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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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跟過來的男職員急忙停下, 藏在身後手裏的信封遮掩攥成團,蒼白解釋:

“孟小姐,你誤會了。”

孟如畫被吓得不輕, 當救命稻草緊抓住男人襯衣的邊, 側身沒平複打量去, 眼尾都泛了紅。

嬌小的女人緊緊依偎着他,淡淡的茉莉香萦繞。

商遇眉心蹙起來, 另只手順勢握住孟如畫的腰枝, 沉了語氣問男生:

“手裏拿的什麽?”

哪怕隐藏的極好,也逃不了商遇的鷹眸。

男職員臉色一陣變化, 似有難言之隐, 沉默的把皺皺巴巴的信封撫平:

“孟小姐,這是我給你寫的情書,我仰慕您很久了。”

“……”

一排烏鴉緩慢的哇啦哇啦緩慢且詭異的劃過。

孟如畫緊繃的心弦剎那松弛下來,誰能想到是她的仰慕者。

“你跟過來是為了表白”過于緊張,她語言系統都紊亂了:

“剛才,你怎麽不在電梯說, 你跟過來很吓人知道嗎。”

男職員尴尬, 笨拙道:“我,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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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如畫:“……”

“之前給你訂的玫瑰花你都扔了。”男職員:“我只能當面說了。”

“原來那些玫瑰花是你訂的?”孟如畫過于驚訝,腳下剛想往前走, 細腰被人扼住, 她重新又跌回商遇胸膛。

擡眸對視上黑漆漆的眸,她喉嚨一緊, 立刻扭過臉認真的說:

“你別訂了, 謝謝你。”

“好吧,孟小姐再見。”男職員膽怯的看向商遇, 有眼色的轉身走遠了。

鬧了半天是一場烏龍。

孟如畫手和腿變得軟綿綿起來,臉色還沒恢複平靜。

見事情解決了,商遇适時松開女人,卻見她指尖無意識移到抓住他腰後的皮帶,開口:

“孟如畫,可以松手了。”

被拉回現實,孟如畫不情願哦一聲,還想多抱呢。

又不禁無比慶幸,她仰起臉,眼睛彎成月牙,崇拜又天真的恭維道:“剛才還好有你在,你真好。”

說得特別誇張,不過是真心話,如果商遇不在,誰能想到後面會發生什麽呢。

孟如畫連這個後果都不敢幻想。

商遇不吃這一套,繞過走上前把扔到地上的行李箱彎腰拉起。

孟如畫好奇看過去,心虛的唇瓣動了動,商遇提着拉杆回至這,說:“先上車。”

她把歉意咽下,點點頭。

先扶着車門,弓身慢吞吞上車。

經歷剛才這一遭,雖然有驚無險,在回去的路上,孟如畫一改反常異常寡言少語。

只顧別着臉望着車窗外漆黑的夜景,霓虹燈遍布這座繁華地城市。

自從搬到這,商遇就承包了晚餐,經過多次下廚,又請了專業廚師來教他。

他的廚藝突飛猛進,孟如畫誇贊的話包含的誠懇度也高了。

這晚,一向誇張用無數華麗語詞語點評味道的孟如畫,罕見的坐在餐桌,垂着眼睫,手指把玩着木筷。

對于女人的所有情緒變化,商遇都能敏感察覺到。

一碗海鮮湯放于面前,同時,響起男人的詢問:

“今天晚餐不合胃口”

孟如畫捧上帶花紋的瓷碗,輕吐出一口氣,搖搖頭說:“很好吃呀,是我不太餓。”

她小口喝了湯,忍不住,擡眸問:“你沒看出來我心情不好嗎。”

“你想說就說了。”商遇夾着菜,平靜道:“我不會多問。”

孟如畫緊抿唇瓣,出于羞恥和別的一些心理,想說又不敢。

她還是憋着吧。

女人安安靜靜用完餐,然後起身走了,商遇擦着手,視線移至掃去。

她走向客廳去了,他站直,把碗筷收拾完畢去了廚房。

他有很重的潔癖,又把餐桌擦幹淨了,手指抹了下,垂眸見沒灰,長腿才肯闊步離開。

全程孟如畫都喪失了生氣和活力,一動不動的趴上沙發扶手,歪頭枕着手臂。

凝望着如銀河彙聚的夜空。

放空。

殊不知,商遇表面是沒多問,他回到了離她相隔很遠的卧室。

坐在床邊,自西裝兜摸出手機,二話不說打通了一則她想象不到的電話。

伴随着嘟的一聲,傳來季方的壓低聲音的回應:

“喂,商總,咋了孟如畫不會又跑出國了吧?”

手機被放至一旁,商遇低頭,慢條斯理把襯衫衣袖往上疊:

“問你一件事,最好如實回答我。”

這就跟興師問罪一樣,季方屏着呼吸等着。

一邊袖子別好,露出有力的手臂,商遇腦海中回憶了當初孟如畫回來買夜燈的習慣,結合今晚在車庫發生的事。

以及女人欲言又止的舉止。

大概有了個推斷。

“孟如畫為什麽怕黑?”他直問道。

早在之前商遇就想問了,但孟如畫不會說,也沒想到這方面去,導致無從求證。

季方在遙遠的異國他鄉沉默了好半響,沒有底氣回道:

“這個,她……其實我一直沒告訴過你。”

“好像是三年前吧,她有一次晚上生病,我給她送藥,她在宿舍樓下等我的時候,有一個外國男人找她搭話。”

他頓了下:

“後面她一路跑,給我打電話,還好我離的近,順利找到她了。”

“最後沒啥事,我估計是吓到了,怕黑也是因為這個吧。”

解開衣領處一枚紐扣後,商遇雙手撐在身體兩旁,靜靜聽完了敘述。

眉宇收斂着,面色如霜。

随着一分一秒過去,隔着屏幕,足以能逼死人的壓迫更令人窒息。

最後只問了一句話:

“你隐瞞我的理由是什麽”

冷靜又極具危險,如大廈坍塌前,海水沖破壁壘前一秒的最後質問。

“這不賴我,孟如畫不讓我跟別人說的。”季方嘆氣:“你也了解她這個人,好面子嘛,也不想讓你們擔心吧。”

“我作為她唯一最好的男閨蜜,當然要守口如瓶了。”

這話說得倒挑不出錯,充滿真誠,也顯然不像撒謊。

回想起孟如畫的性格,表面的堅強是為了藏起柔軟的內心。

她能做出不願意讓別人看出她在意,對于她來說,自以為難堪的一面。

許久,商遇側頭,撈起手機說出一句不贊同的話:

“她這是逞能。”

滴的一下,他挂了電話,而後男人出了卧室,往諾大的客廳這走來。

孟如畫早趴在沙發上,窈窕的身姿一動不動,迷迷糊糊閉眼睡着了。

走至這停下,商遇低眸無聲看了數秒。

還沒成年就被放到國外歷練,就算遇到有什麽事,想家了,也不敢随便提出來。

這就是孟如畫,傻極了,讓他內心竟生出了一股疼惜。

男人的神色浮現不易察覺的動容,他俯身,剛握起女人細長的胳膊。

孟如畫蹭一下受驚醒來,盤腿坐起,木讷的看他,鼻音有點重:“商遇哥,你幹嘛。”

商遇沒再想抱她,說:

“回卧室睡。”

“不行,我還沒洗澡呢。”孟如畫懵懵搖搖頭,緊接着她心中生出壞心思。

這不剛好是追商遇千載難逢的,孤男寡女相處的好機會嗎。

“可是我懶得動……”孟如畫膽大妄為的抱住男人的大腿,眨眼暗示道。

商遇低眼,看着她毛絨的頭頂,放縱孟如畫的逾矩舉動,淡定開口:

“我幫你洗”

孟如畫心一跳,她不是這個意思,耳尖滾燙起來,她幹脆将臉貼上去,耍賴占盡了便宜,眉眼偷偷染上笑,說出稍微比較私密的要求:

“你幫我拿一下睡裙叭。”

“……”

咋沒動靜了。

孟如畫奇怪,白軟下巴去抵着男人大腿,擡起亮亮的明眸,扮得一臉無辜。

對視上逐漸變暗的深眸,商遇身側垂放着的大手,克制蜷了下。

而後,微微用力握住她的細肩,就連嗓音也染了啞: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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