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愛人

愛人

葉然淋着雨向姜祈楠電話裏說的地址趕過去,此刻他仿佛回到了五年前,那時他把傘抱在懷裏,踩着心跳的節奏,跑向心動的人。

而現在,他随着風,和他朝思暮想的人重逢。

姜祈楠給的地址是個老舊的小區,保安亭裏穿着保安制服的大叔躺在搖椅上呼呼大睡,即使下着雨,屋檐下還是有人聚集在一起聊天,下象棋。

葉然心裏複述着樓號和房間號,還好這地方不大,他很快找到了地方,5棟,622號。

他站在門前,擡起敲門的手都在顫抖,雖然房門還沒有被打開,但他已經幻想過無數次姜祈楠打開門後面對他的場景了。

此刻,幻想成真。

随着門鎖咔嗒一聲,房門從裏面拉開,姜祈楠擡頭正對着葉然的臉,思念如潮水湧來,就像窗外的大雨傾盆而下。

她還是長卷發,這會兒穿着白色的碎花睡衣裙,那雙會說話的眼睛時隔五年,終于再次和他對話。

那一瞬間,姜祈楠說不清心裏是什麽樣的感覺,只覺得心跳得很沒有規律,就連指尖都僵了一瞬。

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這張臉,這個人,好像比以前更成熟了,棱角更加分明了,只是這次看她的眼神裏多的那些東西,她看明白了。

“葉然…”

在聽到姜祈楠念出自己的名字時,葉然向前一步,把她牢牢攬在懷裏。

頓時煙草味貫穿姜祈楠的鼻腔,她其實沒有被吓到,而是輕輕回應了他,她的雙手撫在他的後背上輕輕摩挲着。

葉然淋了雨,身上潮濕着,姜祈楠一下就感覺出來了,只是,頸間被滾燙的水滴劃過,她意識到了,他在哭。

“哥哥,你跟我老師認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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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瑤的出現打斷了他們,姜祈楠先行反應過來,輕輕推開葉然,他脫離她的懷抱時,臉上分不清是雨滴還是淚滴。

“這個…”姜祈楠想不出怎麽回答孫瑤。

她回頭看向葉然,他好像沒有想開口說話的意思。

“老師和你哥哥是很好的…朋友。”姜祈楠很快想起葉然之前說過的話。

“瑤瑤!”樓梯口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許韻冬在收到葉然的短信後第一時間趕過來。

葉然看着許韻冬擔憂的神情,有點自嘲地笑了笑,他早就不奢求母愛了,自從那年許韻冬離開,就再也沒看見過她疼愛孩子的模樣,此刻,在葉然面前,卻正在上演着一場母子情深的戲碼,于是他別過頭去,不願再看。

姜祈楠決定送送許韻冬,于是,她和葉然一起下了樓,許韻冬沒有選擇花費時間勸葉然,她清楚的知道行不通,所以她打算等他們兩人都消了氣再決定下一步。

姜祈楠站在屋檐下目送二人離開,而現在剩下了葉然和姜祈楠兩個人,瞬間冷場,姜祈楠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葉然還沒有從他們的重逢中回過神來。

“好久不見。”是姜祈楠率先開口打破了這種有些尴尬的寂靜。

“你這幾年去哪了。”葉然沒有順着她的話說。

話一出,姜祈楠抿了抿唇,低頭不語。

“姜祈楠。”這是他第一次叫她全名。

小區裏的路燈光線很暗,她擡頭看他,看不清他的臉,卻清楚的感受到他的氣息“姜祈楠,你能告訴我,那年你為什麽離開嗎。”葉然眼眶紅紅的,委委屈屈的樣子就和在楓城時一模一樣。

姜祈楠看着,心裏是說不上來的滋味。

雨好像小了一些,她感受到了風的溫度,身上起了很多雞皮疙瘩。

葉然低頭看着姜祈楠想,會不會這次也是在做夢,這些年,他無數次夢見他們的重逢,所以此刻的他分不清夢境和現實,但他覺得,他真真切切地見到了她。

“可是葉然,我們現在又相見了,不是嗎?”姜祈楠連名帶姓地叫他,葉然心跳漏了一拍。

葉然深呼吸,眼神卻沒從她身上移開,他默默告訴自己,這次重逢,一定不會再分開,他年少時的喜歡,應該是以一個圓滿的句號結尾。

葉然嗅到了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這樣熟悉的味道,竟讓他想哭。

“姜祈楠,我沒有把你當成我很重要的朋友。”葉然的聲音有些沙啞,卻格外認真,“在我心裏,你一直是愛人的存在。”

雨停了,他們視線交錯,誰都沒有躲閃,姜祈楠的心跳很快,像是被雨滴聲打亂了節奏。

以前,她可能自己也認不清自己的心,可是現在,她的內心深處真真切切地傳來聲音,她愛上眼前的這個男孩了,姜祈楠真真切切地愛上了葉然。

愛這個東西很奇怪,每個人都擁有它,卻不是每個人都能很好的把握它,有個名為喜歡的東西或許可以暫時代替它,可真愛是永恒的。

五年前的那天夜晚,姜祈楠匆匆忙忙地趕回家,那天,鑰匙打開鎖孔,姜祈楠看到家裏不僅有爸爸媽媽姜桔,還有個被爸爸護在身後的陌生女人。

那女人看着很年輕,穿着緊身包臀裙,嘴裏不幹不淨地指着陳萍。

陳萍頭發亂蓬蓬的,姜寒夾在中間,卻明顯是偏向那個年輕女人的。

姜祈楠快步走上前,沒有任何猶豫,撥開姜寒的胳膊,結結實實地給了年輕女人一巴掌,力道不輕,那女人的臉上很快印出一個通紅的巴掌印。

即使疼痛使她龇牙咧嘴,卻還是不停止嘴上的髒話,姜祈楠聽得耳朵都嫌棄,再次上前揪住那女人的頭發,又是一巴掌,清脆的響聲震得姜寒虎軀一震。

剛剛的罵聲裏,姜祈楠已經聽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不是複雜的事情,姜寒出軌,小三懷孕上門鬧事,最最無辜的就是陳萍,和姜家兩個女兒。

姜寒試圖上來阻攔,被姜祈楠一個眼神瞪了回去,他自知理虧,不敢出聲制止,更不敢再擺出父親的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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