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 第赴長安千軍平叛,救太子初遇陸寂
◇ 第25章 赴長安千軍平叛,救太子初遇陸寂
謝微星向他保證:“他不會砍你腦袋的,你放心。”
宋九枝松了口氣:“那就好……”
一口氣還未松到底,又聽見謝微星說:“到時候我把刀架自己脖子上,他要是敢對你動手,那我也不活了。”
宋九枝笑容僵在臉上,“前輩,那這樣的話,我是非死不可了。”
“什麽死不死的?”謝微星叱他一聲,“陸寂又不是什麽暴君,他不會随随便便毫無理由就殺人的。”
宋九枝但笑不言。
他來之前就被其他前輩叮囑過,謝微星對陸寂帶有一種十分特殊的濾鏡,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謝微星撞了撞宋九枝的肩膀,跟他打聽:“哎,這任務,你打算怎麽做?”
宋九枝正襟危坐起來,“前輩,我是這樣計劃的,前輩有沒有聽過,巫蠱之禍?”
謝微星臉上的笑容漸漸散去。巫蠱之禍?
以巫蠱栽贓陷害,引朝臣百姓讨伐,待陸寂失人心失天下,陸憑便能順理成章上位。
謝微星嘴角露出一個冷笑,“這個不行,換一個。”
宋九枝又道:“那……私藏龍袍?”
還是栽贓陷害。
謝微星哼了一聲,往宋九枝那邊側身,緩緩湊近。
宋九枝還以為謝微星要對他指點一二,立刻傾身上前,豎起耳朵。
“你要是敢對他動手,我就先把你殺了,送你回老家。”
宋九枝朝謝微星看去,後者雖笑着,眼中卻陰冷一片,他能明顯感受到,謝微星并不是在吓唬他,而是真的起了殺心。
他有些意外:“前輩,您都被他這樣對待了,為什麽還要一心向着他?”
謝微星湊得更近,直勾勾盯着宋九枝。
“那我現在就告訴你,為什麽。”
建明三十三年,冬。
老皇帝病逝,新帝繼位不過十七天,叛臣賊子由延興門攻入,于城中肆意殺戮,新帝親自帶兵上陣,征戰三天三夜,最終落得個身首異處。
陸憑那小倒黴蛋就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出生的。
蕭皇後喪夫本就悲痛欲絕,生下小太子後又血流不止,眼看着時日無多。
臨死前,她将幾位忠臣叫到床前,流着淚叮囑:“我已往蘭陵遞信,大哥收到信後,定會立刻啓程來長安,太子便交于諸位,你們一定、一定要守到……蕭家來……人。”
說罷便撒手人寰。
帝後接二連三離世,幾位老臣雖萬念俱灰,但仍聽從蕭皇後所說,死守宮城等待援軍。
陸憑出生第七日,宮城終破,那反臣田庚善帶人裏裏外外找了十幾遍,就是不見陸憑的影子,正待殺幾個大臣問一問,外頭卻響起萬馬奔騰的聲音。
緊接着有人來報:“大人!是、是蕭家來了!是蕭遠橋來了!”
田庚善怒斥:“胡說!我已派人半路下手,蕭遠橋早就中毒身亡,怎麽可能到長安來!”
這時一道嚣張的聲音傳至衆人耳中:“那你睜大狗眼看看,我是人是鬼!”
下一秒,一匹白馬踏賊屍越千軍而來,馬背上那人連甲胄都未穿,手中一把大刀舞得生風,劈開房門,一眼就瞅見人群中的田庚善。
他二話不說,長刀一颠猛地丢出去,田庚善毫無防備便被插了個對穿。
見田庚善終于死了,有老臣掙開賊兵之手,哭天喊地:“蕭國舅!老臣無能!未能護住蕭皇後,蕭國舅,請殺了這群反臣,為帝後報仇雪恨啊!”
蕭遠橋一拽缰繩,胯下白馬踢踢踏踏上前,他俯身将刀從田庚善身上拔出,深邃的眸子掠過周遭賊兵。
“田庚善已死……”
說着,他突然歪了歪腦袋,露出一個壞笑,“你們是不是以為我要說,田庚善已死,繳械投降便能留條性命?”
在衆人驚疑不定的注視中,他一夾馬肚,舞刀上前,又是二話不說,把賊兵殺了個一幹二淨。
殺完了,他翻身下馬,将沾了血的外衣脫下來擦手,自言自語道:“殺了這麽多無辜百姓,跟小鬼子有什麽區別,還想留條性命?做夢。”
外頭傳來厮殺聲,老臣們互相攙扶站起身,小心翼翼聚到蕭遠橋身邊,“蕭國舅?”
蕭遠橋把髒衣裳随手一丢,“太子呢?”
“蕭國舅,太子殿下在冷宮。”
“可有人看守?”
“有,有。”
蕭遠橋把刀往出一遞,“這刀你拿着,有人要進門就砍了他,我去接太子殿下。”
說罷,他轉身離開,走出去兩步又退回來,“對了,冷宮怎麽走?”
大臣們齊齊指了一個方位,“那邊。”
蕭遠橋點點頭:“謝了。”
他加緊腳步往冷宮去,走得急了,胸腔突然一陣陣絞痛起來,他不得不停下腳步,握起拳頭往胸口錘了兩下。
田庚善早就想反,自然能想到蕭皇後母家會帶人鎮壓,于是差人半路下手,給蕭遠橋喂了毒。
蕭遠橋一命嗚呼,他謝微星便借這身體用這身份過來做任務,只不過前幾天服的毒還未完全消散,時不時便會疼上幾下。
待胸前翻湧的痛意褪去,蕭遠橋繼續往前走,毫不掩飾自己的腳步聲,就這麽踢踢踏踏走進去,挨個房間找起來。
遍尋不到,蕭遠橋正疑惑時,餘光卻瞥見一道刀光閃過。
他心下一驚,翻身躲開,順勢将來人按在地上。
叫他擒住的人生了一頭黃毛,胳膊腿兒細得跟竹竿似的,直到那人回頭,惡狠狠瞪過來,蕭遠橋才看清竟是個孩子。
他趕緊松手,還以為是宮裏的小太監,便主動亮明身份:“我乃蘭陵蕭氏蕭遠橋,蕭皇後親兄,太子殿下在何處?快帶我過去。”
小太監舉刀沖着他,“我不信。”
“不信?”蕭遠橋一掀袍子,露出腰間的魚紋镂空玉佩,“這便是蕭家信物,蕭皇後也有一塊,如果我沒猜錯,那塊現在就在太子殿下身上。”
小太監盯着玉佩看了半晌,才慢慢收起刀,轉身往裏走。
“跟我來。”
蕭遠橋跟上去,心中一哂,這小孩兒還挺酷。
小太監在前頭帶路,兩人下了地底密道,左轉右轉,就在蕭遠橋以為對方故意繞路時,終于聽到一聲微弱的哭聲。
“壞了。”小太監小跑起來,從牆角的草垛中抱出一個襁褓,他不甚熟練地晃動着身子,竟是在哄那娃娃。
蕭遠橋上前看了眼,“啧”了一聲。
怎麽能長這麽醜?
他又瞅了眼那小太監。
還不如這小孩兒好看呢。
陸憑才生下來幾天,還未完全長開,在蕭遠橋眼裏自然不如那小太監好看。
“給我吧。”蕭遠橋伸手,把陸憑接過去,朝小太監擺了擺腦袋,“走吧。”
他走出幾步,意識到小太監沒有跟上,又轉身看去:“怎麽了?”
小太監看看他,又看看他懷裏的陸憑,而後搖了搖頭。
蕭遠橋不明白,還以為小孩兒被外頭那些死人吓到了,他重新走回去,空出的那只手自然而然牽起小太監的手。
“別怕,叛賊已經伏誅,外頭都是我的人。”
蕭遠橋就這麽抱了一個牽了一個,從密道出來後,還未走出冷宮大門,便聽得身後響起一道尖嘯聲,利箭破空,直奔幾人而來。
蕭遠橋沒帶兵器,且雙手都被兩個孩子占了去,只好把那小太監往自己懷裏一拽,用自己的後背硬生生抗下。
“你大爺的!”蕭遠橋罵了一句,他把小太監往自己懷中攬了攬,耳語道:“小黃毛,你刀呢,借我使使。”
小太監接過襁褓,遞出自己的匕首,一聲不吭躲去旁邊,好好護着陸憑,不給蕭遠橋添亂。
直到蕭遠橋喊了句沒事了,他才慌忙跑出去,扶住那渾身是血的人。
“你傷得重嗎?”
蕭遠橋把刀擦幹淨還給小太監,也懶得在一個小孩兒面前裝逼,他面露痛意,哆嗦着嘴皮子:“傷得不重,但挺疼的。”
小太監抿了抿嘴:“太醫應該還活着幾個。”
蕭遠橋笑了:“你還挺樂觀。”
正說着,幾位老臣闖了進來,紛紛跪倒在地,“靜王殿下。”
“靜王?”蕭遠橋腦袋一懵,瞅瞅面前的小黃毛,又瞅瞅他懷裏的陸憑,喃喃道:“倆人長得也不像啊?”
後來蕭遠橋才知道那個小黃毛是老皇帝最後一個孩子,因母妃忤逆天顏,母子二人便被一同罰去冷宮。
這孩子打降生其就不愛哭,于是取名為寂,長大些也不愛說話,便随便封了個靜王。
“現在知道了嗎?”謝微星靠在床頭,雖身體虛弱,但氣勢不減,“我給了他兩條命,誰都別想傷害他,除非我死了。”
宋九枝卻失笑着搖頭,“雖然前輩這個理由很牽強,但我好像明白,他為什麽會這麽執着于前輩了。”
謝微星挑眉,一副願聞其詳的模樣。
宋九枝繼續道:“前輩還不懂嗎?若當時提心吊膽握着刀等援軍的人是前輩,突然有這樣一個人從天而降,不僅把所有賊軍都殺掉,還把前輩從冤魂遍布的地獄中拽出來……”
他爽朗一笑:“那都不能說是救命之恩了,那是天神降臨啊。”
【作者有話說】
開始第二卷啦!後面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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