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奪冠
奪冠
“我們很久沒有通過電話了，孫哲平。”張佳樂一邊打開窗簾，望向空寂的月夜，一邊平靜地陳述一個事實。
“嗯，我換過號碼。”
“聊聊吧，為什麽會去找老韓？”張佳樂需要一個答案。
“我知道你還能打，但是又不希望你回百花。”
張佳樂一怔，接着聽見孫哲平繼續說：“霸圖很适合你，不是嗎？”
對着久別的老友，張佳樂望天：“可是還是沒有冠軍。”
孫哲平沉默，張佳樂又堅決地說：“但我沒有後悔。”
孫哲平終于輕松地笑了，他知道此時此刻，張佳樂真的放下了。
“你會有冠軍的。”
張佳樂欣然接受了這個祝福：“當然！”
兩人就像是正常的昔日隊友般往來聊天，之前的相遇都太過倉促，也不夠私密，很多問題都沒有辦法一一問清。
直到現在，張佳樂才細細問過孫哲平的手傷恢複情況，為什麽加入義斬，之後又有什麽計劃……
對于過往的那些雲煙，張佳樂不提，孫哲平也沒有主動問，默契地談論着現在和将來。
說來說去，又提到世邀賽，霸圖這邊只有張佳樂和張新傑會去，孫哲平看起來對韓文清去不去沒有很在意，簡單問了原因就略過了。
“那你們什麽時候去B市？”這個你們指的是他和張新傑。
Advertisement
“總局那邊說12號。”
“要提前過來嗎？”孫哲平很自然地問。
張佳樂試探道：“怎麽，我在B市又沒買房，也提前住不了宿舍，睡天橋底下嗎？”
“當然我來招待你，你想住哪裏？離市中心近還是離集訓中心近？”
張佳樂：“你還是這麽豪橫，話說我現在也有錢了，要不你給我推薦一個房子吧？我也想買房了。”
孫哲平：“你說B市嗎？可能不太行，有錢也買不到。”
張佳樂：“……”
過了一陣，孫哲平問他在沒在S市。
“可以一起去Q市，我幫你收拾行李。”
張佳樂看見月亮從雲中顯現出來，他問孫哲平：“老孫，你這是幹嘛呢？”
孫哲平是個直接的人：“我們還有可能嗎？”
張佳樂不說話，像是在等孫哲平自己說下去。
“我知道你沒有談戀愛，但也不一定就能接受我，我現在只想要一個追你的機會，可以嗎？”
張佳樂：“你等會兒啊，現在第十賽季都結束了，讓我算算……你為什麽五年前不說？”疑惑多于質問，輕快帶上了幾分刻意。
孫哲平并不是一個愛解釋的人，不然當初加入義斬時，面對記者們的追問，也不會就甩下一句“我樂意”。
但是面對張佳樂，他毫無保留地把之前的所思所想，全部都一一講出。
張佳樂：“孫哲平，你這理由很爛！”
“那你要接受嗎？”
“所以你确認我放下了，才過來問我？那你怎麽知道我有沒有連你一起放下呢？”
“我不确定，所以來問了。”孫哲平回答得很認真。
張佳樂又氣又無奈，孫哲平說得對，如果那時候他們在一起了，他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下定決心離開百花。
他并不是一個善于遵從理性的人。
“孫哲平。”張佳樂叫他。
“嗯？”
“你現在在哪兒呢？”
“XX酒店1605。”
“收拾東西機場見吧。”
“嗯？”孫哲平不解。
“直接去B市，我剛在電腦上看了，晚上的機票還有，我把你的也買了，還有仨小時起飛，快一點。”
孫哲平沒有計劃被打亂的不滿，只漸漸感覺到之前熟悉的那個張佳樂，似乎回來了，帶着這番愉悅的心情，迅速收拾好了行李，跟義斬這邊發個消息，便直接奔往機場。
兩人到的時間不一致，各自辦好登機前的手續和檢查後，在候機室相見了。
孫哲平自然地在張佳樂身邊坐下：“怎麽，你不去Q市收拾行李？”
“都有張新傑了，我還會擔心行李的事？”
……也有道理，但什麽關系能幫對方收拾行李？孫哲平雖然知道張新傑和張佳樂之間絕無可能，還是有幾分說不上來的別扭。
“也是，你從來都沒擔心過行李的事。”孫哲平說。
張佳樂好心提醒他：“建議你別提太多之前的事，小心我不讓你追。”
孫哲平沉吟：“那我們去市中心那套房子？離機場近的那一套，我怕你又想起什麽來。”
張佳樂迅速想起第四賽季結束後的那個夏休期，張佳樂非要來B市玩，久在K市不回家的孫哲平無奈只能答應，并提前讓保潔把房子收拾出來。
明明那是一套三室一廳，張佳樂非纏着要跟孫哲平一起睡，理由是主卧有網，其他卧室的網絡都太差，不方便睡前玩手機。
可是最後兩人都沒玩成手機……
張佳樂聽後直接一掌拍在孫哲平的肩膀：“停！你故意的是不是！都說了是意外了！”
“對我不是。”
張佳樂臉紅，扭頭再不理孫哲平了。
飛機落地B市的時候已經是淩晨5點了，兩人還是去了離市中心近的那套，畢竟之前去過的那套孫哲平還沒來得及叫人打掃出來，這邊是自己常住的，盡管孫哲平很想去之前那套。
張佳樂在車上跟雷打不動六點起床的張新傑溝通行李的事，還有世邀賽相關的其他事情，正事都交代清楚之後，張佳樂直接往靠背一倒，睡暈過去了。
模模糊糊感覺車停了，張佳樂強迫自己醒過來，可不敢像之前那樣讓孫哲平給自己抱上去了。
不過倒是瞧見孫哲平手都伸過來了，張佳樂輕推：“幹什麽呢，自己什麽情況不知道嗎？”
又去問師傅車錢給了沒，孫哲平沒找對時機，只能算了。
一進門，張佳樂見也沒多餘的拖鞋，直接光着腳就進去了，夏天也熱，孫哲平趕緊把空調打開，又把拖鞋拆了一雙新的拿到張佳樂跟前。
“你平時是待在這兒多還是義斬宿舍多？”
“這兒，按他們職業隊訓練的強度，我去了也是坐着自己玩自己的。”
“哦。”
一時間，兩人竟無話。
還是孫哲平先打破沉默：“剛剛不是困了嗎？去睡吧！”
“哦，那我睡哪個屋啊？”
“這裏三個房間的網絡都很好，你随意。”
張佳樂最後選了書房，雖然床最小，但是勝在有電腦，馬上要去集訓了，有臺電腦還是方便許多。
等到集合的那一天，孫哲平親自開車把張佳樂送到集訓中心門口，鑒于一路上張佳樂還是在擔心孫哲平的手能不能開車，孫哲平打開副駕下面的儲物空間，把一些沒來得及拿回家的醫院報告給張佳樂看，世界這才重新安靜下來。
集訓期間兩人自然是見不到的，手機聯系也很短暫，還都基本跟榮耀相關，有好幾次還被葉修發現了：“您別藏啊，搞得我像抓學生早戀的班主任一樣。”
張佳樂怒：“你才學生！”
而後正大光明地把手機拿給葉修看：“這是正經在聊榮耀好嗎？”
葉修：“不是，我說你一個彈藥專家，不跟沐橙和肖時欽聊，天天跟一個狂劍士聊什麽？”
張佳樂發現不對：“诶，隊內不是還有一個神槍手嗎？”
葉修：“喲，你還能跟小周聊起來？”
張佳樂：“……”
不過由于都是在休息時間聊的，葉修也不會多管。
很快榮耀世界邀請賽正式開始賽程，經過緊張激烈的幾輪比賽，中國隊成功奪得冠軍。
坐在比賽席上的張佳樂看着屏幕上的“GLORY”興奮不己，贏了，自己真的贏了！
原來獲勝的滋味這麽好！
怪不得葉修那家夥三冠在手仍然在職業生涯末期毅然組建戰隊重來。
走出比賽席，大家緊緊相擁，在儀式開始之前，自己進行短暫的慶祝。
走上最中央的舞臺，獎杯從頒獎人遞到喻文州手裏的時候，張佳樂看見了前排的孫哲平，這次他買了很好的位置。
兩人相視一笑。
回到B市，張佳樂除了參加必要的采訪活動，整天便是躺在床上大睡，孫哲平并不攔他，他知道張佳樂這些天精神繃得很緊，身體上也很累，需要這樣的休息。
孫哲平很為張佳樂感到高興，冠軍對張佳樂而言，實在來得太不容易了。
也很為自己感到喜悅，在蘇黎世的時候，由于張佳樂奪冠後心情大好，豪邁了一把，直接把自己轉正。
還在散場後，當着國家隊那麽多人的面說愛他……不過孫哲平也不是什麽羞澀之人，直接抱着張佳樂喊回去了。
在國家隊不知所措之間，旁邊一圈聽不懂中文的外國友人許是感受到兩人的情緒，以為僅僅只是奪冠太激動了，圍上來歡呼着為他們慶祝，帶動着國家隊也稀裏糊塗地祝福了孫哲平和張佳樂在一起的事實。
回國幾天之後，張佳樂在吃完早飯又要回房休息的時候，被孫哲平逮住了：“我說，睡這麽多天，也夠了吧，你吼完了完事兒，我得挨個接受聯盟那麽多人的詢問，你要不要自己去解釋解釋？”
張佳樂：“好呀，等着！”
張佳樂掏出手機，打開微博，發送了三個潇灑的字：“我樂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