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誰是兇手
他轉身又擡手介紹道:“這位是姚知府。”
陶大嬸面上一紅,趕忙就要跪下行禮,被姚知府擋住了。
“本官今日外出未着官服,不用行禮。”
衆人落座之後,姚知府把有關鄒英光命案一事的前後大致說了一遍。
其他人對鄒廣茂前後截然不同的态度都疑惑不解,只有顧靈澤和趙承墨面色一派淡然。
不管如何,徐明彥也覺得此事是他連累了兩人,因為他跟鄒英光之間的恩怨,卻讓顧靈澤和趙承墨被帶去了府衙。
顧靈澤看着他的臉色,就知道他心裏還背着包袱,于是開口勸道:“徐大哥,既然我們兩個安然無恙,你就不要再耿耿于懷了。”
“正所謂「福兮禍所依,福兮禍所伏」,只要沉住氣,就可變逆境為順境。”
話音剛落,章學年突然一拍大腿,激動的站起身說道:“說的好!這位小友,敢問這句話出自何處,老夫這麽多年也算是博聞強記,但對這句話竟毫無印象。”
顧靈澤咽咽口水,他自己都沒注意剛剛竟然說了道德經裏面的內容。
正在為難之際,身旁的趙承墨說道:“他師父說的。”
老子是他們道家的道德天尊,這個說法也算合乎情理。
所以顧靈澤趕忙點了點頭,說道,“對,我師傅曾經跟我提過一些,所以就記住了。”
說完給了趙承墨一個‘孺子可教’的眼神。
“你師父現身在何處,有何着作,可否與老夫見上一面。”章學年急切的問道。
顧靈澤不由得感嘆對方這種好書如好色的心态,只得搖了搖頭說到:“師父他老人家游歷山水,我也不得其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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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學年面上浮現失望之色,顧靈澤看他如此,便開口道:“不過我還記得一些內容,可以謄抄給您一觀。”
章學年面上一喜,趕忙說道:“那就這麽說定了,你寫好了記得第一時間拿給我。”
顧靈澤只能硬着頭皮點了點頭。
一行人先用了飯,陶大嬸還借用了酒樓廚房,給兩人做了他們愛吃的菜,吃的顧靈澤眉開眼笑。
吃過飯後,就準備幹正事了。
自從發生了命案,三元樓從原來的客似雲來,變得一片愁雲慘霧,王掌櫃也是天天苦着個臉飯都吃不下。
姚知府讓他把鄒英光原來住的房門打開,進去的時候,顧靈澤對他說道:“王掌櫃不用發愁一時的困境,以後三元樓的生意會更上一層樓的。”
徐明彥以後就是狀元,狀元住過的地方,還怕不會門庭若市?
王掌櫃苦笑着,微微拱手道:“那就承您吉言了。”
三人進去以後,發現房內還是像事發當日那天一樣,雜亂不堪,一片狼藉。
本來徐明彥也要一起,但顧靈澤考慮他還有幾日就要參加鄉試,怕他受到驚吓影響狀态,所以打算之後再告訴對方真相。
顧靈澤進來之後就踱步到一面牆前,把手放在挂在上面的一幅畫久久不語,姚知府見狀也走了過去。
姚知府看了看這幅畫的落款,發現正是鄒英光自己畫的,看來是得意之作,出門也要随身攜帶。
但在姚知府的眼中,這幅山水畫作從筆法到已經都十分普通,往好裏說都只能評上一句平淡無奇,并不值得對方如此仔細的端詳。
姚知府正要張嘴發問,顧靈澤卻先他一步開口。
“大人,您可相信因果報應?”
姚知府沉吟片刻,回道:“本官以為,人生在世,當對得起問心無愧這四個字方為正理。”
這句話并不算是正面回答,但顧靈澤卻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今天請大人來這裏,就是想讓您親眼看看,鄒英光此人到底是如何丢了自己的性命。”
從袖中掏出裝着之前取血的瓶子,示意趙承墨将門窗緊閉。
一切準備好之後,顧靈澤轉身走到床前,把血撒在了被褥之上。
姚知府正被他這一番動作,搞得一頭霧水,牆上的畫卻突然傳出唰唰的水聲。
這水聲由遠及近,變得越來越清晰,姚知府定睛一看,發現畫上的山水瀑布竟然都‘活’了。
飛濺而下的瀑布,揚起陣陣白霧,夾雜着水汽撲面而來。
姚知府不由得渾身發緊,還沒等他回過神來,畫上的景象又發生了變化。
瀑布的水在流動中漸漸變黑,整幅畫被這黑水徐徐的渲染成漆黑一片,水聲也慢慢變小直到消失。
整幅畫像是變成了黑色的絲綢,上面流動的光澤詭異又陰森。
此時的黑水已經流出了畫外,順着牆壁淌到了地上,落地之後竟然變成了一縷縷又黑又長的發絲。
趙承墨此時默不作聲的站在了顧靈澤身前,将他與頭發隔開。
地上的頭發越積越多,不過幾息的功夫就眼神到了床前,發絲想藤蔓一樣蜿蜒而上,緊緊的纏繞在染了血的被褥上面,越纏越緊。
顧靈澤此時掏出一張符箓貼在畫上,眼前令人恐懼的景象瞬間消失。
初春的天氣,寒冷的溫度還沒有徹底褪去,姚知府卻被這猝不及防的恐怖景象吓的汗透重衣。
一向冷靜自持他,此時也有些驚慌失措。
“大人。”顧靈一出聲就把對方吓了一跳。
“哦、哦,你繼續說。”姚知府還沒緩過神來,顯得有些語無倫次。
“大人,鄒英光便是被這畫中冒出的發絲纏繞致死。”
姚知府現在總算明白,為什麽顧靈澤非要他來三元樓一趟。
若不是他今天親眼看見,肯定不會相信一幅畫竟然就是殺人兇手。
“這畫……到底是為什麽會這樣?”即便是現在,姚知府仍然迷惑不解。
“因為畫中住着鬼。”顧靈澤沉着的回道。
姚知府一聽這話就不想再聽後面的發展,但職責所在,只能硬着頭皮繼續。
“鄒廣茂一反常态,也是因為看了這畫?”
顧靈澤薄唇輕勾,“那倒不是。”
“我只不過讓他親自體驗了一次,他兒子到死是怎麽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