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邀請
邀請
“今天太太的新歌上線, 好幾棟樓的電子屏、公交站臺的燈箱,包括移動app的開屏,都在做宣傳。”
等紅燈的間隙, 趙澤語通過後視鏡看到祝雲開望着窗外,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 解釋道。
祝雲開收回視線,涼涼地看了他一眼,“用你說。”
趙澤語自覺噤聲,祝雲開現在對社交媒體的關注不輸任何人, 作為他的貼身助理, 他不止一次看到祝雲開熟練地點開微博, 在姜至的超話簽到打卡,甚至還在粉絲群裏潛水。
祝雲開戴着耳機, 趙澤語以為他在開視頻會議, 實際上他只是在聽歌,這樣的烏龍最近時常發生。
趙澤語怎麽也沒想明白哪句話惹到他了。
他打開了車載廣播, 姜至的聲音從裏面傳出來,
“大家好,我是歌手将至,在七夕這樣特別的日子裏, 一首《迢迢》送給各位,縱有山川湖海為阻,日月星輝相隔, 也願大家能和愛的人重逢。”
祝雲開聽着緩緩閉上了眼睛,沒有讓他關掉。
趙澤語感慨搬出太太比什麽都管用。
海報吸引了路人駐足拍照打卡, 姜至就是将至給趙澤語帶來的沖擊,不亞于姜至就是太太。
進一步能管理公司, 退一步能當知名歌手,姜至在趙澤語心中的地位,又被拔高了一層。
海報上姜至僅僅露了個側影,也攔不住網友們八卦的熱情。
粉絲們集體過年,個個都化身列文虎克,恨不得用顯微鏡看。
“哎哎哎你們快來看這個,網友把姜姜姐的照片和黃金側臉比例放在一起比較,結果發現幾乎不差。”冉夢走在了吃瓜第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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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姜至身邊最大的粉頭,冉夢看了一眼坐在單人沙發上的姜至,她的視角正好能看到她的側臉,将真人和網上的圖片比較,感慨道:“我們姜姜姐本來就是大美女。”
看見惡評,冉夢則沒忍住回怼了一番。
“姜老師和柏老師買了下午茶,這段時間辛苦大家了。”有同事推着小車進來,是甜點和冰激淩。
“好耶。”
“姜姜姐,這是你的。”
“謝謝。”
姜至接過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眼睛還盯着屏幕,祝雲開給她發了消息,
【我過來接你。】
附帶一條語音,姜至打開聲音,把手機放到耳邊,
“媽媽,願願也要來!”
姜至的心一片柔軟,她在外邊不太方便說話,打字回複:
【好。】
姜至站起身,提着袋子就要走,她不喜歡吃,正好可以帶給祝願,冉夢叫住她,
“姜姜姐,柏老師今晚請大家聚餐,你不和我們一起嗎?”
“不了,下次我請客,麻煩你幫我和柏老師說一聲。”
今天是七夕,很多人早已有了安排,說是聚餐,人并不齊,姜至拒絕起來沒什麽心理負擔。
“可是……”冉夢欲言又止,孟向彤拉住了她,“你去吧,機會多的是,不差這一天。”
姜至點點頭,轉身走了。
冉夢看得直嘆氣,“彤姐,你怎麽不告訴姜姜姐,柏老師真正想請的人是她呀,我們只是順帶。”
“大人的事小朋友別操心,”孟向彤刮了下她的鼻頭,“你好好吃你的飯就行了。”
說完孟向彤不太放心,特意叮囑,“柏思不想讓她有負擔,有些事你心裏知道就好,他們自己會解決的,知道嗎?”
冉夢望着空無一人的門口,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姜至來到地下停車場,打開門坐了上去,一轉頭迎接她的是一大捧曼塔玫瑰,灰粉色的花瓣,帶有淺淺的紫色調,香味濃郁。
“媽媽,這是我和爸爸一起給你選的花花。”
“好看,謝謝願願。”姜至驚喜地接過,花瓣上帶有水珠,包裝紙選的也是黑色和紫色,很高級的色調。
祝雲開第一次送花,很出乎意料。
“媽媽,這是願願畫的畫,祝媽媽七夕快樂,願願永遠愛你。”
畫紙被卷了起來,姜至解開系帶,小心地将紙張攤開,祝願畫了他們一家三口,姜至站在中間,祝願和祝雲開在她兩側。
畫得有些抽象,但大致能看懂,祝願在旁邊畫了很多花和禮物盒,上面歪歪扭扭地寫着祝福語。
短短一分鐘,姜至已經在想要用個畫框裝裱起來,挂在房間裏。
“媽媽也永遠愛你。”姜至對着祝願的肉臉親了一口。
聽到一陣咳嗽聲,姜至才想起祝雲開的存在,他的臉臭得不行。
祝願慣會審時度勢,眼珠一轉,“願願也很愛爸爸,那媽媽呢?媽媽愛爸爸嗎?”
“我……嗯……媽媽也愛爸爸。”
姜至忍着不自在道,一時沒敢看祝雲開。
“媽媽,這是什麽?”
祝願指了指她手上提的小袋子。
“給願願帶的小蛋糕和冰激淩。”
祝願歡歡喜喜地拿出小勺子開始吃,祝雲開平時不允許他在車上吃東西,這次倒也沒說什麽。
“我請你吃飯。”
祝雲開生悶氣,沒有說話。
餐廳是祝雲開訂好的,服務生給祝願專門準備了兒童餐椅,吃完後姜至主動付了錢。
車上,祝雲開拿出一張卡,二話不說就塞進了她的口袋。
“我的副卡,以後刷這張。”
“別想着拒絕,我賺錢就是給你花的,不然我每天累死累活為了什麽,你總得給我一點上班的動力。”
祝雲開說得頭頭是道,姜至怕他不高興,拿出來看了一眼這張黑金色的卡,“好,我幫你保管。”
“……”祝雲開怎麽看都不像是高興的樣子。
吃完飯時間還早,祝雲開接了個電話,“我要去公司,你們是先回家,還是跟我一起?”
這是祝雲開第二次對姜至發出邀請。
姜至正想回答,祝雲開趕在她前面道:
“姜至,上次是潘亦瑤他們不知道你的身份,你不想去我理解,現在話都說開了,你還在顧慮什麽?”
“公司也是你的心血,你就不想回去看看嗎?就當是為了我,你不想讓人知道你有老公和孩子?”
“你就這麽沒有危機感,再不露個面,那些女人都要上趕着當祝願後媽了。”
祝願也很配合,埋進姜至懷裏,擡起頭委屈巴巴地道:“不要後媽不要後媽,有了後媽就會有後爸,願願就要變成沒人要的野孩子了。”
“媽媽,你和我們一起去吧。”
“你當着孩子的面胡說什麽?我又沒有說不去。”姜至連忙應承下來,免得祝雲開再說出讓人驚掉下巴的話。
已經到了下班時間,每層樓都亮着燈,仍然有人在加班加點地工作。
姜至一家走的是專屬電梯,遇見的人不多,但祝雲開和祝願實在是太吸睛了,她接受了一路的注目禮。
老員工在看見她的臉後,紛紛瞪大了眼睛。
公司的安保措施很到位,祝雲開說的話姜至一個字也沒信,她在辦公室裏找了一圈,然後道:“你不是說有人上趕着當祝願後媽嗎?人呢?”
祝雲開臉不紅心不跳,“我潔身自好,怎麽可能讓人進我的辦公室,我沒撒謊,不信你問他們。”
秘書進來送水,恰好聽見這一句,把頭埋得更低了。
問是不可能問的,姜至回想起來的這一路,公司的變化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頂層的總裁辦重新經過了裝修,視野看着更開闊了,辦公室內部的格局倒是沒變。
和她印象中的一樣。
“我也有人喜歡的好不好,但我只想被你喜歡。”
姜至收回亂瞟的視線看過去,以為是她聽錯了。
祝雲開沒看她,推了推祝願,“去,讓趙叔叔帶你找妹妹們玩。”
“秦文彥晚上會帶着澄澄和漾漾來和潘亦瑤一起吃飯。”
這是在和她解釋了,姜至思索着他的話背後的含義。
門一關,辦公室裏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祝雲開看向窗外,醋溜溜地道:“不過我不像你,有那麽多人喜歡。”
姜至看到正對面的大樓上,是《迢迢》的巨幅海報,讓人想不注意都難。
她不明所以,祝雲開都快醋死了,又不能讓人撤下來,從背後抱住她,“和愛的人重逢,《迢迢》……說得是我們嗎?”
“我不管,它就是。”
祝雲開霸道得不加掩飾,姜至淺笑着,“嗯,這是我寫的第一首情歌。”
“第一首……情歌?”
“是啊。”姜至答得坦然又肯定。
“可是……網上說《伏晝》、《雨後》、和《海域山川》都是,都是情歌。”
祝雲開從身後走到了她旁邊,不想錯過她任何一絲表情變化,隐隐有些激動。
網友的腦補能力很強,姜至的歌詞情感很充沛,句句不提愛,句句都是愛,都在猜測姜至有過刻骨銘心的感情,才會寫出那些歌。
也有人提出異議,但許多人都認可這一說法,分析得頭頭是道,從言語間尋找蛛絲馬跡,祝雲開都信了。
“那都是猜測,愛有很多種,誰說就一定是愛情,《伏晝》和《雨後》是我寫給老師媽媽和妹妹的,寫《海域山川》那會我病得很嚴重,只是想尋找一個發洩的出口,後來被收錄進了專輯,獻給和我一樣生病的朋友們。”
“不過這只是我的想法,藝術的美妙之處就在于不同的人有不一樣的理解,不應該被限制。”
“任何事都要經歷過才有體會,我沒談過戀愛,哪有那麽多感受。”
祝雲開還是很酸,姜至給那麽多人寫過歌,連願願都有,唯獨沒有她,但聽到她只有他以後,覺得什麽都值了。
他知道,和親口聽她說,終究是不一樣的。
姜至不明白祝雲開為什麽突然變得那麽高興,還喃喃念着,“有合照又怎麽樣,人是我的就行。”
“你要不要也參觀一下?”
“剛剛不是都看過了嗎?”姜至摸不着頭腦,除了祝雲開,沒人比她更熟悉這裏。
“還有休息室。”祝雲開帶她打開了另一扇門。
這裏是祝雲開午休的地方,姜至以前也常常在這裏休息,她拿起櫃子上的相框,她生産完人還很虛弱,懷裏抱着個白淨的小嬰兒,這是她和願願的第一張照片。
房間裏的每一處,都能勾起她許多回憶。
那會要學習的東西太多,在暗處盯着他們的人也不少,姜至和祝雲開都舍不得休息,撐不住了才輪流來這裏眯一會。
祝雲開也和她想到一塊去了。
“那時候你躺在這,睡得很香,看起來特別乖,我無數次看着你睡覺的樣子,總想對你做點什麽。”
“年紀輕膽子小,怕被你發現我對你有別的心思,就只能忍着。”
“能坐在旁邊看你睡覺,我就心滿意足了,現在想還真是單純。”
姜至坐在床沿,越聽越不對勁。
“但現在不一樣了,要在這試試嗎?我們還沒在這裏做過。”
祝雲開彎下腰,手臂撐在床沿的兩側,目光很有侵略性。
姜至捂住了他的嘴,臉色漲紅,“你別說了。”
祝雲開偏頭躲過,“為什麽不能說?以前是沒說破,現在連孩子都有了,還有很多呢,我以後慢慢都說給你聽。”
他是貼在她耳邊說的,說完在她耳垂上親了下。
“為什麽這裏多了這麽多照片?”
姜至轉移話題,祝雲開在她旁邊坐下,這裏沒有套,他也沒真的想在這做什麽,逗逗她而已,“因為想你啊。”
“我無數次憧憬打開這扇門還能看到你在這睡覺的畫面,這時候我可能會輕輕地把門帶上,讓其他人說話小聲點,免得吵醒你,或者是坐在你旁邊看你睡覺,什麽都不幹,只是看着。”
“實際上床上空空的,什麽都沒有,我只能通過這樣的方式,假裝你還在。”
牆壁、床頭和櫃子上都是她,有些姜至甚至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拍的。
祝雲開說得很輕松,姜至卻有些難受。
“這就心疼了?真心疼的話不如讓我……”
祝雲開笑得不懷好意,姜至知道他是在哄她高興,但還是下意識地伸出手不讓他靠近,“你想都別想。”
他握住她的手,放到唇邊細細親吻着,姜至掙脫不掉。
親歸親,他的眼裏全是她,充滿了直白的愛意和渴望。
只一眼,姜至就陷進去了,連祝雲開越靠越近都沒發覺。
就在祝雲開快要親上她的那一剎,細碎的腳步聲傳來,祝雲開把姜至按進懷裏,遮得嚴嚴實實,冷眼看向來人。
祝願勉強剎住了車,他“呀”了一聲,急忙用小肉手捂住眼睛。
“願願什麽也沒看見。”
“爸爸媽媽不用管願願,爸爸媽媽繼續。”
“站住,誰教你這些的?”
祝願把手指打開一條縫,“喻爺爺說這是爸爸媽媽感情好的表現,爸爸媽媽感情好才會有願願,讓願願不要打擾爸爸媽媽。”
“爸爸,願願都懂的,願願先走了。”
明明他們也沒做什麽,姜至感覺沒臉見人了。
“人小鬼大,把手放下來,”沒鎖好門,是祝雲開的失誤,畢竟除了祝願,其他人不敢随意闖入,“你不是在和妹妹們玩嗎?回來幹什麽?”
“我想把玩具和妹妹們分享。”祝願指向角落裏的小籃子,裏面都是他的玩具。
祝雲開想說人家不喜歡小汽車,想了想沒掃他的興,“馬上拿走。”
祝願不敢再磨蹭,雙手提起小籃子,走的時候把門帶上,貼心得讓祝雲開不知道說什麽好。
“你別因為這個生他的氣。”
“我在你眼裏就這麽是非不分?犯得着和一個三歲小孩計較?”
姜至不說話,她确實就是這麽想的。
祝雲開生氣也不是,不生氣也不是,發了狠親了她一口,等欲念平息,這才道:“你說祝願小小年紀鬼主意這麽多,是随了誰?”
“反正不是我,我在他這麽大的時候,就沒有任性的權利了。”
祝雲開也沒好到哪裏去,說完雙雙陷入了沉默,氣氛也冷靜下來。
“挺好的。”
“願願這樣很好,既不像我,也不像你,小孩子就應該無憂無慮的,要是和我們倆一樣,那我們做爸媽的也太沒用了。”
“我只想要他健康快樂,答應我,好嗎?”
“我不答應,”祝雲開抽開了手,“你是他媽,你想怎麽養就怎麽養,不用來問我,以前是你不在,現在你都回來了,還問我幹什麽?”
姜至知道是她的說話方式不對,讓祝雲開沒有安全感,自覺認錯,“我錯了,我們一起好好撫養願願。”
祝雲開面色稍霁,“這還差不多。”
門口想起了急促的敲門聲,都這個點了,祝雲開想不到會有什麽急事,來的人是趙澤語。
看到姜至也在,趙澤語先和她問了好,記起來意,“願願和澄澄、漾漾他們玩的好好的,不知道怎麽突然就都開始哭了。”
姜至一聽,連忙和祝雲開坐電梯下樓。
小孩哭聲的摧毀力不是蓋的,電梯門剛開,姜至就聽到了撕心裂肺的哭聲,感覺連玻璃都跟着在震動。
然後見到的是無奈又局促的秦文彥,旁邊坐着一臉嚴厲的潘亦瑤,後者見到姜至,露出了愧疚的神情。
“你也來了,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剛剛還好好的,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怎麽都勸不住,之前也不這樣啊。”潘亦瑤被吵得頭疼,雙胞胎的确是雙份可愛,但煩惱也得跟着翻倍。
祝願跟着哭了一會,這會早就沒哭了,睫毛濕漉漉的,臉上挂着淚珠,一會看看這個,一會看看那個。
他拉了拉雙胞胎其中一個,想讓對方別哭了,結果被狠狠甩開,手還被拍紅一快。
這下輪到祝願委屈了,眼眶蓄起了淚,求助地看向姜至。
潘亦瑤一看就炸了,“陳漾漾,馬上給願願道歉。”
陳漾漾被吼得一愣,哭聲更大了。
姜至蹲下來,拉着祝願問:“願願你來說,剛剛發生了,為什麽你們都會哭?”
“願願不知道,”聽到媽媽輕聲細語地關心,沒有責怪他,祝願的眼淚“啪嗒”掉了下來,往她懷裏擠,從口袋裏掏出小汽車,“願願想和妹妹們分享玩具,澄澄妹妹和漾漾妹妹都想要藍色的,然後他們就打起來了。”
陳澄澄和陳漾漾誰都搶不過誰,不約而同地開始哭,祝願在中間左右為難,打不過只能加入,嘴一癟陪着她倆哭。
祝願拿出兩輛不同顏色的小汽車的那一瞬,潘亦瑤就知道了症結所在。
她還沒說什麽,陳澄澄手疾眼快地拿過了藍色那輛,陳漾漾一看就不樂意,撲過來搶,搶不過就開始哭,循環往複。
一群大人和不明所以的祝願,圍着兩個小孩手足無措。
同樣的畫面在家裏不斷上演,平時也就算了,可這是在公司,潘亦瑤試圖講道理,“澄澄,你喜歡的不是粉色嗎?你不是真的想要這輛小汽車,只是因為姐姐想要,所以你也要,媽媽說過這樣是不對的。”
“漾漾,車是妹妹先拿的,你如果想要不能硬搶,你可以拿其他東西和妹妹交換,如果妹妹同意了,你可以拿過來玩一會,如果妹妹不同意,你要讓妹妹先玩。”
兩方僵持着,誰也不肯讓步。
還是祝雲開想起來樓上還有一輛藍色小汽車,讓趙澤語去拿過來,一人一輛,事态才平息。
誰知消停了才兩分鐘,姐妹倆又盯上了粉色那輛。
同樣的小汽車當時買了兩套,祝雲開早有準備,讓趙秘書都拿下來,避免了又一場争執。
潘亦瑤的心落回肚子裏。
“不好意思祝總,給你們添麻煩了,我下次不讓她們過來了。”
“不用,現在已經下班了,家裏都有孩子,能理解。”
話是這麽說,祝雲開家裏只有一個,和她情況不一樣。
潘亦瑤清楚這是看在姜至的面子上。
“你們家經常這樣嗎?”潘亦瑤的處理方式熟練得讓人心疼。
“豈止是經常啊,每天都是,她倆是一言不合就吵,我們全家都小心到不能再小心,買東西買的顏色不一樣會吵,早上出門先和其中一個說再見,另一個也會不服氣,有回出去玩姐姐摸了一只金毛的頭,妹妹沒摸到,哭得止不住,害得我大半夜在小區群裏問誰家的狗沒睡覺,能不能給我們摸一摸,丢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