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撒嬌(2)
撒嬌(2)
電話那頭,韋荞正在辦理值機。
她現在百煉成鋼,對岑璋動不動就情緒上頭的樣子見怪不怪。聽他那樣講了一聲,韋荞八風不動,按部就班地辦理好登機手續,将行李托運,這才重新去顧一下電話那頭的岑董。
對岑璋,韋荞還是比較了解的。岑璋吃軟不吃硬,韋荞一句話就哄到他心底:“哪裏晾着你,早晨我不都等你了嗎?”
不期然聽見她提這個,岑璋臉色一軟,果然很受用。
岑璋把兒子養得十分到位,作息規律,早睡早起,但他本人卻是反面教材,生活習慣一塌糊塗。晚上不肯睡,早上不肯起,韋荞在的時候全靠韋荞管着,韋荞不在那兩年全靠銀行那攤重擔壓着他,才不至于日夜颠倒。
沒生岑銘的那幾年,岑璋每次逮着韋荞折騰到半夜,第二天肯定起不了,晨會遲到那是常事,黃揚那時就發現岑董頸項上的紅痕和他晨會遲到的時間是完全一致的。
昨晚岑璋心思不純,八點半就把岑銘趕去睡覺。岑銘揚起臉,眼神清澈問他:“不是每天九點半睡覺嗎?爸爸你看錯時間了。”岑璋看着他,覺得他兒子那眼神裏有一種清澈的愚蠢。
好不容易捱到九點半,把岑銘一腳踢去房間睡覺,岑璋推門進了書房,關門落鎖後就再也沒出來。
韋荞昨晚很忙,在書房開完視頻會議,一個人看文件到深夜。岑璋耐着性子等到她結束,韋荞剛合上電腦屏幕,岑璋那雙不安分的手就往她身上去了。書房裏有張橢圓沙發,大得能當床用,岑璋發現自己在預見性這塊真是挺穩的,他在相熟的高定家居品牌館裏一眼看見這張沙發就知道它日後一定能為他和諧的夫妻生活做出不可磨滅的貢獻。
他膩着韋荞折騰到半夜,主卧都不想回去,随手扯過一條大毛毯搭在兩人身上,摟着她就睡了。一覺醒來已是早晨七點半,他沒指望韋荞還會在,韋荞向來早起,一夜纏綿後晾着他就走那是常事。正當他渾渾噩噩尚未清醒時,手一摟,身邊那道溫暖竟然還在。
韋荞正坐在床頭看文件,身上套着一件岑璋的白襯衫,昨晚纏綿的證據在她領口若隐若現。他咬得不輕,一晚後韋荞頸項上好幾處淤紅色。
岑璋頓時清醒,翻身将她壓下,笑着問:“你上午還有董事會,怎麽沒走?”
韋荞看他一眼,好整以暇,“你也知道我今天上午還有董事會,昨晚還兩次?我叫你停,你停了嗎?”
“那不是我。”岑璋無所顧忌起來,才是真的沒有下限,“那是‘小岑’。它餓了兩年,你還不讓它吃飽飯?”
“……”
韋荞受不了,推了他一把就起床。
岑璋昨晚吃飽了,心情好得不行,一大早放過她,倒也沒再纏着。
韋荞晨浴完畢,拿毛巾擦頭發,岑璋悄無聲息地走進浴室,往她身後一站,兩只手自動就往她腰上抱了。
“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岑璋看似溫柔,實則強勢,不達目的絕不罷手,他會用各種手段在她那裏得到他想要的。
韋荞顧左右而言他,答得文不對題:“等你不好嗎?那下次不等了。”
“呵,不坦誠。”
他一眼看穿她那點心思,“是不是,我昨晚服務得太好了,你晾着我就走,道德上差點意思?”
韋荞看見鏡中的自己,臉色有些紅。她安慰自己,是剛洗完澡太熱的緣故,絕不是因為他說中了她的心思。
放下毛巾,韋荞沒有轉身,就這樣看着鏡子裏的岑璋,不坦誠到底,“下次不等了。”
岑璋笑了。
“韋總,你這種高質量的道德感,要保持哦。”
他順手将她抱坐在洗手臺,傾身就吻。
韋荞推着他的肩膀抗拒,“早晨不行,我真要來不及了。”
“我開車送你,來得及。”
岑璋一把扯下她身上這件他的襯衫,往她左肩一咬就是一頓蹂躏,心思完全飛了,什麽事都幹得出來,“道森董事會那幾個人敢為難你,我買了算了。”
韋荞:“……”
****
這會兒,想起今天一大早在浴室的放縱,韋荞從抗拒到摟住他的頸項低喘,岑璋的理智瞬間驟降,韋荞讓他做什麽都行。
“岑璋,是這樣。”韋荞在電話裏對他道,“我今晚八點的飛機,要出差,這幾天都不回來了。”
“……”
岑璋的理智一下又回來了。他什麽都能接受,就是不大能接受韋荞動不動扔下他就走。
“你去哪裏?”
“上東城。”
“去幹什麽?”
“道森機密,不意外宣。”
“……”
岑璋放下水杯。
他神色如常,手裏那點小動作卻沒能瞞住人。摘下婚戒,又戴上去,再摘下來,又戴一次。來來回回戴了五六遍,把左手無名指磨得通紅。
黃揚看在眼裏,沒膽将心裏的話說出口:韋總又不會跑,你三十歲的人了,怎麽會一天都離不開啊——
岑璋到底沒忍住,“你早晨怎麽沒跟我說?”
“臨時決定的,中午才定的機票。”
“那你下午怎麽沒告訴我?”
“……”
韋荞看一眼電話:不至于吧,就這點時間差,他還算那麽準。
岑璋又問:“你要去幾天?”
“說不準,看辦事進度吧,一周時間肯定是要的。”
一周,七天,168個小時,10080分鐘,604800秒。
岑璋數學不錯,心裏一算,怎麽都覺得一周就是個天文數字。
岑董有點小情緒,決定小範圍地鬧一下,“以後讓顧清池把你每天的行程發我一份。”
“……”
韋荞被他不知哪來的奇思妙想沖擊了下,不由嗆他一聲:“岑董,那你是不是也要讓黃揚把你的行程每天發我?”
“你怎麽知道我沒發你?我每天都發你,都發三年了。”
“……”
韋荞都被他這操作愣住了,“什麽時候?”
“你在大學時注冊的郵箱,我每天都把行程發你那裏,你自己去看。”
韋荞低頭,拿手機上郵箱。
她在上東國立大學注冊過一個校內郵箱,畢業後幾乎沒再用,登錄時連密碼都輸錯兩次,好不容易記起密碼登錄,迎面而來就是一條郵箱提醒:您的郵箱內存已不夠,請及時清理郵件。
滿滿當當,都是岑璋的定時發送。
韋荞:“……”
雖然岑璋常常令她意外,但每一個下一次,他都能突破過去的自己,給她創造新的意外和震驚。
岑璋還在電話那頭不痛快,“出差那麽大的事,也不提前告訴我。”
韋荞扶額,“出差而已,沒有那麽大——”
登機口傳來提醒旅客登機的聲音,韋荞迅速将岑璋抛在腦後,匆匆挂電話:“不說了,就這樣。”
說完,她又想起什麽,對岑璋道:“你馬上要去金融管理局的閉門會議,是不是?今盞國際銀行樹大招風,聽說有幾個人特地沖你來的,你自己要當心,知道嗎?”
岑璋被她這通安撫稍微順了下氣,“你還知道要關心我?”
沒等他說完,韋荞已經挂了電話。
岑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