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章

39、第 39 章

他總不能跟人一個個地去說,他其實很行,先不提不能這麽說,就算能,他和長公主屁事都沒發生呢,也沒底氣這麽說啊。

沈世倫的臉更黑了,這謠言就跟狗皮膏藥似的,甩到甩不掉了。

不過,長秋殿那邊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按理說這等污蔑長公主清譽的話,翠濃應該及時制止才是。

心中疑惑,沈世倫便決定去長秋殿看看,剛來到正殿外,正打算走進去,他便被丫鬟攔住了,“沈公子,請留步,待奴婢去向殿下通報。”

沈世倫怔了怔,僵硬地點頭,腦中卻是飛快地思索,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沒一會兒,丫鬟走出來,說道:“殿下在歇息,沒空見外人,沈公子請回吧。”

既然把他攔在殿外,沈世倫便做好了見不到長公主的準備,聽到這話并不意外,神色如常地轉身離開。

寝殿內

長公主端着茶盞,面無表情地透過窗戶看着沈世倫離開,緩緩呷了口茶。

翠濃道:“公主,可要對沈公子日後的出行加以限制?”沈世倫頻繁地出府是讓翠濃最不滿的地方。

長公主垂着眼,道:“翠濃,本宮并沒有養金絲雀的想法,”從始至終她都不曾在意沈世倫出府的事情。

翠濃臉色微變,“公主,沈公子等人的身份到底不同,他們代表的是您的顏面,讓外人知道了,難免會說您管教不嚴。”

外界傳聞沈世倫恃寵而驕,并非空穴來風。

長公主蹙眉,聲音一冷,“莫要讓本宮說第二遍。”

翠濃按規矩管理公主府這并沒有錯,只是凡事總要有個度,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在公主府,只要長公主願意,那些規矩皆可廢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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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濃明白這個道理,心裏雖有不甘但還是止住了這個話題。

……

回到玉笙居,沈世倫眉頭緊蹙,他想了一路,怎麽也想不明白他到底哪裏做錯了,竟把長公主氣得連見他都不願。

明明之前抄書的懲罰已經完成了啊,難不成長公主嫌棄他後面抄得太敷衍?不可能啊,長公主不是這麽斤斤計較的人。

他們兩個之間更多的是陪伴,長公主向來大度,一些粗枝末節的地方她從來都

不會過多追究,沈世倫平日裏那般大膽也是基于這個。

想得腦殼都疼了,沈世倫還是想不出什麽,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朱士應還想讓他幫他追女人,他自己都還搞不定呢。

都說女人的心思易變,如今一看,果真不假,他不過和長公主三日沒見,她便有這麽大的轉變,而他沒有一點頭緒。

雖然搞不清長公主的心思,但有一點沈世倫是知道的,長公主今日不見他,應該是有敲打他的意思,相信這個消息很快就會在公主府傳開,本來府裏就有他要失寵的傳言,若是再傳出這件事,估計他的失寵就成石錘了。

沈世倫摸摸下巴,莫不是他真的太放肆了,過了長公主心裏那個度,所以讓她決定敲打他?

不過,不管怎麽說,既然是敲打,那等長公主的目的達到,自然會見他,到時候再問清楚便是了。

想通後,沈世倫的心情便恢複平靜,小順子卻是一臉擔憂地湊到吳毅身邊,道:“吳毅,公子好像真的要失寵了,殿下都不想見公子了。”

吳毅面無表情,不想搭理他。

小順子早就習慣了吳毅這樣,自顧自的說道:“我看公子那神色,估計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我倒是覺得可能真是殿下喜新厭舊,看上康公子了,”他還記得昨日長公主和康行令見面的事情。

“而且,我聽聞殿下很喜歡書法,康公子可能就是因此,入了殿下的眼的……”

小順子絮絮叨叨說了不少,明明之前他的話也不多,好像是去聚德樓和吳伯接觸多了以後,他變得越來越會說話,越來越愛說話,而且替沈世倫有操不完的心。

吳毅只當自己什麽都沒聽見,專心地注意周圍的情況,保護沈世倫的安全,雖說公主府守衛森嚴,但吳毅不曾有一日懈怠。

自從猜到長公主可能在敲打他後,沈世倫就開始默默收斂自己的言行,其實就是不出府了,細想他出格的行為也就只有三天兩頭出府這一件比較明顯的事。

這幾日,沈世倫老老實實地在玉笙居練字,而他之前被長公主拒見的消息早已在公主府傳開,一時間沈世倫被唱衰,都道他就如昙花一般,只有短暫的輝煌,哪怕當初他再受寵,也只是往日雲煙

不值一提。

若說得知沈世倫可能會失寵,誰最高興,自然莫過于朱平淩,他們日前才起過沖突,因為沈世倫得寵,他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可現在沈世倫已經沒有長公主這個靠山,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去冷嘲熱諷一番了。

這不,沈世倫剛走出玉笙居,打算去長秋殿再碰碰運氣,正好碰上朱平淩,看對方那來勢洶洶的樣子,沈世倫很難相信他們一等是偶遇。

沈世倫有些頭疼,朱平淩現在不僅打扮得越來越妖豔,連行為也和潑婦靠攏了,這樣的人,邏輯最是奇葩,根本不聽你講理,偏偏還特喜歡胡攪蠻纏。

剛一碰上,朱平淩就陰陽怪氣道:“呦,這不是沈兄嘛,怎麽這麽悠閑,往日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在長秋殿陪伴殿下嗎?哦,真是抱歉,在下差點忘了,沈兄現在根本進不去長秋殿,殿下已經不想見你了,啧啧,看來殿下還是英明的,某些人想以色侍人自是長久不了的。”

沈世倫:“……”話都讓他說了,他還能說什麽。

說真的,這種明明是一個人,卻仿佛演了一場大戲的語氣,真是挺厲害的,朱平淩的目标若不是他,他絕對毫不吝啬地鼓掌。

只可惜沒有如何,沈世倫還是要應付對方,冷臉道:“朱兄,你家是住在河邊嗎?管得可真寬,在下如何與朱兄似乎沒有半點關系,何況,在下再怎麽樣,也比從一開始便被殿下厭棄要好很多。”

在公主府有兩件事是公認的,第一,沈世倫獨得長公主恩寵,第二,朱平淩早就被長公主厭棄,根本沒有得寵的可能。

所以,沈世倫這麽說,無疑在揭朱平淩的傷疤,朱平淩再一次被氣到,而沈世倫說完便擡腳離開,絲毫不理會朱平淩在後面猶如罵街的吼聲。

小順子對朱平淩的行為很是不解,明明每次都被沈世倫氣個半死,結果每次見了,還是如打了雞血一般來找沈世倫的麻煩,然後再被氣走,如此循環這個過程。

就連沈世倫都懷疑,朱平淩是不是有找虐體質,罵得他越狠,他越高興?

雖然被朱平淩影響了心情,但沈世倫還沒忘記自己的目的,帶着小順子和吳毅兩人,直奔長秋殿,這一次他沒有直接往裏

走,耐心等待丫鬟的通報。

很快,丫鬟回話道:“殿下正在和康公子下棋,殿下吩咐,若是沈公子不怕無聊,便可進去。”

沈世倫聽到康行令在裏面,心裏浮現一絲異樣的感覺,只是很快就消失了,他現在更多的是松了口氣,既然讓他進去,就表示長公主的敲打已經結束了。

走進寝殿,沈世倫便看到長公主和康行令坐在木椅上,兩人中間放着棋盤,上面已經密密麻麻地布滿棋子,沈世倫瞟了一眼,嗯,依舊看不懂。

拱手行禮後,長公主便讓他坐下,現在她似乎正下棋下到關鍵處,沒空搭理沈世倫。

沈世倫臉皮厚,倒也不覺得尴尬,翠沫給他上茶後,還禮貌地道謝,只是在呷了口茶後,忍不住皺眉。

這茶并不難喝,相反茶香味很濃,挺好喝的,除了它不是君山銀針外,沒有其他不對。

可這已經是最大的問題了,沈世倫在長秋殿喝的一直都是君山銀針,這裏的丫鬟知道他的喜好,從來不會上別的茶。

沈世倫忍不住擡頭看了翠沫一眼,卻見對方連個眼神都沒給他。

沈世倫覺得他腦子越來越不夠用了,他應該沒得罪翠沫啊,長公主想敲打他是不假,可翠沫給他換茶,又沒有人知道,這沒什麽用啊。

而且上什麽茶這種事,本來就是待客之道,沈世倫覺得和得不得寵沒關系,哪怕是朱平淩來長秋殿,如果他喜歡喝鐵觀音,相信給他上的茶也應該是鐵觀音。

沈世倫百思不得其解,這時殿內響起長公主低沉慵懶的聲音,“你贏了。”

康行令起身拱手,有些腼腆道:“殿下承讓。”

長公主搖頭,“贏了就是贏了,沒什麽承讓不承讓的。”

康行令抿嘴笑了笑,然後看了沈世倫一眼,道:“想必沈兄尋殿下有事,小生先行告退。”

長公主點頭,康行令便向沈世倫拱拱手,然後退了出去。

康行令離開,沈世倫看向長公主,算起來,他們大概有十日沒見了,她的氣色依舊,只是似乎心情不好,神情帶着幾分清冷。

這個樣子,還是她當初面對趙志誠時才有的,平日裏,她還是喜歡笑的,他見過她很多種笑容,誘惑迷人,讓人忍不

住深陷其中。

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沈世倫心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他不太懂這種情緒意味着什麽,只是下意識不想她這樣,他還是喜歡看她笑。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一時之間氣氛有些尴尬,沈世倫起身,走到長公主身邊,剛想說什麽,便見長公主将頭一扭,看向窗外,顯然是不想聽他說話。

沈世倫摸摸鼻子,握住長公主的柔荑,不顧她的掙紮,緊緊握着不放,嬉皮笑臉地湊過去,“殿下……”

沈世倫突然一頓,瞳孔微縮,怔怔地看着長公主。

長公主眼眶微紅,兩行清淚從眼中滑落,目光卻是始終不想移到他身上,長公主許久不曾哭過,她總覺得眼淚是這世上最沒有用的東西,可今日一見到沈世倫,她便心生委屈,總想着她那般對他,他卻不曾付出一絲真心。

沈世倫只覺心神一震,她哭了!

緊接着,他心髒一疼,下意識地伸手想替她擦拭眼淚,在将要觸碰時,長公主把頭一偏,避開他的動作。

沈世倫抿嘴,蹲在她面前,将她纖細白皙的手指放在嘴邊一下下地親吻,啞聲道:“誰惹殿下傷心了,直接讓人去教訓他便是,殿下的眼淚這麽珍貴,這世上沒有任何人值得殿下為他落淚。”

長公主終于低頭看他,淚眼朦胧,“那你呢?”

“我?”沈世倫搖頭,“我自是不值得。”

長公主盯着他,“本宮說的是,若是你惹本宮了呢?”

沈世倫一怔,然後緩緩一笑,看着長公主的眼睛,道:“那自是随殿下處置,要了我的命都行。”

長公主聞言,眼淚卻是更加洶湧,語氣帶着控訴,“你總是會說好話,可在你的心裏,是怨憤本宮,對不對?”

沈世倫連忙搖頭,脫口而出道:“絕無此事,我心悅殿下都來不及,何談怨憤。”

話音一落,兩人皆愣住了,這段時日他們會擁抱,親吻,甚至還會同床共枕,可“心悅”二字從不曾說過,或者說沈世倫刻意避開。

現在沈世倫失言說出,他們卻發現這個話題并非他們想得那般難以面對,原來,淪陷真的在不知不覺中,或許是昨日,也或許是第一次見面。

四目相對,他們都從彼此的眼中看

出對對方的情愫,不知誰主動的,待兩人回神,他們已經吻在一起,沈世倫更是直接将長公主從檀木椅上抱起來,憑着感覺将她抱進內間。

下一刻,長公主只覺天旋地轉,再睜開眼睛便已躺在床上,沈世倫閉着眼睛壓在她身上,熟練解開衣帶,這一次長公主沒有阻止,任由他動作。

從聽到他說“心悅殿下”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想要的東西,或者說想要确定的答案已經得到,那他現在想要的,她便給他。

帷幔落下,隐隐可見兩個交纏在一起的身影在床上來回翻滾……

明明一刻鐘前兩人還沒不曾和好,現在長公主卻任由沈世倫把她抱進去,翠沫已經懵了,只是下意識地守在門口。

下一刻,翠沫耳朵一動,隐隐聽到什麽聲音,她身體一僵,支起耳朵,仔細一聽,那細膩的呻yin聲變得清晰很多。

翠沫面無表情地看向窗外還是大亮的天色,實在不明白他們就不能等等,非要白日宣淫?

她更加不明白的是,長公主冷了沈世倫這麽多日,怎麽這麽輕易就原諒了他,還直接進行到最後一步,比之前相比,簡直是進步神速。

一時間,她倒是不知這幾日的冷落對沈世倫來說是好是壞了。

正在這時,翠濃回來了,手裏拿着賬本,左右看了看,見沒有長公主,便打算進內間,卻被翠沫攔住,翠濃皺眉,“我給殿下……”還未說完,便被翠沫制止。

翠濃還待追問,便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音,驀然身體一僵,她們自幼在宮中長大,雖不經人事,可該懂不該懂的她們都懂。

比如一聽到這個聲音,翠濃就明白裏面是什麽情況。

翠濃下意識看看外面的天色,然後指了一個方向,那是康行令住的院子所在的方向,因為在翠濃離開前正好看到康行令來長秋殿。

翠沫見此搖頭,然後指了另一個方向,正是沈世倫所在,其實李政也在這個方向,但他已經離府,所以翠沫所指的只會是沈世倫。

翠濃的臉色瞬間一沉,她剛剛急忙進來,都不曾仔細看,現在想來剛才殿門口站着的那人似乎是沈世倫的貼身護衛。

她最不希望是沈世倫,偏偏長公主的決定她根本無法改變。

……

裏面的動靜持續了很久,直到半個多時辰後,沈世倫才開口叫水,他随意穿着中衣,半袒露着胸膛,翠沫帶着丫鬟進來添水,随意瞥了一眼,便看到沈世倫脖子和胸膛處的紅色印記,眉心一跳,沒想到長公主這般兇猛。

或許是因為初嘗男女之事,一直以來的沖動得到滿足,沈世倫眉松目懶,嘴角一直帶着笑意,再加上他那俊美的面容,勾得進來伺候的丫鬟一陣心熱,臉上露出紅暈。

将浴桶內加滿水,幾個丫鬟退下,翠沫正打算伺候長公主沐浴,卻被沈世倫阻止,“這裏有我,你出去吧。”

翠沫聞言一愣,看向被帷幔遮住的床榻,長公主似乎察覺到翠沫在看她,開口道:“聽他的,”聲音明顯有些沙啞。

見此,翠沫只得退下。

待所有人離開,沈世倫走過去,掀開帷幔,将長公主抱起來,她身上只穿了一件紗衣,白皙性感的玉腿露在外面,惹得沈世倫又是一陣喉嚨幹燥。

長公主微眯着眼睛,注意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火熱,嘴角輕勾,卻是不敢再招惹沈世倫,那後果她已經嘗過一次,不想再嘗第二次。

長公主的肌膚有多細嫩,沈世倫已經驗證過了,幫她沐浴時,他一點力氣都不敢用,這樣的結果就是,長公主身體輕顫,片刻後帶着哭腔道:“你故意作弄本宮!”

沈世倫目瞪口呆,他真不是故意的,正待解釋,長公主已經摟住他的脖子,輕柔的聲音帶着無奈,“你不要這麽饞,讓本宮歇歇。”

沈世倫:“……”得了,這口鍋是背定了,無奈地點點頭。

以防多生事端,沈世倫以最快的速度替長公主清洗完,把她放回床上,床上的被褥已經被更換,想來是剛才翠沫帶人進來收拾的。

等沈世倫沐浴完,躺回床上,長公主立刻靠過來,頭枕着他的胸口,疲憊地閉上眼睛。

沈世倫見此有些後悔,他剛才沒控制住自己,要得有些狠了,長公主還只是初經人事,輕拍她的後背,道:“殿下休息一會兒。”

長公主點頭,然後動動了身體,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沒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沈世倫自然也不會輕松,想着離用膳的時間還早,便摟緊長

公主,和她一起睡着了。

兩人都睡着,內間陷入一片安靜。

外間,翠沫一直等着被傳喚,可良久聽不到聲音,便猜測他們可能睡着了,畢竟剛才消耗了大量的力氣。

咳咳,跑偏了,翠沫收回思緒,喚幾個丫鬟走進內間,小心翼翼地開始将清理浴桶。

待沈世倫再醒來,天色已經暗了,他是被翠沫喊醒的,提醒他們該用晚膳了。

長公主還在睡,沈世倫低頭親了親她的臉頰,輕聲道:“殿下,殿下,該用膳了。”

長公主被人打攪了睡眠,下意識地蹙眉,下一刻睜開眼睛,便看到沈世倫正溫柔地看着她,他重複道:“殿下,該用膳了。”

長公主漸漸恢複清明,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沈世倫率先起身下床,翠沫早已将他和長公主需要穿的衣服放在一旁的屏風上,沈世倫取過來,快速穿好衣服。

這時,長公主也在穿衣服,她的衣服比沈世倫麻煩多了,典型地好脫不好穿,沈世倫将翠沫喚進來幫忙,他則轉身走出去。

廚房的人正在擺膳,看到沈世倫,怔了下,然後連忙道:“奴才見過沈公子。”

沈世倫微微颔首,這幾日他失寵的傳言俞傳俞烈,一貫喜歡捧高踩低的廚房卻是不曾落井下石,不管他們因為什麽,沈世倫對他們還是多了幾分好感。

沒一會兒,長公主走出來,沈世倫連忙走過去,攬住她,低聲道:“還疼不疼?”

長公主眸光流轉,嗔了他一眼,“你自己做的事,你還不清楚?”

“要不讓太醫配個藥膏?”沈世倫擔憂道。

長公主瞪他一眼,“胡說什麽!”閨房之事怎可外傳,她不要面子的嗎?

沈世倫見此,知她誤會了,解釋道:“不是,就是配個止痛的……”

“閉嘴,本宮不需要,”長公主恨不得堵住他的嘴,宮裏的太醫一個比一個精明,讓他們知道,離太後知道就不遠了。

想想太後不着調的性子,長公主甚至都能想象到她會說什麽。

想到那個畫面,長公主便有一種近期都不要見太後的打算。

見長公主實在不願意,沈世倫只得作罷,扶着她坐下。

廚房的下人擺好膳,便告退離開,等遠離長秋殿,他們

才小聲道:“真該讓他們看看剛才的畫面,看他們還敢不敢亂說話。”

“可不是,但凡看過沈公子和殿下的相處,都不會蠢到懷疑沈公子會失寵。”

“……”

因為經常去長秋殿擺膳,廚房的人算是除了長秋殿的人外,最了解沈世倫得寵程度的。

關于沈世倫失寵的言論,他們一個字都不信。

今日沈世倫全程伺候長公主,喝茶用膳講故事,他不曾交過女朋友,但女人都是用來呵護的,貼心些總沒錯。

長公主看着沈世倫把她當易碎的娃娃一樣替她忙來忙去,雖有些感動但更多的是無奈,拉住他坐下,道:“本宮有事問你。”

沈世倫還打算替長公主拿個枕頭,讓她靠着,聽到這話,便只得吩咐翠沫去做,然後坐在她身邊,“殿下,有何事?”

“之前,本宮罰你抄棋譜,你可是心生不滿?”長公主還是想弄清楚這件事。

沈世倫一怔,道:“殿下知道我是個懶的,一開始确實不願抄,但決無半分不滿,我做錯事,自是當罰,殿下若是想,打我二十大板都是可以的,僅僅只是罰抄書,已經很仁慈了,我又豈會不識好歹。”

長公主聽到這話,心裏是信了的,她之前心裏生氣,便是不願相信她寵了那麽久的人竟是看錯人了,但面上卻是不露分毫,繼續問道:“那你為何一抄完便回玉笙居,難不成這裏容不得你歇息嗎?”

這個就不好回答了,他總不能說在他心裏長秋殿始終是長公主的,和他沒有半點關系吧。

他們才剛剛發生關系,他如果這麽說,那和渣男沒什麽區別,長公主哪怕并非小女人,估計也會多想。

見沈世倫良久不曾說話,長公主心裏微涼,胸口抽痛,勉強笑道:“怎麽不說話,難不成這個問題很難回答?”

長公主的異樣全部落在沈世倫眼裏,他心裏一咯噔,暗道不好,故作遲疑道:“我抄的棋譜,殿下看過沒有?”

長公主聞言,想起只看了一眼便被她扔在一邊的紙張,略微有些心虛,“只是翻看了幾頁,有何問題?”

“請殿下命人将它取來,然後直接翻看最後。”

雖不知沈世倫搞什麽幺蛾子,長公主還是命翠沫将其取出

同時慶幸還好她沒有一氣之下燒了它。

那疊紙重新放在長公主面前,她按照沈世倫所說,直接看最後幾頁,頓時愣住了,她仔細辨認一番,還是認不出沈世倫寫得是什麽,然後又看看第一頁,嗯,若不是親眼所見,她都不敢相信這是一個人寫的。

沈世倫注意到長公主別有意味的眼神,摸摸鼻子,略微有些尴尬道:“我也沒辦法,抄到最後實在太累了,寫得什麽自己都不知道……殿下問我為何不在長秋殿歇息,這就是答案,我怕殿下看到這些太生氣,把我叫起來重新抄。”

長公主:“……”看來他真是抄怕了,在那種精神極度疲憊的情況下,還知道為自己睡覺掃清可能出現的障礙。

又想起當初沈世倫走之前說得,無論有什麽事都要等他醒了再說,長公主忍不住抽動嘴角,他竟是還怕她去玉笙居尋他,這家夥的心思是有多缜密,想得可真周全。

想到自己因為這個,胡思亂想了許多,還曾冷了他這麽多日,長公主面色一僵,此事還是莫要讓他知曉得好,面子這種好東西,她還是想要的。

同時看向唯一知情人——翠沫,翠沫剛聽完沈世倫的解釋,越想越好笑,沒想到公主竟是誤會至此,還沒等她笑出聲,便收到了長公主的眼神,她莫名感覺身體一冷,連忙收斂嘴角的笑意,面無表情的樣子仿佛什麽都不曾發生。

長公主這才滿意地收回視線。

沈世倫卻是把她們二人的動作收入眼中,嘴角微不可查的勾了勾,他又不傻,稍微想一下便知長公主冷了他這麽久的原因是什麽,不過既然長公主不想讓他知道,那便不知道好了。

是以,沈世倫疑惑地看向長公主,問道:“殿下,為何突然提起此事?”

長公主神色如常道:“并無什麽大事,只是看你當初很是疲憊,卻偏偏舍近求遠有些不解罷了。”

“原來如此,累殿下擔憂了,”沈世倫握住長公主的玉手,柔聲道。

他們剛剛和好,又突破了最後一層關系,正是蜜裏調油的時候,看到沈世倫眼中的柔情,長公主自是抵擋不住,靠在他懷裏,摸摸他的臉龐,輕聲道:“所以,以後什麽事都要和本宮說清楚,”

這種莫須有的誤會最好不要再來第二次。

沈世倫點頭,然後低頭叼住她的嘴唇,細細地親吻,長公主仰着頭主動配合。

……

沈世倫在長秋殿用了晚膳後,又待到戌時才離開。

本來他是不想離開的,可是長公主身體還未完全恢複,又不相信他的自制力,便把沈世倫趕了出來,在走之前沈世倫還不忘詢問康行令的事情,之前聽到府裏的傳聞時他還不曾想太多,可随着兩人關系轉變,康行令就變得礙眼許多,再想到府裏的傳聞,沈世倫心裏就不舒服了。

不過長公主的解釋卻讓沈世倫再次明白謠言不可信,不過是偶然在花園碰見,康行令請求長公主指點書法,長公主随口指點了一句,便被旁人傳成什麽“相談甚歡”,說他們誇大其詞都是侮辱他們,簡直是無中生有。

見沈世倫這般生氣,長公主便讓翠濃好好整頓府內的風氣,言道這是公主府,不是外面的茶肆,什麽話都可以說。

此事本來就是翠濃失職,又被長公主點名批評,随即就派人處理了幾個亂傳謠言的太監,同時還讓府裏的丫鬟太監觀刑,以此警告他們今後莫要亂說話,管好自己的嘴巴。

再加上随着沈世倫在長秋殿待了一日的消息傳開,他失寵的傳聞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朱平淩更是氣得直跺腳,他在心裏想了無數句嘲諷沈世倫的話,就為了下次見面能說過沈世倫,結果告訴他沈世倫又複寵了,那他的準備不就白費了?可惡!

次日,沈世倫再次出府,他和長公主已經和好,那也該去聚德樓看看情況了,而且再有三個月便是釀酒大會了,他最關心的還是此事。

而沈世倫一出府,便第一時間得到消息的翠濃,臉色愈發的難看。

聚德樓

吳伯照例彙報聚德樓的情況,然後說道:“少爺,參賽的酒已經釀好了,魏師傅親自把關,能令他滿意,想來是極好的。”

沈世倫聞言一喜,當下決定去看看。

釀酒作坊這邊接到東家要來視察的消息,除了有工作走不開的人,其餘的全部在院門口等候。

等沈世倫到了,衆人紛紛躬身行禮,為首的一人臉上滿是皺紋,但面色紅潤,精氣神看起來很不錯

沈世倫瞟了一眼,便知此人便是吳伯花重金挖過來的魏師傅。

沈世倫面上帶笑,走過去扶起魏師傅,笑道:“我聽吳伯說,這次新酒能釀造成功,魏師傅功不可沒。”

魏師傅得東家重視,既高興又惶恐,連忙搖頭道:“都是東家的方法好,小的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

魏師傅到底是多少年的大師傅了,知道什麽時候該說什麽話,再加上他性格溫和,釀酒技術高,在釀酒作坊頗有地位,其他人也願意聽他的。

吳伯不在,魏師傅便是這作坊的負責人,沈世倫面上對對方便多了一絲親近。

沈世倫今日來的目的是為品嘗新酒,魏師傅早就讓人準備好了,沈世倫走進房間,看着桌上的那壇酒,眼中閃過一絲期待,可別讓他失望。

魏師傅走過去,打開酒壇,頓時一股酒香味飄散出來,他倒出一碗酒,請沈世倫品嘗。

沈世倫怕酒勁太大,稍微抿了一口,嗯,不像醉玉液那麽辣了,更多的是酒的醇香……不對,還是辣的,只不過和香氣混在一起,味道更好了。

酒的辛辣并未消失,但它并非一開始便能嘗出來,要過一會兒那辛辣的味道才會出來,給人一種既好喝又爽快的感覺。

沈世倫滿意道:“不錯,确實不錯,”這種酒用來參加釀酒大會,想必是夠格了。

聽到這話,房內的衆人都松了口氣,魏師傅道:“這酒是剛釀出來的,味道還沒有完全收入其中,小的會将剩下的酒密封三個月,到時再打開味道會更好。”

沈世倫颔首,“魏師傅是釀酒的行家,自行安排即可,我不會過多幹預。”

魏師傅最高興的便是如此,任何行業最忌諱的便是不懂的人在一旁指手畫腳,魏師傅會被吳伯挖過來,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前東家太過獨斷專行。

不過,魏師傅猶豫一下,還是說道:“這酒是小的等人釀造出來的,自是十分滿意,可在釀酒大會上能不能得到好的名次,小的不敢保證,畢竟我們誰也不知道禦酒的味道如何。”

每屆獲得釀酒大會頭名的酒都會被定為禦酒,宮裏會派人每月定期購買這些酒,皇帝可以把它賞給王公大臣,但宮外是不允許私自售賣禦酒的

所以他們也不知道禦酒是什麽味道。

沈世倫聞言,眉毛一挑,禦酒嗎?公主府內應該是有禦酒的,只不過沈世倫很少在公主府喝酒,不是太清楚。

“禦酒的話我有辦法弄到,到時候便請魏師傅品鑒比較一番了。”

魏師傅沒想到沈世倫連禦酒都能弄到,面上一喜,道:“小的自當盡力。”

沈世倫又嘗了嘗之前早已釀好的幾款新酒,嗯,都比醉玉液的味道要好一些,等釀酒大會結束,正好放在聚德樓售賣。

離開釀酒作坊後,沈世倫詢問道:“小順子,府內可有禦酒?”

小順子聞言,驚訝道:“公子難道不知,公主府的酒皆是皇上賞賜的禦酒。”

乾興帝和先帝一樣,好像怕長公主吃苦似的,凡是宮中有的,必定會送到公主府一份,禦酒便是如此。

沈世倫笑了,既然都是禦酒,那就更好辦了,他吩咐小順子回府後拿幾種禦酒送去給魏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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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凡清穿書了,剛穿過來,就看到一位雖穿着粗布麻衫,但身姿挺拔,相貌不凡的少年沖着他說了句“莫欺少年窮”,便離開了,一旁還有一位淚眼婆娑的女子正看着他。

腦子一陣劇痛後,顧凡清明白了,剛才那人是男主,日後位極人臣,會成為當朝首輔。

他是搶了男主未婚妻的炮灰,出場次數不多,但一直激勵男主成長,後來被男主炮灰掉。

至于身邊這位,嗯,是男主未婚妻,卻并非女主。

顧凡清膽子小,不敢惹男主,小心翼翼道:“姑娘,不如我把你送回去?”

那女子道:“我們已經定親了。”

“完了,這下徹底沒救了,”顧凡清抱着頭蹲在地上痛苦道。

那女子看着他,被眼淚覆蓋的眼底是化不開的淡漠。

這大概是個“本以為搶回來的是柔弱青銅小可憐卻不想是個堅韌王者女強人”的故事。

【閱讀指南】

1:膽小且慫王府公子vs才智無雙侯府千金

2:男主躺贏,一切聽大哥和媳婦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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