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宗主之命
第49章 宗主之命
江禦身形一僵,但沒有推開季淩纾。
這樣的姿勢剛好能掩藏住他的面容。
“玄宗主,是我師尊失憶太久你忘了他的脾氣麽,花塢豈是你不得允許就能随意踏入的?”季淩纾将江禦攬在懷裏,語氣冷戾。
“冤枉啊江師祖,我只是想敲門,誰知你們門沒鎖……”玄行簡看清屋內的情形後不禁露出了迷茫的神情,怎的蘭時躺在床上,季淩纾懷裏還有個別人?
他是不是撞破了什麽不該看的?
為了避免玄行簡起疑而節外生枝,蔣玉琢磨着蘭時仙尊的脾氣,端着張冷臉語氣平淡道:
“無妨,勞煩玄宗主親自來送令牌,你剛剛說的幫手是?”
蔣玉探頭看了好幾眼,玄行簡分明是一個人來的,怎麽說帶來了幫手?
難道是他要親自和他們一同前往?都皇城裏能有什麽邪亂同時驚動金霞宗裏的兩位仙尊?
“嗐,在花塢外站着呢,”
玄行簡解釋道,“百十年前您不是下過令,禁止那孩子踏入你花塢嘛。”
“哦?”
蔣玉眨了眨眼,和季淩纾一齊往門外看去。
看清來者後季淩纾徑直炸了毛,剛收回去沒多久的尾巴又毛刺刺地立了起來。
江禦的雙手在外衫的遮蓋下悄無聲息地繞過季淩纾的腰,幫他把尾巴壓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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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時仙尊!”
遠在院外的木羽晖激動地招了招手,“弟子主動請纓,願和仙尊一同前往平玉原,護佑仙尊平安,為仙尊分憂解難!”
季淩纾見狀狠狠瞪了玄行簡一眼。
肯定是羨陽仙尊托他把那小混蛋帶來的……這木羽晖向來愛黏着江禦,真是陰魂不散!
玄行簡無奈地笑了笑,身子偏向蔣玉,顫巍巍地低聲道,
“江師祖您給我一次面子吧,現在羨陽要是放三昧真火燒我大殿,就是您去也攔不住啊。這木羽晖高低跟着羨陽修了這麽些年,不會拖您後腿的。”
“你意思是他也是三昧真火的傳人?”蔣玉眼裏頓時開始冒光。他不知曉羨陽叔侄二人和季淩纾有什麽糾葛,只道他們不是正好缺一個強有力的打手嗎?
“師尊不可……!”
季淩纾想上前阻攔,無奈玄行簡已經搶先一步把木羽晖的名字也刻上了任務令牌。
“那這孩子就交給師祖了,”
玄行簡如臨大赦,谄媚地要給蔣玉捶背捏腿,“都皇城向來平靜安定,來往修士成百上千,不會有什麽棘手妖物的,您此行只當複建,說不定動動手有益于恢複記憶,不必太過擔心。”
“好。”蔣玉點頭。
玄行簡随即悄悄看了眼季淩纾那邊,自他進來就把那男子抱在懷裏……有這麽膩歪嗎?也不知道蘭時怎麽忍的。
“我也讓敬玄為你們此行蔔過一卦,他說結果是吉人自有天相。”
“多謝宗主。”
“江師祖客氣了。”玄行簡在心裏松了口氣,反正季淩纾也不歸他管,把木羽晖那小子給打發了就行。
也不知那孩子怎麽想的,以往都好吃懶做瞧不上平玉原裏的小妖小怪,這次卻巴巴地求着想和蘭時一起去。
“玄宗主,還有一事想麻煩你,”蔣玉頓了頓,叫住了玄行簡,“你能幫我易容換面嗎?”
“……可以是可以,”玄行簡疑惑道,“可怎的突然想要換面?”
“我這張臉去平玉原有些招搖,容易徒惹事端。”蔣玉解釋道。
“唔,有理。”
玄行簡點點頭,擡手掀起一層神霧,溶月碎金一般的霧氣撲灑向蔣玉的面龐。
蔣玉有使用過易容符紙的經驗,在法術催動時努力在腦海中想象着自己本來的面貌。
他再睜開眼時,俨然已是一副平平無奇的模樣。
“江師祖還有什麽吩咐?”玄行簡邊問邊沒忍住,又往季淩纾那邊瞥了眼。
怎麽還抱着吶!
真真是被他師尊慣壞了!
怪不得蘭時被尋回來後這小子也沒再念叨着婚約之事,原來是另尋新歡了……玄行簡轉念一想,這般也好,省得他們金霞宗的半邊天要被迫下嫁去鴉川墨族。
蔣玉并未發覺玄行簡的心思,只認真道,“都皇城裏究竟是出了什麽亂子?我還一無所知。”
“沒什麽,就是鬧鬼了。”玄行簡言簡意赅道。
蔣玉聞言足足愣了三秒:“……啊?”
真是和地府有關啊?
“用凡人的話來說麽就是鬧鬼,我估摸着只是白鬼或者妖獸之類,你徒兒兩三劍就能鏟除的那種,否則早該死人了。”
玄行簡自己找了個木凳坐下,向他們幾人仔細介紹道,
“都皇城的城主膝下有兩女一子,出事的是年紀最小的三皇子,最初是他宮中發生了盜竊,丢了幾件衣物。”
“半個月後,三皇子宮裏又出了事,丢了不少名貴的擺件兒,不過當時沒人當回事。之後果然又丢了東西,你們猜他又丢了什麽?”
“還能丢了命不成?”季淩纾冷哼一聲。
玄行簡意味深長地抿了抿唇,“擺件之後,又丢了指甲蓋,再過了五日,三皇子一覺醒來,發覺自己滿臉是血,這一次被偷走的是他的左眼眼珠。”
“……”蔣玉無聲地動了動喉嚨,只覺得頭皮發麻。他可不記得這游戲裏還有這種陰森的環節。
“既然傷殘又不至死,不請敬玄仙尊前去醫治,請我師尊出面做什麽?”季淩纾問。
“他們王族有護族國師,據說修習過巫醫之術,已經為皇子治療過了,”玄行簡頓了頓,“可三天之前一支箭矢射進了三皇子的寝殿,箭尾挂着張紙條,點名道姓七日之後要取走他的脊骨。”
“指甲和眼珠都不傷及根本……要是脊柱被人抽出來,還能救活嗎?”蔣玉光是想想都覺得背後發冷。
“他們國師實力有限,所以城主只能來向仙宗求助,希望金霞宗能派修士去保護皇子性命。”
都皇城富庶繁複,人口稠密,修築的神殿神堂數不勝數,金霞宗年年都仰仗都皇城的香火和供奉,因此玄行簡沒理由拒絕城主的請求。
“意思是我們只要留住那三皇子性命,抓住偷盜之人就行了吧?”
季淩纾邊說邊往屋外瞪了一眼,
“這事我一個人就能解決,不需要帶別人。”
“你師尊都答應了,你可不能反悔。”玄行簡說着還拿手指點了點任務令牌上“木羽晖”的名字,“或者你寧願讓他坐享其成,和你們平分此次平亂功德?”
“……”
季淩纾當然不願讓木羽晖如此好過。
萬般無奈之下,他只得長長嘆了口氣。
自己的力量并不穩定,時不時還有幻象侵擾,師尊和江禦都又手無縛雞之力,再帶上木羽晖那個纨绔二百五……
真不知此行是不是兇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