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給你一個小娃娃

給你一個小娃娃

這一年的新年很特別,陪在楊又身邊的人從楊良華變成了路敬堯,從親人變成了愛人。

熱鬧是不可能的,畢竟只有兩個人,房子空蕩蕩但好在并不冷清,更何況還有大象以及院子裏的其他狗狗。

三十那天下起了雪,從早上一直持續到晚上,靜悄悄就鋪滿了院子。陳姨放假回老家了,楊又覺得年夜飯要自己做才有意思,她幫路敬堯打下手,兩個臭皮匠頂不了諸葛亮,做出來的菜賣相奇差,但味道還不錯。

路敬堯很粗犷不羁,切的肉片特別厚,楊又都不敢吃,她怕一咬就是一嘴的血,只悶頭吃素,為了給他一點安慰,欲蓋彌彰地說:“我要減肥,吃素好。”

說起減肥,楊又心裏難免沉重,她所謂的跑步徹底變成了散步,慢慢悠悠地在校園裏晃蕩,還調皮的給路敬堯賦予了一個新身份:法律系男神。

路敬堯睨着她得逞的神情,總覺得有點不對勁,捏捏她手指,“老實交代,這個法律系男神是誰?”

楊又本來就想着作弄他,就等着他問,正中下懷,細眉挑起來,她說:“大學時,法律系有個男神簡直是高嶺之花,那時候可想跟他談戀愛了,但是人家看不上我。”

她狡黠一笑,“你就當滿足我一個心願,假扮做他,讓我過過瘾,跟男神談一次戀愛,彌補青春的遺憾。”

楊又說完就盯着路敬堯看,期待他精彩的表情,結果這男人爽快就同意了,點點頭說:“我們倆果然是兩口子,都有點變态。”

楊又:“……”她有點不解,正納悶呢,就聽見他說:“我也喜歡角色扮演。”

楊又微怔。

“既然是夫妻,滿足對方的需求是應該的,我這人吧,年輕時對什麽護士,空姐,女仆都很感興趣,你下次也扮扮,讓我過過瘾,彌補一下青春的遺憾?”

“……”

楊又徹底傻眼了,從此以後再也不敢提這件事,也不敢再作弄路敬堯。

年夜飯後,楊又主動承擔了洗碗的工作,路敬堯倚在門口抱着手看她,不時指揮兩句,“蓋子要洗。”

Advertisement

“我知道!我一會兒再洗!”

“動作麻利點兒。”

“那要不你來?”楊又扭頭瞪他,“你別監督我。”

“我是在陪着你。”路敬堯語氣很篤定,“你需要我陪,我要是走了的話,沒兩分鐘你肯定就像孩子找媽媽那樣找我。”

楊又被他這個比喻逗笑了,“你是媽媽嗎?”

路敬堯“啧”了一聲,“意思是你很依賴我,離不開我,就像孩子離不開媽媽。”

楊又後背一僵,小聲說:“我是離不開爸爸,從有記憶以來都是爸爸。”

有那麽一瞬間,廚房裏除了嘩啦啦的水流聲,再也沒有任何聲響,氣氛降直冰點。

路敬堯上前關了水,細細幫楊又擦幹手指,拉着她往外走。

“還沒洗完呢。”

“明天再收拾。”路敬堯拿起一雙黑色的羊皮手套往楊又手上套,“帶你去堆雪人。”

大過年的,楊又不想沉浸在過去的悲傷中,強打着精神往院子裏跑,大象也興奮的在後面跟着。

雪人很快就堆了起來,路敬堯用一根小樹枝修出形狀,他手巧,做什麽事都很快,并且不是粗制濫造的那種,除了切菜……

楊又蹲在一旁安靜看着,看雪人圓圓的腦袋,圓圓的肚子,她伸手碰了碰,終于展開了笑顏。

“高興一點了嗎?”路敬堯問。

楊又的目光久久放在他身上,這個男人好像做什麽事都只要她開心而已,她怎麽能不感動呢,眸光凝結在他嘴唇上,她傾身吻了上去。

“我其實只是有點想念爸爸,其他的沒什麽。”楊又笑笑,“從懂事以來我就知道爸爸很辛苦,他能這樣堅持下來全是因為我。”

“爸爸很想念媽媽的,無數個夜晚,他一定很孤獨,現在他終于可以跟媽媽團聚了,對他來說何嘗不是一種解脫,一種幸福。”

路敬堯剛要說點什麽就被楊又給打斷了,她釋然笑開,“不說這些了,我現在有你了,我們也有一個家。”

路敬堯點點頭,他看見她睫毛上歇落的雪花,疼惜的用吻将其融化。

楊又摸着雪人鼓鼓的肚子說:“明年的這時候,我希望家裏能多一個人。”

她望着他,“你戒煙戒得怎麽樣了?”

“差不多了。”路敬堯笑着說。

楊又垂下眼,“那以後可不可以不要弄在肚皮上了。”

“可以。”路敬堯歪頭尋找她躲閃的眼,歡喜到不行,“給你一個小娃娃,讓你做媽媽。”

楊又羞得很,頭都快埋雪裏了,輕輕嗯了一聲。

三月,楊又的減肥事業徹底覆滅,倒是路敬堯鍛煉了起來。楊又跑不過他,又想黏着他,幹脆就買了一輛自行車,她騎車,路敬堯跑步,一圈又一圈,一天又一天。

彼時,天氣仍冒着冷氣,但已沒了冬日的肅殺,生機處處顯露。回去的路上,楊又小腹隐隐作痛,她忍着沒說,看着路敬堯将自行車收回後備箱放着,才叫喚了兩聲。

“我肚子有點疼~”

路敬堯算算日子,直接就将人帶去了醫院。

早春三月,道路兩旁的柳條萌發新芽,芳菲明媚的春天催醒種子,楊又肚子裏有了一個小娃娃。

路敬堯立馬就将家裏的狗狗送走了,送到一處郊區安置好,他知道楊又愛狗,愛屋及烏地用心安排,只想讓她寬心。

楊又去看過一次,見那裏其實更适合狗狗生活,也就安心待在家裏養胎。她越來越黏人,有事沒事就要去公司找路敬堯,兩人無視周圍訓練的一群大男人,旁若無人的圍着訓練場地散步。

楊又在其中看見了鄭直,她朝他笑,鄭直一下就移開了眼,沉着臉訓人。楊又有點疑惑,“他為什麽不理我?”

“他為什麽要理你?”路敬堯問的理所當然,“你們很熟嗎?”

“我們認識呀。”

“他們不敢。”

楊又聽他這樣說,再仔細一想,這裏的人确實都不怎麽看她,有時目光不經意間撞上都會若無其事的移開,她看看身旁的男人,“你是不是很兇?”

“是挺兇的。”路敬堯不否認,“我們幹的工作是要保證客戶的安全,只有客戶安全了自己才是安全的,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差錯,所以我很嚴格。”

“可是鄭直說你有時候也會跟他們開玩笑的。”

“那是休息的時候。”

“剛才也在休息啊,你怎麽不開?”楊又唠唠叨叨,什麽都要問問,其實也不怎麽感興趣,随便一個答案都能打發她。

路敬堯很清楚這一點,垂眼摸摸她肚子,“這不是想着要給兒子一個好的胎教嘛,不然生下來就會罵人可怎麽辦?”

楊又笑的不行,站在原地微微顫抖。

路敬堯見她這樣更來勁了,繼續貧嘴,“生下來就罵髒話是不可能的,但萬一他生下來就比劃一個國際著名手勢可怎麽辦?醫生護士都是女士,不太禮貌啊。”

楊又一開始還沒明白過來什麽著名手勢,反應過來後咬着下唇打身旁的男人,笑的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此時的天空還挂着最後一抹雲彩,絢麗至極,黃昏像風一樣吹向他們,路敬堯說:“回家。”

上一年許下的願望在新的一年得以實現,家裏添了一個小男孩兒,與其說是熱鬧,用雞飛狗跳來形容更為貼切。

再加上大象被接回來了,孩子的哭聲和狗叫聲此起彼伏,楊又被折磨的不輕,路敬堯倒是很淡定,孩子哭他就由着他哭,看着他哭,哄是哄不了一點的,楊又要哄,他還不讓,說是不能慣着。

母愛是天生的,楊又才不管,她就是要哄,導致這孩子從小就跟爸爸不對付,什麽都要反着來,盡做些調皮的事來挑戰權威。

“路鐘旸”這三個字在楊又叫來毫無威懾力,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媽媽最是心軟了,舍不得打罵。但爸爸就不一樣了,叫全名的話就是有事了。

三歲多的路鐘旸已經能把路敬堯氣的不輕了,最擅長的就告狀,說爸爸兇他,打他,說爸爸講髒話。

楊又不信路敬堯會打罵孩子,但涉及到說髒話,她是相信的。于是在夜晚的時候,她就會纏着路敬堯要他保證在孩子面前不能講髒話,要樹立好形象。

路敬堯有苦難言,“我已經很注意了,是張衛那小子,他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我也……順嘴就接了一句,誰知道讓他給聽了去。”

路敬堯就差發誓了,“我明明看見他當時在玩兒樂高呢,全神貫注,頭都沒擡一下。”他越想越氣,“這小子就是故意的!”

楊又看他這個樣子也就不念叨了,她想笑不敢笑,背着男人聳聳肩進了浴室裏,沒兩分鐘男人就闖了進來。

楊又雙手抱在胸前,“做什麽?”

“做-你。”

路敬堯這幾年火氣越來越大,一方面是被路鐘旸氣的,另一方面還是因為路鐘旸,懷他的時候怕掌握不好分寸只能淺嘗辄止,生了後他又太小了,需要媽媽。

路敬堯次次找機會,次次不盡興,好不容易把孩子盼大了一點,他當然要讨回以前的快樂。

他把着楊又在昏昧的浴室裏發洩,嘴裏盡是下流的言語。楊又膝蓋跪出胭脂,粉的令他眼紅。

就這樣,并非路敬堯本意,他再一次給了楊又一個小娃娃。

是一個女兒,取名叫路靈。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