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雙雙出櫃
雙雙出櫃
四年前, 一切處于混亂之中,老爺子病重,沒有一個人敢把易安落水的事情捅到老爺子面前去。
天下哪有不透風的牆, 他們打撈的事情還是傳到了老爺子的耳朵裏面。
老爺子是何等經歷過風雨的人, 當即猜到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把所有人叫到了病床前。
陸權頂不住炮火攻擊, 差點和盤托出, 就在這個時候陸頌檀站出來了。
那是一個陰雨天, 外面電閃雷鳴, 陸頌檀一言不發地在老爺子床頭跪下:“是我把他逼走了。”
老爺子不可置信, 莫和仙也吓了一跳:“頌檀,你說什麽呢,可不能亂說。”
陸權站在原地,一個荒唐的想法出現在腦中——自從陸頌檀出櫃, 他就在暗中調查陸頌檀到底喜歡誰, 怎麽也沒有找到那個人,可也從來沒把人選鎖定到易安身上去。
即使沒有血緣關系,陸頌檀喜歡易安也足以在陸家掀起波浪,更何況現在安安人已經不在了。
“這件事可以回去再說。”陸權試圖阻止他。
老爺子瞠目結舌:“讓他說, 你對安安做什麽了?”
陸頌檀接下來的話讓整個病房的人都呆住了:“我喜歡他, 不是哥哥對弟弟的那種喜歡,我想讓他和我在一起,他覺得對不起你們,所以走了。”
莫和仙愣了一下, 扶着床坐下了:“你在說什麽啊, 他可是你養大的。”
老爺子緊緊盯着他:“你把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
陸權自感大事不妙:“爸,他亂說的, 我回去教育他,您先休息,不要動怒。”
陸頌檀并沒有按照他說的出去,又把剛才說的話重複了一遍,一字不差,跪得筆直。
Advertisement
比起陸漾那時候的豪言壯志有過之而無不及。
老爺子一口氣沒喘上來,抓起床頭櫃上的茶杯就扔了過去:“他是你弟弟,你把他逼走了你讓他怎麽活?”
陸頌檀絲毫沒躲開,頭上頃刻間湧現出鮮血:“我沒這麽想過。”
衆人一驚,莫和仙過來抱住他擋在他面前:“別打了,流血了,快點叫醫生過來。”
“我今天不打死他我就不信陸。”老爺子抄起拐杖,在他背上狠狠抽了幾下。
落在背後的棍子和□□碰撞,聲音聽得陸權都肉疼,不知道打了多久,陸頌檀一句求饒的話都沒說過。
一屋子的混亂,最後陸頌檀都是被救護車拖走的。
那段時間老爺子禁止任何人去看他。
陸權也是抽了個時間悄悄去看了他一次,看到陸頌檀躺在床上,在翻閱易安的護理手冊,上面是這麽多年以來易安的住院記錄以及詳細的治療方法和養護方法。
陸頌檀翻看它們的時候嘴角甚至帶了笑意,眼裏是平靜的絕望。
陸權心驚,他鮮少關注陸頌檀的心理健康,小時候忙着生意沒空,長大之後覺得沒必要。
這是他是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兒子瘋了,沖進病房搶了陸頌檀的護理手冊:“今天打撈隊找到了禹明的屍體,安安不會回來了,你看這個也沒用。”
“會的。”陸頌檀沒有多大反應,“你想要你可以拿走,我還有很多份。”
陸權嘆口氣:“你就算喜歡男人我也不管你了,非得是安安嗎?”
“不是喜歡男人,是喜歡易安。”陸頌檀陳述事實。
陸權差點一口血噴出來,生生忍住了:“算了,我管不了你,你好自為之吧,我幫你找心理醫生。”
之後陸頌檀的傷好起來,搬離陸家,被老爺子從核心位置上換下來也毫無怨言,幾乎快要脫離陸家,常年在國外輾轉。
又過了兩年,除了午夜夢回,已經鮮少會有人提起易安這個人,只有陸頌檀一個人還在尋找,樂此不疲。
現在終于找到了。
說陸權有私心也好,說他自私也罷,他不想讓自己兒子的這份喜歡永遠隐在人後,沒有見光的機會。
陸權隐瞞了陸頌檀喜歡易安的這個事實,只把陸頌檀替他做的事情都一一說了,扔給易安評判,試圖讓氣氛輕松一點:“出事了有個高的頂着,你有哥哥幫忙頂着。”
從他說到陸頌檀住了一個月的院的時候,易安的眼圈就紅了,幾乎要克制住自己也能不流眼淚:“是不是都流血了?”
“沒事,哥哥皮實。”陸權鮮少和易安講這些,小心斟酌措辭,“我跟你說這些就是希望你不要讨厭哥哥,哥哥不太會說話,但哥哥喜歡你,不對,他愛你。”
陸權酸得牙都快掉下來了,沒想到自己有一天還要幫自己兒子追人,追的還是自己外甥:“當然一切還是要以你的感受為主。”
易安哪能不知道他的所思所想,心裏也軟了幾分:“嗯我知道了,哥哥對我很好,我也會對哥哥好的。”
陸權完成自己的使命,心中輕松了幾分:“那我就先走了,你外公跟你哥鬧矛盾,你有機會多幫哥哥說說話。”
易安送他到門口:“知道了,我會好好跟外公說的。”
他走後,易安深呼吸,把湧上來的淚意壓下去了,朝衣帽間走。
他哪會不知道他走後陸頌檀肯定會吃苦,但沒料到事情是這樣。
即使在不确定他會回來的情況下,陸頌檀依然在護着他。
就算現在老爺子知道他們在一起,也只會把一切都怪到陸頌檀頭上,甚至可能會因為這件事愧疚他。
他還沒走進去,陸頌檀自己出來了。
這個房間并不大,陸權剛才說的那些話完完整整地落到了陸頌檀的耳朵裏。
從他和家裏面坦白他對易安的感情的時候就沒想過他這種畸形的感情會被接受,現在最難搞的人之一竟然在幫着他說話。
雖然和他陸權的關系無法挽回,心中還是會有觸動。
易安一言不發地抱他,陸頌檀在他頭頂親了兩口,回抱:“傷心了?那你要好好對我。”
“你幹嘛那麽說,打你你也不躲,舅舅說你都住了一個多月的院。”易安沒掩飾自己的情緒。
住院一個多月不僅僅單純因為背上的傷,還因為一些精神問題,但這他肯定不能對易安說,開口道:“主要是在醫院裏面住着清淨。”
“好吧。”易安拉着他坐下來,開始扒他的衣服,“我看看你的傷,留疤了沒有,現在還會疼嗎?”
以前相處久沒有邊界感,現在扒衣服他也不覺得過分,陸頌檀按住了他的手:“誰教你這麽扒男朋友衣服的?”
易安沒放開,讨好似在他肩膀上親親:“我就看看,求你了。”
陸頌檀還是讓了步。
褪去外衣露出肌膚肌理,他緊實的肌肉簡直和希臘雕塑一樣,不見四年前的疤痕。
饒是如此,易安也能想象到四年前這些皮膚上的傷痕有多麽嚴重。
他跪坐在陸頌檀的身後,手輕輕地劃過那些皮膚,帶着點涼意。
陸頌檀肌肉緊繃,放縱這如孩子般的行為,溫熱的氣息噴上來,易安在他背後落下一個又一個吻,癢癢的。
“好了可以了,早就不疼了。”陸頌檀轉過來,抓住他的手,自己去拉衣服。
易安不滿他的行為,湊上前在他嘴角親了一下:“你是不是又那個什麽了?總憋着不好的。”
點火的人有滅火的沖動,着火的人卻放任不管,等着火堆變成一團灰燼。
“不可以,現在還沒有問過醫生,不清楚你的身體狀況,況且這裏什麽準備都沒有,失控起來會很恐怖的。”陸頌檀拿被子給他裹好,“下次随便你想怎麽樣都行,我抱着你睡覺,等你睡着我再走。”
易安興致缺缺,也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好吧,要不然用手?”
他說這些越坦然陸頌檀就越舍不得碰他,一旦越過身體這條底線,就是覆水難收,易安再也沒有退路可以走,在那樣的情況下,陸頌檀不認為自己還是君子。
陸頌檀沒讓步:“我舍不得讓你做這些,再等兩天吧,就當是為了我,睡吧寶貝。”
易安這才閉上眼睛:“好吧,哥哥晚安。”
過了半個小時,易安徹底睡着,呼吸均勻。
陸頌檀小心地放開他,悄聲下床,推門出去,迎頭和一個人撞上了,兩個人都有點懵。
陸頌檀先開口:“你在這裏站着幹什麽?”
陸漾捂着額頭:“沒事不能在這裏站着嗎?你為什麽從他房間裏出來?”
已經是深夜,整棟別墅沒開燈也沒有任何聲音,兩人都是壓低了聲音說話。
“你說呢?”陸頌檀毫不掩飾。
四年前陸漾就知道了陸頌檀對易安的心思,兩個人沒有開誠布公地談過這件事,只要是有利于易安的事情,都能保持默契。
他也猜測過易安會選擇陸頌檀,只是親眼見到他深夜從喜歡的人房間裏出來,他還是如遭雷擊:“你們在一起了?”
陸頌檀并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四年前我給過你機會了。”
陸漾的臉白了幾分,确實,四年前他是有機會的,是他自己沒有把握住,現在他誰也不能怪只能怪他自己。
那個時候易安對他雖然談不上喜歡,但是好感是有的,都是他因為該死的自尊心一步一步把易安推遠了。
“你要是敢對他不好,我就......”陸漾哽住了,他都不敢想如果陸頌檀都會對易安不好,那還有誰他能放心。
陸頌檀不欲與他多說:“所以現在該是你注意分寸,下次我不想看到你深夜再出現在他房門口。”
房間門口只剩下陸漾一個人,他貼着牆,滑坐下去,手機不合時宜地亮起來。
人臉解鎖,開屏就是他和易安的合照。
他們唯一的一張照片,到現在也不該留了。
淚水劃過臉頰滴落在照片上,讓上面的兩個人臉微微變形。
陸漾打開相簿,手指猶豫了好久,最終點擊删除。
徹底結束了,他見不得光的初戀。
深夜,陸漾深夜做了一個夢,夢到他剛剛回到陸家的時候,那時的他還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帶着滿身的緊張和戒備回到陸家,用對外的刺保護自己搖搖欲墜的自尊心,只有易安對那些照單全收,在後期,易安甚至向他表白了。
而他拒絕了易安,就像現在易安拒絕了他一樣。
睡夢中的陸漾抱着被子翻身,眼角都是淚。
蠢蛋,在夢裏也留不下人。
--
第二天早上起來,易安先給顧知簡發了視頻電話。
他的身體評估已經全部出來了,現在處于一個穩定值,只需要做個心髒修複手術後半生就能和正常人一樣。
顧知簡在a國還有一個項目沒有完成,回來後就可以幫他動手術,打電話過來詢問他的身體狀況。
“我現在一切正常,每天都有測血壓血糖,沒什麽大問題,心髒不會不舒服,上次做造影的傷口也長好了。”易安手上的傷口給他看,“只剩下一點點疤痕。”
a國現在是晚上,萬籁俱寂,顧知簡難得沒有穿白大褂:“嗯,看到了,恢複得很好,給你的藥有在認真吃嗎?”
“有的,一天三次。”
“做得好,你的詳細的報告我會發給陸總,到時候再讓國內的專家看一下,确保手術萬無一失,你要相信我。”
這世上再也沒有人比易安更相信他的醫術了,易安點頭,把一直帶着的娃娃拿出來了:“這個好像沒電了,現在都不會主動說節日祝福,之前掉到水裏都沒事的。”
“我回來幫你修一下,或者你寄給我我現在幫你修。”顧知簡很有耐心地回複他。
易安還沒怎麽睡醒,打了個哈欠:“還是等你回來吧,不過我問你一個問題,你為什麽會跟哥哥有聯系?”
顧知簡顯然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頓了一下:“因為他現在是我的老板,他雇我看顧你的健康。”
原劇情裏顧知簡以陸家私人醫生的身份出場,在豪門世家裏摸爬滾打一圈,順便順走穿書受。
到現在他竟然又成為了陸家的醫生。
“不願意嗎?”顧知簡問他。
“願意的願意的,求之不得,你現在責任可重大了阿簡。”易安沖屏幕笑笑。
“是呀,我現在還在忙就不和你多說了,你今天也要保持心情愉快。”
顧知簡的電腦上都是各種資料,等到他回國就會立刻給易安排手術,這意味着他要用手術刀劃開易安的胸膛,切開他的心髒。
從小到大他無論在任何事上都是天才,也沒有畏懼過去做什麽。
唯有這件事他害怕,害怕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所以只能在還有機會嘗試的時候無數次實驗,确保手術萬無一失。
在他的桌子上,也有一個易安娃娃,和易安那一個一模一樣,到點報表,然後跟他說“阿簡辛苦了”。
顧知簡臉色柔和地拍了拍那個娃娃:“不辛苦。”
---
挂了電話之後,易安又刷了一會兒手機。
外邊兒已經有了人聲,想必是有人陸續起來了,易安聽到腳步聲,步履輕快地去開門,一打開門,門外果然是陸頌檀。
整個二樓暫時只有他們兩個人,易安踮起腳在他嘴邊親了一下:“早安哥哥。”
“早安。”陸頌檀回抱了他一下,“先去吃早飯,爺爺奶奶都已經起來了,今天還要去看小姨。”
陸媛的情況比以前有所好轉,能夠回家住,但還是不能完全脫離療養院,上個星期又住了回去。
跟上次陸漾回來的情況差不多,現在是陸媛只記得陸漾不記得易安,今天需要陸漾帶着他們過去。
兩人一起出現在樓梯口,就引來了老爺子的不滿:“安安過來坐我旁邊。”
昨天白天易安都在想這兩人鬧矛盾的原因,晚上終于知道了,老爺子大概是怕自己家的小白花外孫,被“心機深沉”的孫子給拱了吧,也算是煞費苦心,只是沒猜出來那兩人正在他眼皮子底下暗渡陳倉。
易安過去了,順便把陸頌檀也拉了過去,并且把他推到了老爺子的跟旁。
老爺子立刻哼了一聲:“這是要服軟了?”
還不等陸頌檀回答,易安就搶答了:“對對對。”
“對什麽對你,和你沒關系。”老爺子被他逗笑了。
易安開口:“外公,我覺得我還是搬出去比較好,我考慮過了,您跟哥哥鬧矛盾肯定是因為他沒照顧好我跟他生氣,我不想讓你倆鬧矛盾的。”
陸權放下刀叉,坐直身子,開啓吃瓜模式。
老爺子果然上了鈎:“怎麽可能是因為他沒把你照顧好?你不要多想。”
“那您是覺得他能把我照顧好?”
老爺子:“當然。”
“我也覺得,我要是自己出去住,肯定找不到比哥哥照顧我照顧得更好的人了,所以我還是跟哥哥住最好。”他這套話說得一層疊一層,等人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陷進去了。
老爺子剛想順着他的話答應,一尋思,找到錯漏處,把話吞下去了:“安安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哥哥跟你說什麽了嗎?”
“沒有沒有。”易安趕緊搖頭。
老爺子沒放過他:“你不要什麽都聽你哥哥說,你還小,什麽都不懂。”
已經二十二歲的易安:“我懂的。”
老爺子:“先吃飯,住哪裏的事情你再想想,要是非要跟他住就住吧。”
莫和仙在旁邊補充:“現在你開心最重要。”
--
吃過飯,出發療養院,他被抓着和老爺子一個車。
沿途的風景都沒怎麽變,就是更陳舊了些。
做完造影手術之後易安坐車會暈,提前吃了暈車藥,依舊不太舒服,沒什麽精神,靠在莫和仙身上。
莫和仙心疼壞了:“你做這個手術怎麽也不回來做,外婆好照顧你。”
易安回複她:“我那時候怕你們擔心,哥哥把我照顧得很好。”
老爺子一上車後就在閉目養神,看起來已經睡過去了。
莫和仙小聲說:“你跟外婆說說,你和哥哥是不是在一起了?那時候哥哥說喜歡你,把我們吓壞了,但外婆後面想了一下,也沒有誰比哥哥更能照顧好你。”
易安有點心虛地點了點頭:“我也喜歡哥哥,你們會難過嗎?”
“難過什麽啊,現在同性戀都可以結婚了,不過這條路終究比別的路難走些,你媽媽結婚過得不幸福,外婆就希望你們能幸福,別的都不重要。”
老爺子動了一下,莫和仙停頓,看他又睡了過去才說:“不過你外公還是老一輩思想,他肯定也看出什麽了但他不願意承認,你們就等他慢慢接受。”
“我知道,謝謝外婆。”
“謝什麽,哥哥對你好嗎?他從小就是個悶葫蘆,我以前都擔心他孤獨終老。”莫和仙想了一下陸頌檀青年時候的模樣,“他都沒談過戀愛,這麽說,你是他的初戀?”
和長輩探讨起感情來,還是要稍顯拘謹,易安說不出多話,只說:“他很好,他是最好的了。”
抵達療養院,所有人下車,陸頌檀快步走到易安身邊:“怎麽不回消息,暈車了嗎?”
“一點點,我吃暈車藥了,沒事。”
陸頌檀這才松了一口氣:“好,先進去吧,等陸漾和爺爺奶奶先去看小姨的情況,我們在房間裏等着。”
“嗯嗯!”易安等不及要把莫和仙同意他們在一起的事情告訴他,趁着老爺子和莫和仙都不在,把他拉到了一邊,“外婆知道我們在一起了,她不反對,她真好。”
“她一直都在很好。”陸頌檀手指輕輕在他眼角摩挲着,“暈車眼睛都紅了,可憐死了。”
“我幹什麽你都覺得很可憐。”易安抓住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那你親親我哄哄我就好了。”
這麽柔軟的模樣,實在讓人難以拒絕,陸頌檀遂了他的願,又說:“你是不是有點過于會撒嬌了,我覺得你應該控制你的行為。”
“哪有哪有,我平時就是這樣的。”
“撒嬌精樣?”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笑起來,完全沒注意到本來已經關上的門又被打開了。
還是陸頌檀先發現門口的人,把易安拉到了旁邊,手緊緊牽着他,叫人:“爺爺。”
易安的後背瞬間出了冷汗,不知道老爺子看到了多少,同樣牽着陸頌檀,沒松開,甚至往前走了兩步,開口:“對不起外公,我喜歡哥哥,我喜歡陸頌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