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

第 8 章

監視器有三四個工作人員在觀看錄像,記錄可剪輯的爆點。

“老天,太澀了。”

“小餘,你幹嘛咋咋呼呼的,你看廚房能有什麽澀不澀的。”陳子聽到這這激動的聲音,感覺小餘大驚小怪的。

她正在看嘉賓卧室的情況,邢穆竹在打地鋪,還挺有趣的,上次和讨厭的謝文喬住一起都沒分床睡,這次和許珂一起卻打地鋪了,肯定有貓膩!

“陳子姐,你快來看!”小餘把那段帶項鏈的景切近回放給她看。

許珂手指撩撥,謝文喬眼神回避。

陳子眼睛越看越亮,嘿嘿笑起來,不知背後何時多了道視線。

“于導好。”陳子熟練閉上因為傻笑而微張的嘴。

“把這段給我剪進預告片裏。”導演指着監視器,“現在給嘉賓們發消息,在廚房看朋友圈。”

本來是在客廳啊休息室這樣的地方看朋友圈,但是導演就想知道其他嘉賓下來碰到這兩人吃獨食是個什麽反應,會不會有修羅場哦,畢竟上期有不少人的心動信箋投的是謝文喬。

在上期攀岩結束後,節目組讓嘉賓們給心動對象寫了心動信箋,下一期的第一晚,工作人員會把統一字跡的信件敲門送到房間。

一是儀式感,二是給同住的嘉賓緊張感,如果心儀的搭檔收到很多信件代表有很多人對他有好感,競争對手多。

“你們在吃什麽好香啊。”孔炀和羅宣一起下來,他聞到濃郁的椰香味。

“許大廚試驗的甜品。”謝文喬說。

“冰箱裏還有。”許珂淡淡道。

“你吃不吃?”孔炀問羅宣。

“我晚上不吃東西。”羅宣搖搖頭,孔炀屁颠屁颠去冰箱裏拿了一份。

江峪下來聞到椰子香,沒有想太多,聽到孔炀誇許珂做的好吃,他一挑眉多看了幾眼許珂。

邢穆竹姍姍來遲,大家都已入座,許珂和謝文喬挨在一起,江峪和孔炀圍在一邊,和晚上吃飯的位次一模一樣,他坐到桌上一角離謝文喬很遠。

謝文喬脖頸上多了一條精巧的項鏈,“--”形鎖扣下垂着兩條長短不一的鏈條,像是安吉的牽引鏈條。

“心動短信是一期一次,朋友圈是錄制的時候每天都要看嗎?”江峪問。

“嗯,朋友圈是自己選想看的人看。”羅宣說。

“那我們誰先去看?”江峪問。

“就按座位順序吧。”

邢穆竹起身,面對大家打開了節目組準備的平板,他看了一眼謝文喬脖子上的項鏈,點開了許珂的朋友圈。

【希望你能喜歡這個禮物】

配圖是一個小巧的盒子,是項鏈盒無疑了。

邢穆竹證實了自己的想法,退出了朋友圈。

陳子和小餘看到邢穆竹選的許珂激動死了,邢穆竹選搭檔是許珂,還給自己打地鋪,看許珂的朋友圈幾乎落實了邢穆竹的心動線。

“邢穆竹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啊?”陳子對小餘說。

“可能情緒比較內斂?”小餘試探道。

羅宣選的是邢穆竹,嘉賓裏他最心動的就是邢穆竹,但是礙于謝文喬,只好保持距離,現在謝文喬似乎對他不感興趣了,自己是不是可以試着靠近一點?

【夕陽】

配圖是一張夕陽西下的風景照片,畫面的左下角有黑色的椰子樹剪影,應該是從別墅樓上拍的,羅宣微笑一下退出界面。

孔炀、許珂和江峪三人都選謝文喬,就是三人的表現不同,孔炀心思都寫在臉上,看到了嘴角就一直沒下來過。

許珂和江峪顯得穩重些,謝文喬給的信息太少,看不出什麽。

“笑死了,孔炀笑的好傻,謝文喬什麽都沒寫,就配了一張海面落日的照片,笑成這樣。”陳子說。

“可能以為在誇他,不是他提出去散步看夕陽的嘛。”

“到謝文喬了!他會看誰的?”陳子尖叫道。

“我賭一杯奶茶,他看邢穆竹的。”小餘拍掌說道。

“他上期不是心灰意冷了嗎?”陳子說。

“有一個成語叫做死灰複燃懂不懂?”

“天!他真的選邢穆竹了。”陳子驚訝地站起來,小餘仰起頭挺起胸,露出不愧是我的表情。

謝文喬點開邢穆竹的朋友圈,他有點好奇,邢穆竹這樣的霸總設定會發什麽樣的朋友圈,看到了感覺好像和自己沒什麽不同。

大家看過朋友圈簡單晚安告別回卧室了。

“文喬,你看的誰的朋友圈?”江峪沒有遮掩,樓梯上所有人的動作好像都慢了下來。

“保密。”謝文喬說。

“肯定不是邢穆竹的吧。”江峪篤定道。

“當然不是。”謝文喬急忙否認。

心裏唏噓,下次不能看邢穆竹了,每天都看不同的人好了,這樣拍出來,大家不會覺得他唯愛邢穆竹,而是沒有想看的,單純好奇大家發了什麽。

邢穆竹腳步頓了一下,但很快恢複自然。

謝文喬下去吃了甜的,重新洗漱了就躺到床上去了。

“現在就睡了嗎,萬一有人給你投遞了心動信箋呢?”江峪說。

“應該沒有吧。”謝文喬思索片刻,他上期穿過來錄制已經到了尾聲。

“說不定有呢?”江峪話畢,敲門聲響起。

上期江峪還是教練,這信件只能是給謝文喬的,打開門拿了一封。

“看吧我就說有。”江峪笑眯眯道。

“你寫的?”謝文喬擡眼看向江峪,江峪讪讪一笑。

“我也不知道該寫給誰。”算是默認了。

又是一陣敲門聲,這會兒江峪有些不淡定了。

謝文喬又取了一封,手中信件厚實,誰寫的?沒等他想明白,又是一封送來。

江峪徹底不淡定了,他眼神炯炯盯着謝文喬手裏的信,節目組限制了,他看不到也不能看。

“你拆吧,我不看。”江峪走到一邊。

謝文喬依次拆開三封信件,節目組印刷的字跡一致,暫且給他們标過一二三號吧。

【手段很拙劣,眼睛卻挺漂亮。】

【女裝好看,怎麽不穿了?】

【有人退出錄制了,我替補一下。】

三號一看就是江峪的,一號到底是在誇人還是在罵人,二號是個喜歡女裝大佬的人吧。

羅宣應該不會寫給自己排除,吳閩退出不會寫排除。

剩下邢穆竹、許珂和孔炀三人,邢穆竹讨厭自己不可能寫,許珂沒什麽接觸不可能寫,孔炀這個直腸子也對不上啊。

謝文喬思來想去半天,想不去個所以然,心裏隐隐有了猜測,但不敢對上號,把信件收起來放到盒子裏暫且擱置,眼不見心不煩。

*

謝文喬換了個新環境,覺很淺,天微微亮就醒了,身旁的江峪睡得正香,謝文喬蹑手蹑腳沒有把他吵醒。

金日初升,陽光柔和,謝文喬站在別墅的觀景臺看了會兒日出,海風吹過椰子樹葉帶起沙沙的聲音。

謝文喬擡頭又看到那幾顆椰子樹,樹幹筆直,樹葉如扇如針,幾簇青皮椰子綴在其中。

“早上好。”

謝文喬站在略高的觀景臺上低頭,邢穆竹仰着頭看向他,背後是金紅的日,湛藍的海,衣衫浮動,帶來晨間清新的氣息。

“早。”謝文喬見邢穆竹從下面幾步上來,額發濕潤,臉頰脖子紅紅的,“晨跑去了?”

“嗯,睡不着。”邢穆竹擦了擦額間的汗,聲音有些沙啞。

“哦哦。”謝文喬意味深長地看着邢穆竹,晚上美人在旁,睡不着很正常,只有靠運動發洩無處安放的精力咯。

邢穆竹擦了額間,把發稍往後一撩,動作灑脫,因為劇烈運動胸腔起伏着,汗水浸濕了前襟,現出胸肌的輪廓,整個人散發着雄性的荷爾蒙的味道。

謝文喬回答後,兩人便沒再說話,陷入沉默。

“上面結了椰子。”邢穆竹向上望了望椰子樹。

“嗯,不知道能不能吃。”謝文喬順着邢穆竹的目光向上看,三棵椰子樹,每棵都結滿了果實,又是一陣海風吹過,樹葉搖晃。

“等我一會兒。”

謝文喬狐疑地看着邢穆竹離開的背影,踢了踢地上的沙礫。

邢穆竹拿了摘椰子的長杆,帶了刀,從別墅過來。

“躲什麽?”邢穆竹把刀遞給謝文喬,見他往旁邊溜。

“沒什麽,你拿這杆子做什麽?”謝文喬停住接過刀,幹巴巴笑着,總不能說我以為你提刀要砍我吧。

“摘椰子。”

謝文喬看邢穆竹利用長杆上的刀割椰子柄,垂涎已久的椰子啪嗒一聲落地。

謝文喬跑到邢穆竹身邊去看,其實也不是想吃椰子,就是好奇這個別墅旁的椰子樹結的到底能不能吃,這海邊長的椰子到底是個什麽味道。

邢穆竹只割了一柄,四五個青皮椰子簇生在一起,有大有小,最下面三個已經被摔碎,只餘兩個稍小的。

邢穆竹拿過刀,咵的地一聲,椰子一分為二,遞給謝文喬。

謝文喬在旁邊見邢穆竹露出的小臂結實有力,青筋明顯,輕松一揮,堅硬的椰子就被破開。

謝文喬接過椰子,又看了一眼邢穆竹握刀的手臂,默默退到一邊,還好是個體面人。原主那樣對他,也從來沒有動過手,這要是一動手,原主不直接上天。

邢穆竹察覺到謝文喬回避的目光,後退的動作,又是這樣,什麽時候開始對自己避之不及。

邢穆竹砍開另一個椰子,坐到臺階上,用手拂了拂身邊臺階:“坐。”

謝文喬離邢穆竹往遠了坐,喝了一口椰汁,淺淡微甜。

認定完畢,能吃。

“謝文喬…”邢穆竹把椰子放到地上,側身道。

“邢哥,我真的沒有其他的想法了,對你對許珂都沒有。”謝文喬急忙站起來否認。

“我知道。”邢穆竹低聲道,他雲淡風輕地想,許珂對你可有意思。

太陽已升到高處,謝文喬背着光,低頭看向坐在臺階上的邢穆竹。

他發間有些幹葉渣子,應該是剛剛摘椰子落到頭上的,上衣濕的地方幹了部分有些皺,與平時一絲不茍的邢穆竹相差甚遠,看起來有些狼狽。

“你可以不用刻意回避我,我知道你現在不喜歡我了。”邢穆竹原以為自己是說不出這樣的話的,話到嘴邊卻自然而然吐露出來。

眼前的謝文喬眼神坦蕩,身着純色上衣,簡單夏褲,幹淨清冽,和之前判若兩人。

只有他還陷在往事裏。

“謝謝款待,我先走了。”謝文喬晃了晃手中的椰子,氣氛不對,趕緊開溜。

“謝文喬。”邢穆竹急促道。

謝文喬停下來回頭看,邢穆竹背光站在一望無邊的碧藍天色裏,頭發上的葉子還插在發間,在刺目的陽光下,看不清神色。

謝文喬等了許久,邢穆竹沒有下話,又是一陣樹葉相碰的沙沙聲,空氣裏彌漫着清冽的椰子香。

“你頭發有點亂。”謝文喬說。

邢穆竹停下腳步,擡手在頭上摸到一片長長的葉子。

謝文喬看這高高大大的人站在眼前,無措地看着手中的葉子,頭上還有許多小渣,好呆。

“我幫你弄。”謝文喬嘆氣讓他低頭,給他梳理頭發上的葉片碎屑。

邢穆竹僵硬地低下頭,頭上的手指輕柔,像是在撫摸,邢穆竹目不轉睛望着謝文喬,他眼神專注,瞳孔的形狀對稱完美,顏色是亞洲人少見的黑色,在陽光下帶了點金色。

他們離得很近,邢穆竹能聞到淡淡的椰子味道,應該是剛剛喝過椰汁殘留的,不知道是謝文喬身上傳來的,還是自己吞食椰汁的餘味。

謝文喬把葉片碎屑丢到地上,邢穆竹頭發略亂,卻難掩眉宇俊朗,謝文喬最後瞄了一眼,撤回手。

“文喬,你們在那裏幹什麽啊?”

江峪早上一醒,發現謝文喬不在身邊,往窗下一看,謝文喬和邢穆竹湊在一起,來不及換睡衣就下來了。

剛下樓就看到兩人湊到一起,謝文喬之前一直都是喜歡邢穆竹的啊!

“剛剛摘了椰子吃。”謝文喬說。

“哦哦好吃嗎?”江峪心裏警鈴大作,昨天那個小屁孩和那個面癱都送了與椰子相關的吃食。

短短半天,他錯過了什麽?!

還好為時不晚,謝文喬喜歡吃椰子,記下了。

“味道也就那樣,要嘗嘗不?”謝文喬把手中開了的椰子遞給他。

“想吃自己去摘,這裏面都沒剩下什麽了。”邢穆竹橫手,不着聲色把謝文喬的椰子推回去。

謝文喬若不是知道邢穆竹的官配是許珂,他都快以為邢穆竹在和江峪暗自交鋒吃醋。

低頭一看裏面沒剩多少椰汁了,一口不到,給江峪喝确實不太好。

“文喬哥!”

“都在外面做什麽呢?”

許珂、孔炀和羅宣三人起床,見其他人都不在屋裏,說出來散步找找,一出門就看到椰子樹下的幾人。

許珂身穿一片領深色襯衫,簡潔優雅,見邢穆竹和江峪的裝扮略微一笑。

“摘椰子吃,你們想吃嗎?”謝文喬說。

“我先回去了。”邢穆竹說。

謝文喬看到邢穆竹悄悄看了一眼許珂,然後就忙匆匆上樓去了,應該是換衣服去了,要在心動對象面前留下好映象,嘿嘿他懂。

“我上去換個睡衣就下來。”江峪不是傻的,這許珂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孔炀也穿戴整齊,自己可不能被比下去。

“昨天的椰子好吃嗎?”孔炀靠近謝文喬耳語道。

“嗯嗯。”謝文喬點點頭。

“說什麽悄悄話,說出來大家聽啊。”羅宣說。

“沒什麽。”孔炀打哈哈。

“餓了嗎?早上烤點面包吃怎麽樣。”許珂問。

“可以啊。”

三人回到廚房準備早餐,羅宣本想包攬全場,這些少爺們金枝玉葉的,可不敢使喚,誰料許珂和孔炀兩人圍着謝文喬把廚房都站滿了,他只好退居一側。

許珂用熟練地打開燃氣,在鍋中放入黃油,把面包兩面煎得微焦,空氣中散發出甜蜜的奶香。

謝文喬在另一個鍋裏煎雞蛋,孔炀圍着給他兩遞盤子。

邢穆竹先一步下來。

“邢哥,你要幾個煎蛋。”謝文喬問。

“一個就夠了,謝謝。”邢穆竹接了杯水站在旁邊看着。

“我要兩個,辛苦文喬。”江峪從樓上下來,他穿了一件無袖體恤,健美的肌肉露在外面,脖子上帶了條金屬項鏈。

兩人搭配早餐很快就做完了,許珂在煎最後一份。

“想吃焦點還是軟點。”許珂側臉問謝文喬。

“焦點,謝謝。”謝文喬洗了手把用過的鍋簡單洗淨放回原處。

“許大廚區別對待哈,文喬哥還有有培根火腿。”孔炀嘗了一口面包烤得剛剛好,香得舌頭都要吞下去了,見謝文喬還有香噴噴的肉,嚷嚷道。

“那邊還有,端過來分吧。”許珂說。

“好嘞!”

孔炀香迷糊了,只管幹飯,覺得好吃得要緊,給謝文喬夾了些,繼續埋頭苦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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