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006 不能跟二逼在一起,白癡會傳染……
第6章 006 不能跟二逼在一起,白癡會傳染……
“你說什麽?”靳文燊撩起眼簾。
何平打量他的神情,一時拿不定主意,不知道他有沒有生氣。可是又忍不住想要八卦:“你喜歡紀瑟瑟?”
慢條斯理地擱下筷子,靳文燊好像沒聽清一般,又問道:“喜歡誰?”
“紀……紀瑟瑟?”
“你哪只眼睛看出來的?”
“我猜的!”何平理直氣壯,“要不你怎麽一上午都不搭理我?”
“你猜錯了。”靳文燊向後靠到椅背上,疏眉冷目,漠無表情。
“猜錯了?”何平有點遲疑。
“燊哥喜歡紀瑟瑟?怎麽可能?”周旭東直搖頭,“他連姚玥那種前凸後翹的校花都懶得多看一眼,怎麽會看上一姐那種幹巴巴豆芽菜似的書呆子?”
何平開始琢磨:“萬一他就好這口兒呢?”
“那就說明他品味不行。”周旭東搓着下巴搖頭。
何平:“你覺得燊哥品味咋樣?”
周旭東又搖頭:“人家姚玥送的奶茶都讓他扔了,這種事兒可不好說。”
何平唔了一聲,露出一個了然的神色。
靳文燊聽不下去了,白他們一眼:“你們兩個快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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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晨在一旁笑:“說正經的,下周五籃球賽就要開始了,你們準備的怎麽樣了?”
“我覺得玄。”周旭東邊吃邊道,“一中和三中那幫孫子都不是吃幹飯的,下手一個比一個黑。而且今年高三的都想進錦标賽拿名次,不然評不上國家二級運動員,高考連參加體育單招的資格都沒有。不能參加體育單招,那就只能考普通體育大學,那檔次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我說周少爺,你一個考不上大學就要回家繼承億萬家産的人,和他們比什麽?”何平調侃道,“籃球賽随便打着玩玩就行了,難不成你還真要去當什麽運動員,打一輩子籃球?”
“滾!你才考不上大學!”周旭東沒好氣地笑了,又道,“不過比起做生意,我還是喜歡打籃球,先去打着玩兒兩年再說。”
靳文燊道:“你爸退休還早,用不着你去操心家裏的生意。你要打籃球就好好打,這次比賽,誰贏還不一定。”
“哎,燊哥。”何平忽然想起一件事,“紀瑟瑟不是還欠你一只鞋,她賠你了嗎?”
一時之間,靳文燊轉頭看着他,兩只胳膊端起來,沒說話。
“我說何平,沒聽見我們正說籃球賽呢?你腦子裏怎麽淨想着女生那點事兒?”周旭東鄙視道,“恐怕不是燊哥看上紀瑟瑟了,是你看上她了吧?”
“那倒沒有。”何平笑嘻嘻道,“紀瑟瑟太高冷了,除了學習就是學習,沒勁。我還是喜歡比較嬌氣可愛一點的,會撒嬌的那種。”
漫不經心地瞥他一眼,靳文燊站起身:“吃完了,走吧。”
說完也不等他們,自己率先走了。
吃過午飯,回宿舍睡午覺的大都是高一的學生,上了高二以後,午睡便成了一種奢侈的妄想。
紀瑟瑟趁着午休時間,先把上午布置的語文作業和生物卷子寫完了,然後又刷了幾道奧數題,直到臨上課前二十分鐘才趴下眯了一會兒。
下午課是一節物理、一節化學,為了趕進度,老師都講得飛快。課前若是沒有預習,很難跟上進度;課上若是走神,再回來恐怕就聽不懂了。于是老師在講臺上噼裏啪啦爆知識點,下面的學生們一邊聽講一邊筆走游龍地記筆記,一下午忙得跟打仗似的。
後兩節是自習課,學生們忙着做作業,或者小聲讨論問題,努力消化一天的課程。
靳文燊和何平、周旭東他們是校籃球隊的,要去操場那邊參加訓練。
帶他們的胡教練四十多歲,曾經在國家隊任副教練,帶出過不少明星選手,是華中花重金聘請來的特級教練。
前幾年的時候,華中的校籃球隊屢屢輸給一中、三中那些市重點院校,自從去年胡教練來了以後,立馬就打了一個翻身仗。
華中對體育運動尤其是籃球這一塊也非常重視,力求打造成文化體育雙飛的一流學校,所以胡教練也提高要求,對校隊的隊員們要求越發嚴苛。
“沒吃飯是怎麽的?都給我跑起來!來回上下三十趟,超過五分鐘罰一百個俯卧撐!”胡教練掐着秒表,叉腰站在看臺前面。
二十多名隊員跑上跑下,在每層臺階七八十公分高的操場看臺上奔命一般上竄下跳。
“我操,不行了!老胡怕是想累死我!”何平一邊跑着一邊氣喘籲籲地抱怨,“阿東,我今天要是英勇就義了,哥哥桌洞裏那一套海賊王全留給你!”
“滾!那本來就是我的!”周旭東沒好氣地罵道,“你閃一邊兒去,別擋道!”
好不容易做完體能測試,何平雖然在五分鐘內完成任務,但因為是最後一名,還是被老胡罰着做了五十個俯卧撐,差點把他氣吐血。
周旭東他們去把球筐擡過來,分好組,又開始沒完沒了的投籃訓練。
不知不覺就聽到放學鈴,遠遠地看到教學樓那邊蜂擁而出的學生大軍,他們都沖去餐廳吃晚飯去了。可是籃球隊這邊還有半小時的加訓,要晚半個小時才能吃飯。
老胡溜達了一圈,跟隊長高陽叮囑幾句,然後也吃飯去了,留下一群隊員苦哈哈地在那裏練球,痛并快樂着。
雖然餓着肚子很難受,可是這時候,教學樓那邊有不少女生會來操場這邊看球。@泡@沫
原本跑得松松垮垮的隊員們,一旦發現球場邊上有妹子出現,立馬一個個抖擻起精神,跑跳拼搶,動作迅猛得像一頭頭龍精虎猛的獵豹。
“隊長!咳咳!你媳婦兒來了!”
“嫂子好!嫂子辛苦了!”
“又來虐狗!艹!”
“蘇婧薇你不地道啊,說好給我介紹女朋友,這都大半年了,我女朋友在哪兒呢?”
……
球場邊的一群女孩子笑彎了腰,中間最漂亮的那個是蘇婧薇,也是校籃球隊長高陽的女朋友。她每天下午都會來球場這邊,臂彎裏抱着高陽的外套,手上拿着提前買好的水或者飲料,等着高陽一起去吃飯。
球隊裏的隊員們大多都是單身狗,紛紛叫嚷着受不了,常常打着各種名義叫高陽請客,聲稱是虐狗的補償。
“什麽時候,我也能有個女朋友,臂彎裏抱着我的衣服,拿着水看我打球。”何平酸溜溜的,眼睛一直往球場外邊瞄。
周旭東把球砸向他:“你不用瞅了,再瞅也沒用。那些女生不是來看隊長的,就是來看燊哥的,反正不會看你。”
“扯犢子!我不比你帥?”何平不幹了,一下球沒接住。
“老子家裏有礦。”周少爺把頭發一甩,他雖然相貌不算出衆,但是長得也不醜,再加上家境殷實,追他的女生的确不少。
“你家有礦了不起啊,我家還有船呢!”大概是對自己的逗比屬性認識不深刻,何平一直不理解,為什麽大家明明都差不多,別人都有女生追,就他沒有。
正說着,隊長高陽過來了,不過不是找他們的,而是找靳文燊。
半路截住一個球,高陽随手拍着:“阿燊,給你介紹個妹子,最西邊穿紫色開衫的那個,是高一級花,漂亮吧?”
打球出了一身汗,靳文燊撩起眼簾,往球場外邊掃了一眼,漫不經心道:“怎麽了?”
“小姑娘挺不錯的,和婧薇一個社團,每天來看球就是為了看你來的。”高陽有些無奈地笑,“婧薇讓我跟你說一聲,今晚一起吃飯怎麽樣?”
“不了,沒興趣。”靳文燊拒絕得毫不留情。
“別呀,兄弟!”高陽拍他一巴掌,“你就當是去走個過場,吃完飯再拒絕也不遲,不然我沒法交代啊!再說了,人家小姑娘哪裏不好了?長得漂亮性格又好,天天拿着水在那裏等你,我就不信你眼瞎看不到?”
靳文燊還真沒看到,不耐煩道:“你就說太醜了,我看着吃不下飯。”
說完他便轉身走了,也不管訓練結沒結束。
“哎,我桌都定好了啊!”高陽傻眼了。
何平早在一旁聽得一清二楚,湊上去道:“隊長,我可以啊!燊哥不願去就算了,我看那妹子挺可愛,我挺喜歡。”
“那……行吧,叫上阿東一起。”高陽無奈道,“叫不來阿燊,好歹找你們兩個歪瓜湊數。”
“不是,隊長,我怎麽就歪瓜了?”周旭東也聽見了,十分不滿。
高陽連忙轉移話題:“你們說,阿燊到底怎麽回事?從來沒見他找女朋友,他該不會是個彎的吧?”
“隊長,你牛!”周旭東朝他豎大拇指,“回頭我就告訴燊哥,你說他是彎的。”
“你說吧。”高陽冷笑,“明天我就跟教練說,你主動要求加十組訓練!”
周旭東連忙擡手比劃個下跪的姿勢:“哥,我錯了!”
“燊哥不能是彎的吧?”何平還在那兒琢磨,“我倆一個初中的,我記得他初二那會兒有幾個女朋友來着,就是談不長,每個沒幾天就散了。後來他就說女生沒意思,每天跟我一塊打球,跟我出雙入對的……嘶!”
突然倒吸一口氣,何平一臉危機:“他該不會是看上我了吧?”
周旭東和高陽扭頭就走,不能跟二逼在一起,白癡會傳染。
晚上訓練到八點多,直到最後一節晚自習才回教室。何平一回來就忙着抄作業,靳文燊連作業都懶得抄,直接趴桌上睡了,一覺睡到放學。
“燊哥,走了。”何平推他一把,“我叫司機來接,順道送你回去?”
睡眼惺忪地爬起來,靳文燊顯然沒睡醒,冷着臉一身低氣壓。撈起礦泉水瓶喝了一口,看到前面的紀瑟瑟已經收拾好書包,起身走了,他淡聲道:“不用了。”
說完他便起身,踢開凳子,拎着外套走了。
晚上的127路公交車,人不算多。只是後排的雙人座位都有人坐着,紀瑟瑟不想和陌生人同坐,便在最前面,司機背後那個座位坐下了。
後面又上來幾個學生,靳文燊也上來了。他大概也不想和別人同坐,索性便站在後車門邊,一手拉着吊環,一手從褲兜裏摸出手機,漫不經心地撥弄着。
因為低頭的姿勢,他額前的發絲落下幾縷,細密的睫毛在車窗外的橘色路燈映照下,遮出淡淡的暗影。青蔥的少年英姿挺拔,別有種勁松修竹般的氣質,他不過散漫随意地站在那裏,整個人卻像塊磁石一般引人矚目。
坐在他後面的兩個小女生不住地打量他,你推我一把,我搡你一下。紅着臉悄聲嘀嘀咕咕了一會兒,那個面皮比較白淨的小姑娘站起來,佯作不經意地走到靳文燊旁邊。
“那個……同學,可以加個微信嗎?”女生背對着車廂的人,悄聲問着,順帶搖搖她的手機,粉紅色的手機殼十分可愛。
撩起眼簾掃她一眼,靳文燊冷着臉理都沒理,轉過頭去,繼續看他的手機。
小姑娘鬧了個沒臉,一時間耳根都紅透了,連忙急匆匆回到座位上,再沒敢擡起頭來。
紀瑟瑟坐在最前面,別過頭去,假裝什麽都沒看到。
到了銀都花園站下車,她走到後車門,靳文燊已經下去了。兩個人在同一站下車,也不好裝看不見,紀瑟瑟擺擺手,跟他打個招呼,然後便自己回家了。
宋纭已經買好新的保溫杯,是按扣的那種,這下再也不用擔心擰不開水杯了。
第二天用着果然不錯,想什麽時候喝水,就什麽時候喝水,也不用再麻煩別人擰蓋子。
教室裏的飲水機在最後面,紀瑟瑟趁着課間,去後面接水。一半涼水一半開水,兌在一起喝着正好。
她拿着杯子往回走,順便喝了一口,目光不知道怎麽就對上了靳文燊,一口水沒咽好,差點嗆到。
他又在那裏看她。
掩着口咳了好一會兒,咳得臉都紅了,待嗓子裏的嗆感下去,紀瑟瑟已經回到座位上,問靳文燊:“你有事?”
話剛問出口,她便想起自己弄髒他的鞋的事。見他總盯着自己,大概是怕她忘了?
“你的鞋,我還沒賠你。”她斟酌道,“要不你送去店裏清洗吧,我付清洗費。”
“不用。”靳文燊道,“已經送給何平了,他自己會清理。”
紀瑟瑟哦了一聲,心裏琢磨着,那是不是就不用賠了?
不想,靳文燊又道:“不過,你還是要賠我的。因為你,我損失了一雙鞋。”
“賠什麽?”紀瑟瑟有些擔心,他該不會想訛她吧?
又一想,他作為校董家的兒子,家境那麽富裕,應該不至于貪她那點錢吧?
似乎看穿她的心思,靳文燊漫不經心道:“不用你賠錢,再說吧,我還沒想好。”
紀瑟瑟點點頭,正要轉回身去,卻聽他又問:“你今天早晨,坐的幾點的公交?”
“六點五十。”
“你不是坐六點三十五的車嗎?”靳文燊揚起眉峰,面色頗有些不滿。
“我那天有事,早走了一會兒,平時都坐五十的車。”紀瑟瑟一邊說着,一邊詫異,“你管我幾點坐車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