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045章 第 45 章

這些困惑, 在群主女孩熱情的解釋下,幾分鐘後,江西糖都明白了。

他是因為辮辮醬的賭局、季無風的追求跟何必的求婚,在第三基地內的混沌群體徹底出名了。

何必那一聲聲的老婆, 被混沌群體征用并認同了, 所以現在大家叫他老婆。

第二, 關于這場怪異的第三基地葬禮。

“基地都批準了~現在誰還不知道第四基地的事情啊?為了不跟第四基地一樣~死的太突然~這場葬禮就應運而生啦~”

群主女孩說,原本混沌群體是想為死在第四基地的群喇叭跟其他群主辦一場葬禮,但是轉念一想, 為什麽不同時給第三基地提前辦一個呢?直接二合一多妙啊!

“活人跟死人~悲傷與歡樂~這是末世中才能出現的絕世葬禮~是要寫在史書上的人類絕唱哦~老婆真不考慮嗎?不考慮哦……真的好可惜啊。”

第三條,踩着棺材跳舞的舞者。

“老婆~你看那邊,等等有人起哄~又讓她跳舞~真跳了!老婆你快去看看,這個群主跳的真的很有意思~很歡樂呢!”

江西糖順着女孩手指方向看了過去, 看見了一個穿着藍色蓬蓬裙的女孩。

她的裙子很漂亮,帶着無數地細閃。臉上好像也專門化了特殊的妝, 亮晶晶的,很美麗。

“我就喜歡看鋼鐵兔跳舞~帶勁!帶勁!帶勁!”

江西糖聽見旁邊有人喊跳舞的舞者叫鋼鐵兔, 視線不由地落在她右腿上,那裏一半是鮮活的人腿,一半是冰冷的鋼鐵支架。

下一秒, 鋼鐵兔開始再次跳舞了。

殘缺的雙腿并沒有影響她的舞姿,她的表情生動形象,舞姿靈動,轉圈圈的時候,整個人像童話故事裏的精靈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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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人在為鋼鐵兔的舞蹈喝彩, 耳邊卻是悲傷的唢吶聲。這時,那邊棺材上了躺了一個特別的死者, 男人親了一口屏幕破碎的粉殼手機,小心翼翼放在了棺材裏。

“說說吧,有沒有特殊要求?每個人只有五分鐘哦,記住哦。”

“……唢吶能吹《婚禮進行曲》嗎?”

“哈哈哈!唢吶什麽不能吹?沒問題!”

“那就吹這首歌,我陪着愛人走完這場葬禮。”

男人說完轉身朝周圍的人鞠了一躬,他鞠的太狠,頭就要碰到地面了,語氣卻很平靜:“謝謝大家來參加我跟愛人的婚禮。”

唢吶版的婚禮進行曲響起。

“是婚禮!會玩啊!末世還能舉行個婚禮~好熱鬧哦!”

“新婚快樂~恭喜~新喪快樂~節哀~”

“嗚嗚嗚嗚嗚嗚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大家跟着我吼起來!”

“咳咳……今天是我的葬禮,我來聊聊我的人生,從我的出生開始……”

“大家好,我是28號男嘉賓。我在死之前想談戀愛,喜歡我的,等我出了棺材,一定要拿着我的紙錢來找我啊!”

混亂,混沌,群體的葬禮,死亡之前的狂歡。

站在這裏,江西糖眼睜睜看着周圍各種各樣的人,用短短十幾分鐘,演繹着不同的悲歡離合。

人臉的表情變幻不停,所有人的表情都不同。

群主女孩還在堅持不懈地問他:“老婆老婆~你想好了嗎?快到我了~你真的不想加入我們嗎?我是覺得老婆你長得那麽漂亮,不給自己辦個葬禮~辦個漂漂亮亮的葬禮~太遺憾了~”

“謝謝,不用了。”

江西糖回神,謝絕了群主女孩的好意。他掃了一眼在場的所有人,藍眸定定地看着女孩說:“你為自己辦葬禮吧,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也要去做我想做的事情了。”

“老婆你要去做什麽?別走啊~再留下來玩一會嘛?等代理大群主從其他基地請過來一些群主~到時候會更熱鬧~有很多人講冷笑話~聽着都特別好玩有意思哦!”

“不了,你們玩吧,玩的開心點。”

江西糖乖巧地伸手跟群主女孩拜拜。

“老婆~”群主女孩還想挽留江西糖,她說:“馬上就到我了~我會一直翻五分鐘的跟頭~老婆不想看嗎?看完再走吧!”

江西糖還是搖頭。

“老婆你有很急的事情嗎?”

群主女孩只是不甘心地在最後喊了一句,結果卻在嘈雜、熱鬧的環境中,聽見了一句軟乎乎,卻脆生生,帶着一股生機勃勃力量的話。

“是很急的事情……你們的葬禮好熱鬧,我不想舉行自己的葬禮,但是卻……想讓你們的熱鬧能一直持續到老。”

群主女孩只能看見高大男人的背影跟老婆摟在男人脖子上露出的細弱胳膊跟可愛小黃鴨手套,在自己的視線中,漸行漸遠。

熱鬧能一直持續到老?

這句話的意思不就是說——他們要一直活着嗎?

理解到這層意思,群主女孩的目光突然頓住,愣在原地。

周圍的熱鬧一下與群主女孩隔離開了。

“30號,30號是誰?”

直到叫號的群主喊到群主女孩的號碼,群主女孩才被重新拉進這場史無前例的葬禮中。

“來了~來了~我要表演五分鐘的翻跟頭~首先啊,我先流一滴眼淚~表示對我自身死亡的尊重哦~大家都是空手來的嗎?那能送滴眼淚的,也送滴眼淚吧~哭不出來的就假哭吧!”

“豁,牛啊!在棺材上翻跟頭!!!是個練家子吧?!!”

“再來一個~再來一個~3、4、5、6……”

江西糖聽着越來越遠的熱鬧聲,忽然說:“Daddy,雖然是葬禮,但我好像第一次感覺這個基地是那麽熱鬧。基地長是不是因為如此,才選擇同意舉辦這個葬禮呢?”

“也許是,畢竟人早晚有一死,如果能在活着的時候,替自己舉辦一場熱鬧的葬禮,也是一件有意義的事情。”

“嗯!我也覺得他們是在做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情!至少我永遠也忘不了這一場葬禮。”

江西糖頓了頓,語氣輕輕地說:“而且……Daddy,我總覺得這場葬禮,是為了活人辦的,更是為了第四基地辦的,也有……陳鋒跟副隊長的那一份。”

“沒問題,公主可以這樣認為。”

元歸雲說:“葬禮沒有指定的主人,所以任何人都可以成為這場葬禮的主人。”

“聽那個群主女孩說,後面葬禮還會更熱鬧?那就更加熱熱鬧鬧……這樣,大家都不會孤單了。”江西糖最後遠遠地看了一眼,真誠地說。

十分鐘後,江西糖跟元歸雲到了何必一直待的實驗室門口。

“何父現在正在進行研究,不能被打擾。二位,我是何父的助手,叫我江助就好了,我來帶二位進去吧。”

“這是實驗服,已經提前準備好了兩個型號,麻煩二位換上一下。”

進了實驗室後,迎接的人是何必的助手,也就是江助,一個黑瘦的短發女,說話很利索,除了必須要談的話題外,她根本不說廢話。

元歸雲先幫公主套上白大褂,然後自己才穿上。

一路上,江助一邊帶路,一邊根據情況說着一些注意事項。

例如亮紅燈的區域,表示裏面正關着研究需要的各種東西,也許有喪屍跟變異動物,不能随便進去。

還有那些貼着各種标簽的試管,也許裝的是化學藥物,也許裝的是各種異變植物的組織液,如果打翻沾染到皮膚上,在皮膚上有傷口的前提下,會有感染喪屍病毒的風險。

最後談到何父本人。

“何父最近一直在不眠不休地研究新版的防護服,幾乎直接睡在實驗室了。遛鳥大人又跑出來幾次,所以實驗室會有一點亂。”

“到了,就是這裏,何父正在裏面做實驗,你們只要保持在這個區域活動,何父能隔着玻璃看見你們就行了。”

江助說着出去了一下,過了幾分鐘,又端來兩杯熱騰騰的咖啡,推了下黑框眼鏡說:“我們做研究的,一直都喝慣了這個比較苦的咖啡牌子,基本不加糖。這是糖包,二位自行選擇吧,我手裏的工作還沒有做完,先離開了,二位請自便。”

江助說完這次真轉身離開,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江助走後,氣氛安靜下來。

江西糖有些好奇地打量了一圈周圍的環境,視線最後透過玻璃看着何必,發現自己只能看見他側臉緊繃的優越下颚線。

何必穿着白大褂,眼睛上帶着看着就非常高科技的儀器,他左手修長的手指正在操作一個機器,右手的手指單手拿筆,時不時地正在一個本子上寫着什麽。

這樣的何必讓江西糖感覺很陌生,是他完全沒見過的何必。

不是那個遛鳥大人,也不是跟他求婚的那個何必。進行研究的何必,氣質好像又有點不一樣了。

江西糖的手慢慢松開了緊緊握住兜裏的小字典,周圍嚴肅的環境讓他的聲音下意識小了很多,有點偷偷摸摸跟Daddy咬耳朵的感覺。

“daddy……這次是何必,但我沒反胃……”

也不知道是小字典起了作用,還是因為是何必在工作時候氣質變了的緣故,亦或者是自己變了。

江西糖短暫地驚喜了一下,最後因為想保險起見,依舊不敢放開自己的小字典。

“公主,是何必要看着公主,我們不需要特意看他,要一包糖還是要兩包糖?”

元歸雲說話的時候,把兩杯咖啡都倒在勺子裏嘗完後,才低聲詢問道。

江西糖垂眸看了一眼,伸手貓貓推推将一包糖包推到元歸雲面前:“我一包甜,Daddy一包甜。”

“好。”

元歸雲放了糖,又稍微放涼一會,才把咖啡端到公主面前:“現在要嘗嘗嗎?”

江西糖以為放了一包糖包應該夠甜了,所以沒有防備的要喝一大口。結果他剛伸出舌尖,舌頭就被苦澀入侵,漂亮的五官都皺了起來。

“好……好苦啊!”

不是放糖了嗎?!怎麽還那麽苦?

江西糖勉強咽了一小口,心有餘悸地看着這杯咖啡,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想再喝了。

結果他一看元歸雲沒什麽表情地喝了一口,又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味覺出了問題,狐疑地歪了歪頭,盯着自己的那杯咖啡看了幾秒,小心翼翼伸出了手:“我再嘗一嘗……”

幾秒後。

江西糖:“好苦!”

“公主不要喝了,咖啡确實是很苦,只不過我承受能力強,才能平靜的喝。”元歸雲說。

江西糖點了點頭,目光卻看向元歸雲手中的那杯咖啡:“Daddy……”

又幾秒後,覺得元歸雲手中咖啡甜的公主再次遭受苦澀的偷襲,他自己捂住了嘴巴,搖頭表示,這次真的一口都不會再嘗了!

元歸雲最後給公主弄了一杯溫水,公主才緩了過來,直接喝了一杯。

“還是白開水好喝……是甜的!”

江西糖放下杯子,唇被溫水浸濕,亮晶晶的好像抹了透明唇釉一樣。

喝完水後,他扭頭又看着玻璃裏的何必。何必依舊保持着同一個姿勢,還在專心進行着研究,不知道什麽時候是頭。

實驗室裏的東西,江西糖不敢亂碰,他感覺無聊,也只敢一邊跟Daddy聊天,一邊用眼睛小心翼翼地看。

他們現在呆的小房間,能看出是臨時搭建,隔離開的休息室。不遠處,簾子後面露出了床尾,有生活化的痕跡。

“Daddy,你看那個……照片上的人是何必嗎?”

忽然,江西糖的視線落在牆上的挂着的一張照片上。

元歸雲擡頭看了一眼,确認了:“是他,應該是在末世前拍的,身後的場景很幹淨,也很平靜。”

這張照片,是一張多人合照。

何必穿着私服,站在最中間,被右邊跟左邊的兩個頭發花白,但一看就很精氣神,不是一般人的老人摟着,他有些拘謹的對着鏡頭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誰都能看出何必是這張照片裏,年紀最小的那一位。其他人臉上的皺紋跟體态都在告訴看照片的人,他們已經上了年齡。

“右邊的那位,應該是何必的恩師,第三基地長的父親。”

元歸雲指着房間裏的第二個照片,對公主說:“這應該是以前的何必跟恩師一起拍的照片。”

江西糖看了過去,視線剛落在那張立體相框,就愣住了。

照片裏,何必穿着正裝,發型很整齊,他帶着金絲眼鏡,骨節分明的手指從老師手中接過了獎杯。他的背盡管微微彎着,也給人一種挺得很直的感覺,最讓人過目不忘的一點是,他注視着獎杯的黑眸裏閃爍着一種耀眼的光芒,讓他整個人看起來不是一張照片裏的死板影像,而是一個充滿魅力的活人。

同樣的五官,卻跟現在的何必,判若兩人。

絲毫不誇張,江西糖看見這張照片的那一刻,突然腦海裏就明白了什麽叫天才,什麽叫這個考場的頂級科學家,幸存者為什麽都要把結束末世的希望壓在何必一人身上。

他站在那裏,就是理性的具現化,看着他,就好像看見了科學走到盡頭的神秘,看見了宇宙的黑洞內部。

那是一種無法用言語具體形容與表達的感覺,但只要看見何必,就能懂。

“公主。”元歸雲忽然叫了一聲。

“……這些都是何必嗎?”江西糖這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竟然看着何必這張拿獎的照片出神了,有種視線完全陷了進去,差點出不來的感覺。

元歸雲說是。

江西糖看了看挂在牆上的合照,又看了看桌子上放的立體相框,用困惑不解地語氣再次問了一遍:“Daddy,這些真的都是何必嗎?可我……我怎能感覺不是一個人啊?”

實在是大合照裏的何必,跟雙人照裏的何必,太不一樣了。

江西糖覺得大合照的何必,不管盯着看多久,也只能看見他帥氣的五官,淡淡的微笑,跟拘謹的姿态,沒有雙人照裏面神秘莫測的氣質。

這兩張照片都是末世前拍的,何必的變化居然竟然也那麽大嗎?

如果說每個人都不止一面,但是何必的面,未免也太多了,而且每一面都不同,差距巨大。

“公主覺得這兩張照片裏的何必,誰在前誰在後?”元歸雲沒先回答公主的困惑,反而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江西糖的視線又在兩張照片裏來回轉了幾圈,最後指着牆上的大合照,說:“這張應該在前,這張在後。基地長的父親在這張照片中,比這張照片裏年輕許多,沒有那麽多白頭發。”

元歸雲點頭,才解釋說:“是的,這張大合照應該拍攝于何必還沒有得到國家認證的頂級科學家名號前,所以盡管何必是天才科學家,但是在一衆老輩科學家面前,他在年齡跟資歷上,都是小輩。毫無疑問,他身上的光環,氣質通通都被壓制住了,肢體跟笑容都透露着拘謹。最後加上一點,他應該并不習慣拍照,對鏡頭有點躲閃,導致整體呈現出的自己,有些泯然衆人,我們只能看得見他的五官跟表情,看不見其他的東西。”

大合照的何必,當時,他肯定沒有照片定格的這一秒平凡。

畢竟能在他這麽年輕的年紀,接觸全部都上了年紀老一輩科學家的圈子,有幾人能做到?整個合照上,也只有何必一人。

他不負天才之名。

“後面這張照片,應該就是何必獲得頂級科學家的認證中,也可能是之後。他研究發現了能讓自己被稱作’父’的跨時代成就,就算是他的恩師,他也從仰望變成平起平坐了,甚至跨域了之前老輩科學家的圈子。所以,他望着獎杯的眼眸裏很穩,神采飛揚,哪怕鏡頭掃過來,他也不曾再拘謹,這是他最意氣風發的時候,他的人格魅力跟氣質,在這一秒,都達到了頂峰值,最後被相機捕捉到拍了下來。”

第二張照片中的何必,是最意氣風發的何必,他已經成為頂級科學家了,幾乎走到了職業的盡頭。不是第一張照片中被壓制的天才何必,能比得過的。

天才何其多?能到達頂級的天才,古往今來,又有幾人?

關于公主感覺到的神秘,元歸雲也解釋了,據他了解,這個考場的“國際獎項”都是跟神秘的宇宙有關。何必研究了很多宇宙裏的星系跟星球,天空之外的東西太過遙遠,與現實脫軌,他接觸久了,身上自然就有了一股神秘的氣質。

宇宙?星系?

江西糖再次看向玻璃內的何必,想到現在何必在研究穿上身上能防寒的防護服,瞬間覺得自己心裏剛剛神秘起來的何必又掉了下來,變成了現在接地氣的何必。

“天才……頂級科學家……遛鳥大人……現在的何必……”

江西糖恍惚間,在這兩張照片跟現在何必對比中,親眼看見了時間的流逝跟末世對人的摧殘。

“Daddy,我好像理解,為什麽基地長一直要跟我說……何必不是流言蜚語中的那個人了。”

如果沒看見末世前的何必,江西糖不會理解基地長的話。

畢竟他第一眼認識何必,是那個赤/裸身軀,瘋瘋癫癫,哭哭唧唧胡言亂語喊他老婆的遛鳥大人。第二眼認識何必,是莫名其妙跑過來跟他求婚,強行把知識擺出來,把他弄吐了的何必。第三眼認識何必,是從辮辮醬口中,得知他跟人類清除計劃有關,也許是大反派的何必……

先入為主,他對何必一直有着很大的偏見。

可現在,他懂了基地長。

看着氣質神秘,意氣風發,拿着獎杯,一眼就能讓人淪陷的何必,江西糖如何也堅信不了之前的想法——認為何必是個大反派了。

“他真的在發光啊……他現在還在認真地研究防護服……他真的是辮辮醬說的那樣嗎?”

因為何必就在玻璃牆內,江西糖沒把人類清除計劃說出來。

“公主現在覺得何必不是壞人了?”元歸雲問。

江西糖搖了搖頭,他已經迷茫了。

什麽才是真正的何必?他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誰又是對的,誰又是錯的?

“公主,人是會變得,沒有人能永遠停留在一個時間段。”

“Daddy你的意思是,他以前是好人,後來變了,現在變成了壞人了?我好像真的搞不懂了,太複雜了。”

元歸雲搖頭否認了,他并不告訴公主何必究竟是好人還是壞人,而是低聲說:“沒人催着公主就一定要對何必進行評判,現在搞不懂也沒關系,等公主心裏有了屬于自己的一套評判标準,到時候自然而然就有答案了。”

“好吧,我知道了……”

實在想不通,江西糖也不難為自己了,他點了點頭,最後卻還是忍不住說:“他以前真是很神性,很美好。”

何必僅用一張舊照片,就更新覆蓋了一半自己在江西糖心中的印象,可見這張得獎照片的厲害之處。

但是不管以前的何必有多神,都經不住現在的遛鳥大人降低他的神性,無限地拖自己的後腿。

大概過了三個小時,何必忽然放下了手中的活,取下臉上帶的東西,刷臉走了出來。

江西糖緊張地握緊口袋裏的小字典,心情正複雜着的時候,卻眼睜睜看着何必直接略過他們,徑直地走向休息的床邊,然後,忽然跪了下去,發出撲通一聲脆響。

“……”

他們就看着何必彎下腰,把半個身體伸進了床底,扭曲了一會身體,才慢慢後退,從床底爬了出來,重新站起來,嚴肅的繃着臉,手裏握着什麽東西。

“老婆……”

江西糖聽到何必開口說話的時候就驚呆的瞪圓眼睛:“……遛鳥大人?!!”

遛鳥大人現在那麽厲害,還學會僞裝了?!

何必沒回話,他走過來的時候,将手裏握着的東西往身上潔白的白大褂上擦了擦,感覺擦幹淨了,才伸開手掌,将東西遞到江西糖面前。

“偷到……了……鑽……鑽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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