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學校是純愛萌芽點
學校是純愛萌芽點
兩個人在A市的火車站前碰頭，和第一次在B市見面調換了角色，但是不變的始終只有橙橙那欣喜緊張的心情，以及永遠能第一眼在人群中找到他的直覺。
青檸穿着一件簡單的白色T恤，胸口一只黑綠色的科技感人偶，搭配着牛仔褲和運動鞋，整個人看起來既清爽又充滿活力。他站在火車站旁的臺階上，目光在人群中搜索，直到看到橙橙，臉上立刻綻開了燦爛的笑容，揮手後幾步邁過來。
“你等很久了嗎？”橙橙快步走上前。
“沒有，我也是剛到。”青檸微笑着搖了搖頭，在橙橙的連連拒絕中還是接過了她的書包，見她手上還提溜一個小袋子，水滴裝，扭了幾圈系口，本想一起接過來，青檸倒是主動遞給他，然後說：“給你一個東西。”
青檸背上書包，剛好一個手掌包住這個東西，另一只手轉了兩圈，外面是粉藍的塑料包裝袋，并不透明，隐隐約約能看到裏面是橙黃的小球，掰開束口：“櫻桃？”
“是的，就是我寝室樓下那個撒了農藥的櫻桃，放心，已經過了挺久了，有農藥也沒了，而且我用鹽水泡了一天。”
“這顆樹竟然還有果子啊。”
“嗯，不過已經快沒了，這個是熟透的。”
“行，那等會一起吃吧。”
“你要不先嘗一口，久了就不好吃了。”
青檸拈起它的梗，丢進嘴裏，“嗯，确實很甜。”
又把打開的口袋往橙橙面前推了推，她也嘗了一個，甜甜一笑：“是很甜。”
收好之後，青檸問橙橙有沒有什麽想去的地方，橙橙心裏想，哪裏都可以去，只要和你。稍微思索後開口：“你帶我在你學校逛逛吧，讓我提前感受大學的生活氣息。”
我想知道你生活的環境是什麽樣子，這樣以後想到你，畫面就會更加生動，我見過了你見過的風景，我知道你會在哪裏打球，我知道你會吃什麽東西，我知道你會經過什麽樣的路，這樣我就可以想象到你在校園的各個角落的身影。
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灑在大學的林蔭道上，并肩走在林蔭道上，青檸的聲音像跳躍的音符，每一個字都像是精心打磨過的寶石，讓人聽了心醉神迷。他時不時地側過頭來看橙橙，笑容明朗而燦爛，充滿了清爽的青春氣息，治愈感滿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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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斑駁駁的光影在地面上跳躍。微風拂過，帶來了遠處花壇裏淡淡的花香，路過一大片傾斜的草坪，上面有兩三對情侶靠在樹下曬着太陽，或者坐在石板桌旁。青檸停下腳步，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棵樹，“這邊是我們學校的情人坡，很多人會在這裏拍畢業照，就圍繞這棵樹。偶爾會有畢業的學姐學長在這裏拍婚紗照。”
橙橙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那棵樹枝繁葉茂，樹葉在風吹下飒飒作響。橙橙一念之間想到了寝室樓下的櫻桃樹:“這個不結果，不撒農藥吧？”
青檸沉思了下，示意橙橙一起走到樹下。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塑料袋，從裏面拿出兩個櫻桃遞到橙橙手中，蹲下去用旁邊的樹枝淺淺挖了兩個小坑，“要不種兩顆看來年會不會發芽。”
橙橙握着櫻桃十分懷疑：“真的嗎？會發芽嗎？”
青檸丢下樹枝拍拍手上的濺上的泥土，站起來從口袋裏掏出手機說：“我也不知道，得有信仰嘛，既然你是唯物主義，那就問問度娘吧。”
“信則有不信則無？”橙橙換了一句話來理解青檸的話。
“差不多吧，我看看，用水泡發，半個月......将櫻桃的果核保留，然後用清水仔細的清洗掉上面的果肉，再把它們晾幹幾天......直接扔土裏能發芽，但發芽速度較慢，不一定成活。”
青檸手機上搜索着，不時輕聲念出屏幕上的內容。看完之後把手機揣回兜裏說：“那我們先吃完，放在我寝室泡着，明天再晾一會，在你回去前一起來種櫻桃。”
“你寝室？”
“給阿姨說一下應該可以上去的，或者你在樓下等我，我把碗拿下來。”
“那我在樓下等你吧。”雖然橙橙很想看看青檸的寝室，但是連進男寝門都不好意思，何況還上去。
“好，寝室樓下都有桌椅的，還有自助售貨櫃，你還可以看有沒有想吃的。”
走過食堂，繞過快遞站就到了男寝區域，橙橙看到寝室樓下有一個籃球場，嚴格意義上不算寝室樓下，還得走個小一百米，在男寝外圍。護欄網下擺放着幾排休息板凳，每一排正對應一個球筐，此刻有幾個人坐在上面用護腕擦拭汗水。橙橙繼續跟着青檸往裏面走。
青檸寝室樓的門并沒鎖上，門口空蕩蕩的，也沒有阿姨。青檸眼神再次詢問橙橙要不要上去，橙橙糾結了小會還是搖頭拒絕了。于是青檸讓她在下面坐一會，掂了掂書包說：“書包先放我寝室吧，走的時候我們過來拿。”橙橙說好的，然後看着青檸的背影一步兩臺階的跨上去消失在拐角處，這才坐下來，有零零星星的人進進出出，朝她投來探究的視線，橙橙低頭假裝玩手機，希冀所有人都看不見自己。
煎熬了一會，青檸拿下來一個白瓷碗和一個塑料袋，兩個人坐着開始吃起櫻桃，吃完後在洗衣房刮幹淨果肉，丢進白瓷碗裏，青檸又一步一臺階拿回了寝室。下來後最後幾步臺階小跳，蹦到橙橙面前勾勾手，“走吧，繼續轉轉。”
“你慢點，不要跳臺階，容易受傷，還傷膝蓋。”
“好的橙橙同學。”青檸右手按住胸口頭一點，認真的說。
橙橙被這個調笑的語氣一下子逗紅臉，一絲紅暈悄悄爬上耳朵。
青檸遞給橙橙一瓶水，兩個人走出寝室區，沿着湖邊的道路随意走着，間歇有稀稀拉拉騎自行車的越過，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響，走過便利店看到幾幢挨着的教學樓，灰白牆壁上有不知名植物攀附，歲月在其表面刻下了深深的痕跡。
“這是我們專業上課的教學樓。”青檸的聲音溫柔而有力，兩人并肩走進教學樓一個寬敞的教室。陽光透過窗戶灑在課桌上，形成一片片明亮的光斑。青檸指着後排靠窗的位置，說：“這些位置都是要靠搶的。”橙橙順着青檸的指尖望去，好像看到一群人在這裏光明正大玩手機的場景。
“那你呢？”
“要不要猜一猜。”
橙橙徑直走向中間的三排，雙手疊放在桌上坐下，回頭問：“是這裏嗎？”
青檸眼中閃爍着狡黠的意味，看着橙橙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靜靜地朝她走了過去。在後一排坐下後輕戳她肩胛窩“我在這。”
從教學樓另一側出去，整齊停着各色的單車，青檸說順着這個坡下去就是圖書館，去裏面歇一會，然後就去吃好吃的了。圖書館一側的臺階旁停滿了很多單車和電動車，兩人前後從車輛間隙中走到門口。穿梭其間的人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從門口張望也只感覺到大家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埋頭苦讀，沒有人交頭接耳，甚至顯得有點肅穆。
橙橙看着門口的門禁閘機，踟蹰遲疑：“我可以進去你們的圖書館嗎？”
“可以，因為我借了我室友的卡。”
“好的。”心下稍安。
“你等我一下，我去那邊買瓶飲料。”青檸指向大門開外大概二三十米的地方。
“好。”
側望圖書館外錯落有致的窗戶，他握着飲料在陽光下朝她逐漸走近，伸手靠近她，僅餘幾厘。橙橙接過瓶子，沾上瓶身的水滴時也不小心觸碰到青檸的手指，溫溫熱，讓她的心逐漸發燙。
刷卡進入閘機後，橙橙才發現裏面人并不算多，至少三分之二的位置都是空餘的。
“我還以為你們圖書館人會很多呢。”
“那是因為今天節假日，大部分人不是在寝室就是出去了。要是到了考試時間，你需要早起才能在圖書館占到一個位置。”
“這樣哦。”
青檸陪着橙橙上了二樓文學類，書架外側張貼了各種索引标簽，一路走過去，不約而同在各類過期期刊附近逗留，随手拿了兩本。青檸又往裏面走了一會，在推理文學架簡單挑選着。橙橙像他的随身鑰匙扣一樣跟着，在方圓幾個書架前翻找，并沒有認真翻閱看書籍概述。兩人有時候挨着，有時候隔着一排書架，在書與書的空隙之間仿佛就能打個“不期而遇”的照面。橙橙偷瞥幾眼，又拿起書翻閱幾頁。青檸選好後在架子旁等她，橙橙随意選好之後跟着他後面走向閱讀區，并排拉開深玫瑰色木質椅子，把書堆放在一側，選了最上面的一本，平鋪在桌子翻閱。
沒一會橙橙注意到有兩個女生在門口處徘徊，使用圖書館電腦的時候這側瞄了好幾眼，然後視線定格在背對她們的青檸身上，一位女生紮着馬尾辮，身穿牛仔褲和T恤，長得挺清秀。另一位短發小碎花裙，看上去內斂，一直跟在牛仔褲女生後面。兩人一邊反複打量，一邊低頭竊竊私語，橙橙心裏湧上一股很微弱但是說不清的感覺。
直到兩人越走越近，走到橙橙這一側偏頭看向青檸，“真是你啊，青檸。”牛仔褲女生的聲音爽利，笑容明媚。
青檸擡起頭，有些意外地看着兩人，但很快醒悟，露出了客套的微笑：“你好梨子，有什麽事嗎？”
“怎麽放假還在學習啊？”兩人背對橙橙說話，全程沒有給一絲視線給她，橙橙只好低頭假裝繼續看書。
幾人寒暄幾句後，叫梨子的女生提出：“幫我們搜一本書吧，我們不怎麽會用這個檢索，搜了半天都沒搜到。”
青檸微微擰眉，但還是同意了，同時起身叩叩橙橙面前的書：“你還有什麽書想看嗎？我一起找一下。”橙橙愣住了，看他眼睛專注，随後緩緩吐出一句——《白夜行》。
“東野圭吾的啊，他好多書我都看過，那你等我一會。”
橙橙目送三人走向機器，能看到整個青檸低頭認真搜索，兩個女生在另一側，梨子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他說着話，用眼神在兩人之間來回，青檸也看了一樣橙橙，然後說了幾句什麽，橙橙聽不見也看不到。梨子用手機拍了一下電腦屏幕後，和另一個女生往走向裏側，隔了一會拿着幾本書從門口離開，橙橙很清楚的看到，走的時候短發女生回頭又看了一眼自己，這個眼神裏面的意味讓橙橙感覺到不舒服，似乎是一種冷漠打量的感覺。
橙橙找尋青檸蹤跡，隐約看到青檸還在另一側書架前彎腰翻找。
“班上的同學。”青檸坐下後狀似無意的提起。
“嗯。”橙橙剛才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消失了，又新增了一種小歡喜。
兩人照常埋頭看書，沒有對話，只有之間沙沙的翻書聲，貼得近了還有微弱卻讓她沉迷的呼吸聲，一絲絲淡淡的皂角或者沐浴露香味。陽光透過窗棂，灑在木質的書桌上，形成一片溫暖的光影。不經意瞄到他領口微微敞開，露出裏面若隐若現的肌膚，光影交錯。
他們的座位相鄰，但目光卻并不敢交彙在一起，只有偶爾翻書或者休息的時候會不小心對視，然後微笑點點頭繼續看書，時光安靜又美好，不覺時間流逝只覺心頭甜滋滋的。直到夕陽的餘晖正打算染紅窗外的天空。橙橙擡起頭望向窗外，覺得時間已經不早了，回頭正欲詢問青檸要不要出去，卻發現他正用柔和的眼神看着她，像被溫柔的懷抱包裹，橙橙沉溺在他的眼神，想要再看仔細，青檸已經合上書問她去吃飯嗎。
漫步在鋪滿落日餘晖的路上，仿佛每一步都踏進了溫暖的夢境。微風輕輕吹過，帶着一絲絲暖意，拂過臉頰，讓人感到無比舒适。
青檸單手按住後頸轉了下脖子，随口一說：“上次消磨時間是在網吧，這次是在圖書館，還挺奇妙的。”
橙橙習慣性想回答嗯，但又害怕一直這樣被覺得太無趣，片刻思索後問道：“那你今天想去網吧嗎？”青檸聽完頓住腳步，實在沒想到是一個八竿子打不着的接話，但看着橙橙一臉正經的樣子，又實在忍俊不禁，輕輕觸碰她的頭：“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放下手，往前走了兩步，見橙橙依然迷惑，又耐心解釋：“你不覺得圖書館和網吧兩個詞放在一起就很有反差嗎。當然，網吧始作俑者是柚子，我們只是不好意思拒絕。”橙橙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心想青檸果然是個大好人。要是其他朋友這個時候可能就說一句，不明白就算了。以前因為一些原因很少上網，所以朋友聊天有些梗橙橙是不明白的，卻幾乎不好意思讓別人解釋，只能假裝聽懂了。因為她試過詢問，大部分結果對方只會說一句，你這個都不知道嗎，你都不上網的嗎。何況是自己這種犯蠢的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