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073章 第 73 章

“神不會, 吾也不會。”

僞神的視線落在小魅魔身上,他身後不斷變幻标簽的圓環跟魔方,在0.0001秒的瞬間,閃過了萬萬千千同一個标簽[抹殺]。

元歸雲灰眸淡淡地瞥了一眼, 意味不明地回道:“僞的一字之差, 天壤之別。”

[僞神]不是[神]。

僞是什麽意思?虛假的, 非法的,不真實的,不正統的。

[僞神]叫僞神, 說透一點,就是擁有強大的力量的一個人而已,并沒有脫離人的本質。

“元歸雲什麽都沒有偷,是我不受任何人影響的個人意志, 願意偏愛他。”

江西糖聽到僞神說那句話的瞬間,就生氣地鼓起了臉頰, 兇巴巴地用惡魔尖牙對着僞神。

他等元歸雲先怼完,立即就迫不及待地為元歸雲撐腰,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本來我一定要有一個監護人的話,那個人只會是元歸雲。你這樣說的話,其實你才是仗着自己僞神的标簽, 當了小偷,偷走了本該屬于元歸雲的位置!”

“他沒标簽,不可能成為監護人,吾就是合法第一監護人。”僞神語氣肯定:“這個位置就是吾的。”

僞神給出的理由,在這個考場的标簽社會是能站得住腳的。只可惜, 這些話,無法打動江西糖。

江西糖藍眸看着僞神, 一字一句地說:“但你在我心中就是不合法的。有什麽标簽,可以能分類标簽一個人的心嗎?”

僞神沉默了。

江西糖仍然看着僞神,問他:“神有可能會跟我道歉嗎?明明答應了在我面前,要尊重元歸雲。”

江西糖知道他一個人的力量改變不了整個考場對無标簽者的低視,可在他視線範圍內,在他面前,他要護住元歸雲,他會護住元歸雲。

這個考場沒有能威脅他們□□的喪屍,但是空氣裏到處彌漫着精神攻擊的泥潭想拉下元歸雲,江西糖不允許。

“吾沒有不尊重他,只是在陳述事實。”

“寶寶,吾才是你的監護人,你的偏愛應該屬于吾,也應該待在吾的懷抱裏。”

僞神不想承認,卻也不得不承認,他嫉妒元歸雲。

“吾第一眼看見你,便內心歡喜,認定你就是吾的神之子。監護關系是相互的,寶寶你也該如此。”

神殿門口,雲端入口,高高在上的僞神為他喜歡的神之子而折腰,可神之子卻搖着頭,反而摟緊了無标簽者的脖頸,用軟糯的聲音跟很真誠的語氣,說了一句弑神之心的話。

江西糖說:“我會飛,我不飛不是因為我不喜歡飛,而是因為我喜歡待在元歸雲懷裏,喜歡被他抱。”

僞神所羨慕的一切都不屬于他,都是元歸雲所有。

而他以為的偏愛,只不過公主願意偏愛裏能顯露的冰山一角而已。

最重要的一點,這種偏愛,是從公主那顆會思想會跳動的心中産生,不受任何人事物的幹擾,哪怕神的力量,也無法驚奪。

僞神金瞳看向元歸雲,發現他只是雙臂穩穩地抱着小魅魔,灰眸專注地看着小魅魔,沒有看他,也沒有補充什麽話,來強調自己的重要性。

因為他只需要穩穩的抱住小魅魔就好了,就像小魅魔願意張開雙臂護在他前面時候一樣,同樣願意為給出的偏愛沖鋒陷陣,不容任何人觊觎。

小魅魔不需要元歸雲證明自己配得上他給的偏愛,這份偏愛由他給予,他就會負責。

于是自然而然,觊觎這份偏愛的自己,受到了小魅魔的排斥與攻擊。僞神看的分明,卻因為這份分明,更加嫉妒。

他是小魅魔的第一監護人,這份偏愛,應該屬于他。

僞神都無法控制的偏愛,憑什麽一個無标簽者能擁有?

僞神不想惹的小魅魔更排斥自己,他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轉而看向被雲朵圍繞的神殿,低聲對小魅魔說:“到神殿了,寶寶,跟吾回家。”

寶寶跟家,在江西糖明确拒絕後,僞神依舊堅持己見,不改,反而跟認定了這兩個标簽一樣。

江西糖藍眸定定的看着僞神,他的五官長得無法僅僅只用俊美來形容,是帶着最完美的神性的容顏,不受人類的審美标準的束縛。

此時僞神身後柔軟的雲朵聚集在一起,像頭頂之上的天空。一陣風吹來,他的金發飄起,露在皮膚外面的神紋浮動,背後的标簽圓環變幻轉動,竟然有些像天空上發着光的太陽。

只不過太陽挂在天上,無法觸碰,只會灑下陽光照亮世人。僞神卻就在人間,人類的眼睛能看到,雙手可以觸碰。

“……為什麽一定要叫我寶寶?”江西糖的視線慢慢地往下移,最終落在僞神懸浮,不沾染塵埃的赤/裸雙足上,目光若有所思。

小魅魔的語氣與最初相比,已經平靜很多,好像不是那麽排斥了。

僞神說:“吾喜歡這個标簽,亦然喜歡你。”

“……不要再這樣稱呼了,你可以稱呼我的名字,或者叫我神之子。”

江西糖擡眸,逆着陽光,對僞神說:“你叫我寶寶,第一,我不喜歡。第二,我覺得你套住我的同時,也把你自己套住了。”

一個出乎意料的回答,僞神愣住了。

江西糖本來不喜歡跟随僞神出現長在肚皮上的神紋,也不喜歡僞神強買強賣所謂的第一監護人的身份,更不喜歡他對元歸雲說的話。

這些他仍然在意,也仍然記得,只是此時此刻,也許是受了神殿周圍雲朵氛圍的襯托,他感覺到了[僞神]身上強烈的神性,也感覺到了他叫寶寶的違和感,在意起了僞神懸空的雙足。

那種違和感越來越強烈,強烈到江西糖很想把自己面前會發光的僞神,給塞進白雲裏。

“你叫我寶寶,你想抱我,可是我是有重量的。”

江西糖最後伸出了嫩白的手,心裏複雜的感知化成一句話,一個動作。

他指着地面問僞神:“可你不是不想落地嗎?”

元歸雲灰眸微頓,眸光閃爍,他被公主的這一句話震撼到了。

世人都喜歡看神的堕落,公主卻在不喜歡神的前提下,還能提醒僞神一句,你要觸碰人間了。

那就更別說被公主對着說的僞神了。

他愣在原地,金瞳順着小魅魔的手看到自己懸空的雙腳。

半晌,僞神的聲音帶着一點迷茫與無措地說:“吾出生便是如此。”

他的初始标簽是[僞神],生下來就與其他人不同。

他不是不想落地,僞神就是無法落地。

為什麽?因為是僞神,與人類不同。

別的答案,僞神給不出來。他身上的神紋明明滅滅的閃爍,顯示出他并不平靜的內心。

神之子是有重量的?沒關系,他抱起神之子雙足肯定也不會落地,他能承受得住這點重量。

可是……究竟是哪裏不對勁?

僞神完全被江西糖的話說的有些懷疑自己,後面帶他們上神殿的臺階時,沒有再說什麽別的話,稍顯沉默。

神殿的外形與周圍的高樓大廈有點不同,是很多座被柔軟的白雲環繞,高聳入雲的白色高塔與圍繞高塔的白金色柱子們組成。

上了白色臺階,走入白雲後,江西糖才發現最初他看到的白雲,更多的是一種視覺上的雲朵,一旦靠近,白雲就化成了空氣,什麽也摸不着。

神侍們走在最前面,最終打開了中間最高主神殿的大門。

江西糖忽然想朝的方向看過去。

他垂下藍眸,才發現白雲之下,是懸空。

整座神殿,如同僞神一樣,懸浮半空,卡在天上與地面的中間。

*

僞神直接帶着小魅魔來到了高塔的頂端,他居住的地方。

“這裏是神息之地。”

最高層的大門打開,入眼是令人震撼的标簽。

牆上,白金柱子,地面,都是在變化不停的标簽。

江西糖看了幾秒,就感覺眼花缭亂,眼睛痛。

僞神卻習以為常生活在标簽的海洋,他伸手從背後取了一個标簽魔方,将魔法扔到了空中,長滿神紋的手,扭轉了一下,殿內的場景就發生了變化。

所有的标簽消失不見,變成了主題跟小魅魔有關的房間。

江西糖的目光瞬間被看着能躺下十幾個人的超級大床奪走:“……”

“這是你的床嗎?”江西糖抱着一絲僥幸的心态問僞神。

僞神指着空出的圓形區域,回答小魅魔:“吾在那裏休息,這是專門為你準備的床。”

江西糖:“……太大了。”

僞神金瞳閃爍,似乎懂了:“吾準備了鏡屋,在鏡子裏。”

僞神說完打開了房間裏的那面長鏡,江西糖順着僞神的視線看過去,看見了藏在鏡子後的鏡屋後,困惑地眨眼,問這個鏡屋是幹什麽的。

一個鏡子難道還不夠照嗎?

還要弄一屋子的鏡子看自己?

僞神解釋說:“小魅魔們都喜歡在鏡屋裏進食,能吃的更飽。”

吃的更飽?!

想到小魅魔進食的方式,江西糖視線頓住,接着漂亮的臉蛋瞬間紅了,他像是被燙到一樣急忙收回了視線,重新落在大床上。

“這個……這個我不需要!”

他好像知道這個鏡屋是幹什麽的了!

“喜歡在床上進食,這床這就不大。”

“……”

江西糖視線第二次被燙到,他再次移開視線,看向前面整整是一面牆的衣櫃,結果看到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衣服。

沒辦法,江西糖的視線繞了一圈,最後落在看似無害鋪滿了整個地面的純白色毛毯上。

僞神卻問:“喜歡在地上進食?”

江西糖最終閉上了雙眼,抿着唇說:“我要住正常的房間,還要跟你分開住!”

小魅魔說的超大聲,卻遭到了僞神的拒絕。

因為僞神準備的就是正常的房間,遵從了小魅魔們的喜好。

如果他退一步,就是接受小魅魔不進食正常高品質的食物,一直從元歸雲這個無标簽者身上獲取食物。

僞神搖頭,把司羽推了出來:“不行,吾咨詢了主治醫生的意見,這樣的房間,才有利于你的身心健康。”

“跟我一起住也是嗎?”

第一個要求沒有回旋的餘地,江西糖立即咬死了第二個要求。

“我要我的私人空間。不行的話,我寧願帶着元歸雲睡露臺!”

僞神是第一次當監護人,就遇見了最叛逆的被監護人。

他實在拿小魅魔沒辦法,最終在第二個要求讓步了,再次轉動魔方,把自己休息的地方,轉到露臺外面。

空出的地方,換成了小魅魔可以用來玩的吊繩區。

江西糖沒想到僞神會自己去住露臺,他愣了一下,用手指戳了戳元歸雲的手臂,元歸雲一直安靜地看着公主跟僞神交涉,他知道公主的意思,抱着公主,邁開太長腿去露臺的方向。

到了露臺,江西糖被一眼看不到盡頭的白雲團震撼到了。他藍眸微垂,恍惚間好像感覺自己變成了神袛在俯視人間,然後看到了一片人間。

江西糖忍不住伸手去抓觸手可碰的白雲,這次他真抓住了白雲,手感濕漉漉的有點像水汽,但是涼涼的同時,又軟嫩絲滑。

最後松開手,白雲從手中溜走,什麽也沒剩。

“……有點冷。”

江西糖感受了一會露臺的溫暖,看着僞神那個用來休息的圓形球狀物的區域,确認連個保護蓋都沒有,想了下,還是選擇對僞神說:“你不需要睡露臺啊,不能把裏面分成兩個房間嗎?”

僞神金瞳閃了閃,明白了小魅魔指使元歸雲來露臺的用意,眸光軟了些。

“如果分割房間很困難,弄個簾子可以嗎?只要把空間隔開就行了。”江西糖看着僞神說:“我的要求很低,只是要私人空間,一個屬于我的地盤,不需要多大的空間。如果實在不可以,我也可以睡那個鏡屋啊,外面給你睡,你不要睡這裏了,現在上午這裏都那麽冷,夜裏會更冷的。”

“吾不怕冷。”

僞神緩緩地搖了搖頭,低聲道:“吾也很喜歡露臺,經常在露臺上休息,不需要擔心我。”

“好吧……那我能弄簾子嗎?我還是想弄個簾子,把床圍起來,這樣會有安全感。”

小魅魔只是要個簾子,又不是要天上的星星,當然可以。

僞神沒有任何猶豫就答應了。

“謝謝。”

江西糖看着大床被簾子遮住,終于覺得那麽大的屋子裏有一樣東西順他的眼了。

“元歸雲,我想去鏡屋裏看看。”

江西糖解決了大床的問題後,沉思了一會,目光突然看向鏡屋,讓元歸雲帶着自己進去看看。

僞神本來想說什麽,可想到露臺上小魅魔關心自己的話,他又不想把剛緩和的關系搞僵,最後什麽也沒說,看着小魅魔進了鏡屋。

一進鏡屋,江西糖立即用惡魔角角蹭了蹭元歸雲的下巴,壓低聲音小聲撒嬌:“我不喜歡這裏,好大好空曠,我喜歡昨天。”

“嗯,我知道委屈公主了。”元歸雲也壓低聲音,在四面都是鏡子的空間,灰眸只看着他的公主,輕聲哄:“公主要偷偷吃金線嗎?”

吃金線等于叛逆的反抗這裏。

江西糖藍眸瞬間一亮,像煩躁的貓貓一樣很簡單的就被這句話順毛了。

“要。”江西糖把愛心尾巴拿出來,對元歸雲說:“噓,我們偷偷的,先喂一根,不能太明目張膽了。”

于是愛心尾巴在僞神的地盤,偷吃了第一根金線。

怎麽說,這個鏡屋也算意外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了。

江西糖趁着這個機會,連忙把一直沒有機會說的考題【03】的內容告訴元歸雲。

當時江西糖被肚皮上長的神紋吓到了,但在路上的時候,他再次琢磨這個題,發現差點忽略了最簡單的盲點。

“題目說的是小惡魔,不是小魅魔。”

“我會選擇跟僞神過來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是,我身上不是十九個标簽嗎?但是,缺了一個必考的标簽——”

江西糖趴在元歸雲耳邊,一字一句地說:“我是1V1,現在1V1卻不見了,沒有這個标簽。元歸雲,你說,這次月考的題點,會不會就是1V1?”

“公主說的很對,我也認同是1V1。”元歸雲彎了下眸,覺得偷偷摸摸又認認真真分析的公主,是鏡子裏的萬千鏡像公主都比不上的靈動與漂亮。

“……我還覺得僞神可能就處于上個月考裏何必的位置,他身上一定藏着[标簽]的秘密。”

因為怕在裏面太長時間會引起僞神的警惕,江西糖快速說了他的打算。

暫停冒險,做神之子,待在僞神身邊弄清楚[标簽]的本質之後,真正意義地解決身上的标簽,重啓新的冒險。

元歸雲看公主因為偷偷摸摸緊張地都出汗了,輕輕用指腹剝開鬓角處被汗濕的發絲,低聲忽然問:“公主什麽時候猜到的?!”

“你猜猜?”江西糖故意揚起了下巴,輕哼了一聲。

“是做決定跟僞神走的時候?”元歸雲問。

不愧是元歸雲,一下都猜到了。

江西糖想到什麽,又哼哼唧唧地說:“你是不是剛開始就想到了?我身上有神袛标簽,他們肯定有通過标簽定位我的能力,所以他們才沒在昨晚追我,你昨晚也不着急帶着我跑遠點,而是帶着我漫步欣賞風景,是不是?”

元歸雲低聲笑了下:“怎麽辦?完全被公主看穿了。”

“雖然我是個笨蛋,但我只是想的慢,只要我的思緒在轉,我總會想明白的!”江西糖本來還因為這個有了點小情緒,但他被元歸雲一捧,小情緒瞬間沒了,甚至得意的單挑了下眉,開心的彎了眸。

“我知道公主會想通,可我不想管這些,只想跟公主流浪。”

元歸雲看着公主,沉聲說:“只要公主想,定位又怎麽樣,弑神都行。”

“噓……!”

江西糖想到僞神就在一鏡之隔的地方,下意識緊張地伸出纖細的食指,封住了元歸雲的薄唇。

柔軟碰柔軟的瞬間,江西糖對上了元歸雲含着一點笑意的灰眸,目光一下陷進去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元歸雲從嗓子裏發出一個低沉的嗯,江西糖才猛然一驚,連忙收回了手指,紅着臉小聲地解釋:“我只是想讓你小聲點……僞神就在外面……我控制不住的心虛……”

江西糖沒有幹過什麽出格的壞事,當着別人眼皮子底下偷偷摸摸的說小話,算得上是出格的事情了。

元歸雲喉結滾動,又嗯了一聲:“我知道公主是擔心我。”

“嗯……我能問個問題,你不要生氣,好嗎?”江西糖因為元歸雲這句話,想到什麽,藍眸閃了一下,欲言又止了幾秒,最終還是選擇問了。

元歸雲:“好,公主問吧。”

江西糖抿了抿唇,本來就軟的聲音因為特別放輕又放輕,變成了羽毛輕掃心髒的聲音,聽的元歸雲心裏發癢。

江西糖超小聲地問:“你覺得你能打過僞神嗎?假如有十分把握,你有幾分啊?”

他知道元歸雲很厲害,可這次要面對的是一個神。

“九分。”

“那帶上我呢?”江西糖說着雙手不自覺地攥緊了元歸雲胸前的衣服,耳根有些微紅:“我會很乖,冷靜,不尖叫,也不哭,盡量拖最低程度的後腿,還剩幾分啊?”

元歸雲看着公主一臉認真地說自己只拖最低程度的後腿,實在忍不住,灰眸裏笑意浮動起來。

江西糖眨了眨清澈的藍眸,沒等到元歸雲的回答,便試探地問:“有七分嗎?”

元歸雲只是看着公主不說話。

“六分?”

“……五分還不行嗎?”

江西糖說到五分還不見元歸雲點頭,肉眼可見的表情變得嚴肅了。

“看來能不打就別打,非要打的話,先餓我幾頓,讓我變小點,三五歲的樣子,應該挂在你身上,沒有現在的影響大了,這樣就應該能回七分了吧?”

“十二分。”

元歸雲輕輕碰了下公主的額頭,說不上是懲罰的意味多還是寵溺的意味多:“一直都是從九分到十二分。”

江西糖睫毛微顫,有些呆萌地眨了下眼睛。

十二分?可滿分才是十分啊。

元歸雲知道公主在想什麽,低聲解釋道:“公主一開始就弄錯了,不是減分,是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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