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第十六章
榊監督在放下這個讓所有人都為之一驚的重磅消息後，他沒有等待其他人先作出反應，而是順着剛才的話題繼續宣布下去。
“這次雙打訓練的組合是由抽簽決定的，組合不一定都是正選又或者是準正選，包括進行比賽的對手組合也好，全都是看抽簽的結果而定。”
榊監督停頓了一下，用着更加嚴肅的神情繼續為接下來的雙打訓練進行解說。
“不管抽簽的結果是怎麽樣，又或者抽到跟不熟悉的人一組也好，你們都需要尊重抽簽的結果，不能有任何擅自更改隊伍或者隊友的情況出現。”
跡部見榊監督沒有再繼續說下去的意欲便主動接過話：“具體就是監督說的那樣。明天也會進行同樣的訓練但是會重新抽簽。現在在訓練正式開始之前有不明白的地方，你們都可以發問。”
手冢平靜地搖了搖頭。
一分鐘過去了，在場沒有任何人舉起手發問。跡部見狀便開口打破沉默，對着已經成為準正選的泷道：“荻之介，你可以把東西拿出來了。”
“好哦。”泷輕描淡寫地應了一聲，随即從口袋中拿出一個手冢沒有看過的小型儀器出來，并且擡步走到跡部旁邊，面對着一臉迷茫的其他人補充，“這個是自動抽簽器，大概在六分鐘過後就會有所有結果出來。”
在泷簡單解釋過目前的狀況後，榊監督斬釘截鐵地道：“十五分鐘後再過來集合，你們可以先去熱身。”
榊監督快速地做了一個使手冢習以為常的手勢。
“那麽去吧。”
除了跡部和泷以外的部員們紛紛散開。本來手冢是打算跟忍足他們到最遠的那一邊熱身，但他突然被榊監督叫住。于是手冢幹脆換了一個前進方向，并且成功在旁邊的忍足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拉着他走到榊監督的面前。
榊監督對于手冢的做法沒有任何意見，甚至看上去嘴角有一絲上揚，像是為手冢的行動而高興一樣：“手冢、忍足，麻煩你們幫忙了。”
“沒有問題。”雖然手冢具體不知道要怎樣做，只是他的直覺榊監督口中的幫忙是跟雙打分組有關。
已經反應過來但已經太遲的忍足無奈嘆氣，并沒有出言拒絕，而是在心裏連綿不斷的吐槽。忍足沒有對手冢的下意識舉動感到不滿，相反他還挺喜歡看到手冢的一些小改變。
也許手冢君沒有發現，可是忍足是察覺到手冢剛才拉着他前行的舉措是在無意識下的行為，看上去格外地自然，完全不像是刻意而為。簡單解釋的話，手冢這種自然而然的姿态更像是對待朋友的親昵，而不是在一開始像是對待陌生人的客套态度。
這當然是好事，但不等于忍足不能透過表情和眼神來寫一個沒有實體的大問號。他本來還想慢悠悠地熱身呢，而且他看到拉着向日君和芥川君後退的宍戶君。
宍戶君，其實你可以順勢也拉我一把的。忍足的眼神在一下子變得憂怨了起來，但他仍舊配合手冢去一起幫忙。
榊監督繼續留在球場觀察部員們熱身的情況，手冢和忍足把球拍和水瓶放下讓向日他們幫忙照看，随即便跟着跡部二人一起急步往會議室的方向走去。
在到達會議室後，手冢還來不及發問，跡部就已經指了指桌面上的一疊白紙以及幾支藍筆。
“先坐下來再說。”
手冢把前面想要說的話全都給咽下去，換成簡單的回答：“啊。”
四個人面對面地坐下，手冢剛好坐在跡部的對面，他旁邊是忍足。
“這個抽簽工具很快就能出結果，只不過沒有打印功能，需要把結果抄寫下來。荻之介負責念結果，你們負責寫下結果。”跡部沒有任何前言直入正題。
忍足舉起手：“那你呢？跡部。”
“本大爺負責核對結果。你們都沒問題的話就來了？手冢。”
手冢輕輕晃了一下頭：“我沒有問題。”
忍足看了看跡部，又看手冢了一眼，默默把想要打趣的一句“那我呢？”給收回去。
手冢和忍足商量好他們輪着來，每人寫好一組就馬上把名單交給跡部快速檢查，确認無誤後再繼續念下一組的名字。
即使這個方法的效率沒有一次性寫下要快也好，但始終是最為準确的做法之一，跡部亦不需要刻意用心地記着多個組別的名單。所以四人迅速就決定采納手冢的意見直接去做。
一開始不是很熟練，但慢慢熟悉下來後幾人很快就在五分鐘裏完成好當天的分組名單以及與之比賽的雙打組別。手冢也因為工作的關系，提前知道他是跟芥川一組，并且對手是跡部跟一位三年級前輩的組合。
對于這種堪稱是意料之外的分組，手冢顯得格外地淡定，跡部也沒有太大的意見。
“沒想到你會跟本大爺對上，手冢。”
“啊，我也是。但是這是雙打比賽，跡部。”手冢提醒道，他不太想在雙打比賽的訓練裏變成單打比賽，這樣的話榊監督除了會生氣之外，也不是尊重隊友和對手的做法。
“本大爺當然知道。”
在此刻忍足似乎察覺不到忽然嚴肅起來的氣氛，好奇地打斷：“說起來手冢君和跡部君有打過雙打嗎？”
手冢堅決地搖頭：“沒有。我沒有雙打的經驗。”
“本大爺也沒有。”跡部挑了一下眉，把寫有名單的紙抱在懷裏，果斷結束話題，“時間不多了，先回去吧。”
于是在返回第一球場的路上，自诩擁有雙打經驗的忍足告訴他們，在雙打裏面默契才是最重要的，哪怕個人的單打實力有多高超也好，那也是雙打比賽。沒有适當的默契與配合會使意外失分的機會增加，像是雙方追球但結果撞到一起，又像是想要接下中間球卻互相碰撞等情況出現。
手冢聽得很認真。
忍足說的雖然不是能一下子提升雙打水平技巧的建議也好，他也認為是雙打的真谛。一個人的體力和力氣實在是有限，就算技術再怎樣厲害也好，長時間以一敵二的話勝利的可能性其實并不高，特別是對手不是愚笨的話自然會把局面變成消耗戰。
所以他能跟芥川配合好嗎？手冢快速地回想之前與芥川交手的過程，他總感覺自己跟芥川的思考方式不一樣，對于培養默契這件事可能會比較難辦，或許需要見一步走一步。
“說起來忍足君你是跟向日君一組對吧？”手冢主動開口。
“沒錯哦。向日君也是有雙打經驗的。”
“那芥川也？”
“不，芥川君應該是沒有的，嚴格來說他們三位都是網前截擊的選手。”忍足一邊緩步前行，一邊推了一下眼鏡分析，“按照性格的話，向日君和宍戶君應該更容易配合。”
一直默不作聲的跡部卻在此刻道：“芥川有跟向日向組過雙打。不過單從性格的話，本大爺認同你的意見，忍足。”
手冢聽後反而是冷靜下來，沒有再因為這種突如其來的情況而不安下去，反而覺得這是一次很具挑戰性的訓練。
就算雙打的規則跟單打稍有不同也好，網球的本質是不會改變。手冢都可以透過訓練來精進自己的實力，即使在雙打上面他只是一個初學者也好。
回到球場以後，手冢幾人跟榊監督打了個照面。
榊監督：“今天麻煩你們幫忙，明天也要拜托你們了。”
之後手冢、忍足和泷三人見榊監督在跟跡部商量事情便離開，讓出适當的空間供他們讨論。手冢和忍足回到向日他們那一邊，在回去後向日好奇地問二人幫忙做了些什麽，芥川依舊是那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手冢喝了一口水沒有回話，忍足也故意沒有說出來。
宍戶卻通過二人的行動給推測出來：“是跟接下來的分組有關？”
手冢：“啊。”
忍足：“沒錯。”
手冢和忍足趁着最後幾分鐘快速做了一下關于拉伸手腳的熱身，手冢順便還叫醒芥川來一起熱身。
“辛苦你了呢，手冢君。”忍足眯起眼睛，一副深藏功與名的模樣。
“……”手冢不知道他該以哪一種态度來回應，他就只能“啊”一聲表示他有聽到。
榊監督很快就宣布集合，由于大家都在球場這邊活動，所有人列隊齊聚的時間很快。
榊監督沒有大聲朗讀分組名單，而是直接把寫有分組的紙張都釘在從部活室推過來的壁報板上，并叮囑大家先按照級別來查看，這次先由三年級生開始。
“哎，手冢我跟你是一組。”終于看到分組名單的芥川滿臉興奮地張開雙手，興高采烈，眼睛裏泛着明亮的光芒，“對手還是跡部诶，真的是太開C啦！”
“啊。我沒有雙打的經驗，今天就請你多多指教，芥川。”
芥川笑着朝他重重地揮舞着雙手：“沒關系喲！我也是沒有什麽經驗。嗯！”
“啊。”
榊監督在等所有人都看過分組才嚴肅地告知大家今天的安排，在上午會進行雙打的針對性訓練，下午才會跟定好的隊伍進行比賽。
“現在有雙打經驗的到左邊場地，沒有經驗的到右邊，我們會分組進行訓練。”
手冢阻止了想要即刻走到左邊場地的芥川，并一氣呵成地拉着他走到右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