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琴酒被白蘭地污染了
第71章 琴酒被白蘭地污染了
真治将信将疑的在景光暗暗松了一口氣的內心下直起了腰，不再死死的盯着他。
二人面前的地面上，淅淅瀝瀝的雨水從屋檐上落下，擊打在地面上和天上降落的雨水混在一起，将米花町的地面沖刷的十分幹淨。
忽然，真治懷裏的手機一震。
……是琴酒。
真治眉心一跳，不過他敢肯定，蘇格蘭現在不敢看自己。
于是，戲劇性的場景下，真治就這麽堂而皇之的打開了手機，琴酒的消息很簡潔：
【出來。】
真治眼角一抽，告知琴酒他現在并不在家，被後者追問去幹嘛了的時候，老實的回複：
【耍蘇格蘭。】
“……”琴酒看着簡單的回信，卻莫名其妙的從這幾個字中看到了真治那陰險的笑臉。
他深吸一口氣，強忍着一個電話過去罵他的沖動，一句“你是不是忘了什麽”發送到真治的手機上。
可當琴酒幾乎已經習慣了真治糊弄學回複他的消息的時候，對方突然發過來一條正經的信息。
【去我房子的後門，有你想要的。】
坐在保時捷裏，琴酒冷聲看了一眼窗外真治安靜的房子，低聲道：“調轉方向，去白蘭地房子的後方。”
伏特加雖然莫名，但還是一腳油門，黑色的保時捷在雨中平穩行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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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啦”的雨聲還在耳邊響着，站在獨棟外的草坪上，琴酒身後的伏特加為他支着傘。
舉着兩把傘，在這樣的雨夜，看着眼前的畫面，伏特加渾身的血都涼了。
琴酒放在口袋裏的手握着槍，額頭的青筋用力的跳了跳。
——在兩人面前，原本應該堆放雜物的人高的大鐵箱裏，一個高大的男人站在那裏，雙眼緊閉，身上穿着簡單的黑色夏裝，簡直像一具屍體一樣安靜。
在男人的鼻子上，一道橫亘的1-1如此明顯。
這是黑外殼的1系列炸彈人，和白外殼的0系列的女性外表炸彈人不同，這些1系列都是真治做出來幹體力活的。
如今借給朗姆，正合适。
可站在雨夜中，琴酒的表情卻全然漆黑了下來，身邊的氣勢冷的快要掉下冰碴來。
白蘭地……
……你他媽瘋了嗎！？
他猛地掏出手槍，在對準眼前高大的男人的額頭的那一刻，原本沉睡着的男人倏然間睜開了雙眼！
一雙紅色的雙眼閃爍着。
雖然眨眼後恢複了正常的紅色瞳孔的模樣，可不只是琴酒，就連伏特加都清晰的看到了，那眼珠旋轉前背後的樣子。
試問，哪個正常人的瞳仁會是【00：00】？
這不是炸彈要爆炸了的時候的表現嗎？！
……
雨停了，不等真治再開口，身邊的蘇格蘭已經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真治也只能暫時放棄，打道回府。
當他回到家裏剛剛坐下的時候，琴酒的信息就到了。
【人送過去了。】
真治心神微動，這還是他第一個送出去的1系列的炸彈人。就這麽給一個素不相識的組織成員，雖然背後操控的人還是自己，可真治心裏還有點酸酸的感覺。
他露出了老父親的表情，一臉懇切的打字回複：
【你們可千萬要照顧好一號啊。】
那邊的琴酒看着真治這虛僞的話語露出了惡心的表情，一個電話打了過去，可沒等他這邊開口，那邊的真治就像倒豆子一般滔滔不絕：
“琴酒，你們在使用一號的時候千萬注意，他的炸彈開關我改動了好幾次，千萬不要随便用槍指着他，說不定哪裏沒注意，一個走火就容易直接自爆啊。”
真治的話讓琴酒幾乎脫口而出的“閉嘴”止住了，他冷哼道：“與我無關，人已經送到了組織，朗姆會去認領。”眼見着真治又要開口，他再次說話制止了他的廢話：
“廢話少說，你的那個…炸彈人，除了自爆以外，還能有其他用處嗎？”
琴酒提問的時候言簡意赅，可到了真治耳中就全然成了看不起自己孩子的意思，他大怒道：“你什麽意思，我的炸彈那當然是個頂個的有用，一號不但力大無窮，他還被我留下了槍法的才能，你可千萬不要小看一號！”
設置拟态人的靈活性和為核心部件輸入網上的各種技能視頻、再加以分析可是很昂貴的！
只聽真治的話，如果不清楚一號是什麽，把他只當做一個普通的機器的話，或許會認為真治是一個珍惜自己作品的好人。
可關鍵就在于，一號不是機器，他甚至不應該叫一號。
他分明是一個“人”啊。
伏特加內心咒罵着真治的變态。
他現在開始後悔跟在大哥的身邊一起去“喚醒”一號了，伏特加有種預感，自己未來幾天的噩夢都會被那個雙眼是00：00的畫面霸屏。
“留下？”琴酒和伏特加想的不一樣，他瞬間捕捉到了真治話中的關鍵信息。
如果按照白蘭地的腦回路的話，這個“留下”應該被翻譯成——“挑選”才對。畢竟在白蘭地眼中，他自己也是個炸彈，說不定在他眼中，整個世界都是一個碩大的數據，可以随時用數字來更改其中的內容。
而他找的這些試驗品應當是來自社會各界，聽剛剛白蘭地對1-1能力的三言兩語，力大無窮、槍法過人，想來曾經是一個雇傭兵之類的殺手職業。
琴酒沒有發覺，自己居然已經在潛移默化的研究白蘭地的思維方式、并按照他的思路翻譯他的話了。
可他更在意的是——
“你的意思就是說，你沒有改動他的眼睛和手臂？”琴酒半眯着眼睛，他按照翻譯過來的話對真治做了回應。
從這種思維方式和對話方式中嘗到了甜頭的琴酒，無視什麽伏特加震驚的注視，沉聲對真治道：
“把你對所有炸彈人…留下的能力，都給我一五一十的說清楚。”
翻譯成人話就是：把你的所有炸彈人的才能都如實彙報。
可在伏特加的眼中，大哥已經被白蘭地的“炸彈病毒”污染了啊！
我就說剛剛怎麽看了那個一號的眼睛後我就一直心髒劇烈的跳動着，既然絕對不可能是我膽小，那就絕對是因為白蘭地那個混蛋在炸彈人的身上放置了能夠擾亂人內心的病毒！
……非常符合他邪惡科學家的人設！
他握緊了拳頭，思路因為一號的驚吓越來越放飛，漸漸的，他都快忘記了這不過是自己的想法，既沒有得到大哥的肯定，又沒有得到白蘭地這個“出品人”的認證。
堅信自己念頭的伏特加握緊了方向盤，已經迫不及待想将【白蘭地的炸彈人身上有讓人精神錯亂的病毒】這個“情報”傳遍每個內圍和外圍成員的耳朵了！！
那邊的伏特加越想越遠，這邊的真治卻是對琴酒的說法頗有微詞：
“你這是什麽意思？我為什麽要告訴你我所有的炸彈人的能力？而且這又不是确定的，這也要存檔案記錄嗎？你們怎麽和警視廳的做法一樣啊。”真治抱怨的聲音傳入琴酒的耳中，後者臉色一黑。
這混蛋…居然把組織和那無能的日本警視廳相提并論！
不過他還是強行壓下性子，皺眉低聲道：“不是确定的？你還會繼續更換他們？”
真治的聲音理所當然：“那是肯定的啊，1系列也就算了，之前一直沒做過太危險的事，0系列可是整天都在忙，每天都需要做到必要的身體改動，幾乎每天都要回爐重造啊。”
這話十分坦誠，畢竟真治既要攜帶他們又要不被其他人發覺，那就只能每次使用他們的拟态時都重新制作，需要隐藏的時候再拆卸了。
可落到琴酒和伏特加的耳中卻是全然變了味：
【0系列的炸彈進場自爆使用，自然接受的訓練各不相同，每天不同的編號都會有新人替代。】
這話一出，就連一向殘忍冷血的琴酒都沉默了。
他默不作聲的将電話從耳朵上拿下來，在電話那頭響起白蘭地疑惑的“喂？喂？說話呀”的疑問中，他冷聲道：
“随時等待我們的聯系。”
“什——”
“嘟、嘟、嘟……”
真治的耳邊響起了熟悉的電話忙音，他無語的看着手機，翻了個白眼丢到了沙發上。
神經。
不過，明天就是那個中村檢察官坐上平成特快回家的日期了，安室透那邊，到底準備的怎麽樣了？
*
“已經把人都安排好了嗎？”
黑暗的角落中，小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着，站在那裏的兩人打着傘，低沉的聲音從傘下傳出來：
“是，降谷先生，我們的人今天就到中村檢察官的家裏了，明天的平成特快，全程都會設下保護。”
聽到風見的回報，安室透傘下的面孔微微皺眉，他回憶起除自己之外，明面上的白蘭地的另外兩個手下的能力。景光毋庸置疑是狙擊手，那個黑麥…也有卓越的狙擊能力。
仔細思索後，他補充道：“不只是平成特快上，沿線的高地上也要進行排查，注意小心狙擊手。”
風見對于安室透的命令從來不會有異議，因此他只是神色一肅，感慨不愧是降谷先生，想的就是周全後，立刻應聲：“是！”
彙報完自己的事情後，風見猶豫了片刻，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出聲問道：“那…我們是否還要繼續跟蹤野口真治呢？”
安室透握着傘柄的手微微一緊，他想起那個0-27面無表情的臉和對人命不屑一顧的“血與雪”的冷笑話，皺了皺眉，還是低聲道：
“……暫時不用了。”
風見眉眼一喜，幾乎要抑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放松：“是！”
安室透沉思着，看着風見比自己率先走出胡同的背景，看着後者濕潤的褲腳，那上面的水漬顯然不是雨水自然形成的。
按照水滴的走向，一看就是自己這個部下不小心踩到了水坑的結果，看印記的數量，恐怕發生了不止一次兩次。
推測出這件小事的安室透越發肯定自己“保護”風見的動作。
如果哪天他跟蹤野口的行為被0-27看到，就算0-27真的是個好人，也不排除她可能會誤以為他是白蘭地的其他手下，直接當場滅口斬草除根——
意識到自己默認了風見會打不過報道口中擅長柔術的0-27，安室透表情微變，自然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內心毫不心虛的接上了自己的推測。
……咳，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剛上車的風見：……阿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