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對動物有特殊癖好的當然是例外。

然則貍貓也不真是貍貓,是能化為人形的精靈。

其本體太小,哪怕柳家姑爺有那等癖好,硬件上也沒辦法匹配吧?

那人定然知道貍貓的真實身份。

有了前幾回任務的經歷,精靈的存在如此敏感,傅藏舟很難不對人心産生警惕。

其實他并非好多管閑事——或準确地說,是什麽打抱不平——的性子。

貍貓與柳家三姑爺氣息交融也是事實。

兩“人”必有些故事。

然而貍貓尚在昏睡,不管其與那人有過怎樣的糾葛,在這只精靈蘇醒前,保護其安全不過是舉手之勞。

許是習慣了鬼王這一角色定位,傅藏舟在自己都沒覺察的情況下,漸漸脫離了人類的身份。

立場逐步偏向非人類的存在。

柳家三姑爺給他的感覺不是很好;

便下意識地防備對方,擔心其對精靈之身的貍貓心存不利。

當然了。如果貍貓清醒了,想要跟柳家三姑爺走,他也絕不幹什麽橫加阻攔惹人嫌的事。

少年之所言,可謂“駭人聽聞”。

宿桢聽罷,面上毫無異樣,微微點頭以示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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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而吩咐侍衛,調查一下柳家三姑爺的具體情況。

傅藏舟懶得動腦,有問題就直問了:“桢哥查他幹嘛?”

盡管懷疑那人,擔心其對精靈不懷好意;

可除了柳家姑爺這一身份,也不過是個普通人,弱雞的程度他一根手指就能碾壓了。

“柳宴宿疾在身、久不能愈,若不得治,恐難活完來年。”

柳宴是柳家老莊主的名字。

少年恍悟:“所以他才急着辦大壽,趕緊給女兒找個好人家?”

宿桢輕颔首,又道:“不盡如此。”

賀壽是表面動機,真實目的在于武英會;

武英會行招親之實;

更深層的意義在于加強柳家的影響力,拓展、鞏固與各方勢力的關系。

“柳家下一代尚無擔負大任之能。”

江湖水渾。

縱然投靠了朝廷,不代表着高枕無憂;

表面的風光,背後是盤根錯節的利益糾葛。

傅藏舟不由得扶額:“有點複雜了。”

聽着頭疼。

一場壽宴罷了,怎麽彎彎繞繞的,盡是門道?

算了,跟他沒關系。

所以說嘛,人情世故啊人際關系什麽的,煩人。

慶幸他現在不是人了。

這方面的煩惱少之又少。

不過……

“桢哥調查那個柳家姑爺,跟這些有關系?”

宿桢提醒:“小舟有言,精靈可補人命。”

傅藏舟聞言,不由得輕拍了拍腦門。

是哦,他怎麽給忽略了。

柳老爺子要死了,他是柳家的定心骨,柳家人肯定想方設法,竭力為其延壽。

“那咱們把精靈帶到這兒,可不是自投羅網?”

瞎用着成語的少年,略有幾分憂慮。

倒不是非要質疑柳家人的品格;

實在是精靈,于将死之人……不,是對哪怕沒病沒災的正常人,乃至其他非人類的存在,有着堪比唐僧肉的誘.惑力。

“柳家當不知精靈的存在,”宿桢表示,“否則必不如這般打草驚蛇。”

“那就是那個什麽姑爺自作主張?”

傅藏舟大義凜然道:“果然得好好查一查他底細,最好得監視着,以防他使什麽壞招。”

畢竟是在人家的主場。

縱然不想管亂七八糟的閑事,可這閑事就發生在眼前,真要袖手旁觀,心裏多少有些過意不去。

他還指望着精靈蘇醒,願意引路,好尋一尋天材地寶呢!

“要不我放個馭靈盯梢……”

其實柳家三姑爺的行為雖說可疑,但其動機尚且不能真正确定;

誰讓某人總愛想太多,滿心是陰謀論。

“毋需小舟大動幹戈。”宿桢建議,“交予北元即可,其極擅長追蹤、隐匿。”

傅藏舟下意識地看向七人裏最瘦小的那個,沉默了數秒,道:“好吧……”

冷靜地想想,單純因看人不順眼,便胡亂“定罪”,有失妥當……咳,起碼得先掌握證據。

事情就這麽定了。

便将什麽柳家三姑爺的,抛到腦後。

有桢哥的侍衛出馬,一個能頂十,不必他亂操心。

反正,除了打架……不,那叫戰鬥,他本不擅長什麽陰謀詭計。

傅藏舟看了看貍貓。

不知怎麽回事,它一直在昏睡,昨晚到現在,一次也沒睜過眼。

也是精靈乃靈氣顯化,光看表面,難以發現什麽端倪;

又怕鬼力探查,與其靈力産生沖突,反而會傷害到對方……

好在其氣息還算平和,應當無生命之憂。

遂将精靈繼續交給寶精看護。

柳家這時來人通知,壽筵就要開始了。

傅藏舟跟着宿桢,是小小的興奮。

種花家的少年,大多都有過武俠夢;

盡管因着桢哥對所謂“江湖”不感冒,他對這些俠客的看法也發生了微妙變化……

到底覺得新鮮與好奇。

“宿家代表”被安排在二等席位;

兩人加上跟來的五個侍衛,恰好占據一整張桌子。

正方便交談,說個什麽不适合別人聽的悄悄話。

壽筵很是熱鬧。

開始前,是今日的主角,作為德高望重的江湖前輩,柳老爺子必然得發表一番“演講”……

真是古往今來,這一傳統哪怕換了個世界,都一樣一樣的。

傅藏舟正襟危坐,表情高冷。

實則藏在桌子下的一只手,相當不安分。

三不五時的,拽一拽男人的袖子。

“那人好強壯,跟黑熊怪似的。”

自言有些“社恐”的少年,在“好哥們”跟前,一點兒也沒拘束;

偏生“好哥們”對其縱容得很。

便越發口沒遮攔了。

還好有些分寸,不适當的言辭,沒敢放出聲說。

宿桢低語:“素水門的掌門大弟子。”

“素水門?聽着……”

像是女子門派一樣,轉而想到又不真的是武俠小說,古代女子怕是沒那麽自由,改口——

“名字取得很秀氣。”

“綠林勢力常取其所在山、水之名,素水門便是發跡于素水。”

“這樣啊……”少年點點頭,轉而問,“這素水門可有啥子絕技?”

他對“武功”這東西,既存疑又好奇。

現在想想,鬼怪精靈都是成真了,就算江湖俠客真會武功什麽的,也不值得大驚小怪。

“素水門長于輕功。”

傅藏舟頓時來了精神:“輕功?飛檐走壁的那種?”

哪怕現在他勉強也會飛了,對輕功仍有着滿滿的興致……帥啊!

宿桢微微搖頭:“民間誇大了。”

不過是一種巧技;

讓人在跳躍奔跑、閃轉挪騰時,做到“身輕如燕”;

所謂飛檐走壁,多得借用繩索、爪鈎等工具,才能實現。

來自現代的少年聽罷,一點兒也沒失望。

聽男人的說法,這個時代的輕功,包括諸多拳法、刀法等在內的武功,已經比現代人了解的那些厲害得多。

拿影視小說作比喻,這裏的江湖高手,縱是達不到武俠的高度,但也有功夫片的水準。

很流弊了!

“桢哥是不是也會武功?飛檐走壁啊水上漂的……”

宿桢輕描淡寫地回:“略知一二槍法罷了。”

傅藏舟聞言精神一振。

槍法好啊槍法妙!

君不見經典劇目楊家将,從演義到戲曲,講完了評書,翻拍起影視劇;

重拍了一部又一部。

楊家槍之名,不要太威風了!

“二十年梨花槍,天下無敵手。”

想到了不知從哪看到的這一句形容。

“桢哥的槍法肯定超厲害。”

少年對男人是毫無置疑地相信,他可是記得,對方從軍十多年,說不準其槍法不比楊家将差。

便是念頭一轉,作死提議——

“回頭桢哥能教教我嗎?”

想做好鬼王,得與時俱進啊;

他學的那些說起來多是遠程“法術傷害”,近戰“物理攻擊”總也得涉及一二,才好全面發展嘛!

宿桢難得沒有一口應諾:“練功太過辛苦。”

傅藏舟嚴正表明:“吃得苦中苦,方能做得鬼上鬼。”

男人默了默,終究只說了一句:“若小舟執意……”

少年果斷拍板:“說定了啊桢哥,回去就教我宿家槍。”

“宿家槍?”

“桢哥姓宿,桢哥的槍法不就是宿家槍嘛!”

全然忘了,人本姓聶。

宿桢也沒糾正,道:“吾便教小舟宿家槍。”

傅藏舟一本滿足,扯着男人的衣袖,轉而又八卦起在場的江湖人士。

對方有問必答。

于是某少年不但對各大門衆小派,有了直觀的了解,更知曉了一些不為人知的隐秘:

比如那金光宗的三師兄,其實是洞虛派安插的探子;

洞虛派掌門的小女兒,則暗地裏與金光宗的二師兄有暧昧往來。

再如峰崗寨這代最出色的弟子,實際跟二寨主有不共戴天的仇恨;

其忍辱負重,潛藏在仇人內部;

猶如潛伏的一條毒蛇,随時将咬上一口。

又道那紅蓮教,跟東海諸部有密切關聯;

潛入中土十數年,一直暗地打探着什麽秘寶;

近兩年被伽羅派發現端倪,兩派明面上毫無交集,其實暗潮洶湧,互相坑害着對方毫不手軟。

傅藏舟:“……”

囧囧有神。

一開始聽着還覺得好玩,聽得多了簡直是槽多無口。

一方面,桢哥這樣正經嚴肅的人,居然跟狗仔一樣八卦,掌握着這麽多“內.幕消息”;

另一方面又對這些江湖勢力,感到……

一言難盡。

各種勾心鬥角的,說好的快意恩仇呢?!

“那個,桢哥,”少年湊近男人耳邊,小小聲地提醒,“您注意點場合,要是被人聽到了……”

他怕被人圍毆。

前面一些“愛恨情仇”,不太好說有沒有什麽隐秘;

但那什麽紅蓮教和伽羅派杠起來了,才不信這中間沒男人的手腳。

宿桢語氣淡淡:“有小舟提防,何必擔心有隔牆之耳?”

傅藏舟是小小的意外。

桢哥居然發現……或說,是猜到他弄了“隔音”的小手段?

本來嘛,他也不是沒腦子,好(八)奇(卦)心發作,跟男人打聽消息,肯定得做一些防備啦。

雖不擔心被人聽到兩人的對話,傅藏舟還是有些壓力山大。

诶,桢哥……

對他也太不設防了。

一邊是被信任的感動,一邊不得不再度苦惱,對方對自己真是心意昭昭啊。

主席上“演講”結束了。

正式開席。

談笑風生,觥籌交錯,好不熱鬧。

光吃吃喝喝沒意思,自然還得來些表演。

開始是樂師奏曲,後有舞女表演;

完了來賀壽的各家,也得表示表示啊。

這個說,揣摩了一套拳法,給大家演繹一把;

那個表示我沒啥本事,這些年專注本門刀法,小有所得、略作改進,諸位給指點指點;

還有的不表演,說他有些關于武學的疑問,糾結了許久,趁此良機,問問大家的想法……

傅藏舟看得津津有味。

這畫風才對嘛,總算符合他對江湖的想象了。

不管是“表演”的,抑或“論道”的,皆非各方勢力的頂頭人物;

——大佬們只需坐在高位上,指點江山即可。

也不是小年輕們。

小年輕們得等着明後幾天的武英會,這個時候尚沒露臉的資格;

參與者多是各門各派的長老之類。

傅藏舟聽着男人的解說,明白了這些“表演”啊“論道”的,一算是“學術交流”,二則是為展示實力……

示威罷了。

管他呢,反正他看“表演”看得爽快就好啦!

至于“宿家代表”,低調得很,沒誰參與這一份熱鬧;

也有附近桌的,過來敬酒攀交情,被“七曜童子”們擋下了。

傅藏舟專注看“表演”,嘴巴則一刻也不閑着。

柳家大廚手藝,不如桢哥家的;但也是極不錯了,總有四五星的水準。

至于宿桢,偶爾動筷,都是為了給少年夾菜。

“桢哥不吃?”

“不餓。”

“怎麽會不餓?一天沒看到您吃東西……等等,”微頓,話鋒一轉,“莫非,酒菜有問題?”

一瞬間腦補了各種陰謀。

“無妨。”宿桢安撫,“丹嬰擅醫毒,業已查驗過,并無不妥。”

傅藏舟聽罷安心。

偏頭瞅了瞅丹嬰,心裏有點兒訝異:

其人魁梧,說五大三粗也不為過,擅長醫毒什麽的,感覺畫風不太相符。

“七曜童子好像各有特長?”

男人颔首。

傅藏舟點頭,沒再追問,繼續享受着美食……既然飯菜沒問題,可勁兒多吃點。

翻看過侍衛送的賀禮,感覺不吃回本,有些肉痛啊!

申時至酉末。

一場壽筵,終于結束了。

可謂賓主盡歡。

傅藏舟也是滿意之極,見識了世面、吃足了瓜,享用了一番美食,表演看着也不賴。

晃晃悠悠的,踩着男人影子,一起回了客房。

兩人住在一間。

按照宿桢的說法,柳家魚龍混雜,大家住一起好作提防;

傅藏舟表面上認可了他的說法。

心裏小人在搖頭嘆氣:桢哥又來套路他了,可惜啊可惜,被他洞察了其“不軌之心”。

不過人生地不熟的,确實該警惕些。

遂沒拒絕男人的建議。

當然一個是睡床,一個躺棺材。

玩耍了一整天,某少年鬼王有種學校放假的感覺。

一到周末就瘋狂浪。

不學習,也沒修煉……有些心虛。

于是躺棺材也沒真睡着;

自覺地修行了起來。

許是鳴柳山莊在半山位置,少了塵世的“污染”,靈氣比尋常充沛了一倍的感覺。

昨夜吞吃了帝流漿,正好借機将鬼王之軀“強化”一下。

喧鬧聲未歇。

這名為清晖園的大院,除卻宿桢一行,也住進了其他的客人。

江湖人嘛,酒桌上喝個幾大碗,就開始稱兄道弟了;

大晚上的也不講究,串個門什麽的交流下感情;

酒氣上頭難免有幾句紛争,再在大家勸說下和解……

直待過了子時,外面才漸漸安靜了。

客房的窗戶刻意沒有閉阖。

十六的夜晚,月色如水,清輝灑落,落在紅棺上。

光點輕舞。

似循着一種極玄妙的軌跡,萦繞着棺材流轉。

靜谧。

忽是一陣響雷。

棺中少年倏而睜眼,棺蓋飛起,眨眼間紅棺內沒了人影。

一道暗光,迅如電閃,在夜色的遮掩下,幾乎難以察覺。

靜躺在床上的男人,很快也有了動靜;

連外衣也沒來得及穿,直接打開了房門——

白影飄忽,似鬼似魅,瞬息間逼到了跟前。

宿桢的反應同樣快極了。

腳步一個變換,同一時間與白影拉開了近兩尺的距離。

袖劍出鞘,散發着寒意,堪堪擋在身前。

白影“撲面”的動作竟是停滞了一息。

“找死!”

——是少年隐含怒意的呵斥。

黑棺飛出。

可怕的吸力将白影強行吸往棺中。

便是一陣尖鳴,是無盡的痛苦。

與夜色溶為一體的少年,在男人面前顯出身形,手中打着手訣,嘴上匆忙問:“桢哥沒事吧?”

“無礙。”宿桢出聲,“這是……”

不等說完,正要被黑棺封印的白影,居然掙脫了束縛。

傅藏舟心裏一驚,連忙做起防備。

左右肩部,兩只馭靈飛出。

齊齊朝白影捕捉。

才吃了大虧的白影沒有戀戰,施展了一個不知名的術法,擋住了馭靈的攻擊;

下一刻消失在原地。

把少年鬼王氣得,接連是七八個影現。

将整個清晖園的拐拐角角跑了一圈,也沒找到白影的下落。

逃了,居然!

傅藏舟不死心地擴大範圍,仔仔細細地搜尋,依然毫無所獲。

頓時是無限的警惕。

頭一回遇到連黑棺都對付不了的“人”!

然而一時無法。

雷聲驚到了清晖園的其他人,大家紛紛醒過來,連主院都派來了柳家人詢問情況。

傅藏舟不得不回去。

也是怕被調虎離山,白影回頭害了桢哥幾人。

好在打鬥雙方是非人類。

除了古怪的雷聲,清晖園的人被驚了一下,倒沒鬧出什麽大動靜。

互相問了幾句,沒什麽頭緒,各個便回房了。

一衆人齊聚在一起。

“寶精可受傷了?”傅藏舟是幾分擔心。

寶精搖頭:“沒有。雷火符剛被觸動,郎君便趕至了。”

宿桢不明情況:“适才發生了何事?”

少年搖頭:“我也不清楚。”

他躺在棺材裏修煉,或許是昨天的帝流漿效果太好了,頭一回自主進入一種近似“頓悟”的狀态。

然後就被雷聲驚回神。

立刻意識到寶精那兒有異動,第一時間趕過去。

看到那個不知是什麽東西的白影,在被雷火符擊中之後仍不死心,朝寶精撲過去。

驚急之下,他連忙擋下了對方的攻擊。

兩人迅速地過了好幾招。

等他彈出尖甲,正要手撕了對方,白影許是意識到危險,轉頭跑了。

遂有了宿桢遭遇到的那一幕。

“小舟可知那是何物?”宿桢問出關鍵。

傅藏舟默了幾秒,道:“本來我不知道……”

那東西氣息有些怪,加上情況緊急,他根本沒法定心辨認。

然而……

少年說話的同時,伸手,捏着寶精手裏的貍貓後頸,單手提起。

宿桢很敏銳:“與此貍有關?”

傅藏舟垂目将貍貓細細打量

——适才那一番驚變,也沒驚醒這只精靈。

“也許。”

他回答着男人的問題。

就在剛剛,系統發布了一個新任務。

同樣歸類在“支線任務”裏,但與以往不同的是……

【友情提示:堕落的邪靈非常危險。】

【任務要求:誅殺邪靈。】

邪靈前有個“堕落”字眼,表明其原本是個精靈。

害死過人或者其他開智的存在;

是為邪靈。

任務的具體情況沒辦法與男人細說。

傅藏舟只解釋了什麽是邪靈。

至于與這只貍貓,有沒有關系……不太好說;

精靈極是稀罕,同時出現兩只,着實巧了。

傅藏舟愁了幾秒,很快放開心懷:“如果和貍貓有關,只需守株待兔。”

不過……

“桢哥要不你們和我分開一下?我怕牽連到大家。”

宿桢否決:“邪靈已然知曉你我關系,若其有心,便是你我分開,定會拿捏吾等,以作挾持。”

傅藏舟想了想:“也是。”頓時有些壓力,但與此同時,更是生氣,“放心罷桢哥,我絕對不會讓那邪靈傷害到您,還有‘七曜童子’們。”

“吾信小舟。”

不再廢話。

将貍貓放在身邊,自己看好。

又讓侍衛們住在一塊,反正都是男人,沒什麽好避諱的。

傅藏舟憋着一股氣,盤腿坐在棺材板上,一邊等待邪靈的突襲,一邊放開全部的感知。

馭靈四處盤旋。

淡淡的霧氣,則将整個清晖園籠罩。

只要邪靈再出現,保準讓它跑不了。

可惜,等了一整晚,那白影一直沒再出現過。

傅藏舟也沒意外。

黑棺縱然沒能封印邪靈,但先是一道雷火符,又被他吸取了一些能量,夠對方吃一壺的了。

“外面怎麽這麽吵?”

樞明打探了消息,回道:“朝陽閣出事了。”

本是随口一問,神經正敏感的少年,當即追問:“出什麽事了?”

“素水門副掌門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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