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026 他肯定想泡你

第26章 026   他肯定想泡你。

拎着買的東西回到家, 紀瑟瑟一邊按教程處理排骨,一邊戴着耳機跟馮佳打電話。

一聽說靳文燊回來了,馮佳嗷地尖叫起來:“什麽?!!!”

紀瑟瑟差點被她震聾了, 擦擦手上的水, 将音量關小一點。

“他怎麽回來了?什麽時候回來的?你怎麽知道的?見到他了嗎?”連珠炮似的問了一堆問題,馮佳在那邊激動不已。

也不知道她激動什麽,紀瑟瑟慢慢洗着排骨,将她和俱樂部簽合同的事講了一遍。

“他肯定是故意的!”馮佳興奮道,“我跟你說!他搞那個什麽越野活動, 就是為了把你引過去, 守株待兔!他絕逼是想追你!”

“見了我冷冰冰的, 還諷刺我一頓,他這是想追我?”紀瑟瑟才不相信。

“誰讓你當初那麽渣, 還不許人家抱怨一下了?”馮佳忍不住感嘆,“當年那時候, 你是不在現場……好好的女朋友,打完比賽回來就沒了,連說一聲都沒有, 我算是懂了他為什麽氣成那樣。照他那脾氣,沒發火已經很好了,我都替他委屈得慌。”

紀瑟瑟自知理虧, 也懶得再去掰扯手機停機的事。就算當初沒有停機, 就算那條微信發出去了,那也是她對不起他更多。

所以他如今不待見她,也是可以理解的吧,畢竟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傻兮兮的中二少年了。

“不過你相信我,他這次回來, 肯定是要把你追回去的!不然他住哪兒不好,幹嗎非要離你那麽近?”馮佳胸有成竹道,“你就等着瞧吧,他肯定想泡你!”

紀瑟瑟一臉無語地挂了電話,第二天,她就知道馮佳錯了。

看到車隊裏面,那個細皮嫩肉、洋娃娃一般漂亮的小姑娘,一見到靳文燊就飛撲過去,親昵地往他懷裏鑽……紀瑟瑟別過臉去,呵,狗男人。

跑到她面前來秀恩愛,這是故意報複她吧?

靳文燊把小姑娘從懷裏拎出來,沉着臉問:“你怎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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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文燊,你個沒良心的,這麽好玩的事都不叫上我!”小姑娘瞪着帶磁力的大眼睛,又挽着他的手臂撒嬌,“帶我一起去,好不好?我自己在家好無聊呀!”

“你不去上學?不是要期末考?”

“早考完了,我們昨天放寒假了!”小姑娘又斜他一眼,不依不饒地哼道,“反正我就賴定你了,你去哪我去哪兒!我爸說了,讓你好好照顧我!”

轉頭看向旁邊的助理大衛,靳文燊滿臉不悅:“不是讓你給她報個繪畫班?怎麽還沒去?”

“寧小姐不肯去,我也沒辦法……”大衛苦着臉,很想找個地方躲起來,避避風頭。

“我才不去學畫呢,一點意思都沒有!”靳寧寧撅着櫻桃小嘴,哼唧道,“小叔叔,你可別想撇下我!”

靳文燊想把手抽出來,卻被她八爪魚似的抱得死緊,無奈道:“寧寧,別鬧了。我們要去山裏測評,那邊路況複雜,十分危險,不适合女生去那裏玩。”

“那她怎麽去了?她不也是女生?”靳寧寧一臉不服,擡手指向遠處,正忙着往車上搬設備的紀瑟瑟。

狹長的眸子目光幽深,靳文燊淡聲道:“她是跟隊攝影師。”

“那我就跟攝影師姐姐做個伴!”靳寧寧俏皮道,“走吧走吧,我們趕緊出發吧!度假啰!”

眼睜睜看着她手腳麻利地爬上頭車的副駕駛座,還把安全帶系好了,車門也緊緊鎖上,然後隔着車窗,笑着朝靳文燊做鬼臉,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樣子。

靳文燊無奈地瞪她一眼,擡手招呼車隊出發。

跟拍設備以及醫藥物資之類的,都在最後一輛車上。紀瑟瑟自從上了車就一言不發,坐在那裏撥弄着手機,漂亮白淨的臉上沒什麽表情。

刺猬坐在前面副駕駛座上,瞧着前面的靳寧寧,心裏忍不住着急,這不是壞事呢麽,不知道這個小祖宗怎麽來了?

和他們同車的司機和另一名醫生還沒過來,他回過頭,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紀瑟瑟,沒話找話道:“師父,前面那小姑娘看着還挺小的,應該還在上學,肯定還沒畢業呢,就是個小丫頭片子!”

紀瑟瑟擡眼看着他,淡聲道:“我問她了嗎,你說這些幹什麽?”

“哦,不是……”刺猬讪讪地笑,“我這不是看着突然多了一個人嘛,她應該是靳總的什麽親戚吧,肯定不是靳總的女朋友!”

“你怎麽知道的?”

擡手呼嚕着後腦勺,刺猬掩飾道:“我也不知道,我就是瞎猜的。”

“你可真會猜。”紀瑟瑟懶得搭理他,低下頭,繼續看手機。

刺猬坐在前面,心裏着急又沒辦法,悄悄摸出手機,先靜音,然後在一個紀瑟瑟看不見的角度,悄悄給靳文燊發微信:哥!小祖宗怎麽來了?我師父不高興了!

過了一會兒,鋼鐵直男靳文燊的微信回過來:她怎麽了?

刺猬十分心累:我師父大概是誤會你跟寧寧的關系了!你趕緊找個人過來,裝作不經意地把事說清楚!

坐在頭車上的靳文燊,嘴角忍不住向上彎起:知道了。

不一會兒,司機和醫生來了,一前一後上車。醫生和紀瑟瑟打了個招呼,坐在她旁邊。

“常醫生,靳寧寧小姐怎麽也來了?您知道嗎?”司機一邊發動車子,一邊問道。

常醫生道:“靳寧寧小姐剛上大一,昨天學校放寒假了,她在家裏閑着沒事,便想跟着車隊一起出去玩玩。”

“我們這哪是出去玩?”司機道,“靳總這也太慣着她了!”

“那有什麽辦法?誰讓靳寧寧是他大伯家的堂哥的親女兒呢,也就是他的小侄女。”常醫生道,“靳總和他大伯家的堂哥關系很好,比親兄弟還親。他堂哥最近有事出差了,所以把小侄女托付給靳總照顧幾天,過不久就回去了。”

司機感嘆道:“靳總不容易啊,出門忙事業,還要給他堂哥看孩子。”

“可不是。”常醫生也跟着附和。

坐在前面副駕駛座上的刺猬擡手遮着臉,感覺尴尬癌快要犯了。這倆人的演技也太生硬了吧,他們是生怕他師父聽不出來他們是故意說給她聽的。。。

紀瑟瑟轉頭看向窗外,假裝不在意的樣子,心裏卻不免有些好笑。

某些人這是怕她誤會?行吧。

一路行出工業區,漸漸轉到城市主幹道上,六輛一模一樣的沃爾克Aurora越野車排成一列,珍珠白的瑩亮車身上帶着金色流暢的極光線條,車型炫酷,端莊又大氣。

他們的車隊行駛在車流如水的大街上,十分惹眼,周圍的車輛紛紛加速或減速,湊過來觀察那是什麽車,怎麽從來沒見過。

因為靳寧寧來了,死活要跟靳文燊坐一輛車,為了安全起見,他們只好把頭車和第二輛車交換。

新的頭車司機拿着對講機請示:“靳總,用不用放慢速度,在市裏多跑幾圈?我看周圍跟着看的人很多,用不用展示一下?”

“不用。”靳文燊冷淡道,“全速前進,早點進山。”

一路走了三個多小時,終于趕到測評地點——鄰市郊外的馬蹄山。

所謂馬蹄山,形狀就像個U型的馬蹄一樣,從山頂到山腳,高差不過一百來米。雖然山坡不算陡峻,但是丘陵起伏多,地形十分複雜,非常适合測評車輛的越野性能。

到達提前踏勘過的測評一號點,高度大概距離山腳四十多米。除了最後一輛拉裝備的車留在山坡上,其它五輛車都需要駛離主幹道,從沒有路的山坡上開下去。測評車輛的牽引力、通過性、機動性、車身穩定性等主要性能。

五輛車的司機開車下去,其他人留在山坡上開動各種儀器,做準備。

頭上戴着鴨舌帽,身上穿着厚實的牛仔褲和沖鋒衣,腳下踩着專業的登山鞋,紀瑟瑟有很多戶外拍攝經驗,所以行頭很齊備。

很快組裝好相機,她将幾個備用鏡頭裝在随身背包裏,然後踩着坑坑窪窪、覆滿殘雪的山地,和刺猬一起去跟拍攝像。

刺猬負責攝像,紀瑟瑟負責拍照片,靳文燊也跟着,指揮他們哪些是需要重點拍攝的,哪些細節要拍特寫。

雖然日光微弱,天氣很冷,但是藍天白雲,蒼茫雪野,一輛輛越野車在坑窪起伏的坡地上騰躍飛馳着,很有種炫技表演的刺激感。

紀瑟瑟也看得激動起來,扛着相機一張張抓拍着各種精彩瞬間。

炫酷的車身、流暢的色彩、迅疾的速度、飛揚的泥沙……在她鏡頭下的越野車仿佛擁有了靈魂,就像一頭頭身敏體捷、堅不可摧的叢林獵豹在沃野雪域中縱情馳騁。

因為山坡是陡的,土地也不算堅硬,有些地方還堆着凍成硬殼的殘雪,紀瑟瑟有一下沒踩好,忽地順着溜滑的斜坡滑了下去。

她吓得驚叫一聲,下意識地先把相機抱在懷裏,正想擡手抓住旁邊的樹枝,一抓卻沒抓住,又滑了下去。

靳文燊正走在她下面,聞聲連忙橫跨過去,一下擋在她前面,将她接了個滿懷。

鼻尖撞到他堅硬的胸膛上,紀瑟瑟差點疼出眼淚,捂着鼻子站穩身形,等緩和過來,才開口向他道謝。

見她站穩了,靳文燊松開握在她臂彎的手,向後退開,一邊冷着俊臉,淡聲道:“人比機器重要,安全第一,機器摔了我給你賠。”

他掃她一眼,又叮囑道:“看着點腳下。”

說完便轉身繼續向前,拿着對講機,指揮下面的車再開上來。

紀瑟瑟跟在他後面,悄悄擡起相機,給他拍了一張照片。

終于測試完第一個點,五輛車全部合格,大家松了一口氣,找個平緩的地方停下,吃午飯休息。

說是午飯,也不過是泡面、罐頭、自熱米飯、即食沖泡的菠菜蛋花湯、速溶咖啡之類的。

靳寧寧比較嬌氣,不想吃那些東西,纏着靳文燊要去山下的村莊看看。

結果被靳文燊訓了幾句,總算老實了,委屈巴巴地在那裏扒着米飯。

吃過午飯,收拾好垃圾,車隊休息了半小時,又開始上路。

第二個測評點在U形山谷的最低處,那邊有河岸淺灘,要去那邊測評車輛的涉水能力和翻越障礙能力。

因為天氣很冷,山谷下面的河水都結冰了,但是又因為不算太冷,那冰不過薄薄一層,随腳一踩就是一個水坑。

這邊河水不算深,但是河床底下遍布很多山上沖下來的碎石塊,坑坑窪窪的,很不好走。

要去第二個測評點,必須穿過這條結冰的河,前五輛車很快過去了。到了最後這一輛,不知是不是因為車上載的辎重較多,剛走到一半就嘭的一聲巨響,車身猛地一歪。

紀瑟瑟差點被晃倒,被那巨響吓了一跳,還好她相機拿得穩,什麽都沒碰到。

“艹,怎麽回事?”司機連忙踩住剎車,罵了句髒話,跳下車去檢查。

因為前五輛車早已将冰面壓碎,一塊塊破碎的冰碴浮在水面上,随着水流上下晃動着,看着都冷。

司機站在冰冷的河水裏,凍得龇牙咧嘴的,拿着對講機道:“不行,車胎爆了,得換輪胎。”

只聽滋滋啦啦的對講機裏傳出靳文燊的聲音:“叫車上的人下來吧,你們幾個先去換胎。”

沒辦法,刺猬慘兮兮地苦着臉,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也跳下去,一入水就誇張地嚎起來,叫苦連天的。

常醫生顧及自己的風度,很快也跟着下去,雖然一下水就皺起眉,但是比刺猬淡定多了。

紀瑟瑟站在後車門邊犯了愁。因為有痛經的毛病,她最怕冷了,就這麽跳進冰水裏,想想都知道有多痛苦。

“師父,我背你吧!”刺猬連忙走過來表孝心。

“不用,我自己可以。”紀瑟瑟哪裏好意思讓他背着。冷水的滋味,大家都不好受,這水下還有那麽多石頭,光他自己走都不輕松。

暗暗沉了一口氣,她咬着牙正要下水,刺猬忽然攔住她:“師父,快看!”

只見靳文燊左手揣在褲兜裏,踩着水正往這邊過來。到了車邊上,他掃一眼紀瑟瑟的鞋子,淺棕色駝絨的登山鞋,擦得幹幹淨淨的,沾了水肯定很冷。

連句話都沒說,他右手攬住紀瑟瑟的臀彎,單手将她抱了起來。

然後他就像輕輕松松抱孩子一樣,左手揣在褲兜裏,右手抱着她,慢慢地穩穩當當地走到河對岸。

周圍的人都看傻了,他卻像沒事人一樣,将紀瑟瑟放下,然後轉身又走進水裏,去事故車那邊查看情況。

紀瑟瑟呆呆地站在那裏,包在鞋子裏的兩只腳幹燥又溫暖。

一時間回過神來,她忍不住蜷縮起腳趾,臉頰有些發紅,感覺連這山谷裏的風都有了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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