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人已沒了
顧靈澤做了一個‘快去’的口型,紙鶴便快速的朝門口飛去。
做完這一切,顧靈澤的臉色更加蒼白。
“這就怕了?”跟來刑訊的獄卒道:“我勸你還是識相點,就你這身子骨,怕是連一道刑具都經不住。”
一旁的獄卒也幸災樂禍,“這诏獄中的手段,可以把你整的不像個人,但是實際上,你還是個人。”
說完就跟其他兩人哈哈大笑,其中一人從牆上取了一根紮滿鐵釘的棒子下來,在顧靈澤眼前晃了晃。
看他蹙起了眉,拿着刑具的獄卒道:“怎麽樣,想清楚了沒有?”
顧靈澤皺眉不是因為害怕,而且他覺得刑具太髒。
看着上面還挂着別人的鮮血和碎肉,搞不好紮到他體內,交叉感染得了什麽傳染病或者血液病,說不定比上刑還痛苦,畢竟長痛不如短痛。
但就算他說了,這些人也不會給他新換一套,只能聳聳鼻子,認了吧。
獄卒看他不說話,便直接上前壓住了他,拽下他的腰帶扔在地上。
“看你是個小哥兒,給你三分顏面,你倒不識擡舉。”
“你這衣服再扒下去,身子可就被我們都看光了。”一個獄卒抓着他的頭發,把頭提了起來,“臉蛋倒是相當不錯,要是活着出了诏獄,臉蛋沒花,你還可以跟着哥哥我。”
顧靈澤譏笑一聲,“你長的挺醜,倒是想的挺美。”
獄卒被他一頓嘲諷,頓時氣急,從牆上拿下一根帶着倒刺的鞭子,沾上鹽水。
“給我把他綁上,今天要不打爛他那張臉,我就跟他姓!”
顧靈澤微微一笑,“好啊,那也得你們找的到我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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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他便在衆目睽睽中,光明正大的?消失了?
顧靈澤一進秘境便松了口氣,他才不會傻呆呆的在外面被人扒光了衣服毒打。
反正他手段多,該解釋的人也能解釋的清楚,不該解釋的人也不用多費口舌。
顧靈澤就這麽躺在地上,緩緩的運轉靈氣,頓時覺得好受多了。
袁侖和鄒廣鴻坐在刑房外喝茶,聽着裏面撕心裂肺的叫聲,就覺得十分舒心。
但聽着聽着,袁侖就覺出不對來了,叫過一旁的獄卒問道:“這刑房還有其他囚犯正在受刑?”
獄卒趕忙回道:“顧靈澤進去之前,刑房中并無他人。”
這就奇怪了,袁侖想了想,怎麽就一人受刑,卻傳出了好幾個人的慘叫聲?
還沒等他回過神來,刑房的門便嗵的一聲打開,裏面的三個獄卒鬼哭狼嚎的就跑了出來。
剛才回話的那個獄卒趕忙上前啐道:“你們三個到底怎麽回事?你們到底是行刑的,還是受刑的?”
三人趴在地上軟倒在地上,哆哆嗦嗦的渾身打顫。
“去看看。”一旁的獄卒領命跑了進去,結果發現刑房內空無一人,便趕緊出來禀報。
“大人,裏面一個人都沒有。”
“什麽!”袁侖和鄒廣茂頓時驚的站了起來。
“你們三個,到底怎麽回事!”鄒廣茂氣急,“顧靈澤人呢!”
其中一個稍微緩過勁的獄卒,趴在地上,牙齒打着顫回道:“大、大人,他他他,是個鬼啊!”
“滿口胡言!”袁侖怒目而視,“這麽大個活人,你說他是鬼?”
說完,自己朝刑房走了過去,朝裏一看,确實人影無蹤。
“來人!”
诏獄中的獄卒都聽命聚了過來,“大人。”
“給我搜,掘地三尺也要把顧靈澤給我挖出來!”
所有獄卒都開始急三火四的在诏獄中翻找,連其他囚犯的牢獄都挨個兒打開,一個個扒開頭發認個仔細,但還是毫無進展。
“本官就不信他這麽個大活人,還能憑空消失了?”鄒廣鴻雖然嘴上這麽說着,但心裏也打起了鼓。
随着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依舊沒有人找見顧靈澤。
袁侖正準備加派人手過來,外面突然傳來了聲音。
“大人,大人此乃大理寺诏獄,您不得入內!”
謝席儒一腳踢開眼前擋着的獄丞,額頭上青筋暴露,“滾開!”
謝席儒一走下臺階,就看見袁侖和鄒廣鴻站在那裏。
袁侖上前一步,說道:“太傅大人駕臨大理寺诏獄,敢問有何吩咐。”這話看似說的謙卑,其實不無嘲諷。
“老夫懶得跟你虛與委蛇,把顧靈澤交出來!”
袁侖又施一禮,“顧靈澤此人,下官之前從未聽過,敢問……”
話還沒說完,顧天華便一把抓住了他的前襟,眼裏閃着寒冰,咬着牙道:“交出來。”
袁侖卻閉嘴不言,他還不信顧天華能把他殺了?
趙承墨卻再也等不下去了,像瘋了一樣找了起來。
顧修逸和顧飛睿也馬上兵分兩路,開始找人。
趙承墨直接去了刑房,看着地上的帶着倒刺的鞭子和沾血的腰帶,頓時目眦盡裂。
他拿着這些東西,渾身上下散發着凜冽殺氣走到袁侖面前,紅着眼睛看着他。
“用刑?”此時的趙承墨已經失去了最後一絲理智,整個人看上去就像來自地獄的修羅。
顧天華看着腰帶上熟悉的香囊,正是謝清婉親手為顧靈澤繡的那個,直接抽出了腰側的刀砍在袁侖的肩膀上,頓時血流如注。
“我再問你最後一次。”顧天華手裏的刀又往下壓了幾寸,“人、呢?”
鄒廣鴻在一旁吓的不行,牙都開始打顫,“不、不是我們不、不交,顧靈澤,他、他這個人沒了。”
話音剛落,鄒廣鴻被趙承墨一拳打在臉上,像斷線的風筝一樣飛了出去,滿臉是血,躺在地上不停的抽搐。
趙承墨此刻覺得兩耳間全是轟鳴,周圍所有的色彩都在一瞬之間全部褪去,頭上好像被緊緊的勒着一層布,所有的人看上去都失去了真實感。
顧飛睿全身顫抖,臉上滿是淚水,幾次想開口說話,結果只能嚎啕痛哭。
謝席儒身子晃了晃,趕忙扶在一旁的牆上。
顧修逸抽出佩劍,手不住的顫抖,指着一旁跪着的獄卒道,“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