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044 巧了

第44章 044   巧了。

獲得允許以後, 紀瑟瑟開心地笑起來:“那我可不客氣了,你家廚房能用嗎?我也還沒吃晚飯。”

“你會做飯?”靳文燊有些懷疑。

“簡單的行。”紀瑟瑟很有自信,走去廚房那邊, 看有什麽餘糧, 至少煮個面條難不倒她。

這邊廚房挺大,各種廚具整整齊齊,只是很久沒有開過火,看上去有些冷清。

紀瑟瑟打開冰箱,上下找了一圈, 除了冷凍箱裏的肉和魚, 幾瓶飲料啤酒, 其它空空的,連一根蔬菜都沒有。

“算了, 還是出去吃吧。”靳文燊拉着她往外走,“缺什麽, 待會兒去超市買。”

兩人去吃了日料,回程路上,去附近的超市采買, 主要買一些食材之類的。

看到靳文燊最近瘦了,紀瑟瑟想做點好吃的,給他補一補。

印象裏, 他似乎喜歡吃抹茶口味的東西, 紀瑟瑟買了一包上好的抹茶粉,還有一些烘焙用的材料,想回去烤點小餅幹之類的。

肉魚之類要買新鮮的,還有蔬菜瓜果,都備一點。

紀瑟瑟推着購物車, 來來回回在貨架貨攤間穿梭着,像模像樣地挑選着。

靳文燊跟在後面看着,有些忍俊不禁。

他已經看出來了,老板娘買菜不管味道好不好,只管外表長得漂不漂亮。

眼睜睜看着紀瑟瑟又精挑細選了好幾個圓溜溜黃燦燦的大橙子,美滋滋地裝進袋子裏,他無奈地嘆了口氣,走過去拉住她的手:“這個橙子不好吃,皮厚。”

“要選這種的。”他說着,拉着她走到另一個貨攤前,挑了幾個橢圓形橘紅色,底端帶臍孔的橙子,捏起來手感比較柔潤,不像紀瑟瑟挑的那種硬邦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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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捏着軟,不太新鮮了吧?”紀瑟瑟一臉的懷疑,抱着那一袋黃燦燦的大橙子,不太舍得撒手,“還是要這個吧?這個比較結實,肯定含水多。”

“它結實,是因為皮厚。”靳文燊将那袋橙子放回原處,看着購物車裏的魚,問道,“你買鲶魚幹什麽?”

“這是鲶魚嗎?”紀瑟瑟打量着,“我想炖湯。”

“鲶魚太腥了,炖湯不好喝。”靳文燊将魚送回去,重新換了一尾鲢魚,“鲢魚肉質細,刺也少,用這個。”

紀瑟瑟哦了一聲,眼睜睜看着他又把自己精選出來的肋排和茄子、番茄都換掉了,穿着一身筆挺的西裝站在貨攤前,熟練地挑揀着各種蔬菜,感覺十分夢幻。

“你怎麽知道買什麽樣的菜?”紀瑟瑟忍不住問,“該不會是蒙我的吧?”

“小看我。”靳文燊刮她的鼻子,“你老公出國那幾年,和朋友合夥開公司,手頭緊的時候,也是自己做飯。”

什麽老公?

便宜這麽好占的嗎?

紀瑟瑟微紅着臉,自動略過那兩個字,問道:“開什麽公司?就是沃爾克?”

靳文燊嗯了一聲:“我在國外學的汽車內燃機相關,雖然學習成績不怎麽樣,但是認識不少愛好汽車的朋友。其中有個叫Frank,與我一拍即合,兩人合夥開了一家研發油電混動汽車的公司。”

“當時家裏不同意,我就把母親留給我的錢全都投了。只是Frank家裏突然遇到經濟危機,不得不撤股,我便把沃爾克轉回國內,接受了我爺爺的融資。”

面色有些無奈,他淡淡道:“所以有時候,不得已,還要聽他的意見。”

紀瑟瑟拉着他的手,微笑道:“你已經很厲害了,這麽年輕就能自己開公司,還做的那麽好,真棒!”

看着她豎起來的大拇指,靳文燊被逗樂了,拍拍她的頭:“你去買零食吧,菜我來買。”

沒再跟他争,紀瑟瑟點點頭,開心地去了。

她先去買了點幹果和薯片之類的,然後又繞到糖果區,買了兩包慣常吃的薄荷糖。

結賬的時候沒搶過靳文燊,便随他去了。

從超市出來,兩人開車往回走,到了小區門口,紀瑟瑟叫停。

“你把東西帶回去吧,我先回家了。”她解開安全帶,就要下車,“等我明天收拾好東西,再搬過去。”

“今晚就過去吧。”靳文燊拉着她的手,不舍得放開,“家裏每天都有鐘點工打掃,客房很幹淨,明天我再去和你搬東西。”

“我回家還要換衣服,睡衣都沒帶,明天吧。”紀瑟瑟推門下車。

靳文燊把窗玻璃落下去,幽幽道:“連個晚安吻都沒有?”

“沒有。”紀瑟瑟抿唇笑,擔心再膩歪下去,就走不了了,連忙朝他擺擺手,轉身飛快向小區大門內跑去。

看着她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夜色中,靳文燊沒急着走。晚上提起Frank,他便拿起手機,給Frank打電話。

“Hey,guy!”Frank遠在美國內華達州,家裏的連鎖酒店遍布全球各地,年紀輕輕又長相英俊,是一位24K純金的豪門貴公子。

正是清晨,穿着一身寬松的運動衣褲,他正在花園小道上慢跑健身,邊跑邊用一口蹩腳的中文道:“什麽照片?我忘記了。”

靳文燊在電話那邊道:“上周發給你的那個女的,周三早上九點的飛機抵達拉斯維加斯,不是托你給我打聽下落?找到沒有?”

“我的娘,每天來拉斯維加斯賭錢的中國人,多如牦牛,我哪裏去找人給你?”中文狂熱愛好者Frank,怪腔怪調地吐槽道,“你以為蜘蛛俠是我,沒有不能?”

靳文燊受不了他,鄙薄道:“你還是說英文吧,別糟蹋我們漢語了。”

站在路邊扇風擦汗,Frank換回英語:“她叫馮佳,對吧?偵探那邊我已經打過招呼,正在查找中,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有結果。”

“你趕緊。”靳文燊催促道,“她要從那裏再轉去別處,更不好找。”

“你放心,她若是買新機票,我一定能第一時間知道。”Frank正說着,忽然看到對面走過來一個藍色連衣裙,黑頭發的中國女性,看面容,似乎正是那張照片上的人。

握着手機,他揚起英俊的眉梢,微笑道:“用你們中國話來說,巧了。”

收起手機,Frank繼續向前跑去,并且越跑越快,一下撞上對面走過來的女人,把她的包都撞掉了。

“OH! I ‘m so sorry! Please fogive me , my dear lady.”Frank聲音低沉又有磁性,伸手扶住她,等她站穩身形,又俯身撿起地上的包,拍掉上面灰塵,遞還給她。

他操着一口純正的牛津腔,溫文爾雅道:“你檢查一下,包裏的東西有沒有破損?若有損壞,我給賠償。女士,真的很抱歉。”

對面被撞的藍裙女人便是馮佳,她剛剛正在走神,一下被人撞到,差點摔倒。原本有些生氣,可是看到那位撞她的男士長相無比英俊,又溫和有禮,頓時就不生氣了。

因為在外企工作過一年多,她用英語交流完全沒問題,微笑道:“沒關系,您不必在意。”

Frank微笑點頭,向一旁退到路邊,伸手做請,給她讓路。

等馮佳走過去以後,他這才繼續向前跑去。

提着包走出十多米遠,馮佳又回頭看了一眼。那位高鼻深目的男士真的很養眼,長得又高身材又好,果然國外帥哥很多。

作為內華達州最大的城市,也是整個美國最魚龍混雜的地方之一,她來到這邊,已經一個多周了。

聽這邊的蛇頭介紹,不需要用她的身份證,就可以給她在這邊找一份工作。她連續去面試了幾家小公司,可惜待遇不怎麽樣,工作又很累,都被她拒絕了。

手頭還有雷特給她的三百多萬,暫時倒是不缺錢。只是平日裏當慣了社畜,一下閑下來無所事事,有些不太習慣。

拎着包回到酒店,進門将鞋子甩掉,馮佳倒在松軟的大床上,感覺自己挺沒意思的。

大老遠跑來這裏,難道是為了出國務工?她又不缺錢,她應該出來享受人生!

很奢侈地叫來各種客房服務,做了按摩又吃了豪華大餐,晚上九點鐘,她換上一件藍紫色閃星星的撩人短裙,提上細帶小肩包,打車去了附近的酒吧街。

勁爆的音樂炸得人頭疼,聲色迷離的光影裏,無數的玩咖在舞池裏群魔亂舞,氣氛high到掀翻天。

國內的酒吧和這裏相比,完全是小兒科。

馮佳被這種氣氛帶動得興奮起來,但是依舊不敢下舞池,只是點了一杯酒,坐在吧臺邊上淺酌着。

摸出手機掃了一眼,上面靜悄悄的,連一個電話短信都沒有。

似乎她離開那個地方,根本無關緊要一般,根本沒人在意。

這種感覺很不好,她煩躁地關掉手機,端起酒杯正想一飲而盡,忽然聽到一個低醇磁性的聲音在她耳邊道:“這位美麗的小姐,敢不敢打個賭,我猜你已經有了男朋友。”

這聲音,有些耳熟。

馮佳擡起頭,看到站在她旁邊的那位男士,竟然是早上撞過她的那位帥哥。

眼神有些驚訝,她露出一絲笑,卻依舊表現得很淡定和矜持。

“如果你賭輸了呢?”她斜眼瞟着他,圓圓的杏核眼帶着風情。

“如果我輸了?”Frank笑着拉開她旁邊的高腳椅,坐上去,又湊近她耳邊,輕聲道,“那就罰我,請這位美麗的小姐喝酒。”

馮佳忍不住笑了,面色愉悅道:“那你輸了,請我喝一杯吧。”

擡手打了個清脆的響指,Frank叫來調酒師:“一杯藍色妖姬,送給最美的維納斯。”

馮佳心頭怦怦直跳,感覺被撩得快要坐不住了,外國男人果然都是高手。

端着那杯豔藍色的漂亮酒液,她輕輕抿了一口,沒敢多喝。

Frank倒是也不逼她,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她,詢問她一些關于中國的趣事。

兩人聊得投機,過了一會兒,舞池那邊換上一只舒緩的舞曲。

“維納斯敢不敢再和我賭一局,我是這舞場裏的王?”Frank站起身,向她伸出手,邀請她去跳舞。

馮佳猶豫着,看着對方英俊如神祇一般的面容,還有那一雙海水般深情的湛藍眼眸,一時間想起衛坤的眼睛,總是那樣溫和帶笑的樣子,和他的眼神很像。

忍不住眼底有些酸澀,她自嘲地笑了一下,然後站起身,把手放到Frank的大手中,跟着他亦步亦趨地走向舞池。

左手規規矩矩地搭在她的後腰上,右手與她十指交握,Frank深情凝視着她,一邊帶着她翩翩起舞。

他的舞步太優雅了,像尊貴的神族降落到凡塵,逼迫着衆生退避仰望着。

全場轟鳴的掌聲裏,馮佳感覺如夢似幻,仿佛跟在他身邊,沾染了他的聖光,連她也變得高貴起來,凡塵難攀。

這種感覺太美好了,她忍不住跟随他的腳步,跟着他去赴一個又一個賭局。

在狼人殺游戲裏殺了天使,在橋牌桌上贏了大滿貫,插爛了酒吧的飛镖盤,Frank又塞給她一摞紅色籌碼,将她送上德州.撲克牌桌。

“美麗的維納斯,你敢不敢跟我賭,今晚在哪裏過夜?”Frank将她擁在懷裏,鼻息灼熱,暧昧又誘惑。

馮佳忍不住身體微微發顫,嬌嗔道:“可我不會打牌呀。”

“沒關系,你随便玩吧。”Frank湊近她耳邊,又磁又性感的聲音道,“贏了我陪你,輸了你陪我。”

渾身通了一遍電一般酥麻,馮佳努力想保持清醒,卻還是忍不住身體軟軟地靠在他懷裏,手裏的牌打得稀爛,最後把籌碼全都輸了。

Frank扛起她就走,最後又在她的驚叫聲裏,将她放下地,換成公主抱。

整個酒吧一片沸騰,熱鬧的歡呼口哨聲,震破耳膜。

馮佳臉頰紅彤彤的,眼神也興奮得發亮,只是內心還在猶豫,掙紮道:“你把我放下吧。”

Frank言笑晏晏地看着她,揚起英俊的眉梢:“你确定?”

緊緊咬住嘴唇,馮佳盯着他看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伸出手,攬住他的脖子。

不就是嗨嘛,這麽帥的極品,她值了。

很快到了酒店房間,Frank沒給她一點喘息的機會,連燈都沒開就直奔主題。

翌日醒來,天光大亮。

馮佳睜開眼睛,看到奢侈華麗的酒店房間,并不是她自己入住的那一間。

翻了個身,她看到燦爛的陽光裏,Frank嘴裏叼着一支煙,翹着二郎腿,坐在窗邊的沙發上。深色西裝搭在一旁,他穿着質地優良的白色襯衣,領口露出高凸的喉結,性感又撩人。

想起昨夜種種,她不禁羞紅了臉,向下縮到被子裏,扭捏地問道:“現在幾點了?”

“九點了。”Frank伸手夾住煙,彈了彈煙灰,微笑地看着她,“睡得好嗎?”

馮佳紅着臉,輕輕點頭。

擡手将煙屁股摁滅在煙灰缸裏,Frank站起身,穿上西服外套,慢條斯理地拿出錢包,他抽出兩張100美元的鈔票,丢到床上。

“拿着吧,不用找了。”

其中一張鈔票落到馮佳的臉上,她擡手抓着錢,怔愣在那裏:“你這是什麽意思?”

“Tip.”Frank笑得矜貴又優雅,“給你的小費。”

聽明白他是什麽意思,馮佳陡然變了臉色,連忙爬起身,遮在她胸前的被子往下掉。

她連忙卷起被子包住自己,狼狽地跳下床,鐵青着臉憤怒道:“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拿我當什麽了?我又不是……”

到底沒說出那個難以啓齒的字,她抓起床上的那兩張鈔票,狠狠砸向Frank,氣憤道:“拿走!我不要你的臭錢!”

“是嗎?”Frank笑容不變,撿起落到地上那兩張鈔票,重新塞回錢包裏,含着絲遺憾道,“既然你不要我的錢,那就把昨晚欠我的錢,一起還給我吧。不多,也就50萬美金。”

“50萬美金?”馮佳瞪大眼睛,簡直難以置信,“你瘋了吧?我什麽時候欠你那麽多錢?”

“德州.撲克不是你玩的?”Frank揚起英俊的眉梢,提醒道,“一個籌碼五萬美金,十個籌碼就是五十萬。請還給我吧,馮佳小姐。”

猛然瞪大眼睛,馮佳驚得臉色煞白:“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你……你……你騙我?!!”她顫着手指着Frank,眼睛紅得要滴血,心髒疼得快要裂開了。

Frank嘴角勾着笑容,面色卻冷冰冰的,冷傲至極:“很抱歉,昨晚和你快樂了一夜的人,并不是我。”

他輕蔑地掃了馮佳一眼,低磁的嗓音冷酷無情道:“我想,你應該也不想知道他是誰。”

“另外,五十萬美金,也就相當于你們的三百多萬人民幣,請你盡快償還。不然的話,你恐怕會被驅逐出境。”

“對了,靳總還讓我給你帶句話。”Frank揚起眉梢,慢慢道,“他勸你,在國外混不下去的話,就趕緊回國吧,他等着你回去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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