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072章 第 72 章
僞神對小魅魔說的初次見面, 雖然帶着神俯視人的角度,卻并沒有多少威壓感。
可同樣四個字不從江西糖口中說出,被元歸雲接了話,“初次見面”的意思就變了, 充滿了火藥味。
僞神跟元歸雲都處于靜态, 他們看着彼此, 瞳孔對視的瞬間,依舊沒有動作,可看到這一幕的所有人, 都覺得他們仿佛下一秒都會對對方出手。
神侍們肩膀上拿的激光槍蠢蠢欲動,目光緊盯着這邊,只要僞神一聲令下,他們就會對元歸雲出手。
主治醫生司羽跟責任警官譚霜雪的目光并不在意元歸雲的生死, 他們只是擔心地看向小魅魔,譚霜雪甚至向前走了好幾步, 面癱着臉想把小魅魔帶離風暴中心,結果被司羽抓住胳膊, 搖了搖頭:“別去,你現在過去只會讓情況更複雜,小魅魔也會更加不開心。現在有權利管小魅魔的人, 是第一監護僞神,在他面前,我們要退居二線。”
說起這個,司羽拽了下脖子的銀圈,心情并不是很美妙。
小魅魔成了神之子, 他身上的壓力更大了。
如果可以,司羽寧願讓自己跟譚霜雪成為小魅魔的監護人, 而不是僞神。
譚霜雪站着不動,脖子上的白玉小蛇卻不爽地吐着蛇芯子,淺綠的蛇瞳眼巴巴地望向江西糖,明明是條蛇,但是卻表現出狗狗盯主人。
現場安靜的只有風聲在低聲吹着麥浪,江西糖緊張地屏住了呼吸,伸出去的那雙手,最終搭在了元歸雲的手臂上。
僞神金色的瞳孔裏似乎有神紋浮動,他附着了一層金光的眼睫毛緩緩地眨了一下,突然一字一句地對元歸雲說:“你身上曾經擁有過神袛标簽[王座]。”
無标簽者根本無法觸碰到僞神的存在。
元歸雲很明顯屬于例外。
元歸雲灰眸看着僞神,語氣平靜地回了一句:“是嗎?可我現在沒有任何标簽。這說明既然神祗标簽會掉,那神也會隕落吧。”
僞神手上的神紋發出耀眼的金光,他卻神色淡淡,并沒有因為元歸雲的話而動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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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很喜歡神之子,所以吾寬恕你的話。”
僞神抽回了手,金瞳靜靜地看向江西糖:“你是神之子,可以帶走你想帶走的人,陪你玩,但是你要跟吾走,住神殿。”
江西糖能感覺到肚皮上的神紋越來越燙,也能感覺到自己對[僞神]說的話,內心的抵觸力越來越微弱,他的身體想靠近僞神,他的思緒在聽僞神的話。
就因為僞神是他的監護人嗎?
是标簽在束縛他,可他身上有十八個标簽,是哪些标簽在影響他?
江西糖藍眸在不斷閃爍,他跟僞神對視了一會,又看向元歸雲。
元歸雲灰眸靜靜地回望,只說了一句:“只要公主不想結束冒險,冒險就不會結束。”
——公主要弑神嗎?
江西糖聽懂了元歸雲真正想說的意思,這一刻,他突然感受到了比肚皮上的神紋,還要燙的手心痣。
僞神在等他的答案,元歸雲也在他等的答案。遠處站着的司羽跟譚霜雪也在等他的答案。
恐怕連不知道藏在哪裏的監考官們,都在等他的回答吧?
要怎麽選擇?弑神去冒險還是做神之子回神殿?
最後,江西糖思考到極致,只思考出了一個準确的答案。那就是——考生在考場可以選擇性的做題,在考試試卷上寫上任何答案,甚至可以選擇不做。唯有一點,考生無法選擇擺脫考生的身份。
這是第二次月考的考場,他是考生,在考試。
江西糖突然擡眸,軟聲問元歸雲:“我是邪惡的惡魔公主,我可以貪心點嗎”
“公主想貪心什麽?”元歸雲低聲接話回問。
江西糖彎了下藍眸,用漂亮又可愛的臉蛋,說着最貪心的話。
他一字一句,語速很慢的說:“我什麽都想要。”
僞神看着小魅魔主動抱了下無标簽者,又用臉頰親昵地蹭了蹭男人的臉頰,用軟糯的發甜的聲音說:“我跟僞神走,你跟我走。元歸雲,你可以答應我嗎?”
元歸雲俊美的容顏站在僞神旁邊也絲毫不遜色,他灰眸直勾勾地看着江西糖,喉結滾動了一下,聲音低沉道:“公主好貪心。”
是指責的話嗎?
元歸雲明明緊緊抱着公主,眉眼的殺意消散,變成了獨屬于公主的溫柔。
不是指責,是寵溺。
江西糖知道,就像元歸雲不會誤會他一樣,他也不會誤會他。所以,他聽的心髒發軟,控制不住如同他選擇跟譚霜雪進屋把元歸雲丢在門外的時候一樣,仰起雪白纖細的脖頸,在元歸雲右臉落在一個親吻。
“……那你願意跟貪心的公主走嗎?”
“願意。”
元歸雲知道公主做出的“妥協”,永遠不是表面的“妥協”,是進攻,是承擔責任,是公主閃閃發光的個人意志。
公主可以選擇依靠他,強行抛棄這些标簽,繼續去冒險。他身體內的金線,願意弑神,然後繼續跟公主一起去流浪。
但是公主最終選擇了用自己的力量去對抗标簽,承擔自己的責任,連眼眶都沒紅。
公主好貪心,他想對抗标簽,對抗監考官出的考題,又想保護他。
公主選擇了一條更難的路,但這是公主的選擇,元歸雲只會陪着公主走下去。
“你放心吧,就算我是神之子,就算我貪心,就算我是邪惡的魅魔,可我對你永遠不會變,你永遠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
江西糖說着迷惑他人的話。這種話聽起來像是泡沫般脆弱的誓言,可從他嘴裏說出來,就有着真誠與讓人瘋狂心動的感染力量。
“你願意跟我走,我也願意給你唯一的承諾。”
“好,我信公主。”
僞神身為小魅魔的監護人,就算擁有神的力量,也無法抵抗這種心動。
元歸雲擁有什麽神袛标簽,在僞神看來,都不如元歸雲得到小魅魔如此的偏愛,讓他的情緒波動大。
“你為何能得到神之子的偏愛?”僞神出聲,空靈的聲音強行破開兩人之間別人一點也插不進去的氛圍。
司羽跟譚霜雪也有同樣的困惑。
元歸雲是長得很俊美,身材也很完美,對小魅魔也很好……但這些,他們也能做到。
元歸雲擡起灰眸淡淡掃了一圈,沒回答。
被元歸雲視線掃到的人:“……”
總感覺好像被無标簽的眼神說他們不配了。
倒是江西糖被僞神的話勾起了回憶,替元歸雲回了這個問題:“因為他很兇,第一次見面就把我吓哭了,腿軟的站不住。”
僞神等人:???
“但是他願意不兇地彎下腰抱我,遮住了我的眼。”
大家:???
這個考場的人不會有人能聽得懂江西糖說的話。
如果是他們被強制從王座下綁架走,成了屈居人下的金手指。然後好不容易找到他,發現對象只是個長得漂亮的哭包,看見自己就軟了腿,哭濕了臉,說話結結巴巴,像是受了多大委屈,還會願意在後面選擇放輕力氣抱起他,将他的視線對着自己的胸膛,幫他擋住末世世界的血腥,全程并沒有指責跟看不起他這個漂亮笨蛋嗎?
江西糖只知道一個人能做到,就是元歸雲。
江西糖說的是跟元歸雲的初見,說的也是元歸雲這個人。
為什麽偏愛元歸雲?
這就叫偏愛元歸雲了嗎?
江西糖看向僞神:“我可以跟你走,住神殿。但有一個前提,我要元歸雲全程陪在我身邊,不可以有任何人幹涉,不可以有任何人當着我的面不尊重他,哪怕是你,僞神,也不行。”
“可以。”
僞神又走進了一步,身體微微向傾,金色的發絲飄落在胸前,他緩緩地彎了彎金瞳,目光像神祗在俯視最愛的人類一樣,看着江西糖:“吾很喜歡你,會好好地監護你。”
僞神說着再次對江西糖伸出了長滿神紋的手。
他赤/裸雙足行走在人間,像神又不是真神,觸手可碰,初始标簽是[僞神]。金色的神紋長滿他原本白皙沒有一點瑕疵的皮膚上。最後僅僅露出的一點皮膚,都有一種神性與堕落共存的美麗。
江西糖看着僞神手上的神紋,聯想到自己肚皮上的神紋,有點無法直視。
他迅速地觸碰了一下僞神的指尖就收回了手,問僞神:“真的嗎?”
僞神點了點頭。
江西糖卻一邊光明正大把觸碰過僞神手指的指尖,往心口的金色胸針蹭了蹭,然後才對僞神說:“我不信。”
僞神困惑:“為何?”
“因為我不想全身長滿這種神紋,不好看。”
江西糖愛心尾巴搖了搖,一臉認真地說:“我不喜歡金色。”
僞神看着小魅魔脖子上挂的金色小雞,又看了看胸口帶的金色胸針,沉默一瞬,說:“神之子只會長一個神紋,原本應該在眉間。你的神紋是受了[萬人迷]标簽與魅魔身份ID的影響,長在了肚皮上。”
江西糖猜到了會是這個原因,他要的就是僞神回答标簽的問題,前面的話都是鋪墊。
“你說你能做好我的第一監護人,那你能回答我的困惑嗎?”
“吾很喜歡你,可以。”僞神說。
“……可是我有點累了。”
江西糖卻沒有繼續問下去,他打了個哈欠,轉而對元歸雲撒嬌的說:“元歸雲,我想睡個回籠覺。”
“嗯,那公主睡會?”元歸雲非常配合公主的表演。
“現在跟吾去神殿,在飛艦上休息。”
僞神不是看不出來小魅魔故意吊着他的胃口,可是他是第一次監護神之子,對小魅魔的容忍度很高,所以明明知道,也配合小魅魔。
“僞神,我要說話。”
譚霜雪這個時候出來,他看着江西糖就道:“我聽話,保密了,說你去玩。”
江西糖被譚霜雪報備的語氣搞的有點懵,眨了下眼。
“僞神是神定第一監護,不是我。”
“我負責第二監護,會跟你溝通。”
譚霜雪淺綠色瞳孔看着江西糖,白發落在解開了一顆扣子警服襯衫露出的鎖骨,脖頸帶着的白玉小蛇乖巧地翹起下尾巴。
他是霜蛇,可卻真的沒有一點蛇的陰冷,雖然冷着臉,說話也是幾個字幾個字的往外面蹦,但是氣質就是莫名的乖巧,尤其彙報的時候,居然給人一種莫名的忠誠感,真的一點也不像蛇,像以忠誠為突出代表的狗勾。
本來江西糖就已經有這種錯覺,可偏偏譚霜雪又接了一句:“我聽話。”
這下更像小狗了!
江西糖連忙把視線落在譚霜雪脖子上的白蛇,告訴自己,他是蛇,不是狗。
結果譚霜雪也是個牛人,在這種左有僞神,後有司羽,前有元歸雲的修羅場中,他發現小魅魔看着自己的脖頸,居然敢用一副高嶺之花的面癱表情,說着乖到悶騷的話:“我來,特意洗了脖頸,很香,咬嗎?”
大家:“……”
江西糖被譚霜雪這句話驚的瞪大眼睛,連忙移開視線道:“不用了……我不想咬任何人脖子!”
譚霜雪:“哦,好。”
江西糖開始有點恐懼跟譚霜雪交流了,本來他就沒想咬譚霜雪的脖子,跟他單獨相處,只是為了好跳窗逃跑。他擔心自己跟元歸雲在一起,他們會提高警惕,肯定不好跑,才這樣。
結果譚霜雪還想着這個事情呢?
“他的神袛标簽是[狗蛇]。”
僞神金瞳看着譚霜雪跟小魅魔交流的畫面,金眸微閃,突然問小魅魔:“他在你面前,确實會很乖。你想讓他成為第二監護人嗎?”
譚霜雪也有神袛标簽?
[狗蛇]?
江西糖想到自己有個标簽是[養狗],瞬間明白自己為什麽會幻視譚霜雪是小狗了。
原來是标簽對上了……
這下江西糖是真的不敢看譚霜雪了,他求助地看向元歸雲,元歸雲低頭輕輕碰了下公主的額頭,看都沒看譚霜雪,語氣自然跳過這個話題:“公主困了,什麽時候走?”
僞神:“現在。”
譚霜雪站在原地,那麽高的個子,明明臉上也沒什麽表情,但是就是渾身散發着苦情小狗的氣息。
他就看着小魅魔待在元歸雲懷裏,跟着僞神走上主飛艦。
“乖巧小狗的脖子白洗了。”司羽走過來,擡手要安慰地拍譚霜雪的肩膀,結果譚霜雪躲開了,他脖頸的霜蛇吐着蛇芯,露出了毒牙,蛇瞳威脅地盯着司羽的手。
司羽挑了挑眉,收回了手,一陣風吹過來,吹的他身上的銀環發出悶聲的連環碰撞聲響。
“這就難過了?”
司羽說:“你是洗幹淨了脖頸,露出了鎖骨,但是小魅魔明顯不喜歡啊。你看我,扣子沒扣,去掉銀環珠寶,幾乎是全/裸上身,但是這樣美好的□□,小魅魔看我的時候,目光不在□□,而是好奇地落在了珠寶上,原因就是小魅魔太過純情,不懂好色。”
譚霜雪冷漠臉:“……”
“乖巧小狗是得不到主人寵愛的,你想上位,多問問你姐,學點手段才行。”司羽摸了摸下巴,建議道:“你适合走釣系,就是保持乖巧的同時,在暗戳戳的騷氣一點,懂嗎?不能太直球了——”
譚霜雪暗淡的淺綠色瞳孔,突然在下一秒亮了。
司羽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知道譚霜雪絕對不會是因為自己說的話而驚喜,因此順着譚霜雪的視線望過去。
遠處的小魅魔忽然擡起了頭,伸出了嫩白的手,對着譚霜雪飛速擺了擺手,無聲地告別了一下,然後又快速地把手縮了回去,把腦袋又埋在元歸雲肩膀上。
譚霜雪有些僵硬地揮了下手給出回應,他放下手的時候,肉眼可見心滿意足,開心了。
司羽:“……”
譚霜雪只看了司羽一眼,什麽也沒說,轉身回飛艦。
司羽:“……”
乖巧小狗的得意?
徒留司羽在原地站了一會,緩緩眯起了眼,龍尾巴興奮地亂晃了晃,低聲自言自語:“太可愛……太美好了,像寶石一樣發着光的靈魂。”
這樣漂亮的珍寶擺在他面前,他怎麽能不心動?
就算珍寶已經有巨龍在守護,司羽也控制不住地想挖牆腳,把珍寶偷出來的沖動。
只不過他知道自己的形象跟性格,揮鋤頭會很明顯,像譚霜雪,就适合去開路。一旦他能成功把小魅魔的偏愛從元歸雲哪裏分走一點,只要開了一個口子,他就能撐大這個口子,把小魅魔叼走。
第二監護人的競争肯定會很激烈。
但司羽就是覺得譚霜雪合适,因為他很純情,又聽話,兼具蛇的毒牙與狗的乖巧,還有Double的大寶貝,能提供給小魅魔的食物品質不會低,對小魅魔的身體也有好處。
司羽想到這,克制了一下對珍寶的喜愛,轉身選擇跟上譚霜雪。
條件完美,他再給譚霜雪出謀劃策一下,成功幾率還是很高,他不會虧本的。
另一邊,江西糖最後跟譚霜雪拜拜的原因是,他想明白了一件事。
譚霜雪有神祗标簽,他應該也挺厲害。但是他昨天從譚霜雪的手中逃離的太簡單了。
聯想譚霜雪[狗蛇]的标簽,江西糖覺得他是故意放水了。雖然猜出來他要跑,卻沒有阻止,也沒有追,還幫他隐瞞。
……
說起标簽,江西糖有一件事,特別想跟元歸雲溝通。
他本來以為上了飛艦,不管飛艦裏面是什麽構造,有沒有房間,他說自己困了,又要求元歸雲一定要寸步不離地陪在自己身邊,那他們兩個人一定會有獨處的私人空間,結果元歸雲是一直待在他身邊了,僞神也是同樣的寸步不離,金瞳一直看着他。
江西糖忍不住問:“……為什麽一直看我?”
僞神語出驚人:“因為我們處在熱戀期。”
什麽熱戀期?!
江西糖瞪圓眼睛,随後才弄明白僞神說的熱戀期,是指剛建立關系的[監護人]與[被監護人]。
兩者會互相粘着對方,像熱戀期那樣,一秒鐘也不能分開。
“……我感覺還好啊,并沒有這種感覺。”江西糖很想把僞神支開。
僞神視線往下移:“吾離開你,神紋的狀态就不是只發燙了。你的身體本來就處于營養不良的狀态,在神紋影響下,到時候你會再次縮小變成四五歲的模樣。”
四五歲那不是奶娃娃嗎?
江西糖不敢嘗試這個狀态,他想了想,發現暫時沒辦法把僞神弄走後,索性就利用起了僞神,繼續他故意吊着沒問的那個話題。
不過,為了反抗這種被強制監護的感覺,江西糖伸手拽了拽元歸雲的衣袖,左右晃了一下,軟聲說:“元歸雲,我想問問标簽的事情,但是我累了,不想說話,你幫我問好不好?”
元歸雲點頭,擡手把一縷調皮遮住公主視線的頭發往旁邊拿之後,問僞神關于十八個标簽的事情。
“[轉讓]、[勇者之劍]、[十八歲]、[摯愛]、[寶寶]、[家]這些标簽是什麽意思?”
因為是江西糖授權讓元歸雲問的,僞神還算配合,說了。
[轉讓]是搭配[勇者之劍]的标簽。
[勇者之劍]原本是未來擁有無限的勇氣,但前面搭配[轉讓],就變成了會過去的勇氣,沒有了意義,成了無用的标簽。
[十八歲]是指小魅魔的年齡将擁有停留在十八歲這個年齡,不管過去幾年,他的年齡都不會增長。
[摯愛]跟[寶寶]就很好理解了,小魅魔可以成為[摯愛]的存在,擁有跟[寶寶]一樣被寵愛照顧的合法标簽。
最後那個[家],是跟[遺産]與[被監護人]一起繼承的标簽。
“神之子,現在吾成了你的第一監護人,吾跟你組建了一個家的狀态。”
僞神解釋完标簽後,金瞳微閃,神紋浮動,突然好像被打通了任通二脈那樣,若有所思地說:“……吾很喜歡你,吾是你的家,吾應該叫你寶寶。”
江西糖本來還在認真聽,忽然聽見這個稱呼,不知為何感覺到了一股陰冷的氣息,不由地打了個寒顫,下意識反駁:“……不要。”
他擡起藍眸看着僞神的五官,确定這是他不認識的半張臉。
“……你為什麽要戴面具?”江西糖視線最終看向被面具遮住的那半臉。
“寶寶,這是「僞」。”
僞神指着白色面具遮住的半張臉:“這是「神」。”
僞神說:“真神容顏人類雙眼不可直視。”
什麽意思?僞神被面具遮住的那半張臉,是神顏?跟他露出的臉長得不一樣嗎?
江西糖再次強調不要叫自己寶寶後,後面就拒絕跟僞神交流了,而是一直粘着元歸雲。
因為僞神在,他們兩個也沒說什麽,可是眼神的交流一直沒有中斷,每一次對視都能拉絲。
僞神一直在旁邊沉默地看着:“……”
直到到了神殿,下飛艦的時候,僞神才對元歸雲說:“你偷走了吾的位置與本該屬于吾的偏愛。”
元歸雲腳步微頓,淡聲問:“神在白天也會做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