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回頭,只見旭堯黑着臉站在我身後看着我

嫩草啊!”

“……我随時可以變成高富帥的!”

“好好好,那你趕緊地把門主之位還給我,我就放你去扮高富帥追我師父!”

“我倒想,可是我總不能沒頭沒腦地把門主之位交給一個來歷不明的人吧?”白澤道,“二十年了啊……這樣吧,我幹脆說你是當年莫名失蹤的冷獄的後人,是冷獄親手調教出來的,所以免除你的訓練,直接收你當繼承人,你看怎麽樣?”

“……自己做自己的傳人啊。甚碉,甚碉。”

“我也這麽覺得。”

(9)返鄉

而後白澤甚是歡樂地把我介紹給了新一代的山鬼門衆,那井然有序的集合場景,不禁又讓我想起當年師父帶我初入山鬼門時的場景了。

如今,真真是物是人非了啊……

“諸位,我年事已高,無法再勝任山鬼門門主一職,還好,我承上一任門主遺志,多年來一直暗中尋找當年失蹤的門內第一殺手冷獄,如今終于有了結果。”

二十年,門中仍有相當多的人記得我當年天下無敵的傳奇事跡,聞言立刻騷動了起來。

“可惜的是,我找到她的時候,冷獄已經過世了……不過,冷獄臨終前留下了她悉心調教了十多年的,最讓她滿意的一位後人,因此還特意給她取了和自己一樣的名字,冷獄,出來吧!”

我運起輕功,瞬間來到了白澤面前,速度之快,沒有任何人看得出來我是從哪裏冒出來的——衆人當即感嘆,單是這份輕功,就完全可以與當年的冷獄相提并論了……

白澤滿意地點點頭:“現在我宣布,從現在開始,山鬼門由冷獄繼承門主之位!你們可有意見?”

“沒有!”山鬼門中,門主就是絕對的權威,衆人自然不敢有什麽意見,當然,作為盲從一時的代價,日後他們要是發現我不足以勝任門主之位,也同樣可以毫不留情地将我轟下來!

“很好,那我就放心了,冷獄,日後山鬼門就交給你了。”

說完,他就這麽甩下所有人飄飄然離開了山鬼門去尋師父的轉世去了。

“恭送門主!”所有人齊齊下跪,恭送白澤離去。

我頓了頓,最終還是追了出去。

彼時他已然飄出去三百裏,搖身一變變成一個實打實的高富帥,我差點沒認出來。

“白澤,希望這一世,你和師父能幸福。”我真心真意地祝福道。

“那是自然!”白澤依舊鼻孔朝天地臭屁道,“吶,你也快點找個徒弟吧,人類老得這麽快,像我們這種非人類撐不了不久的。”

我抽了抽嘴角:“知道了。”

白澤看着我,終是嘆了口氣,從懷中掏出一本書來遞給我:“這是我寫的,裏面是一些我知道的法術修煉方法,你終究不是人類,光會那些三腳貓的武功遠遠不夠,學點這些,以防萬一也好。”

我接過書,笑眯眯地道:“我就知道白澤你對我最好了~~~”

回去之後,想想白澤說的還是挺有道理的,于是我召集了四位堂主,吩咐他們從各堂中的新人中挑出最優秀的三個人參加七年集訓,七年後,我學會了白澤書中所有的法術,同時總算是勉為其難地為自己挑了一個像樣的徒弟。

“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徒兒,日後就改叫冷狼吧。“彼時我皺着眼角細微的魚尾紋笑眯眯地這樣對跪在我面前的十九歲少年道。雖然不像白澤那樣會變幻術,但我精通易容術,所以把自己變成三十歲的樣子根本不是什麽難事。面前的少年十二歲參加七年集訓,根骨甚好,各方面表現和當年的冷娘師父相差無幾。

“是,師父。”冷狼面無表情道。

……沒錯,我選擇他,很重要的一點是,他那張面癱臉,簡直和冷娘一模一樣!(…………)

如此,又是平淡無奇地過了三年,我終于再次遇見了當年在梨州城梨亭苑跟着冷娘一起離開時,匆匆一瞥見過的那對師徒。當然,彼時我早就忘記了當年那一面之緣。

他們在山鬼門在濱水州城設下的分部下了重金發布了一個任務,要求直接送到我這個門主手中才能打開看。

而我打開後,發現上面寫着一個很奇怪又很正常的要求——雇主要求我親自陪他們去一趟傳說中的魔界,參加魔王繼承人争霸儀式。

任務看上去沒什麽難度,但是這個任務,顯然不是人類發布的。

一個非人類,居然會有求于人類?還是一個殺手組織的老大?

我玩味地笑了笑,吩咐手下把冷狼找來。

“師父,有什麽事嗎?”冷狼還是那麽一副面癱臉,我卻看得甚是舒坦。

“徒兒,師父要去出一個……嗯……比較複雜的任務,這段期間就由你暫代門主之位,要是過了任務期限我還沒回來,你就正式繼承好了。”我笑眯眯地,毫不在意地說了一句十分類似遺言的話。

冷狼抽了抽嘴角:“……是,師父。”

不愧是我的徒兒,果然好定力!“那成,你先下去吧。”

于是冷狼轉身出門,走到門口的時候終是沒忍住回頭輕輕道了一句:“師父……完成任務還請小心。”

我一愣,微笑道:“好。”

可惜,我這一去,終究是沒有再回來。

之後,我再次回到了久違的故鄉濱水州,見到了那對作為雇主的師徒。山鬼門金字招牌,像刺殺一國之君門派門主這類等級的任務,也不過是四堂堂主的中級任務罷了,所以很少有人舍得花那種天文數字請動我出任務,這對師徒倒真真是大手筆。于是我心情難得十分愉快地沒有易容,就這麽維持原樣去了。

“冷獄門主,此行,還要麻煩你多多照顧了。”那個一身白袍,面容俊逸的青年微笑道,他自稱十夜霖,旁邊牽着一個十歲左右的紅衣小女孩,他說那是他的徒兒。

我看了看那個小女孩,長得還真可愛。于是我彎下腰捏了捏她的小臉蛋:“你叫什麽名字啊?”

“你猜猜!”

我眉一挑,十分嚴肅地道:“嗯,好名字,甚是有創意。是哪三個字的‘你猜猜’呢?”

小女孩瞪大了眼睛,而後甚是激動地拉着我的手道:“哎呀媽呀,姐姐,這麽多年我終于找着一個知音了啊!是單人旁的‘倪’,大白菜的‘菜’!”

我依舊面不改色地微笑道:“那我可真榮幸啊。”她看上去不過十歲,卻說什麽“這麽多年”,果然是非人類啊……

“門主果真名不虛傳。”十夜霖一挑眉,頗有深意地道。

我笑笑:‘好說好說。“這個師父看起來更不簡單呢,就這麽一句他已然看出來我是在試探倪菜菜,還出言警告我。

于是我見好就收道:“不知道,此次任務具體是要做什麽呢,十先生?”

十夜霖笑笑道:“這種任務,我想您一看內容就該知道,我們師徒的身份。不過具體請恕我不能透露,門主只要負責我們師徒這一路的安全即可。”

一句話叫人遐想無限,但卻又什麽都沒透露,這十夜霖果然口風甚緊啊。

于是我無所謂地笑笑:“好吧,不過,我們要怎麽去魔界呢?”

“門主有沒有聽說過,一個傳言,濱水州乃是人間和魔界的交界處?”

我是濱水州人,自然知道,于是我點點頭:“可那不是一個傳言麽?”

“是麽?九州之中,不乏妖魔鬼怪混居,但為什麽只有濱水州的妖魔最肆無忌憚呢?”十夜霖反問道。

“……我只知道,濱水州民不聊生已久。”

“是啊,世人只知濱水州民不聊生,以為是他們的州王治理不善,殊不知,是因為此地乃是人魔交界處,妖魔随時随地可以進入魔界以逃避人間道士,天上神仙的追捕,故而行事多半肆無忌憚,才使得濱水州百姓這般艱辛。”

“……那魔界入口在哪兒?”

“濱水鎮。”

竟然是我出生的小鎮!?

懷着複雜的心情,我和十夜霖師徒花了三日,從濱水州城趕到了濱水鎮。

濱水鎮沿河而建,就在貫穿全州的濱水河畔。彼時正是十五月圓之夜,我們在這晚夜半時分,來到了濱水河渡口。

十夜霖一揮手給我們三人加了一個天眼咒,于是在滿月之光恰好照射到了渡口時,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我眼睜睜看着上萬年來從來不曾幹涸過的濱水河開始慢慢地幹涸,最後竟然一滴不剩!然後,自河底慢慢浮上來一艘詭異的豪華型黑色大船,桅杆上挂着一面黑底大旗,白字上書一個大大的“魔”字!

我身後悄無聲息地出來了大批大批的各路妖魔鬼怪,排着隊井然有序地上船,最先上船的那只牛頭怪還嫌我們礙事,一把将我們推了開!

好在我這麽多年出任務也沒少見這些,所以依舊能保持一份淡定,倪菜菜就不行了,死命拽着十夜霖的衣角躲在他身後瑟瑟發抖……

十夜霖無奈地動了動手指将倪菜菜瞬間變小藏進衣袖,然後沖我抱歉地笑笑:“讓您見笑了,我們這就上船吧。”

我挑了挑眉,這十夜霖看起來本事不小啊,為什麽還要找我這個“凡人”幫忙護送呢?

想是這麽想,我還是二話不說地跟着十夜霖上了船。

半個時辰後,也不管是不是所有人都上了船,黑色魔船悄無聲息地開始慢慢地下降到了河底,之後河水又慢慢漲了上去……

沒過多久,魔船抵達了一處和剛才的濱水河渡口一模一樣的渡口,停了下來。

下了船,我習慣性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在最短的時間內判斷出了至少七八種逃命方式後,才微笑着開口道:“十先生,我們接下來去哪兒?”

十夜霖擡了擡下巴示意我看向一同來的那群妖魔鬼怪,“那些應該都是去參加魔王争霸的,我們跟着他們便是。”

我順着看過去,發現同船的其他人果然都往一個方向走去,于是趕忙跟了上去。

很快,我們到達了傳說中的魔宮。

甫一踏入魔宮宮門,突然,從半空中傳來一聲嘆息,聽起來像是個年邁的老人,嘆息過後,他帶着一種頗為感慨的語氣道:“吾兒,你終于回來了。”

乍聞此聲,所有正要入場的,剛要入場的,和遠處已經入場的所有妖魔鬼怪忽的齊齊跪倒在地!

只餘一臉淡定的十夜霖和略感莫名其妙的我還站在原地,倪菜菜一直躲在十夜霖袖中,死活不肯出來,所以我也不知道她此刻是什麽表情。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從大廳裏慢慢走過來了一對年輕男女。

女子頭上一對可愛的白色狐貍耳,面容是我似曾相識的妖嬈,着一身帶着暗紅色曼珠沙華花紋的烈紅長裙,身材曼妙,顯然是一只狐貍精,她挽着身邊的男子,臉上帶着天真甜美的笑容,保持着一種親密卻不失端莊的距離。

男子一臉地倨傲冷漠,一身黑色織錦長袍,面容邪魅。

二十五年了。

我終于再度見到了他。

封傲。

他帶着一只妖嬈的狐貍精,走到我面前,原本倨傲冷漠的臉微微一笑,我只覺得這微笑一瞬間便消散了我們相隔不見的二十五年:“父親要見你,跟我來吧。”

(10)我是魔界公主?!

“…………”

好吧,雖然我早就猜出封傲絕非凡人,但打死我也想不到,他的真實身份竟然是魔王之子,魔界的王子殿下!

只是……既然魔王已有兒子,為什麽還要舉辦什麽魔王争霸儀式?

疑惑間,我們來到了傳說中的魔王的寝殿。

魔王看起來也一把年紀了,頭發花白,滿臉皺紋,隔着珠簾半倚在床上,一副病怏怏快挂了的樣子,實在難以想象,剛才就是這樣一個垂垂暮年的老者的一聲嘆息,吓得殿外衆魔紛紛下跪。

見我們進來,他勉強一笑,開口第一句,竟是先對一旁的十夜霖道了聲謝。

“多謝十夜大人幫忙,孤才能圓此遺願。”

十夜霖微微一笑:“我們各取所需,有什麽好謝的。接下來沒我什麽事了,我還是先出去了吧。”

“傲兒,送十夜大人去貴賓席。”

“是,父親。”

突然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我的第六感告訴我,情況不妙。

于是我随口扯了個問題問道:“原來十夜霖複姓十夜啊,我還以為他姓十呢!”

“不得無禮,十夜大人是上古神祗,司命上神。此次要不是他,我還真找不到你。”

“…………”我聞言自動開啓頭腦風暴,聯系了一下前前後後的事情,然後絕望地看着魔王道:“你不要告訴我,我是你流落人間多年的女兒!這太狗血了!我拒絕相信!”

魔王抽了抽嘴角:“獄兒,人生……有時候就是這麽狗血的。”

“…………然後呢?你不要告訴我,接下來的魔王争霸賽,其實就是我和封傲打一場,誰贏誰就做下一任魔王!”

“……獄兒如此聰慧,孤甚是欣慰。不過表面功夫還是要做做的,到時候你們還得先贏了其他幾個分支的繼承人才行。”

“…………我走了。”開玩笑!我好好的憑什麽接受這種身世離奇流落人間,歷經磨難歸來,最後還要兄妹殘殺的狗血人生啊!!!

“獄兒,你不是不相信,只是,不願意接受,對吧?”看着我擡腳離開,魔王半點都不着急,老神在在地道。

“……你什麽意思?”我止住了腳步沉聲問道。

魔王笑笑,指了指身側的一張椅子道:“你且坐下聽孤跟你慢慢解釋。”

我撇了撇嘴角,最終還是沒忍住好奇心,不情不願地坐到他身旁。

“封傲是孤跟王後嫡出,而你是側妃所出。不過我們魔族并不在意出生,也沒有男女之分,只尊強者。孤一直堅信,人間是比魔界更好的磨練人成長的地方,但是長老們卻不這麽認為。六十三年前,傲兒五歲,而你出生不到一年,孤同長老們定下賭約,封傲繼續在魔界生長,而還未完全長成的你将被送往在人間磨練,看看哪個可以成長地更好更适合繼承。之後幾位長老聯手施法布局,封印了你的魔力和記憶,将你轉入你在人間的養母的腹中重新出生,然後通過秘法一直關注着你成長。但這多少是有點逆天而行的事情,所以之後你的養父母才會變成那樣,”說到這裏,魔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當然,作為補償,我們還是給你養母找了個好歸宿的,你不用擔心。至于你養父……”

我擺擺手:“那個人渣,不提也罷。”

魔王露出一個“果然”的表情:“他的确是沒什麽好下場,本來孤還擔心你多少對他還存着點感情,既然你不在意,那就最好。”

“說完了?”我挑眉,“好吧,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好了,我還是看不出來我有什麽非要争奪魔王之位的理由,山鬼門已經夠我忙的了,更別說整個魔界了。”

魔王似乎早就料到了我會是這個态度,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這樣吧,要是你能贏得了你哥哥,我就答應你一個願望。”

“切,我才不稀罕。”我毫不猶豫地拒絕道,這麽多年的殺手做下來,老早無欲無求了,我根本沒什麽特別想要的。

魔王挑眉,用一種探尋的眼神看着我半晌,而後突然笑笑:“獄兒,你不知道,我們魔族最崇尚純血統麽?兄妹結婚什麽的,很正常的哦!”

“…………”丫的剛才難道是對我用了讀心術?!

好吧,我承認,這麽多年以來我一直對封傲賊心不死。(…………)畢竟當年我還是個單純無知,沒怎麽見過世面的少女,他的邪魅傲氣又着實出衆,我會對他“一見鐘情”,是很正常的事情;可之後我因為他一句不清不楚的“變強做人上人”走上了冷血無情的殺手之路,不管我願不願意,我都不能輕易對人動感情,如此一來,當初匆匆一瞥的少年,不知不覺竟成為了我心底唯一可以放着的人。後來再次相遇又相談甚歡,醞釀多年的淡淡記憶,這才慢慢變成了潛藏在心底的愛戀。

只是做殺手這麽多年,我早已看開,根本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能同我心底的那個邪魅少年在一起。

我一時沉默無語。

魔王一看我的表情便知有戲,忙趁熱打鐵道:“你知道嗎獄兒,傲兒總共去過人間四次,有兩次都是為了你!你生下來不久便被送往人間,傲兒那時候年紀小,也不大記得你。可後來他無意間知道了孤同長老們的賭約,知道他一向敬愛的父親最看好的人竟然不是自己,吃味之下便偷偷去了人間看你。”

聽着魔王的敘述,我不禁又想起當年與封傲初見的場景——

“原來你就這點本事……哼,不足為懼。”

“死老頭也不知道發什麽神經……”

“你本也是和我一樣好看的。”

“……玉兒,變強吧,成為人上人,這樣才有資格與我比肩。”

“我叫封傲,記住這個名字,總有一天,我們會再見的。”

原來,當年他說的那些我聽不懂的話,是這個意思。

魔王看着我顯然已經沉浸到自己的回憶中的表情,不得不清了清嗓子,待我回神後,這才繼續道:“第二次,是他修煉魔功小成之時,那時候他被衆人的歌功頌德迷得昏頭轉向,孤擔心他得意忘形,便嘲諷他,說你在人間學到的本事,是他遠遠及不上的。”

明白了,于是王子的驕傲不容侵犯,他便再度來到人間,想看看多年後我的成長進度,現在想來,無疑就是我出任務去夏國那次。

“我一般不允許他幹涉人間的你的歷練,除了那一次。你殺的那個趙國師,原是他第一次見過你之後,特意留在人間關注你動向的一位得意手下,只是後來……嗯,一失足忘了本份,還死在了你手上,他無奈之下也只得罷休……”

我微微詫異了一下——原來趙國師,并不是封傲所說的那麽輕飄飄,無關緊要的一枚散棋啊……

說到這裏,魔王突然露出了一個神秘略帶WS的笑容:“他第一次見你回來,滿臉的不屑和失望,可第二次回來,卻什麽話也沒說,反而更努力地開始學習魔功。(想來是被我的殺手生涯給刺激到了……)之後別人再提起你,他的态度亦是大變,不再像從前那樣嗤之以鼻,反而饒有興致的樣子。”

“……說了這麽多,你到底想表達什麽?”

魔王收斂了不正經的笑容,認真道:“獄兒,論天賦,你同傲兒不分上下,但我一直都更看好你。你知道為什麽嗎?因為你有他沒有的親和力。你的這種親和力,能夠讓你在不知不覺中,凝聚朋友的友情,俘獲部下的忠誠,化解別人對你的戒心。這一點,從你的朋友遙姬和傲兒身上就可以看出來。他們骨子裏都是很冷漠高傲的人,從不輕易對人卸下心防。可僅僅與你見過一兩面,他們就能對你推心置腹,在自己也不知道的情況下,向你敞開心扉。我們魔族人大多桀骜不馴,特立獨行,魔王必須具備獨特的人格魅力,才能鎮住魔族衆人。所以,總的來看,你比傲兒更适合統領魔界,說的更直白些……唯有你,可以統領魔界。”

我愣了愣,随即笑道:“這麽大一頂高帽,我可戴不起。”

“……你知道,為什麽十夜大人會願意出面幫孤找你回來嗎?”看我一副軟硬不吃的樣子,魔王無奈,只好祭出最後的殺手锏。“因為你是千年不遇的天煞孤星之命!唯有留在煞氣最重的魔界,才能将你身上的煞氣壓制到最小,否則你要是再在人間呆上幾年,怕就要天下大亂了!”

“你胡說!”我渾身一顫怒喝道,但心裏卻是一虛——自我從白澤的藍珍珠中解封而出後,便一直刻意遺忘和回避我天煞妖星的命運,可如今連魔王和司命上神也這麽說……難道……我真的是……

“哦?是嗎?”魔王冷冷一笑,“想想看,禍國狐妖是怎麽逃出青丘禁地的?這些年,九州各國,死在你手上的人物又有多少?你是輕而易舉就殺死了那些權貴,但有沒有想過,他們死後會引起各國的經濟、文化、政治等方面上,多大的震動嗎?!”

我越聽,臉色越沉,半晌沒有開口。

從前我還笑遙姬被禍國之命所困,卻原來,自己根本也是早在局中而不自知。

“我明白了,如你所願,我去打那擂臺便是。”思慮許久,我終是嘆了口氣答應了下來。“不論結果如何,我都會留在這裏。但這并不是說,我便屈服這命運了,我只是想通了,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不想拿整個人間的安危作賭注。”

“你明白就最好了,我這就召集長老,為你解除身上的封印,你也好以真正的實力,同你哥哥一較高下。”魔王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你這些年在人間學的本事比傲兒只高不低,只是你沒有魔力,真同傲兒拼起來,容易吃虧,等你封印解了,再将魔力融入你自己的武功之中,時間緊迫,但憑你的資質,融個兩分便足以與傲兒持平,要贏,應該不難。”

我呲笑:“你倒是向着我。可是我不明白,封傲在你手底下長大,該是和你感情深厚,而我流落人間這麽多年,與你半點感情基礎都沒有,為什麽你不偏愛他,反而對我這麽上心?我才不信只是因為我有那什麽鬼親和力。”

魔王愣了愣,神色突然就落寞了下來:“……孤,對不起你娘親。”

“……我親娘?”

“嗯……你娘親不是魔族人,只是孤游歷人間是認識的一個普通的人類女子。她生下你後,一直身子虛弱。而當年孤一意孤行,不顧你娘親愛女情深,非要将還在襁褓之中的你調去人間,你娘親傷心抑郁之下,不久便病逝了。孤一直很後悔,辜負了她。”

“只因為要證明人間更适合歷練,只因為要證明你是對的……”我看着面前形容枯槁的老人,完全可以想象當年睥睨魔界的魔王是如何的霸道專橫,諷刺地道:“魔王大人真不愧是魔族人的典範,把魔族人‘桀骜不馴,特立獨行’的個性诠釋地真是淋漓盡致啊!”雖然我對生母沒有任何印象,但她畢竟是我的生母,聽到她這樣的結局,我心裏難免怨恨。

魔王苦笑:“所以,孤才一心想把王位傳給你,然後才好到黃泉路上,向你母親請罪去。怕只怕……她不願等孤,早已投胎去了……”

我眯了眯眼,不再看已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的魔王,轉身離去……

(11)王者歸來

之後,魔王召集了當年施法封印了我的魔力和記憶的幾位長老,幫我解除了身上隐秘多年不為人知的封印。

封印解開的那一瞬間,大量的魔族特有的先天記憶也一一融入我的大腦,我在極短的時間內,迅速從中了解到了有關魔族一切。

同時,無盡的魔力自我丹田之中蜂擁而出,在奇經八脈中瘋狂流轉,不斷淬煉我原先普通的人類身體,使我迅速轉換成魔族人體質——皮膚逐漸變得白皙嫩滑,吹彈可破,因為是混血的關系,一頭及腰長發慢慢變成了深紫色而不是純種魔族人的黑發。(但是深紫色更魅惑啊有沒有!!!)原本平凡無奇的五官也開始變化,雙眼變得狹長上挑,鼻子變得小巧略挺,嘴唇變薄變小,雙頰變窄成了楚楚動人的瓜子臉,整個人長高了不少,胸部大了兩號,(…………)整個人從路人甲直接上升成火辣犯罪級別!

彼時我照着鏡子難以置信地喃喃道:“這整容技術……碉堡了啊!”

衆長老:“…………”

而後我正式搬進了我虛空百年的公主寝殿,花了三日學習如何掌控身上的魔力,遠超魔王預計的是,三日後,我已掌握了十之五六。這還是在我沒來得及修習魔族王族的魔功寶典的前提下,要是多給我一兩年,等我也學會了封傲所學的魔功……那這擂臺,就根本沒有舉辦的必要了。

魔王看時機成熟,于是宣布,延遲了好幾日的魔王争霸賽将于翌日正式開始!

明天就要開戰了,這兩天一直忙着掌控魔力沒空去找封傲,不如趁着最後的時間,去找他聯絡聯絡感情好了——以後就要留在魔界了,不用再顧忌從前做殺手時所要顧忌的事情,而且要是明天我贏了話,我們就……嘿嘿,真是好奇他知道這個消息時的表情吶……

于是問了魔宮裏的宮人找去了封傲的寝殿。

剛到門口,便從裏面傳來的只言片語中,聽到了自己的名字。我下意識地腳步一頓,壞壞一笑,習慣性地隐藏了聲息準備偷聽。(…………)

“傲,你确定要這麽做嗎?”一個女人的聲音,妖媚中略帶點擔憂,言語間頗為親密,我猜該是先前挽着封傲的那只狐貍精。

“你放心,我一定會贏,到時候,我們便能永遠在一起了。”封傲的聲音卻是反常地甚是溫柔。

我一愣——原來,他早已有了自己珍愛的另一半了……

是了,我怎麽忘了,我雖将他視作心上唯一的人,可并不代表,他也是如此。

魔王先前就告訴過我,多年來,我在他眼中,第一是競争對手,第二才是妹妹。第三……有第三麽?

我苦笑了一下,轉身離去。

多年前,他莫名其妙闖進我的生命,不清不楚地叫我做什麽人上人,致使我被劉三帶回,後又進入山鬼門;

我拼死撐過魔鬼訓練十年,一次又一次地殘殺和我毫無瓜葛的人,最終成為了山鬼門門主,九州第一金牌殺手;

你是唯一支撐着我走下去的信念。

可這一切對于你,不過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吧?

翌日,我裝備好一身“奪命”裝備,早早地來到了魔王争霸的比賽現場。此時所有觀看人員早已就位,包括坐在前臺貴賓席笑眯眯的十夜霖師徒——與那些妖魔鬼怪離得遠了,倪菜菜終于肯出來了……

和全程被瞞在鼓裏的我不同,魔族的人一早就知道我這個魔族公主的存在,而且有相當一部分不喜歡封傲倨傲的性格的魔族,此次更是眼巴巴盼着我這個在人間磨練多年的公主,能一舉得勝,奪得魔王之位呢……

和魔王說的一樣,其他分族的幾位繼承人不過是走個過場,當然更主要的是,他們本來也不是我和封傲這對BT兄妹的對手——在我和封傲手下,沒有一個人能撐過十招!封傲好歹還要念念咒施展魔功,我直接一柄飛刀射出,灌注了魔力的飛刀速度快的根本不是肉眼所能看得見的,他們還沒回過神來,就已經被我秒殺了!

最終,沒有任何懸念的,只剩下我同封傲兩人在臺上進行最後的角逐。

此前的厮殺,封傲一直冷着臉一言不發,瞬間敗敵的樣子迷倒場下一片魔族少女。此刻面對我,卻是難得地笑了笑:“沒想到你在人間,倒是成長了不少。但願這一戰,你能讓我盡興。”

要是昨天沒有去他殿裏聽到那番話,此刻我應該也會微笑地同他進行一場光明正大的戰鬥的。但此時我只是冷冷一笑:“請指教了,哥哥。”說完,我右手自腰間一抹,“刷”地一下抽出“奪命”纏腰軟劍來!

全套“奪命”包括一套輕铠甲,纏腰軟劍、匕首、袖箭匣子、弓各一件,以及十把飛刀,今日因為是一對一臺上打鬥,範圍有限,我沒有帶奪命弓。先前那些炮灰我用奪命飛刀便可對付,但是面對封傲我自然不能托大,一開始便選擇了奪命軟劍!

封傲一挑眉,顯然不明白一向對他很是親切的妹妹為什麽突然性子大變,但現在的情況也不容他多想,他定了定神,舉起手中的權杖開始應對我狂風暴雨般猛烈的攻擊!

這無疑是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

封傲自不必說,他本就天資甚高,從小學習最正宗的魔族術法,實力深不可測。

而我卻恰恰相反,專修暗器和輕功的我,最擅長的就是快速攻擊,逼得封傲根本沒有時間念咒施法!

但是封傲也沒有被我壓制太久,他趁着我一第一輪快速攻擊結束略有力竭之時,迅速為自己布下好幾個防禦結界,使得我不能再近身攻擊他!

他這才松了口氣,開始準備施法。我眉一皺,很快嘴角便露出了一個冷笑!

先前我從知曉百事的白澤那兒學了神魔界大大小小的各類法術,花費多年将所學全部融會貫通,形成自己獨特的出招方式——或武功,或法術,或強勁的殺招,或示敵以弱的虛招,或真或假,變化莫測。只是從不輕易示人,一是為了隐藏實力,而是也沒有人有本事逼得我使出來!

我和封傲從地面打到天上,越打越激烈!

他确實很厲害,甚至到最後我都殺紅了眼——我此生少有殺紅眼的時候,但一旦到了這種境

九州夜行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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