀将她抱起來,塞進被子裏,冷聲道,“快去。”

“枝枝……枝枝……”

耳邊一直環繞着一個聲音,忽遠忽近,飄忽不定,一直在喊她的名字。枝枝握緊了拳頭,想趕走這聒噪的蒼蠅。

沒有一個好東西,蒼蠅是這樣,男人更是這樣,枉費她還以為自己尋到了良人,沒想到也是個豺狼。

她還醒來做什麽,把自己送進虎口,焉有全身而退的可能。

枝枝眼角忽然溢出一滴清澈透明的淚水,沈璟昀敏銳的發現了,替她抹去眼淚,低聲喚:“枝枝,快醒醒。”

太醫挎着藥箱過來,“臣拜見太子殿下。”

“免禮,過來看看顧昭訓,這是怎麽回事,突然暈倒了?”沈璟昀不動,依舊坐在床邊,握着枝枝的手,淡聲吩咐。

望聞問切,診脈一整套,“殿下,昭訓的脈相,似是大喜大悲之際,情緒交替太過不穩,許是還帶了幾分恐懼,心緒複雜,是才暈了過去。”

“可有大礙。”沈璟昀望着太醫,面色冷靜無比,似乎沒什麽感情。

可太醫很明白他的意思,殿下是說,如果真的有大礙,也不必處置自己了,只消送去跟顧昭訓作伴,倒也省了彼此的心思。

“回禀殿下,無礙的,昭訓年紀輕,身子骨弱,是才受不住這般大喜大悲,只要素日調養好了身體,便什麽事都沒有了。”

太醫說的是實話,身子骨好了,自然不會動不動就暈倒。

尋常人家,悲喜交加的事情也多了去了,也沒見人家動不動就暈過去。顧昭訓這身子骨看上去也沒有這般弱,倒是不知道怎麽回事了。

“殿下若是不放心,我給昭訓紮上兩針,藥倒是不必吃的。”

沈璟昀點了點頭,讓開了位置,露出枝枝嬌美的容顏。

太醫走上前去,也微微頓了一下,難怪殿下這般緊張顧昭訓,手中寒光閃爍的銀針紮進細膩的肌膚,不過片刻,枝枝便呻吟了一聲,睫毛微顫,慢慢睜開了眼睛。

太醫抽出銀針,假裝自己是個瞎子:“殿下,臣告退。”

沈璟昀點頭,并不言語,而是坐到了床榻前,握住枝枝的手,低聲問:“有什麽不舒服嗎?”

枝枝眼神迷茫,似乎是沒鬧清楚怎麽回事,心底裏只餘下鋪天蓋地般的恐懼感,她慢慢回想着,臉色又蒼白起來,看着沈璟昀的時候,眼中全是恐懼。

沈璟昀微微一怔,按住她的肩膀,蹙眉道:“怎麽了?”

他做了什麽,竟至于讓她這般害怕。

枝枝身體微顫,攥緊了身下的床單,顫聲道:“沒……沒什麽……”

“枝枝!”沈璟昀聲音強硬,“說實話,到底怎麽了?”

枝枝精巧的唇不帶一絲血色,蒼白的令人心疼,她輕顫道:“我……殿下……殿下為什麽要蠟燭?”

心裏還是存了三分希望,萬一他有別的用處呢,在無邊無際的絕望當中,只剩下這一點希望,如同螢火之光,照亮了黑暗。

枝枝靜靜望着沈璟昀,等他的回答。

如果……如果他和寧王一樣,那她便只能去死。

沈璟昀蹙眉:“蠟燭自然是照明用的?”

“我看這寝殿裏頭光線昏暗,什麽都看不清楚。”他語氣遲疑了一下,有幾分難以啓齒,“既然是……是頭一次,孤想好好看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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