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病倒

第004章 病倒

關汀一到警局,張助理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撲上來,聲音裏甚至帶了哭腔,但控制住用只有他們二人能聽見的聲音小聲向關汀簡單說明了情況:“孫小姐拿沈總未婚妻的名頭胡作非為,這次遇上了硬茬子,是林氏的二公子,她把人給打了!”

關汀一聽頓時眉頭一皺:“是林啓逸?”

林氏是沈氏的上游企業之一,是有長期合作關系的友商,沈氏林氏一直有來有往,合作算是順利。雖說林氏還是老一輩執掌着集團的命脈,但林二公子并不是混吃等死的廢物二代,已經涉足了不少核心業務。

總之就是四個大字:不能得罪!

除了業務上的聯系,年少有為的林二公子更是關汀的老熟人,雖說回憶并不算愉快。倒不是林二公子曾與他有什麽過節,正好相反,林啓逸算是他的仰慕者。

彼時沈康時剛剛上位,上任的第一把火正是敲定了與林氏的合作。林氏有一批原料開價很高,一直沒松口,最後沈氏成功啃下了這塊硬骨頭,大大穩定了軍心。關秘在其中付出了多少心血大家都是有目共睹。

但只有更少的人才知道,合同簽好當晚,林啓逸抱着玫瑰花在關汀樓下等了一宿。

回憶起這段孽緣讓關汀又眉頭緊鎖。上一次他自然是好好處理了,林啓逸沒有更多糾纏,只是每次見到沈康時都要有意無意陰陽兩句,時不時來牆角松松土。

這次又多了孫小姐這個不可控因素,情況越發複雜起來。

關汀一邊思考,一邊擡頭看見林啓逸似笑非笑地和孫家來人正在交涉。林二公子絲毫看不出受傷的樣子,但話一出口卻是得理不饒人。

“走法律程序吧。不接受調解。”

話音未落,林啓逸看見關汀,立刻換了神情。林二公子扯住關汀就不撒手,低頭指指眉角,話音竟然透出一絲委屈:“你看,她給我這都敲破了!”

關汀不露聲色地抽出手來,聲音禮貌中帶着一些疏離:“小林總,先替孫小姐給您賠個不是,所有訴求我們一定妥善處理。”

孫小姐卻在旁邊不依不饒,像一只暴躁的小野狗:“就打他!我不道歉!關汀你誰啊憑什麽替我道歉!”

關汀轉頭并未說話,只是深深看了孫小姐一眼。孫小姐被這一眼看得有點心虛,叫嚣的聲音頓時弱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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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嘴裏喋喋不休并未停下來:“關汀你算什麽東西,等康時和我結婚……”

林啓逸聽着突然噗呲一聲樂了出來:“結婚?”

孫小姐火冒三丈:“你笑什麽!?”

又轉頭向着關汀盛氣淩人指揮:“關秘書,你處理吧。否則我和康時講你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還當什麽秘書!”

孫小姐一扭頭走了,張助理猶猶豫豫沒敢攔住,又求助似的将目光投向關汀。

關汀被吵得頭痛,加之此前的勞累,突然覺得胃部翻湧上來一陣惡心。強行壓抑住了難受,只是虛弱地說了句:“林總,見笑。”

林啓逸見關汀臉色發白,像是忍受着極大的不适,立刻收聲不再和孫小姐糾纏。他小心扶住關汀,此時關汀不再是平日裏萬事妥帖的樣子,看起來蒼白又脆弱,像一片風中的孤葉。

“我們現在不談這個了,你休息一下好不好?”林啓逸扯扯關汀袖子,想拉他到旁邊長椅坐下。

關汀一開口卻還是公事公辦的語氣:“林總,孫氏這次……”

話沒說完,突然只覺得眼前一黑。在衆人驚呼聲中,關汀毫無知覺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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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汀悠悠醒轉來,是個熟悉的地方,集團投資的私立醫院。

關汀從舒适的病床上斜斜支起上半身,助理小張正打着瞌睡,聽見動靜立刻過來幫忙。

“關秘,好些了嗎?”

關汀卻突然進入工作狀态:“現在幾點鐘,小林總那邊怎麽樣了?把我的電腦拿過來。”

“關秘您半夜在警察局暈過去了,一覺睡了兩天,現在是中午了。小林總今天還過來了,剛走呢……”張助理答話,“這個是他送過來的,讓您補補營養。”

床頭擺着嶄新的保溫桶。是湯,又或許是粥,關汀沒太在意。

小張猶猶豫豫還想說什麽,正好醫生過來查房了。

來的方醫生也是熟人,是沈康時一直以來的專職私人醫生。一張口話卻不太好聽:“喲,關秘書,稀客啊?”

方醫生年紀不大,長得又好看,看起來很親切的樣子,但在專業方面向來說一不二。見關汀不愛惜身體,言語中莫名其妙地帶起了刺。

“你身體情況自己應該知道,還這麽拼。沈康時這個狗資本家……”

方醫生還在替關汀打抱不平,小張帶過來關汀的電腦和手機試圖遞過去,被方醫生眼風一掃吓得一哆嗦。

關汀出聲:“我沒事。給我吧。”

方醫生恨鐵不成鋼:“我看過你的檢查報告了,你告訴沈康時了嗎?你上周才……”

關汀立刻出言打斷:“沒有的事,不管你看到了什麽。”

方醫生一愣,還想說點什麽,并試圖在關汀的眼神裏找到一些慌亂或者動搖,沉默半晌搖搖頭放棄勸說,離開了病房。

見關醫生離開,張助理立刻接上了之前的話題:“關秘,你睡過去這兩天,集團亂成一鍋粥了……”

關汀記得,昨天原定是陪同沈康時飛去京市的的日子,有一個商務談判時間正是今天下午。自己突然倒下,工作也沒有交接,會引發一片混亂也可想而知。

沈康時應該早已收到了關汀病倒的消息,手機裏各種信息一刻也沒有停歇過,置頂的消息框裏卻是空蕩蕩的沒有一個紅點。

關汀問助理,“沈總去京市安排人陪了嗎?”

以前都是關秘書去的,現在他倒下了,公司裏估計也就另外兩個資歷深一點的員工勉強能陪着去,不過工作是工作,跟着沈康時出差還要處理他的私事。而且現在集團內鬥如火如荼,帶非心腹出去總要顧慮多多,想到這兒,關汀一陣頭疼。

誰知關汀這一問,張助理卻支吾了半天好像不知道怎麽張口。

關汀擡眸盯着他,張助理萬般無奈,只能低頭快速說道:“沈總沒讓其他人跟着去,他只讓徐先生陪着。”

關汀微微一愣,“徐應?”

張助理點點頭,“是。

關汀沉默了 。

張助理還以為關汀是心酸,如今這局面,算得上“只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連出差也讓徐應陪着去,沈總身邊人是不是要換了?

看着病床上關汀還有些蒼白的臉,張助理動了下唇,正要試圖岔開話題,卻看見關汀眉眼微微綻開笑意,無可奈何般地搖了搖頭。

他自言自語,“誰都信不過,就帶徐應?”

張助理在一旁聽着,他畢竟跟關汀久了,大概也能揣測出幾分沈康時的想法。只不過這會兒偷偷在心裏想,那位徐先生,信得過歸信得過,不一定靠譜啊……

就在這時一陣電話鈴聲急促響起。

關汀好像早就預料到了這通電話,他拿起手機按下接聽,不疾不徐地“喂”了一聲。誰知那邊傳來徐應的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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