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章

第 1 章

你感到自己好像一個賭徒，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起。

你會為了小青的身世半夜爬上高聳的大雪山，激鬥身負百家劍道所長的武林高手，弄出一身傷，又花費幾百兩。你從來眼睛都不眨一下，那些白花花的銀子便流了出去，那些精妙絕倫的S級武器便當了出去。

你生來赤貧，就算出身官吏從小熟讀聖賢書也根本不能改變經濟問題。你有想過上京考取功名，但你親愛的阿爹阿娘卻似乎從來沒有往這方面考慮。他們将你送往忘憂村的毓秀山莊-——一個神秘之地，然後去那裏見賀莊主，求他教你進入武林。

武林？你從未往這方面考慮。然而開始了，就得走下去。

你拿着賀莊主給的幾兩盤纏，跨河流，越草地，走了幾天幾夜後終于爬到了傳說中的道家聖地，武林第一——太乙山門下。

你是個愛裝點門面的賭徒，這在拜入門派後開始變本加厲。

每當師傅教授完一門新的武功，你就會去道真那裏搜羅光所有你能用到的丹藥和符紙，然後離開山門不知所蹤。這一天，是你升入鎮派，進入太乙門核心的開始。當師傅念完最後一句口訣，你已經咻的一下不見人影，室內，唯餘風刮過的紗簾輕揚。

這無可救藥的賭徒屬性似乎只有在他們面前才會隐去。

你燒了一張瞬移符來到遙遠的塞北。入目，殘垣斷壁，灰暗破裂的黑水城遺址刻在眼底，你環顧四野，卻并未有過多傷春悲秋的想法。因為你來這兒，是為了殺戮。

拓跋浚察覺到你的久久伫立是為何。這位勇敢比肩草原上最兇猛的豺狼的少年，此時此刻意外的開始展現出他不為人知的溫柔的一面。

“我知道你是為了什麽。”拓跋浚看着你。“你本來不必如此。”

你良久的伫立，聽到這話後才慢慢轉過身看向這個不太會說漢話的草原之子。

“不必什麽”你其實聽懂了這話，但你偏偏想要逗弄一下這個黝黑又羞赧的漢子，至少此時此刻。

你轉過身調笑般看着他，在你粘稠的注目下，拓跋浚很快紅了臉。“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麽。”

“你不必如此為我，這些可恨的仇人，拓跋浚總有一天會親手取下他們首領的頭顱來祭奠長生天。”

黝黑的草原漢子說得動情，你看着他這副慷慨激昂的模樣不禁自己的心底也觸動不已。

“你想哪兒去了呀。”你好兄弟般一把摟住拓跋浚，将他桎梏在自己懷裏。“我是為了自己的修煉。這兒的游匪實力頗為強勁且常常聚集一起，我們在這裏修煉功力增長必定翻倍。再說了，你也可以回去看看呀，這兒離你家也近。”

“可是......”拓跋浚還想說些什麽，你便一把捂住他的嘴，然後定睛看着他的眼睛。

“想想香蘿，浚。”你抛出最大的砝碼。

這個最大的砝碼果然起效了，在香蘿的名字出來後，拓跋浚很快便妥協了。你看着他乖順不再言語的模樣，心裏滿意。

這時，蹲在一旁山丘上遠眺的沙孤蘭幾步蹦了下來。

這位同樣黝黑的美豔女子肩上扛一把沉重的大刀，動作卻看着很輕盈，特別是那盈盈一握的包裹在皮襖的細腰......你眯了眯眼，唇角勾起一個不大的弧度。

沙孤蘭的個性你不算了解，雖然相識已久，卻也只知道這姑娘是烏丹部落的公主，十方集西北一帶未來呼風喚雨的領主。想到這兒，你擡起頭環顧四周，然後發現幾個好朋友好搭檔都在看着你們三人。

“你還想說些什麽呢？”她猶如一只躍動的黃莺，聲音輕靈，身體輕盈。“不然到十方集去呀，那兒也有不少流匪，足夠你修煉了。”她看向你。

她嬌小的臉蛋上隐隐不滿，眼睛盯着你看，話語卻指向了拓跋浚。“那兒是我家，我很願意帶你去。不會向他一樣，還不願意讓你來。”

她說話從來雲裏霧裏，許多人聽不懂，你卻能一眼明察。

“好啦好啦。”你夾在中間，心裏好笑又為難。“你知道我不能跟你回去。”

哼——沙孤蘭從鼻腔裏逸出一聲輕謾，抱着自己的刀回轉過身。

這情況......你知道還得繼續安慰。

“那兒是你家，我很願意跟你回去。可是你跟浚不同，浚與他們是仇人，我在這裏修煉也相當于為他報仇。你與你家鄉那些流匪卻不是仇人，你們是鄰居，百年來互不打擾，我不能為了一己之私就破壞你們之間的關系。”

于情于理，你顯然都做到了，然後便見沙孤蘭回轉過身，嬌美的臉上有了回暖。

“真的是這樣嗎？”她望着你，期待一個肯定。

你堅定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