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節

起在嘀嘀咕咕着堵在公路裏側的泥石。

齊北樹也望向窗外,目光大部分是看着身邊的那張五官立體的側臉的。樊歌的臉沒有側過來,他指尖撓了撓那只一直牽着他的大手的手心,笑道:“我想到了歸隐山林的陶淵明。”

齊北樹從樊歌的指尖一直摩挲到手腕,指尖的溫度是溫熱的,動作溫柔中又透着眷戀。

乘車到一半的時候,樊歌忍了又忍後還是吐了。齊北樹看他難受自己也難受得要命。

客車終于抵達了寨子,不過已是夜幕四合華燈初上了,入寨前要經過一座木橋,橋上挂滿了紅色的燈籠,古色古香的。樊歌因為暈車,胃裏一直泛酸,也無暇顧及夜色中的寨子是多麽的景色宜人了。

從風雨橋過去便是村落了,大多是上下兩層的黑瓦木房。充斥着滿滿的民族風情。齊北樹爺爺奶奶家的房子在山角落裏,也是黑瓦木房,不過旁邊也有一幢獨棟的兩層紅磚黑瓦房,院子裏的圍欄和陽臺是木制的。

樊歌一下車就感覺好多了,空氣是清新的,混含着淡淡的花香。在夜幕降臨的寨子裏,有幾位穿着少數民族服飾的老奶奶們聚在風雨橋過去的小廣場旁的大樹下納涼。她們的裙子和上衣皆是深藍色的,上面繡着各色花紋,頭也戴着同色的布巾,各個都眉開眼笑地說着樊歌聽不懂的鄉話。

而齊北樹的奶奶也在這裏一邊唠嗑一邊等自己的孫子。樊歌和齊北樹都穿着白色T恤,加之身高的原因,在燈光昏暗的廣場裏很是惹眼。

“哎呦!北樹到啦!”一位穿着深藍色民族裙裝的小老太太遠遠地用中氣十足的聲音隔着十幾米的距離朝樊歌這裏喊了一聲。

樊歌聽不懂老太太說的話,但他從齊北樹的反應裏猜測這是學弟的奶奶。果然齊北樹聞言就拉着人走了過去,親昵地和老太太說起話來。

齊北樹看着半年不見的奶奶,心裏很高興,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

老太太也看到了孫子身邊的樊歌,她的臉上布滿了歲月的痕跡,一笑起來臉上便遍布皺紋,她和藹地看向樊歌:“這是北樹在電話裏說的同學哇,來來來,坐車辛苦了,我們回去吃飯吧。”

齊北樹在旁邊小聲地充當着兩人交流的翻譯員,三個人走在青石板間隙裏布滿青苔的石階上。路邊的房子裏燈火通明,聽不懂的鄉話伴着飯菜香味傳出。樊歌的胃終于好多了,不再冒酸水了。

木房子一進去一樓是客廳和半開放式的廚房,廚房裏有一座竈臺,客廳角落裏有木制樓梯通向二樓。地板是磚石,木制的窗戶上雕着镂空花紋。客廳裏是木制的家具,桌椅板凳一應俱全,木板牆上挂着一個大屏液晶電視。廚房用具倒是沒有城裏的那麽先進。

齊北樹爺爺正在看電視,飯桌上已經擺上了還冒着絲絲熱氣的飯菜。齊爺爺聽到動靜回頭,他頭發已經發白了,身上穿着一件老舊的麻布襯衫,手裏拿着大蒲扇,他放下扇子起身走過來,臉上笑眯眯地開口道:“哎,阿樹和小同學都到了,那就開飯吧。”

老太太一進門便拉着兩個小的到桌子邊坐下,朝客廳方向唠唠叨叨着:“他爺爺也趕緊來吃飯吧,我說他們就到了要出去看看你還不信,我知道客車幾點到我們寨子裏,你看我才出去幾分鐘就等到北樹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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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民族話聽起來像是外語一般,齊北樹不解釋的話樊歌壓根聽不懂,但樊歌一直笑意盈盈地聽着。齊北樹和老人家說了兩句就拉着樊歌走到樓梯下的一間小房間裏去了,燈光一亮原來是衛生間。樊歌以為這裏的廁所都是茅坑,沒想到而是便池。地板上鋪着地板磚,鏡子和洗漱池皆是現代樣式的。

樊歌簡單地用簌口水清理了一下口腔,把嘴裏的酸澀去掉。他看着鏡子裏的正在低垂着眉眼洗手的學弟:“看到他們我想到了我爺爺奶奶,在這裏有一種賓至如歸的感覺。”

齊北樹不滿他的話,也擡頭看着鏡子裏的人,他用肩頭輕輕地撞了他一下:“什麽賓至如歸,這裏也是你的家啊。”

樊歌哈哈大笑:“對,也是我的家。我以為咱家上廁所是要蹲坑呢!”

齊北樹看着大笑的學長,他笑了一下:“寨子裏也有人家是用茅坑的,不過從我記事起我們家就沒用過。”說罷,他又對學長的話感覺到有點無語:“學長,你怎麽能在飯前提這種問題啊?”

樊歌雙手推着已經洗好手洗完臉的人出去:“哈哈哈,好好好,不提了,我們趕緊出去吃飯吧,不然爺爺奶奶該等急了。”

齊北樹沒有動,他抓住學長的雙手把人拉進懷裏低頭湊過去蜻蜓點水地親了親樊歌的唇角後退開一步拉着人的手腕出去了。

齊北樹眉眼彎彎,嘴角上揚。他用鄉話沖着外面的人大聲喊道:“奶奶,我們一路上都餓慘了,現在終于開飯喽!”

樊歌跟在他的身後,頗有點哭笑不得地看着他,雖然聽不懂他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但是能感受到他雀躍的心情。

飯桌上,奶奶一直給他們兩個小的夾菜。爺爺奶奶一直在對他們絮絮叨叨地說着話,眼神裏滿滿的都是慈愛。

吃完飯過後,樊歌在客廳裏坐着看電視,齊北樹和他爺爺奶奶在廚房裏忙活着收拾東西,樊歌也想過去幫忙一下。畢竟爺爺奶奶忙着給他們做了一大桌子的飯菜,收拾一下東西也是應該的。但是齊北樹表示不用了,堅持讓他坐着別動。爺爺奶奶也想推着他們兩個去客廳裏坐着,但是年老的爺爺奶奶挨不過齊北樹這個身高一米九的人,便讓他也跟着來收拾東西了。

此時樊歌正站在二樓陽臺上,隔壁棟的木制樓房是剛剛吃飯的地方。樊歌以為他們會和爺爺奶奶一起睡在木樓的二樓房間裏,但是收拾完東西以後齊北樹就拉着他出去上到旁邊的紅磚黑瓦樓裏了。這裏裏面一樓是客廳,家具什麽的都是現代式的,布沙發寬大又舒服。冰箱、電飯煲等家用電器一一擺在明亮的廚房裏。二樓有三個房間,地板和牆面都是木制的。齊北樹的房間非常整潔,門口旁邊放着一個小櫃子,裏面全都是他上小學時的書,還有各種玩具,衣櫃也是舊式衣櫃,裏面的衣服大部分都是民族服飾。床就是雙人大床了,齊北樹太高了,小一點的床怕是睡不下。

外面蛙聲一片,寨子裏的人家燈火點點,視線再過去一點看見的是紅光點點的風雨橋。風輕柔地拂過帶着清淡的香味,恰意又舒服。

齊北樹忽然從後面環住樊歌的腰,腦袋擱在他的肩上,下巴震動了,他道:“這棟房子是前幾年建的,我爸媽過年回來要在這裏住幾天。這是我的房間,我在隔壁木樓老房子裏也有一間屋,但是現在已經成為雜物房了。”

樊歌側頭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眉眼,他單手撫上那張臉,盈盈一笑道:“這裏可以看到天上的星星,空氣非常的清新,蛙聲一片也不覺得吵鬧,反而有一種靜谧寧和的感覺。”

齊北樹側臉感受着那人指尖的溫熱,聞言擡眸看了一眼天空,果然,星光熠熠。這是在城市裏不曾有過的一幕,燦爛的星光只出現在沒有霓虹燈的地方。

夜色撩人,人也撩人。

第二天鬧鐘響起來的時候天還是黑壓壓的一片,昨晚兩個人說好了去看日出的。

樊歌頂着雞窩頭在黑夜中懵了幾分鐘才想起來自己現在在哪。學弟還沒有醒,但是手腳卻纏着他的腰側,他想起床但是卻動不了。樊歌無奈,他捏住了齊北樹的鼻子。齊北樹在睡夢中迷迷糊糊地感覺到自己呼吸不暢,過了一會他就醒了。他反應過來了是身邊的學長在作祟,他一翻身壓在樊歌身上,雙手捆着人,聲音還帶着起床時的朦胧和沙啞:“學長,你居然謀殺親夫!”

樊歌就着床頭手機屏幕的燈光看着壓在他身上的學弟,手放在他腰上撓癢癢:“哎,學弟,這個鬧鐘還是你昨晚調的,它沒有鬧醒你卻鬧醒了我。還有你剛剛摟着我的腰,我動不了只能這樣叫你起床了。趕緊的麻溜點,不是要去看日出嗎……唔……”

齊北樹身上的重量都壓在了樊歌身上,兩個人肌膚相觸,胸膛相蹭。這個手機屏幕的亮度有一點暗,他只能看清學長的臉部輪廓,他俯身堵住了那張開開合合的雙唇。

舌頭伸進嘴裏翻攪着唇舌交纏,掃過舌尖的時候按揉在乳頭上的指腹突然重重地一壓,樊歌嗚咽了一聲。

因為這兩天要出去走一走、玩一玩,齊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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