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第十八章

手冢、芥川的組合與跡部之間的雙打比賽并不是第一場比賽，反而是最後一場比賽。在這個時間段裏進行的場次不多，也就是說他們這一場比賽可以說是萬衆矚目也不為過。

手冢仍然是跟芥川他們一起行動的，至于跡部和泷在回到學校後就離開，說是有事情要跟榊監督一起去處理。

手冢的左邊站着芥川三人，右邊則是忍足。他們正在場外等候第一場比賽開始。

“手冢君，感覺剛才在吃飯的時候你跟跡部君有秘密呢。”

忍足小聲地在手冢旁邊說道。

手冢條件反射地望了一下芥川他們，發現他們沒有注意到他跟忍足這邊暗自松口氣。然後他才看向忍足反問道：“忍足，你怎麽會突然這樣說？”

忍足只是搖了搖頭沒有回話，給予手冢一個奇怪的笑容。手冢見忍足不願意解釋就沒有再問。

第一場比賽很快就開始，并且因為雙方實力差距的原因很快就結束。

在這之後忍足他們三人去準備不久後的比賽，只剩下手冢和芥川留在原地繼續觀賽。由于忍足、向日和宍戶他們的比賽都是在同時進行，芥川選擇不了要去看誰的比賽，于是幹脆選擇都不看。

當然這是手冢建議的，因為他看着芥川很苦惱就提了一個意見。所以他跟芥川觀看的是兩隊二、三年級組合的雙打比賽，四位都是準正選。

在芥川連續打了幾個呵欠的時候，手冢開口：“芥川，你很困嗎？”

“稍微有點無聊。”芥川用手背揉了揉眼睛，“非要形容的話就是沒有哇一聲的感覺。”

手冢試圖猜測一下芥川的意思：“所以是因為局勢比較平淡，你沒有緊張的感覺？”

“沒錯！”

芥川重重地點頭，還朝手冢比了一個大拇指。

“手冢、手冢，你真厲害。”

手冢看到芥川的表情，他難得地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幸好芥川并不在意手冢的沉默，把目光重新投放在比賽上面。

大概過了一會兒，手冢才平複好莫名泛出的情緒：“芥川，等下與跡部他們之間的雙打比賽，你有什麽想法嗎？”

芥川聽後轉過身，滿臉迷茫地看向他：“啊？”

手冢冷靜地擡手推了一下眼鏡，緩慢地向芥川講解他對之後比賽的初步策略。

其實手冢想的也不全是策略，只是單純确認一下他和芥川的站位。芥川是網前截擊型的選手，自然是站在前場比較好，至于他的話站在前場或者後場都沒有太大關系。

芥川問：“所以是我的發球局的話也是在發完球後沖上前排嗎？”

“沒錯。到時候我會按照實際情況來配合你的，就像是上午的二人三足一樣。”

“好。有事情的話到時候直接跟我說就好。”芥川彎起眼睛，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我不是很擅長這些。不過能跟跡部比賽，還有跟手冢雙打我很開C。”

面對态度如此直率的芥川，手冢感覺他的耳朵有一陣熱度傳來。他平靜地忽略掉這種感覺：“……我也是，芥川。”

“手冢。”

芥川忽然認真地喊了他一聲。

“啊？”手冢在回答的同時迅速回想方才有沒有說錯話，結果是完全沒有想到，“芥川，怎麽了嗎？”

“手冢，你叫我慈郎吧。我們不是雙打組合嗎？一直在叫芥川感覺怪怪的诶。”芥川臉上的笑容像是凝住了一樣，語調間帶有些許的委屈。

手冢有些想說他和芥川之間的雙打組合是臨時性的，不是長期性質的。但當他看到芥川那雙泛着亮光的眼眸，他又不忍心說出口，感覺在說出口後芥川會傷心。所以手冢從善如流地改口稱呼道：“慈郎。”

“嗯！”

果不其然芥川又再展露出笑容，手冢因為芥川飽含真誠的笑意，嘴角不自覺地微微向上揚起。但他很快注意到這個狀況，不到幾秒又把笑容給壓下去。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在他們的雙打比賽即将到來的前三十分鐘，手冢帶着芥川進行熱身。手冢吩咐芥川拿着球拍一起出去第一球場，到社團部活室附近互相打着直球。

二人各自喂球喂了十分鐘左右，手冢又拉着格外精神的芥川一起做着拉伸運動。即使在上午他和芥川已經有足夠的運動來使身體活動起來也好，在進行可能會變得很激烈的比賽之前，再次進行拉伸伸展的運動能減少在比賽中間拉傷的危險。

手冢在嚴肅地帶着芥川一起做着熱身就已經過去了二十分鐘。二人重新緩步往第一球隊走去，手冢早已成習慣似的提醒芥川喝水不要喝得那麽着急。

二人回到球場後發現比賽會在五分鐘後正式開始，手冢和芥川趕緊進場。手冢進來後跟跡部和三年級前輩點頭打了個招呼，芥川亦對着他們大幅度地揮手。

五分鐘後，比賽正式開始。是跡部他們那邊的發球局，手冢沒有選擇交換場地，他和芥川依舊是待在靠左側的場地。

“我們一起加油吧，手冢。”

在比賽開始前，芥川充滿朝氣地向着手冢伸出拳頭，手冢配合地伸出右手與芥川碰了一下拳頭後走至中後場等候。

手冢左手握着球柄的中間點，雙膝微微向下彎，兩腳的腳尖微微傾向左右兩側，準備在關鍵時刻發力回球進攻。

手冢即使信任自己與芥川的實力亦不代表他會自大到用右手來進行比賽。跡部的水平尚且不談，與跡部組隊的那位前輩是冰帝固定的雙打選手之一，所以手冢當然是選擇用左手來應戰。

是跡部的發球。

比起力量型選手的發球，跡部的發球更像是速度型的。但跡部不是完全沒有力度的那一種，而是發球的球速是快且不是軟綿無力的那一種。

跡部的發球是往手冢那邊的中後排打去，接球的人自然是手冢。在手冢接球的時候，芥川已經走到前場的最中間位置以準備下一輪的接球。

手冢的手腕微微發力，球拍靠上的位置打到網球，網球帶着偏向左邊的旋轉落到對面球場。

手冢快速調整一下呼吸，通過能減均少體力消耗的步伐走回中場。

另一邊站在前場的那一位身材看上去比芥川健壯好幾倍的三年級前輩，那位前輩在網前攔下了手冢的回球，并且回了一個簡單粗暴的直球。

站在後場的手冢看着芥川動作輕松地走到球的正前方揮拍，可惜的是芥川手腕的力氣不夠，即使打到球也沒能完全控球，最後網球沒有過網重重地打在球網上。

芥川拾起掉在地上的球拍回過頭看了手冢一眼，手冢朝他搖了搖頭示意不要緊。芥川又把身子轉回去。

比賽繼續進行。

即使失去了第一分，手冢不會覺得這會影響到他和芥川的士氣。芥川是一位遇強愈強的類型的選手，哪怕遇上厲害的選手也是充滿鬥志，即使失去分數也不會有絲毫灰心的選手。

而手冢也是一位不會放棄的人，就算他和芥川被跡部二人刻意攻擊防守最為薄弱的最中央的位置也好，他和芥川都是想辦法去解決和克服。

經過一番的嘗試和努力，最後他和芥川成功找出解決的方法。由于他和芥川的默契實在有限，他們只能透過實際的行動來配合，而不像固定的雙打搭擋一樣能在一言不發下得知該由誰來接球。

在球被刻意打到最容易出現問題的最中間的時候，站在前場的芥川需要透過他伸向後方的手來表明是由他來接球，抑或是由站在後場的手冢來接球。

要是芥川握成拳頭那就表示由手冢來接球。但假如芥川沒有任何動作又或者直接攤開手，那就代表由芥川自己來接球。

當然這個方法并不是最好的方法，只不過是目前來說最為有效的應急方案，畢竟這個方法存在着很多局限。例如芥川有時候會忘記做手勢，導致手冢發現的時候急跑過去也趕不上，又或者是芥川的站位阻擋住手冢回球的方向。

簡單而言手冢認為自己并不适合成為一位雙打選手。

就算到了比賽的最後階段，他總算能夠完全配合芥川的行動，為芥川帶來攻擊的機會，不再是經常兼任攻擊和防守的角色，而是專心一致待在後場防守。芥川也沒有再大意地阻礙手冢的防守範圍，以可靠的網前截擊進攻取得分數。

最後手冢和芥川的組合以6:5的成績輸掉了這場比賽，同時這也是手冢輸掉的第一場雙打比賽。

比賽輸掉了球，手冢的确是有一些不愉快的，但他很快就收拾好心情，衷心祝福跡部和前輩的勝利。他和芥川都用盡全力，比賽的雙方都沒有放水的情況出現，這樣就已經足夠。

這也是一種成長。

手冢的夢想是成為一位職業選手，哪怕他不想擔任雙打選手也好，很難說他在冰帝裏不會被榊監督安排與其他正選搭擋出賽。

所以不管是單打的技術也好，還是雙打的技巧也好，手冢都想有所精進。縱使他的經驗有限，他也不想讓雙打成為他的弱點。

“恭喜你們。”

四個人就在大家的鼓掌聲下握手。

榊監督立即宣布當天的訓練結束，手冢本想離開卻被跡部喊住，最後硬是敷了十五分鐘左右的冰袋。

在敷冰之前手冢試圖解釋逃脫命運：“跡部，其實我沒什麽問題的。”

“啊嗯？”跡部挑了挑眉抱着臂，神色凝重地看着他。

手冢感覺自己是說不過跡部便自動自覺從冰格裏拿出冰袋敷冰。在手冢敷冰期間，跡部一直在旁邊待着，直到結束敷冰。

在離開的時候，手冢還認識一位在部活室附近等候跡部走出來的小學生，他的名字是桦地崇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