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說話的藝術

說話的藝術

田嘉言今天在飯局上加上了姚語的聯系方式,兩人聊得意外投機,甚至發現還有共同喜歡的一部外國影片。

她還發了好幾條網絡影評給姚語,同時還推薦了其他幾個同類型的電影。

坐在沙發上看電影,田嘉言突然想到自己漏掉了一部很棒的電影,于是就把名字打下來,發給了姚語。

“這個也好看。”

知道對方睡着,她就點進去她的朋友圈。

空空蕩蕩,對方僅展示三天的朋友圈。

田嘉言退出,注意到姚語的頭像是個卡通手繪,粉粉的小海獺,是某個動漫電影裏的主人公。

“怎麽這麽熟悉?”田嘉言總覺得今天自己在別的地方也看到過。

她挨個點開今天加的幾個人,最後停留在紀遠臣的頭像上。

一只藍色的小海獺,正撅着屁股大哭。

這…

田嘉言默默退了出去,知道人和頭像不太相符,但這麽不相符的還真是第一次見。

真是為了用情侶頭像不擇手段啊。

她真沒有辦法想象紀總頂着這個頭像和各個商業大佬談笑風生,叱咤風雲的樣子。

田嘉言打了個冷顫。

算了,這個畫面不想也罷。

自從遭遇上次和田嘉言聊天滑鐵盧後,程陽澈把和對方的那幾句聊天記錄都快翻爛了也一直想不明白。

她怎麽能不說一聲就把紅包收了呢。

收了就收了,怎麽也不說一聲。

也不是讓她說謝謝,至少說句話吧。

難不成是他說話有什麽問題?

“阿澈,你這幾天怎麽回事,有心事?和我說說?”

收工後,在回酒店的路上,大呼突然湊了過來,問正在低頭浏覽什麽文章的程陽澈。

“沒有。”程陽澈把手機屏幕向一旁側了側,沒分給大呼一個眼神。

不對勁,十分不對勁。

以前阿澈從不背着他玩手機的。

這手機裏肯定有什麽秘密。

可不能背着他們談戀愛吧!

到時候公關都來不及,程總那邊他怎麽交代。

大呼想了想,突然指着窗外,大喊一聲,“阿澈,紀總在那邊!”

程陽澈沒防備地看過去,路邊空空蕩蕩,什麽人都沒有。

反應過來的時候,手機已經被大呼拿走,對方就像教導主任檢查學生不經意間掉在地上的小紙條一樣,恨不得鑽進他手機屏幕裏逐字逐句分析。

“你有病吧。”程陽澈一把奪過手機。

大呼推了推眼鏡:“不好意思,職業習慣,程少繼續,繼續。”

程陽澈沒搭理他,向車窗邊靠了靠,瞬間又沉浸在手機裏。

大呼倒是松了口氣,剛才看到程陽澈看的是本電子書,他迅速翻了翻書名,《高情商說話的藝術-如何讓聊天不冷場》

阿澈平時是挺活躍,但酒桌飯局上,商業奉承在所難免,他有時候少爺脾氣上來,難免不太配合。

這讓大呼和大俊十分為難。

不過看今天,大少爺好像知道要提升下自己的表達能力。

很好,知道上進了。

大呼有種看到高三孩子發奮圖強要考北大的感覺,無比欣慰。

回去再給他找點別的,題海戰術,同步提升!

當晚,程陽澈都要睡了,大呼給他連發好幾本電子書籍。

《如何與父母溝通》

《如何與領導溝通》

《如何與同齡人溝通》

《如何管理團隊——論做一個體諒下屬的老板的重要性》

大呼:“阿澈加油,争取早日實現回家自由喲~”

程陽澈:“滾。”

大呼:“好嘞,程少晚安。”

趙玉晴和陳芳續約,提了不少新的要求,包括分成比例以及後續資源優先,甚至包括給她成立個人工作室。

放平時任何一個藝人身上,陳芳都不會答應。但因為劇組合同簽了下來,趙玉晴又隐隐暗示和程陽澈的交集,陳芳一一答應下來,同時還滿臉堆笑地把人給送了出去。

“芳姐,我們也太委屈求全了吧,公司在她身上賺不到什麽。”

陳芳把合同收起來,輕輕說了句,“誰讓她火呢,在這個地方,人氣就是王道,別的都不重要。”

“她也太嚣張了吧,對您也不尊敬。”

“我要的不是她的尊敬,是她身上的價值。”陳芳向後依靠在椅背上,按了按太陽穴,“那幾個聽話的跟着她,火得能更容易點。”

“明白了芳姐,我會多和她們說的。”

陳芳又問:“對了,田嘉言最近在做什麽?”

“她去參加了《生存挑戰》”助理語氣有點羨慕:“她運氣可真好,本來是個沒什麽關注度的綜藝,突然節目升級上衛視,品牌追加投資,去了好幾個大咖。”

“運氣是好。”陳芳閉上眼睛。

“行了,随她怎麽樣。好了,你出去吧,我休息會,別讓人進來。”

“好的芳姐。”

節目錄制當天,豔陽高照,晴空萬裏,視線都明朗多了,一掃前幾天大雪連綿的天氣。

一早到了錄制現場,導演團隊全部裹得嚴嚴實實,連帶着機器都裹上了塑料膜。

錄制地點在東城一個避暑勝地,面積很大,冬季由于暴雪天氣不開放,裏面基礎設施完備,便被導演組租了下來。

徐子昌笑道:“導演,你們不至于吧,今天這麽好的晴天,裹這麽嚴實。”

導演遞給他一個“這就不懂”的眼神,看到衆人都集合過來,清了清嗓子。

“大家都到了,那我們節目就開始錄制了。”

衆人十分配合地鼓了掌。

導演甚是欣慰地擺了擺手,繼續說道:“如大家所見,我們身後是東城避暑山莊,由于一連幾天的大雪,園區內白雪皚皚,所以為了應景,我們今天的主題就叫《雪地生存》。”

田嘉言機械地鼓了鼓掌,這要是下雨估計會叫《暴雨生存》?

陸燃很怕冷,凍地直跺腳,”導演,這地方真能錄節目?”

沈琳琳提前有所準備,穿的十分厚實,圍巾帽子手套一個不缺,但顯然也被眼前這跟雪山一樣的景象給震驚了。

“我不會有來無回吧。”

這避暑山莊地勢高聳,夏季綠植蔥郁,看上去就是納涼避暑的好去處,但到了冬天,漫天的雪把一切事物蓋的嚴嚴實實,一望無際。

給她扔進去,能不能找到路都是一回事。

田嘉言不禁有些唏噓。

“你們別着急,節目組是一定會保證大家的安全的。在園區內隐藏有三個房間,分別是小木屋、石頭洞以及茅草屋,生存時間不限,誰堅持到最後誰獲勝。

“在節目錄制期間,大家的食物,水源,火種,服裝均需自己解決。當然,為保證大家的人身安全,現在分發給每人一個手環,堅持不下去的人可以随時點擊結束按鈕,會有工作人員及時将人帶出。獲勝玩家将獲得節目組的驚喜大禮包,現在就由工作人員給大家分發手環。”

田嘉言舉手提問:“導演,我們有六個人,只有三個房間,是要分組嗎?”

導演會心一笑:“這個嘛,就看你們的道德觀念強不強了,如果有人願意接受分組的話,可以自行結成夥伴。如果有人不願意分組的話,”

導演停頓一下,“園區內不定點投放有安置帳篷…”

徐子昌提議:“那還是分組吧,這麽冷的天,真凍出什麽問題怎麽辦?”

齊元晨點頭:“我同意分組。”

其餘的人也都同意分組。

導演:“那大家既然要求分組就要有團體精神,一個人堅持不下的話一組就全部失敗哦,大家自行組隊。”

姚語拉了拉田嘉言的衣服,說:“我們一組。”

田嘉言點點頭,對導演說:“導演,我們組好隊了。”

徐子昌向她們這個方向看了看,緊接着就拉上一旁的齊元晨,“導演,我們也好了。”

剩下的陸燃和沈琳琳自動歸為一組。

帶好手環和耳麥,一行人被帶進園區,不同的組別被領到不同的位置。

“好,現在節目正式開始,請各位玩家開始尋找住所,先到先得。”

田嘉言睜開眼睛,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什麽山坡,樹林,房屋,遠遠看過去都是一片平地,一眼望不到頭。

總算知道為什麽會有雪盲,白色看多了真的會頭暈眼花。

田嘉言對姚語說:“我們先離開這裏。”

姚語點了點頭,兩人一起走下這個小坡。

畢竟是夏季很火的避暑勝地,雖然冬季沒人管,但旁邊的道路上還殘留着一些指路标,上面蓋着厚厚的白雪。

姚語環顧四周:“我們應該去哪裏找呢,這幾條路看上去都不是很對。”

田嘉言踢着地上的冰碴子,說道:“要不是知道這的确是個景區,我都以為導演在騙人,這地方這麽荒,地上的指示牌都破舊成這個樣子…”

她突然停了下來,想到什麽,這裏是風景區,那肯定有景區指示牌或者導向圖。

一般來說,要不是刻在石碑上,要不然就是寫在地上小木板上。

這麽大的地方,導演組也不可能随便布置。

田嘉言驚喜出聲:“我知道了!”

她一腳踩進雪地裏,伸手把小木板上的雪給拂掉,看清上面的字樣,箭頭的方向是左邊,上面寫着“游客休憩處”幾個字樣。

應該就是這裏。

“走,左邊。”

田嘉言拉上姚語就向左邊走。

徐子昌和齊元晨被帶到一棵枯樹下。

節目開始的聲音剛剛響起,徐子昌還沒來得及睜開眼睛就被樹枝上的雪砸了一臉。

他被冰得一激靈,無奈伸手把雪弄掉。

“我去,這哪兒啊,這怎麽找小木屋?”

剛睜眼,映入眼簾的就是白茫茫的一片,什麽都分辨不出來。

身邊的齊元晨一言不發,睜開眼就往雪堆裏跑。

徐子昌喊住他,“哎哥們,你怎麽傻愣愣的,就這一件衣服還往雪裏鑽,濕了連換的都沒。”

誰知齊元晨壓根不理會他,一個勁兒地挖着什麽東西。

徐子昌嘆了口氣,“你這人還不聽勸,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懂不懂…”

“找到了。”發現路标後,齊元晨語調依舊平淡。

“嗯?找到什麽了?”

“向右走,能找到小木屋。”齊元晨篤定地說,就要往前走。

“哎,不是,你怎麽知道的?你來過?”

“這裏是景區,肯定有路标,園子這麽大,導演組沒時間全部布置好,一定會利用本有的路标,快走。”

言簡意赅,解釋地十分清楚。

“我去,你這麽聰明!”徐子昌贊嘆地豎起大拇指,“看來我跟着你要躺贏了啊!”

“快走了。”

“好嘞哥。”徐子昌屁颠屁颠地跟上。

“不是,陸燃,你好歹是個大男人,不要這麽怕冷好不好?”

沈琳琳看着從剛進來到現在都還縮着脖子的陸燃,氣不打一處來。

這都快到中午了,小木屋沒找到就算了。出發點在石塊處,他們現在還能看到出發點。

耗時兩小時,行動不過五百米。

“可是這個地方真的好冷。”

沈琳琳無語:“這樣吧,我把圍巾分給你,麻煩挺起腰杆多走幾步好嗎?”

陸燃立刻點頭,“多謝琳姐救命之恩。”

沈琳琳:“你少來,我比你年輕。”

陸燃:“我這是尊稱。”

耳麥傳來聲音:一號小木屋已入住;二號石頭洞已入住,請三號玩家抓緊時間,争取于下午前到達茅草屋。

沈琳琳一副絕望的樣子,大冬天,睡茅草屋。

豎着進去橫着出來吧。

古有茅屋為秋風所破歌,今有茅屋為冬雪所埋歌。

她看了眼一旁毫無所動,只顧着系圍巾的陸燃,重重地嘆了口氣。

得了,有這麽個廢物隊友,認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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