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040章 第 40 章

“元大師, 我老婆什麽時候能醒啊?”

一大早,這是季無風第二次來敲門了。

見元歸雲開了門,他眼睛一直往身後瞄,沒看見心愛的老婆, 肉眼可見的沮喪了一秒, 然後裝模作樣的推了推沒有眼鏡片的眼鏡框, 嘆息一聲:“我都已經繞着第三基地走了三圈了,所有人都看見了我嶄新的形象,只有我喜歡的老婆沒看見, 真是先便宜他們了!”

季無風今天的穿搭風格不是放蕩不羁的人設,他梳起了頭發,帶了眼鏡框,外套上還別了一枚書本形狀的胸針, 走的是書卷風。

再加上他的五官本來就長得帥氣,特意收斂風流氣質, 看起來确實人模人樣,有文人的意思。

男人忽然開始在意形象打扮起來, 多半是有了自己的小心思。很明顯,季無風因為送字典書本的事情得到了江西糖的好臉色,便立即迅速将自己的形象往書本上靠, 試圖挽救并轉變自己在江西糖心中的印象。

他又是一個執行力很強的行動派,改完形象的第一天,立即帶着新形象想要在江西糖面前轉一轉。

只可惜,他來的不巧了,昨天江西糖睡得太晚了, 所以到現在,還沒醒。

季無風這一等從九點多等到十點。

元歸雲想讓公主睡到自然醒, 于是便對季無風說:“想見公主,下午再來。”

“元大師,你确定我老婆下午才能醒?行,那你現在有時間簡單地跟我聊兩句?”

季無風第一次被拒之門外後,并不是簡單地繞着基地走。他打聽了一個消息,自以為知道了讓老婆睡到現在的罪魁禍首。

季無風身體半靠在門框上,挑了挑眉,眼鏡框沒壓住他眉眼的風流不羁,有些現了原形。

“陳鋒那二愣子昨天到底跑過來跟我老婆說了什麽屁話,讓你把他的腿給打斷了?我很好奇,透露給我呗?”

元歸雲聲音淡淡地吐出來三個字:“他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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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宋城兇我老婆了?好,我明白了。”

季無風似笑非笑地眯了眯眼,眼眸裏透出的寒光,不僅讓人替陳鋒默哀三秒:“我昨天回第一基地去找服裝設計師了,今早才過來,早知道昨晚那麽熱鬧,我一定不會離開。”

如果季無風昨晚也在這裏,他早就能得到消息了,而不是等着第一次被拒之門外後,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麽。

這也沒辦法,季無風第一次來第三基地,追人的心思還是随便玩玩的級別,什麽也沒帶,随意地就來了。

等他走的時候,心思轉變,一個下午回了第一基地給江西糖找了小字典後親自送了回來還不夠,又覺得自己形象太邋遢,再次回了第一基地,去打扮自己。

雖然季無風帶的人都不樂意來回折騰,沒跟他回第一基地,留在了第三基地,知道了昨晚的一些消息,但季無風哪裏記得他們呢?剛到第三基地,就直奔老婆的家了。

季無風确認老婆還沒醒後,準備轉身去找宋城跟陳鋒算賬了。

元歸雲卻突然叫住了他,問道:“你一大早從第一基地趕到第三基地,路上遇見的喪屍比平時多嗎?”

季無風扭頭,有些困惑元歸雲居然問他喪屍的情況。

“還行吧?我只顧着趕路沒太在意……好像今天喪屍确實活躍了多了一些,你問這個幹什麽?想帶我老婆出去看看別的基地?”

聰明人也有一點不好,那就是總會想太多。

元歸雲只是問了一句,季無風便已經想到他要帶着自己喜歡的老婆跑路了的畫面,緊接着說了一大堆話:“那麽多基地,第三基地長最親共體,是所有基地裏長中,最看中普通人的基地長。如果你覺得這個基地的環境都不好,那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訴你,其他基地的情況,只會比這裏更糟糕。”

“雖然遛鳥大人那個二傻子很煩人,但是他在這裏,軍方也就最看中這個基地,不僅駐紮了核心成員守在這裏,對異能者同盟會的要求,也管的很嚴。”

“第三基地,異能者被強行管制,普通人能活,就連這裏的混沌群體,也是最無害的一批人,這裏是最适合我老婆生活的基地,沒有第二個基地,可以替代。”

季無風是真心想追江西糖,才會說這些。

元歸雲等季無風說完,才道:“我只是想推算極寒什麽時候能過去,公主怕冷。

季無風看了元歸雲一會,信了他說的理由。

主要他也找不出不信的理由。

“極寒一般會持續十天左右,不過這次喪屍活動速度比以前快了,時間應該比平常短一些。”

季無風想着元歸雲跟老婆剛來末世沒多久,又科普了一些信息,确認老婆依舊沒醒後,才離開,去了烈火小隊大本營。

“宋城,陳鋒在哪?”

到了地方,季無風看到宋城,開口就問陳鋒,特別像尋仇的。

宋城知道季無風的來意,直接說:“副隊帶着他出去找物資了,你有事情,直接找我。”

“出去避難去了?啧……”

季無風的目光在宋城受傷的地方轉了幾圈,似笑非笑地說:“宋城,你要是真跟他說的那樣命懸一線了該多好?真可惜,你沒死,那傻小子還有人護着。要我說,你們的感情真是感天動地,以後等你死了,就讓這小子給你哭墳吧,你也不算孤零零地走了。”

頓了一下,季無風莫名笑了一聲:“或者,我看你也別喜歡我老婆了,轉而喜歡陳鋒吧?養成系,多香啊?”

一團火焰球擦着季無風的頭皮飛過,燒焦了季無風的一絲頭發。

季無風躲都不躲,直接擡手捏滅了頭發上的火焰,笑彎了眼眸:“宋城,說真的,你現在壞不壞又好不好,跟我做什麽情敵呢?你只能做笑話。”

“你背着烈火小隊,我老婆永遠不會喜歡你的,我放心了,走了。陳鋒那個傻小子,我已經不想對他出手了。”

宋城沒說話,季無風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又微微側了身體,露半面臉,聲音很低:“我以為我還能見到當年那個亦正亦邪,人格魅力足以讓我都為之折腰的宋城,現在看來,我永遠也見不到了他了。

“我失去了我唯一的朋友,卻擁有了一個劣質的情敵。”

季無風過來,并不是真的想對陳鋒做什麽,他主要是想看宋城是什麽态度。

現在,他看到了,宋城選擇保護了陳鋒。

季無風真對他失望,他們曾經成為了知己,很了解彼此。所以他知道,宋城并不是真的“變好”了,他在逼自己變好,他是因為真心想救那些人嗎?他是真心想溫柔的笑嗎?他又是真心想保護陳鋒嗎?

他都不是,他只是覺得這樣,那個十四歲女孩的死,就有意義了,自己交出去的“刀法”,也不是害人的東西了。

那個女孩是死了,但她卻用自己的死,吞噬了宋城的棱角,讓他逼迫着自己變成了完全陌生的樣子。

站在朋友的立場,季無風希望宋城能回歸最開始的亦正亦邪,那個時候,他面容冷漠,揮刀的姿勢,是那麽随心,自由——刀身帶火,能燃燒一切,主人卻偏偏是冷漠,邪氣的。

“季少,你沒變嗎?我以為你永遠也不會對死亡麻木。”季無風的身影突然要離開的時候,宋城突然開口說話了。

季無風的腳步一頓,卻只是笑了一聲,沒有回頭。

一個站在原地不動,一個向前走沒有回頭。

他們與過往徹底割裂。

那個沒對死亡麻木,試圖求死的季無風,碰到了亦正亦邪的宋城。宋城被他執着的不麻木驚到,選擇跟他做朋友,季無風為宋城的人格魅力折腰,最終答應交他這個朋友,選擇去找別人求死。

可突然間一個變了,另一個也跟着變了,物是人非,曾經的知己成了情敵,喜歡上了同一個人。

命運啊,可真有意思。

季無風走了後,背靠第一基地的權利,見了暫時被關押起來的女孩。

女孩低着頭,開始像個雕像一樣,沉默地不動。只不過,當她擡頭見到來人不是宋城而是一個陌生男人後,她死寂的瞳孔還是閃過了淡淡的不解。

“聽說你的腐蝕異能可以循環無限?”

季無風離女孩并不近,他怕髒了自己特別為老婆穿的斯文套裝,這可是他專門找設計師的眼光才搭配出的一套。

季無風笑着說:“來,朝我手上放一下你的異能,我很好奇,特別想試一試。”

女孩:“???”

季無風依舊笑着說出了下一句話:“用力點放多點異能,因為要是不管用,我不高興,事先說好,有百分之99的幾率會踩斷你的手。”

女孩聲音嘶啞、幹巴:“……宋城為什麽不……親自找我……報仇?……他是不敢嗎?”

季無風卻說:“宋城是誰?我不認識。”

最後,女孩斷了一只手,受傷的那只手,很巧正是她傷了宋城的那一只手。

她不信這個男人不認識宋城,可不管她再怎麽嘶吼,男人也不曾回答她的問題,甚至她說自己要撞死在這裏,男人也只是看了她一眼,低笑出了聲。

“我管你,愛死不死,跟我沒關系。”

女孩無可奈何,只能瞪大眼睛,看着男人離開。

“好想老婆啊……聽說老婆昨晚放風筝了,是喜歡風筝嗎?我馬上去準備材料,下午應該能做出來,到時候老婆也應該醒了,我就拿着風筝去見老婆。”

“其他情敵都沒有我會追人,看我卷死他們……”

女孩不敢相信,這樣無情的男人,也會有喜歡的人,也會叫老婆嗎?

*

季無風這邊還做着做好風筝拿給老婆當驚喜,卷死其他情敵的美夢,結果他并不知道,別的情敵比他更狠,已經想着要背刺他了。

方月夜閃亮登場!

作為代理大群主,第三基地發生的事情,幾乎都逃不過他的耳目。

這邊季無風剛教育了女孩,那邊方月夜就收到了消息,得知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打探消息的群主,還喜歡添油加醋幾句,用上自己優秀的文字功底。

末世前,這個群主是個專業寫手,因為末世失業了,現在淪落成打探消息茍活,沒法寫小說,寫了也沒人看。

但是他內心對小說的熱愛,從未消散。

于是——

對于季無風去找宋城,群主描述:憤怒的眼,封緊的唇,拳頭上的青筋彰顯了他內心的憤怒,可越走越慢的腳步,又表露出他遲疑不決的內心。

對于季無風出來,群主描述:垂下的眸,被遮住的眼,彎曲的背,連周圍的空氣,都散發着失落的氣息。無人能看清他眼眸中的情緒,直到他擡頭,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眼中裏的濃重悲傷,這才顯露了出來。

“吶,我是在聽書嗎?你又開啓你的語音說書功能了是嗎?”方月夜有點聽不下去了,描述那麽仔細,他聽着很想嘔季無風兩聲。

“我知道了,大群主,我這就改一下文風,你等一下。”

群主頓了頓,花了半分鐘改文風。

後來,對于季無風去找女孩,群主描述:放下了但好像又沒放下。

對于季無風從女孩那裏出來,群主描述:沒放下但好像又放下了。

“……”方月夜問:“一句話總結是什麽?”

寫文群主:“他的心還愛着他,可是虐文,be了。”

方月夜讓寫文群主以後可以把描寫去掉,像這樣的一句話總結很好,短小卻精悍:“我抄走了哦。”

然後,等去見糖醬的時候,方月夜原封不動将這句話說給了江西糖聽。

江西糖剛醒沒多久,精神萎靡,腦袋原本還是困倦的,結果一下被方月夜這一句話,給說精神了。

“誰的心還愛着誰?虐文?”

方月夜故作驚訝:“糖醬你竟然不知道嗎?”

自己應該知道嗎?

江西糖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方月夜露出虎牙,笑容特別純潔:“是宋城跟季無風哦,我聽別人說,他們以前也許有過一腿,處過對象吶。”

江西糖沉默:“???”

他頓時有一種感情世界觀崩塌的感覺。

盡管不知道來龍去脈,但江西糖本能地進行了反駁:“……不,這怎麽可能?”

元歸雲本來是讓公主跟方月夜輕松快樂地玩一會,才會放他進來。但聽到這,他灰眸忍不住冷冷地瞥了方月夜一眼,很後悔放他進來。

方月夜以為糖醬只是單純的震驚,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

宋城跟季無風關系很好的時候,私底下大家都說他們在談戀愛。到底是做朋友,還是做戀人,至今都有人争論。

“糖醬知道宋城的手受傷了吧?季無風來找你沒能見到你後,就去找了宋城。等他從宋城哪裏出來,立即去找了那個傷了宋城的女孩。”

“女孩腐蝕了宋城的右手,他也同樣傷了女孩的右手……吶,季無風平常表現的恨不得宋城立即去死,我真沒想到,他會偷偷摸摸地替宋城報仇。”

方月夜想不明白季無風這樣做的原因,所以,他開始相信季無風跟宋城之間,極有可能是談過的。

他們不是友情破裂,是感情破裂,才會老死不相往來。然後現在的情況是,兩人之間或許還餘情未了。

這一點才讓方月夜決定必須糖醬說這個事,背刺季無風跟宋城。

他們兩個之間關系不清不楚,居然還敢公開追求糖醬?

這不是又愚蠢且惡毒嗎?!他們是真心喜歡糖醬嗎?

方月夜絕對不允許這兩個人欺騙糖醬。

江西糖:“……”

江西糖聽完後,咬着唇沉默了很久,漂亮精致的臉蛋一丁點血色都沒有了。

他再害怕的時候,也沒有這樣過。

“公主。”元歸雲将學習機跟金線小雞拿在手中,蹲下來,遞到公主眼前,灰眸靜靜地注視:“要自己一個人安靜的玩會嗎?Daddy不應該放他進來。”

方月夜尴尬地撓了撓腦袋,立在原地,因為這句話,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理解元歸雲為什麽要這樣說,難道他看好另外兩個人?

江西糖知道是自己把辮辮醬當朋友,聽到他來就會開心,Daddy才會放他進來跟自己聊天。

他搖了搖頭,沒去拿玩具,只是抓住了元歸雲的手,蒼白的臉色才回了一些血色。

“Daddy……你能做我旁邊嗎?我……想讓你陪着我。”

“嗯,我陪着公主。”

元歸雲看出公主想要繼續問下去,也不阻止了,起身坐在了旁邊。

江西糖抓住元歸雲的手還不夠,又控制自己的身體貼靠着他的身體,才覺得自己沒有剛才那麽空虛了。

他吸了一口氣,冷靜了一下,才扭頭繼續問方月夜:“辮辮醬,你說的這些話,都是真的,沒有故意騙我對吧?”

方月夜現在有點看不懂糖醬的反應,回答起來就有些小心翼翼。他說他們的關系雖然有他的猜測,但季無風替宋城報仇的事情,是事實,他沒有說謊,最初的猜測也只不過将他們的關系定義在了不清不楚上。

江西糖這次沉默的時間更久了,久到方月夜終于察覺了不對勁,身體僵住,又開始說話結結巴巴了:“糖糖糖糖醬……你你你怎麽了?”

方月夜的心要跳到了嗓子眼裏,老天,總不會糖醬真的喜歡上了這兩個人中的其中一個人吧?!

江西糖藍眸靜靜地望着方月夜,瞳孔的顏色太過清澈,像幹淨的海,有人低頭看海的同時,也能看見自己的臉。

“也沒有別的目的,只是……單純的想告訴我嗎?辮辮醬。”

方月夜瞳孔一縮,猛然別過臉,不敢再跟江西糖幹淨的眸對視。

他退縮了,因為告訴糖醬這件事,除了不想讓糖醬受騙後,他當然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我……我跟他們……是……是情敵……”

方月夜艱難地吐出下一句話,這才發現,他着急了,應該再等等,等一個合适的機會,那樣,也不會像現在一樣,殺敵一千自損五百。

“……所以……我當當當然……也想把他他們這件事……說出來……”

方月夜結結巴巴說了半天,猛然捂住臉,說了一聲對不起。

是他心态失衡了,沒控制住因為喜歡而産生的那些陰暗心思。

情敵自己把把柄送到他手中,一送還是送兩個……誰能忍不住不用啊?

江西糖聽明白了,辮辮醬跟他說這件事,第一是怕他被他們的追求哄騙,第二是為了自己。

可他不如何也不明白另一點。

江西糖第一次談感情的問題。

“可我真的不懂,他們不是……喜歡我嗎?”

江西糖藍眸充斥着迷茫,這種迷茫甚至讓他的瞳孔看起來有種驚人的空洞感:“辮辮醬,你的意思是,他們拿喜歡這件事,欺騙了我,其實他們才是互相喜歡……我……我什麽也不是嗎?”

江西糖現在無法用具體的語言來描述自己的空洞。

他知道見他一面就狂熱的喜愛,是不正常的,也許有別的目的。

可是他們不喜歡他?拿喜歡這個事情欺騙他?

江西糖本能地抗拒這個可能,好像根本無法接受。他并不要他們的喜歡,但是也不能平靜的接受他們的不喜歡……?怎麽會這樣呢?

他知道自己是書中主角而産生的抗拒感,都沒有現在的百分之一強烈。

“糖醬……也也不一定……我我只是猜測……可可能……曾經他們只只是朋朋朋朋友!對,這只是我我的猜測罷罷了……”

方月夜被江西糖眼眸中的空洞感吓到了,甚至口不擇言,開始否認自己之前說過的話。

江西糖都沒有眨眼了,他盯着方月夜,突然問了一句:“那辮辮醬呢?辮辮醬也在騙我嗎?”

“我……我沒有!我……我是真心喜喜喜喜喜……咳咳咳!”

方月夜結巴的太厲害,自己都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

可即使這樣,他也要邊咳着邊說:“喜喜喜喜……喜歡糖醬!”

江西糖聽到這樣的答案,卻更加迷茫,看不清自己,也看不清他人。

他急促地接連問了方月夜三個問題,軟糯的聲音在這一刻,卻好像帶上了刀子,露出了自己的刺。

“……為什麽會喜歡我?”

“喜歡我……預言家又是什麽?”

“我……我一直……不懂……”

江西糖組織了好久的語言,才把第三個,他好像一直想問,但一直沒有問,也不知道如何表達的感受,第一次清晰地表達了出來。

一直以來,面對這些人表達的喜歡,他都好像在霧裏看花,隔着一層玻璃,能看見,但是無法觸摸,也無法感受。

“你們……”

江西糖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氣攥緊元歸雲的手,元歸雲感覺到了,卻只是盡力放松自己手部的肌肉,讓公主不會被硌到。

“你們——”

江西糖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方月夜,問出了一個句無法用簡單的言語來描述,只能意會的一句話:

江西糖問:“為什麽不……一生一世一雙人?”

方月夜原本滿滿當當、火急火燎想要跟糖醬說的解釋,直接被這句話,沖散了。

散的七零八落,散的稀碎。

什麽?一生一世一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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