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章

第 28 章

第二十八章

“嗯——當不了的,我們都親過了,當然不是朋友。”初薇自認自己還算冷靜,不算慌張,一本正經地回答着。

“那……我們是什麽?”望春手撐在地上,微微向後仰,看着初薇。

“你說是什麽便是什麽,你說了算。”初薇已經強撐不下去了,往外頭走去,“我去看看雨聽了沒有。”

打開門走出去,又十分貼心地将門合上,轉頭十分激動地一把抱住驢,一面跺腳一面激動道:“她親我了!她親我了!她也喜歡我對不對!我們親的不是臉,是嘴啊!她一定也喜歡我!太好了!我簡直太幸福了!我是這個世上最幸福的人!”

只聽廟門打開,望春自然也瞧見了這一幕。初薇聽見動靜,趕緊站好,摸了摸驢:“你這毛好,濕了也沒事。”随即假裝不經意地回頭,看見望春,臉上已經不見方才的激動,但依舊紅撲撲的:“你怎麽出來了?”

“雨停了嗎?”望春忍着笑問道。

“還沒停,淅瀝瀝一點小雨。”初薇伸手感受了一下雨,細細的雨絲落在掌心難以察覺。

“那進屋再等會兒罷,你外衣都還沒穿呢。”望春說完率先走進屋,初薇也跟了進去:“不如我先穿着蓑衣回去,帶上雨具再來接你。”

望春沒有說話,轉過身盯着她看。初薇才被她親過,見她如此,腦子總控制不住回想方才的畫面,耳根有些發紅,走近了兩步,聲音都軟了不少:“怎麽了?”

望春輕輕拉住她幾根手指,仰着頭問:“你舍得讓我一個人在這兒等嗎?”

初薇不覺着自己的安排有什麽問題,畢竟還有兩袋糧食呢,驢車都濕了,糧食徑直放在上頭底下就要潮了,最好用什麽墊一墊。可望春這般嬌軟地問,看着她的眼睛是如何都說不出反對的話來,甚至忍不住譴責自己怎麽這般狠心,怎讓她淋濕了呢?

望春拉着回到蒲團那兒坐下:“再等會兒罷,待會兒也沒有旁的事。”盡管她也明白讓初薇此刻冒着小雨回去拿雨具是最好的,這般兩人也可早些到家換上幹淨的衣裳,喝一杯熱茶暖暖身子,可她真的舍不得,想與初薇待在一塊兒再久一些。

兩人靠在一塊兒,許久沒有說話,初薇猶豫了許久,終于開口:“盡管我說了叫你做主,可我想,我們都那樣了,我要為你負責的。”

望春聽她這般快就推翻自己的決定,生起了逗逗她的心思:“我不用你負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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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也是黃花大閨女,我要你負責的。”初薇很快就轉變了思路,盡管她嘴上說着要望春決定,可想來想去都覺得兩人得成為有情人才對,她摸不清望春的想法,萬一望春又想做朋友了呢?她可不同意。

望春擡起頭來,故意耷拉下眉眼:“你先前都去花樓了,那麽多美人圍着你,哪兒需要我負責呀!”初薇聽到這,激動起來,将手舉到耳邊起誓:“我發誓,我去那兒什麽都沒做過,我連看都沒仔細看!”

“那時候你才是個小小管事,如今可是大掌櫃了,你想要多少美人都有。”望春又提起此事,初薇皺起眉來,委屈道:“翻舊賬也得有個度,這件事你都翻了多少回了。”

“不叫我翻是嗎?那我不翻了。”望春佯裝生氣地轉過腦袋,初薇立馬讨饒:“翻翻翻!你愛咋翻就咋翻,氣不過打我兩下也成。誰叫我說那樣的話呢!不過,這種事可不是一般關系能來計較的,我們得擊掌定情才行。”

“什麽叫擊掌定情?”望春明知故問。

“擊掌後,你便是我心上最愛的人,我什麽都聽你的,我的一切你都管得,你想對我做什麽都行。”初薇說完,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掌。

“你現在也都聽我的,也都讓我管呀。”望春笑着,“不劃算。”

“劃算的劃算的,以後若是有旁的人要來與我定情呢?我們若是定了情,我就不會搭理他們的,我眼裏心裏就只有你,我跟旁人眉來眼去的你就可以教訓我!”初薇不由地着急起來。

“我怎麽聽着,更像是你想管着我,好叫我不去搭理旁人?”望春哪裏看不出初薇的小心思。

初薇想了一圈,沒想到有什麽優勢,有些喪氣:“那你說要如何才能同我定情?”只要望春能說出來,她定然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辦到的。

望春見她着急懊惱的模樣,笑着,擡手與初薇還擡在空中的手掌相擊:“你什麽都不用做,我也喜歡你,本也是願意的。”

初薇伸手在自己手臂上掐了一下,望春輕輕将她的手拍掉:“沒做夢呢!”

初薇有些難以置信,又是激動又是害羞:“你也喜歡我?”

望春看着她,笑着點了點頭:“你感覺不到嗎?”

初薇臉上越發燙起來,手掌在自己腿上搓了搓,仍是害羞無措:“就方才你親我的時候,有一點點感覺到,但不敢多想。”

随即又立馬反應過來:“你早就知曉我喜歡你了?”從頭至尾,望春對自己的态度似乎一點也不奇怪,方才自己說漏嘴她也不驚訝。

望春點點頭:“你表現得很明顯。”初薇懊惱地啧了一聲,嘀咕道:“我就知曉住在一塊兒容易藏不住。”明明她已經努力掩藏自己的心思了,只怪住在一個屋檐下,而望春又太聰明,比自己聰明多了,她如今才窺得她一絲絲的心思,而自己的心思早就擺在她的面前了。

望春聽見了她的嘀咕,更覺好笑,這人竟以為自己是與她住在一塊兒以後才知曉的。不過,在初薇那頭看來,住在一塊兒前的心思有太多的心酸難過,不如不要再提,就讓她保有自己的尊嚴,就讓她以為自己不知曉她曾經那般傷心過。

初薇也不糾結于此,心裏被喜悅充溢,她悄悄往望春邊上挪了挪,伸手去拉望春的手。初薇将望春的手握在手心,正要帶着那只手挪到自己懷裏來,卻察覺到手心裏的手動了動,她立馬抓得更緊了些:“我們都定情了,拉手很正常的。”

望春輕輕踢了初薇一腳:“我只是想去看看雨停了沒有。”初薇身上的衣裳都還濕着,她也不敢再拖下去,盡管兩人才将話說開正是想要黏膩的時候。

初薇也覺不妥,有些不舍地松開手站起身來,走去一旁拿起自己的外衣穿上:“我先回去拿東西,你在這兒等我。”

望春這一回沒有攔她,只是起身跟着初薇到了門口,見她駕着驢車離去才回破廟穿上外衣,又站在門口等着。

初薇很快便回來了,看見望春站在門口等着,她都顧不上驢車有沒有停穩便跳了下來,先将一件衣裳拿過去給望春披上:“怎麽站在門口?凍壞了罷。”

此刻雨已經停了,車上鋪了一些木柴和幹草,初薇将糧食搬到車上,又将蓑衣蓋在糧食上,調轉車頭,扶着望春在車上坐好,往村長家去。

初薇身上的衣裳還是方才那一身,都沒有換過,望春忍不住埋怨:“你就不能先換一身衣裳,也不差這點時候。”

“怎麽不差呢?我一想到你還在這兒穿着濕衣裳吹冷風,我都急得不行。”初薇駕着驢車并不快,還是怕風吹涼了望春,“你要麽坐在我身後,我還可以替你擋擋風。”

“你身上比我還濕呢,我替你擋風還差不多。”望春并不肯,有些埋怨初薇不照顧好自己身體。不過她發覺,兩人擊掌後,初薇便會将心裏的話說出來,不再像以前那般遮遮掩掩,這又叫她感覺十分欣喜。

先将望春送回了家,初薇扶着她下車,将車上的東西搬下來,原本想搬進屋,望春卻催她回去,她穿着濕衣已經太久了。初薇只好調轉車頭回去了,不舍地回頭看了好幾眼。望春心想下回定要同她說道說道,若總是這般,萬一驢車撞着人了可不好。

望春提了一些她搬得動的進屋,張娟見她回來,趕緊去摸她身上的衣裳:“方才下了雨,你沒淋濕罷!”

“半道上就淋了雨,不過小草将我護得很好,沒怎麽濕,方才也是她先淋雨回來拿雨具才去接我的。”張娟自然也認得出她披在外頭的衣裳不是自家的,也推着她回屋:“你先回屋換身衣裳,東西放着我們來收拾。”

等望春回了屋,張娟這才看見她帶回來的是一些碗盆,外頭還放着一袋糧食,野深知已經過去搬了進來,張娟細細一看,糧食并沒有如何淋濕,便道:“這姑娘家到底是心細些,也就比望春大了兩三個月,将望春護得挺好,望春跟着她去花牛,我也放心。”

“你怎知是她心細而不是望春心細?”野深知還頗不服氣,平日見着小草,也沒見她多麽心細。

“方才下的雨你也瞧見了,我們挂外頭的衣裳才晚收那麽一小會兒就濕成什麽樣了,你再看看方才望春身上,除了裙子濕了些,身上摸着還好,總不至于是望春自私到拿人家小草擋雨罷。退一步說,她還曉得帶件幹衣裳給望春披着。”張娟覺着起碼人家是将自己女兒放心上的。

“是是是,還是你明察秋毫!”野深知也不與她争辯,“她們将這些搬回來,是就要去花牛了?”

“前兩日聽她說起是就在這幾日了。”張娟将東西一一歸置好,“哪天要走,我給她們做些吃的,帶着路上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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