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煉藥

第36章 煉藥

“季師兄,這是我的責任,你願意帶我來,本就感激不盡,不能再讓你消耗靈力了。”應紫流有些愧疚。

“不妨事,畢竟鳳姑娘她,也是我靈山的救命恩人。”

眼看着二人費了不少靈力,那株鳳鳴草依然不見動靜,應紫流甚至有些灰心了,可依然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

意識漸漸模糊,靈力近乎枯竭。

雪琢不禁一陣慨嘆,忙封住了二人的七經八脈。

居然為了救人,連命都不要了。

當他們醒來的時候,身上多了件獸皮外衣。應紫流忽而驚叫:“季師兄,你快看。”

只見那株鳳鳴草緩緩張開了如冰雪般聖潔的花瓣,仿佛散着光芒,美好,沉靜。

太好了,念禾有救了。

雪琢立在一旁,遞給應紫流一枚小巧的琉璃瓶,可以清楚的看到裏面殷紅的血滴。

如今兩樣寶物已經拿到,是時候離開了。

“雪琢,真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你。”

“你怎會不知呢?”雪琢冷下臉來,真是個無情的女人。

應紫流呵呵笑了一聲,無助的看着季慕遙。可他倒好,幹脆背過身去,呃,氣氛好像不大對。

“雪琢,這次就當我欠你人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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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罷。

轉而拍拍身前,一團白色從應紫流衣服裏鑽了出來,落到掌中。

“白澤,我們一時半會兒難以恢複靈力,無法禦劍,所以要辛苦你了。”

一邊說一邊忍不住摸了摸那個毛茸茸的小腦袋,啊,她的白澤好可愛啊。

白澤疲倦的打個哈欠,淩空一道金芒閃過,繼而恢複了真身。

雪琢心下一驚,上古神獸白澤?

看來當年的小鹌鹑翅膀硬了,連神獸都可以駕馭了。

只是白澤乃是上古最為忠貞的神獸,此生只認一主,生性桀骜,為何會甘心被她驅使。

“雪琢,後會有期。”應紫流栖在白澤脊背上朝他揮揮手,季慕遙也揖手告辭。

那個身形俊美的男子回以微笑,立在皚皚的白雪之間,眼看着那團白色直插天際,逐漸變小,直至消失不見。

雪色的衣袍上下翩飛着,仿佛與天地融為一體。

手腕不知何時處溢出點點腥紅,一絲絲擴散,染紅了聖潔的袍子。

像是冬日裏盛開的梅花,散着芬芳,清冽動人。

唇角勾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呵,‘滴血之恩,湧血相報’。

不遠處有一名近衛,呆呆的立在那裏,将一切看在眼裏。

君上啊君上,你何以以自己的皇族之血澆灌鳳鳴草?只為了使它提早綻放光華?

男子優雅的轉身,倏的淩空而起,朝他的奉天行宮移去。

殿內,蝶衣跪在地上,心裏不住的顫抖,她就知道君上要拿她興師問罪,該來的終究會來。

歸根到底還是要怪那個臭丫頭,幹什麽在君上面前喊她的名字?今天怕是要大難臨頭了,要是因此喪了命,她一定要化作厲鬼找她尋仇,她發誓。

清風拂動着珠簾玉帳,相互碰撞,發出悅耳的‘呤呤’聲。

蝶衣偷眼看了看倚在榻上的君上,大氣不敢喘一個,仿佛身處零下兩百度的氣溫中,冷得要命。

“你們是如何相遇的?為什麽要喬裝混進來?”

蝶衣身形一顫,便道出了原委。

“應紫流說她身染惡疾,命不久矣,還說……”說到這裏頓了下,該不該繼續呢?

“還說什麽?”淩空一聲冷喝。

蝶衣不禁顫了下身子,道:“還說……還說仰慕您已久,有生之年若是能夠得見君上一面,便死而無憾了。

我見她可憐,而且我也想……就……就……君上饒命,蝶衣再也不敢了。”

蝶衣跪在地上連連叩拜,可那邊卻絲毫沒有動靜,搞的她心裏七上八下的。

是不是她說了什麽君上不愛聽的話,他正盤算着什麽刑罰?

死丫頭,犯了錯拍拍屁股就走,徒留她一人受罰,畢竟沖撞君上的不是她,她冤枉啊。

停下來偷眼瞧瞧,君上他……他這是在笑嗎?仿佛空氣也溫暖多了,怎麽剛剛還零下兩百度,一下子回溫了。

春天這麽快便來了嗎?還有,君上一臉喜悅的表情是怎麽回事?

正想到這,忽然一道淩厲的目光直逼過來,完了,君上這是竊聽到她的心聲了?

“回去吧。”那聲音冷冷的,聽不出絲毫情緒。

蝶衣這才停下思緒,如臨大赦的逃了出去。

打她一回來,幾個女妖一并圍了上來,看她好端端的樣子不像是受罰啊。

“怎麽樣?君上傳你過去都說了什麽啊?”

“還能有什麽?不過就是贊我美貌罷了。”

切,她才不會說自己被傳去問話,還十分窘迫呢。

“什麽?怎麽這樣啊?我也要見君上,蝶衣姐姐下次記得帶上我。”

“還有我。”

一時間,捶腿的捶腿、揉肩的揉肩,巴結逢迎忙得不亦樂乎,着實羨煞了所有的女妖。

白澤一路上速度極快,不到半日的功夫便回到了月韶。

城內多了許多各門派的人,顯得比平時熱鬧些。

為了接待遠來的客人,大多數本門弟子白日裏便呆在月韶城,到了夜間才會回到各自的修習處所。

當然,除了那些巡夜的弟子外。

寝殿內,一個身子虛弱的女子躺在榻上,唇角好似鍍上了一層白霜,臉上也見不得絲毫血色。

修長的睫毛薄如蟬翼,不見了往日的靈動,沒有生氣。

五日未見,顯得瘦弱了不少。

季慕遙上前探了探風念禾的脈象,氣息依舊微弱。

應紫流拿出鳳鳴草和妖皇之血,愣在原地,“這藥,該怎麽服用啊?”

季慕遙略微一忖,道:“天山派煜流掌門手中,有一上古神器——逐雲鼎,可以煉就鳳鳴草,發揮其功效。”

“什麽?這麽說來還要到天山去?”

應紫流心中不免懊惱,此去天山路途遙遠,還不知念禾能不能撐到那時候。

季慕遙微微一笑,“走還是要走這一趟的,倒是不必去天山那麽遠。煜流掌門和家師早早便來到月韶,就在這城中。”

“太好了。”

淩依依插口道:“我知道煜流掌門的住所,我帶你去吧。”

“嗯。”

一路上兜兜轉轉,方來到一處清靜的大殿,這便是天山派煜流掌門的居所。

“請問一下煜流掌門可在裏面?”應紫流禮貌的問道。

“掌門正在待客,師妹請稍後再來。”

“不行啊,這位師兄,能否麻煩你去通傳一下,我有要事求見貴派掌門。”

“師妹,你別為難我了。掌門正在接待貴客,若是誤了大事,恐怕不是你我能夠擔待的。”

應紫流心中急切,只好跪在門外喊道:“月韶弟子應紫流請求煜流掌門出來相見……”半晌不見殿內的動靜,便又喊了一遍。

“何人在此喧嘩?”一位長者度出殿外,仙風道骨,正是九胤真人。

身旁跟着一個長相沉穩的中年男子,頗有威望的樣子,定是煜流無疑。

應紫流重重的磕了兩個響頭,“弟子應紫流拜見九胤真人,拜見煜流掌門。”

二人點頭示意她起身,九胤真人一眼便認出她是五年前那個使靈蝶發出異芒的孩子。

便道:“你這麽着急來此所為何事?”

“紫流并非有意打擾,只是我們外出游歷時曾經誤入惡人的幻境,若不是一個叫做風念禾的姑娘帶我們出來,後果不堪設想。

她為了救大家,如今危在旦夕。我已尋得草藥,特來借天山派煜流掌門的上古神器逐雲鼎一用,以求煉化靈藥。”

“紫流說的都是真的,我可以作證。”淩依依也跪了下來。

九胤真人略微思忖,道:“神器一事茲事體大,怕是不能随便借與他人,不過這人命關天,煜流掌門,你看……”

煜流掌門正猶豫不決,只見遠遠走來兩人,為首的正是靈山掌門雲中天,身後跟着他的嫡傳弟子季慕遙。

想不到季師兄為了幫她,連師父都請來了,心中一陣感動。

“九胤真人,煜流掌門,別來無恙啊,呵呵。”

“雲掌門別來無恙。”二人笑道。

“我徒兒已将事情原委一一道來,說起來這位風姑娘也算于我靈山有恩。

煜流掌門,今日就當賣我個薄面,借神器一用,我也好還了人情。如何?”

“這……”煜流掌門面露難色。

“怎麽,有我和九胤在此,你還不放心不成?”

煜流掌門一臉的正色,手上金光一閃,已經将逐雲鼎托在掌中。

“非也非也,二位有所不知,這逐雲鼎雖然歷代由我天山保管,可是傳到我手中不過百年。

自前任掌門仙逝之後,已無人知曉操縱此神器的法門,可即便是他還在世,怕是也不能夠随心所欲煉就丹藥。”

頓了一下,将逐雲鼎展示給衆人,道:“雖然這鼎表面上看去極為小巧,實則內有乾坤。

裏面共有九九八十一道玄門,同一種草藥放進不同的玄門便會煉就出用途各異的丹藥。

若是不能确保玄門正确,只怕即使是救人的良藥,也要被煉成害人的毒藥啊。”

“原來如此。”衆人這才知道為何煜流掌門滿臉難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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