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老中醫
老中醫。
《三界八卦周刊》為您報導！
三界新爹——蘇程。
想必諸位讀者都對這個新鮮而簡潔的名字充滿深刻的意見，沒錯，他就是最近九重天之上衆神仙對話中出現概率最大的人，那麽他是誰呢？由上個月參加過天庭登基大典的一位真神級神仙透露，他就是天庭的新主人——新任主宰萬物的太上大羅長生萬壽無極帝君，蘇程！
或許有很多不明真相的圍觀群衆很好奇他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小編之前也很不理解。我們的狗仔...啊呸，是專業記者，圍追堵截了先天帝的第一秘書財神大人，和這位大人物足足耗了九個小時，對方才願意透露，是先天帝兼死神大人失蹤前留下的诏書，死神将天庭托付給了他的丈夫，也就是這個凡人。
沒錯，蘇程不僅是死神的丈夫，而且還是個凡人，徹徹底底的凡人！小編也很不解，為什麽死神大人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呢？難道整個天庭再也沒有可以托付的其他人選了嗎？我們偉大的八大主神（雖說目前還在活躍的只剩五位），難道就不堪大用了嗎？
我們準備了很多問題，但財神大人的緋聞男友沖進來，一巴掌抽飛了我們的前線記者，又一腳掀飛了我們的錄音設備，所以這些問題只能留給大衆探讨了。
先天帝風遣鶴黯然退位，不知去向，迎接天庭的未來将會是什麽？重演三千年前那場痛徹心扉的浩劫？還是推陳出新走向另一個巅峰？小編我與不周山娛樂編輯部的其他人，共同拭目以待。
以下為本刊調查問卷：請問，您認為，死神将天庭托付給一個凡人，是為了什麽呢？
選項一：死神和蘇程是夫妻，天庭成了這二位的共同財産，別人管不着。
選項二：這個凡人給死神下了蠱，操縱死神退位，自己坐上天君寶座之後，還扶持了一個小白臉上位（司法部門某不願透露姓名人士爆料）。
選項三：死神在籌備一個驚天大事，這是秘密，不能告訴任何人。
選項四：死神是穿越者，他發現了拯救這個世界的離譜方法。
選項五：死神瘋了。
林北頭朝下，腳朝上，以一種極其狂妄的姿勢坐在沙發上，全程皺着眉頭看完了這篇報導，并用圓珠筆在最後一個選項上打了個大大的對鈎。
“這破玩意兒從哪兒冒出來的，唱衰天庭，你還訂了一整年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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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峥雪盯着手機屏幕，目不斜視：“支持娛樂行業發展。”
“這東西在天庭賣得好就算了，居然還能在凡塵暢銷，他們相信世界上有神仙嗎？”
“那條禁令下達之後，凡塵再也沒出現過神跡，基本沒人信了。”趙峥雪捏起高腳杯晃一晃裏面的碎冰：“這刊物面世之後，信的人買，不信的當個樂子看，反正沒多大損失。”
除了這篇标題加粗寫在封面上的文章，其餘基本都是講述三界中的各色八卦，林北對這花花綠綠的冊子沒什麽興趣，見她一直盯着手機屏幕，新生好奇，湊過去看。
屏幕裏，顯示着一戶人家的陽臺。現在太陽已經落山很久了，但透過陽臺的玻璃門，仍能看清家裏面的陳設，小小的沙發，陳舊的玻璃茶幾，挂在牆上的24寸小電視，餐桌上玻璃瓶中插着的新鮮百合花。
還有一個氣急敗壞的高大男人，穿着深藍色居家服，從客廳走過來，一把拉開玻璃門走到陽臺，布了個簡單的隔音陣。
男人掏出手機，下一秒，趙峥雪的手機屏幕上赫然顯示出三個大字。
【瘋老大】
趙峥雪瞪大渾圓的眼睛，顫着手接了電話。
“......喂？”
“趙峥雪！”
“......”
“你看看你給我找的是個什麽身體！”
“老、老大，是您說一定要帥得跟男模似的，要讓陛下看一眼就迷得走不動道兒......”
“那也不能有x瘾啊！我剛睡醒，本來躺的好好的，突然硬了！你知道蘇程端着排骨湯坐我對面的時候，是什麽眼神嗎！是什麽表情嗎！”
趙峥雪抖了又抖，縮在辦公桌上：“您要是不滿意，我們可以再找......”
林北一把搶過手機：“找個蛋！因為你這個死戀愛腦，我們一個個都得去給你老公當孫子使喚！你知道那個什麽破周刊怎麽說我們嗎？說從八主神裏挑不出來第二個有用的，說天庭要完了，我們這麽多年的威信和顏面全掃地了！你他媽的，除了你老公你對得起誰！”
“那把天庭交給你倆，你倆要嗎？”
“不要！”
“不要廢話還那麽多！”
“這身體你能用用，不能用拉倒！有種你丫用神身啊，你敢嗎？你那具身體上的煞氣蘇程扛得住嗎？不在位了事兒還那麽多，不要在非工作時間打擾其他同事，小封秘書！”
小封立刻抓住某個奇怪的重點：“先不說這個，這大晚上的，你怎麽在趙峥雪家裏？”
電話那頭詭異地沉默了十秒之久。
“關、關你屁事。你把我從水神府裏請出來，只說要給蘇程做牛做馬，沒說要給你，我拒絕回答你的問題！”
“是從水神府裏踢出來。”
“是請！”
“是踢。”
趙峥雪奪過電話一把挂掉，免除兩人車轱辘一般來來回回的幼稚發言。手機屏幕立刻回到方才的場景，畫面中，小封把手機往兜裏一塞，轉過身進了屋子，坐在餐桌前。
桌對面穿着深灰色睡衣的男人為他盛了碗排骨湯，兩人說說笑笑，離得太遠，聲音聽不到。
林北順勢坐在趙峥雪椅子的扶手上，左手撐着另一把扶手，居高臨下地看着屏幕中的內容：“這就是那個編輯部搞的監控法器？”
趙峥雪點點頭：“這東西能很好地監視他的狀态，下一次有異動先看一眼這個，我們就不會總跑空。”
屏幕上忽然亮起一個煙花炮筒，萬紫千紅地炸了兩秒鐘後，消失了。
“這是？”
“我賣了個方案給不周山編輯部。”趙峥雪盯着手機屏幕上花裏胡哨的禮物欄，不由自主勾起嘴角：“讓他們把監控改成付費直播，觀衆還可以刷禮物，這些賺來的錢全部歸天庭還賬用。你看，同時有五萬人在看。”
“那他們賺什麽？”
“有了這個直播，會吸引三界更多的人來關注這件事。不周山編輯部運營直播的同時，也在小黃車裏加了他們的周刊和月刊，可以借此熱度來提升銷量。”
“真是個天才。”
“我是天庭的一份子，當然不希望天庭消亡。”
趙峥雪仰起頭，與他對視。
這個姿勢很微妙，林北算是将她半圈進懷中，趙峥雪再往後靠一點點就能貼上他的胸膛，聽到他此時亂了節拍的心跳。
林北先一步錯開交集的目光，向後退了兩步，盯着木地板上的紋路，不敢擡頭：“我、我得回去了，明天......明天還有公務要忙，再見。”
趙峥雪保持着剛才的姿勢，平靜地望着他：“好，再見。”
......
“楊大夫，我還有救嗎？”
蘇程急切地詢問着桌對面穿着道袍的男人。
楊廣陵一邊把着蘇程的脈搏，一邊偷偷打量着蘇程和他身旁站着的男人，一言不發。
許久之後，他問：“除了突然吐血之外，還有別的症狀嗎？”
“有。”蘇程撫着胸口：“我今天早上心跳加速，渾身顫抖，頭暈目眩，一蹦三尺高。”
“早上發生了什麽嗎？”
小封一臉淡然地回答：“早上，他刮彩票中了二十塊錢。”
楊廣陵：......
楊廣陵抓起搪瓷茶杯，狠狠灌了一大口熱茶來平複心情，然後将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這是我閉關之後的第一次私人問診，您二位知道這有多搶手嗎？其他神仙費盡心機砸錢也不一定能請到我，你倆就這麽玩兒是吧！”
蘇程鞠躬：“我錯了。”
小封才不鞠躬：“是你自己要問的。”
蘇程仍然一臉擔憂，畢竟每個病人看到醫生皺眉沉默許久，都會有些驚恐：“山神大人，你診了這麽久的脈，看出什麽了嗎？我還能活幾年？”
小封藏在背後的手死死攥緊。
山神楊廣陵仍把指尖放在蘇程手腕上，感受着跳動的脈搏，以及在這之下潛藏着的信息，表情異常凝重。
首先，他是個獸醫。
其次，他其實不會給人看病。
他問：“抽煙嗎？”
“抽。”
“量多大，一天幾包？”
“兩年一包。”
“......多少？”
“兩年一包。”
蘇程肯定地回答。
楊廣陵：......
楊廣陵捏捏眉心：“陛下，您這壓根不能算抽煙，平常人吸二手煙都比這量大。”
“那他為什麽吐血？”
楊廣陵聞言擡眼，目光飽含深意地看了小封兩秒鐘，然後抽出鋼筆，在紙上飛快寫着什麽鬼畫符：“我也不知道，很久沒見過類似的症狀了......可能跟煞氣有關吧。”
小封擱在蘇程肩上的手立刻收了回去。
蘇程不明所以，他自從莫名吐了血之後，整個人都陷入了心慌的焦慮感中：“大夫，有沒有肺癌的可能性？”
楊廣陵繼續寫：“建議您去醫院查一下。”
小封站在将近門口的地方，一手支着門框：“你不是三界最好的大夫嗎？”
“小封秘書，把脈是診不出癌症的，去掃個CT吧。”
楊廣陵将寫好的東西一把撕下，整理好毛邊之後疊成一小塊兒遞給蘇程，又站起來，從背後一整面牆的藥櫃裏搜羅了半天，最後把一些藥材磨成粗粉，裝進一個小小的墨綠色香包裏，推到桌對面。
“把這個放在枕邊，睡得會踏實一些。這個藥方直接給老趙，她認得我的字，會想辦法收集齊。按這個方子一天喝一次，最近一個月應該就不會再吐血了。”
蘇程拿着這兩個東西，心稍稍穩定了一些。
接着，兩個小藥童走進來，領着蘇程去隔壁房間焚香，楊廣陵說這也是治療的一種方式，而且輕松自在，無聊還可以看電視機裏放的海綿寶寶。
小封正要跟過去，被楊廣陵攔下了：“來吧小封秘書，老夫也給你把一把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