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三轉換骨
“不說?那你們全都該死。”
一旁跪着的獄卒簡直摸不着頭腦,這顧家人都得失心瘋了嗎?聽到人丢了怎麽像是聽到人死了一樣。
等等,丢了?沒了?獄卒這才回過神來,不由得唾棄起一旁昏迷的鄒廣茂。
“幾位大人,剛才鄒大人說人沒了的意思不是死了,是人真的不見了,憑空消失了。”
趙承墨上前一把提起那人,“你再說一遍。”
獄卒趕緊又重複了一遍,并賭咒發誓還沒開始用刑,人就不見了,所以壓根就沒傷着,腰帶上的血也是來時就有的。
其他的獄卒也在一旁瘋狂點頭,生怕慢一點就會命喪當場。
趙承墨這會兒才覺得渾身的血液又開始流動,理智也漸漸回籠。
“那人到底去哪兒了。”顧修逸劍尖指誰,誰就吓的一哆嗦。
“大人,您就是把小的殺了,小的也不知道啊!”
外面陣陣硝煙彌漫,顧靈澤在秘境裏面也十分不好受,因為他剛剛發現,自己開始邁入了三轉換骨的門檻。
雖然身上的傷在靈氣的浸潤下,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但是身體卻一動都不能動。
上次換骨的時候,他足足在床上躺了一個星期,想起那段被人伺候吃喝拉撒睡的黑歷史,顧靈澤就只覺得頭大。
但他現在肯定要出去,要是再不現身,趙承墨估計都要瘋了。
算了,當‘植物人’就當吧,反正誰笑他,他就揍誰。
顧靈澤這麽想着,就突然出現在了刑架上,怕吓着他們,于是還是選擇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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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距離刑房最近的獄卒發現了他,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人在這裏!”獄卒大喊一聲,其他人全都舉了過來。
顧靈澤還保持着那個被綁在刑架上的姿勢,趙承墨趕緊松了繩子,把他輕柔的抱了下來。
‘不要公主抱!不要公主抱!’顧靈澤無聲的在心中吶喊。
可惜沒一個人能聽的到,顧靈澤就這麽被趙承墨一路抱回了鎮國将軍府。
謝清婉看到顧靈澤渾身是血,披頭散發的就這麽被抱了回來,頓時腦中嗡的一聲,雙腿一軟差點摔倒在地,幸虧一旁的謝洛誠趕忙扶住了她。
謝老夫人淚眼婆娑的的問道:“怎麽成了這樣!”
趙承墨走進裏間,小心的将顧靈澤放在床上,這時顧飛睿也把太醫院院使‘請’了過來。
劉太醫把過脈之後,又看了看外傷,“沒有內創,外傷除了手,也沒有非常嚴重的地方。”
“那他為什麽還不醒?”顧飛睿急道。
“這…下官一時之間也診不出其他病症。”劉太醫有些為難。
“我先開一劑藥方,熬好了喂他喝下,也許人就會蘇醒過來。”
劉太醫寫好藥方,顧飛睿便風風火火跑出去抓藥了。
“至于他身上的外傷,用些上好的藥膏就會恢複。”
“只是他這手……”劉太醫擡起來看了看上面的鞋印,“仿佛被人用力踩過。”
趙承墨的凜冽的眼神看了眼劉太醫,對方不禁背後一涼。
“上藥的時候務必要小心。”劉太醫叮囑完,便趕緊逃離了這裏,鎮國将軍府上下都像要吃人似的吓人。
謝清婉讓人拿來了藥膏和水,讓他們先出去,她給顧靈澤上藥。
随着衣服一層層的被脫下,顧靈澤不由的感到頭皮發麻,為自己當初定下的裝睡計劃懊惱不已。
早知道一開始就睜着眼睛,吓人就吓人,雖然不能說話,至少也能用眼神表達一下自己的思想啊。
趙承墨這個死人!為什麽讓謝夫人給他上藥,謝夫人再親近也是個女子,這算怎麽回事啊!
任憑顧靈澤如何在心裏哀嚎,現在也是騎虎難下,幸虧謝清婉還給他留了最後一塊遮羞布,才不至于讓他能動之後‘手刃親夫’。
謝清婉先給他仔細的擦了擦身子,然後開始給他上藥,手法輕柔的讓顧靈澤都有些昏昏欲睡。
這時,一滴冰涼的液體滴在了他的身上,漸漸的,抽泣的聲音越來越大。
謝夫人的手摸在了他的臉上,仿佛在一邊流淚一邊看他。
顧靈澤不由的有些納罕,之前謝夫人雖然與他親近,也挺喜歡他,但顧靈澤沒想到對方心裏這麽疼他。
“娘的澤哥兒,怎麽遭了這麽大的罪。”謝清婉忍不住失聲痛哭。
顧靈澤當時一聽這話,半邊身子都木了,所有不合理的地方在他腦中就像拼圖一樣全合上了。
為什麽顧家上下乃至謝家都對他這麽親近?
就算是有救命之恩,那也應該是感激,而不是如此親密。
趙承墨為什麽從來都介意顧飛睿和他的親近,看來他早就知道自己與顧家的關系,那又為何不告訴自己?
這一切的一切就像一團亂麻,攪的顧靈澤腦子發蒙。
“娘,你怎麽哭了?”顧飛睿端着藥碗剛一進來,就看見謝清婉在那裏流淚。
謝清婉坐直擦了擦眼淚,“看你弟弟這個樣子,娘心裏難受。”
“弟弟有大福氣,一定會逢兇化吉的。”顧飛睿雖然嘴上安慰着謝清婉,但他心裏也很不好受。
喂顧靈澤把藥喝下,索性吞咽還算順利,但喝藥的人,苦的整條舌頭全麻了。
顧靈澤身邊現在随時有人看守,晝夜不分,顧靈澤無法進入秘境,只能拼命運轉靈氣好順利穩固境界,努力擺脫這種不能動的窘态。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顧靈澤依舊沒有蘇醒,顧家上下已經把能想的法子都想了,但還是毫無起色。
謝清婉如今已經不眠不休的守了他一天一夜,執意不讓任何人插手,所有人來勸都不頂用。
顧靈澤看到這個情況也十分着急,他要真像上次那樣躺一個星期,估計等他醒了,顧夫人怕是也垮了。
半夜,顧靈澤突然滿頭大汗,謝清婉趕忙端來清水為他擦洗。
她以為是因為熱,所以才出了一身汗,就把冰鑒打開,不停的拉動一旁的風輪。
待屋子裏涼快了一些,謝清婉又坐在床邊為他打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