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墨綠色的夜
墨綠色的夜
路敬堯以女婿的身份，全權處理了楊良華的喪事，作為一個丈夫，他給了楊又完完全全的依靠，給了她充分痛苦的時間。
那一個月裏，路敬堯好像很忙，他不再随叫随到，而是早出晚歸，但楊又每天都會收到他送來的一些小玩意兒，有時是拼圖，有時是一束花，直到有一天她收到了一個整蠱人的小狗玩偶。
那玩偶好好的，突然就大叫起來，嚷着“我要幹飯，我要幹飯～”吓得楊又脫手就扔了出去，她平複好心情後才又撿了回來，終于露出點笑來。
恰巧那時張衛來了家裏，他跟楊又打了個招呼，便往路敬堯的房間走。楊又跟在他身後，看見他從抽屜裏拿了一份文件出來。
“路敬堯讓你來拿的？”
“對”張衛拿着東西就要走。
楊又攔住他，“你現在要去找他嗎？帶上我吧。”
“也行。”張衛答得有點勉強，“但他現在挺忙的，估計沒空管你。”
“沒事。”楊又率先往外走，自顧坐上了車，她就是想看看路敬堯這段時間到底在幹什麽。歸根結底，她還沒習慣路敬堯不再像以往那樣随叫随到，不再只為她一個人服務。
這樣的占有欲以前還有理有據，可以用雇傭關系來掩飾，可現在已經沒有雇傭關系了，楊又沒底氣也沒自信用夫妻關系來解釋，在她的心裏，這段婚姻只是權宜之計，總有一天是要結束的。
途中，張衛結結巴巴地問：“你和路敬堯還好嗎？”
楊又不解，蹙起眉頭看他，“我們很好啊。”
“那……你們倆為什麽分房睡？”
這個問題楊又還真不知道怎麽回答，解釋起來很麻煩，她看着車窗外一閃而過的綠化帶發呆。
張衛看她這個樣子，不免猜測一番，這兩人真是奇怪，突然就結了婚，衆人都措手不及，本以為閃婚後必定要幹柴烈火，可一個整天泡在訓練場上發洩，一個心事重重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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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基地後，張衛忙着處理工作上的事，給楊又指了一條路就走了，說是走五分鐘就可以看見路敬堯。
楊又點點頭，等張衛走了才不慌不忙的往前走。這時已經到了深冬，天寒地凍的時節裏，呵氣成霧，冷空氣像涼水似的，直灌肺腑。
遠處有一間玻璃房子，依稀可以看見兩個身影。楊又走近了才發現是一男一女，隔着玻璃，她眼前的場景随着呼吸忽而明晰忽而模糊。
原來這就是他所忙的事啊。
路敬堯很快就發現了楊又，他眼裏的驚訝一閃而過，随即就脫掉手套走了出來，他身上還冒着熱氣，“你怎麽來了？”
“張衛帶你來的？”
楊又看着他無波無瀾的臉，猜不透他此刻的情緒，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呢，她搖搖頭，淡聲說：“我讓他帶我來的。”
“進去吧，外面冷。”路敬堯擡手圈住楊又的胳膊往裏拉。
楊又扭身躲了一下，又往後退了一步，她瞄到室內的那個女孩兒正一瞬不瞬地盯着這兒，她不喜歡被人窺探，微擰着眉說：“你忙吧，我走了。”
沒走幾步就被身後的人拉住了，路敬堯臉色不太好，“馬上就飯點兒了，吃了飯我送你回去。”
“不用。”楊又冷着眉眼，“你不是我的司機也不是我的保镖，沒義務送我。”
路敬堯一愣，“我是你老公，送你也是應該的。”
這是楊又第一次聽他說老公這個詞，她覺得陌生，紅着臉窘迫起來，好半晌才問：“現在可以回去嗎？我有事要跟你說。”
路敬堯看她那副藏不住事的樣子，當下就了然，也正了神色，說：“等我換個衣服。”
他沒兩分鐘就出來了，目不斜視的徑直往前走，楊又需要小跑着才能跟上。兩人都知道彼此心中所想，但都不戳破，維持着這尴尬的局面直到晚上。
楊又耐不住性子，主動去找了路敬堯。房間裏依舊沒有開燈，她站在門口有點不敢進去，正要離開就聽見一道沉穩的聲音，“進來吧。”
路敬堯背身坐在椅子上，伏案正看着什麽東西，指節上還夾着一支煙，袅袅煙霧彌散在他周身，本就不明晰的身形顯得更加不真切。
楊又剛要開燈，就被他制止了，他說：“不用開燈，過來。”
“我們離婚吧。”楊又站在原地沒有動，只是淡淡開口這樣說。
她等了好半晌都沒聽見這男人有什麽反應，正準備再說一遍，就看見他回頭望過來，那雙眼睛像黑夜裏的一匹狼，危險，深邃，讓人捉摸不定。
楊又當下就啞了嗓子，連手腳都不聽使喚，呆愣愣立在原地，她聽見他又說了一遍“過來”。
片刻後，他像是終于沒了沒耐心，起身走了過來，随着他一步一步的靠近，那腳步聲沉穩有力，楊又突然被觸發了警報，轉身想要跑，步子還沒邁開就被一股大力扣住腰身扯了回去。
随着一聲門響，她徹底被關在了這間屬于男人的屋子裏。
路敬堯将她抱起來放在門口的鞋櫃上，他頭一次不管不顧地埋在她身前，這是他肖想了許久的柔軟與馨香。楊又被他的動作驚到，一邊推一邊往後縮，一種無法逃脫的絕望像繩索那般捆綁着她。
她無法相信，仍舊抱着一點期待，“路敬堯，你冷靜一點。”
“路敬堯，你別這樣，我害怕。”
“路敬堯，你不許碰我！”
身前的男人終于擡起了頭，他不屑地哼笑出聲來，殘忍撕開一直僞裝的面具，“命令我？”
楊又紅着眼，“你不是那樣的人，對不對？你不會傷害我的。”
黑暗裏，他眼睛亮如星辰，一字一頓地說：“對，我不會傷害你的。”
楊又抿唇，有了一絲劫後餘生的笑意，還未徹底漾開，就被眼前的男人給封住了，他用舌頭大肆掠奪，勾的津液連連，水聲潺潺。
驚懼之下，楊又短暫的暈了過去，等她再次醒來時，才發現自己被死死綁在了一把墨綠色的軟倚上。
手腕被柔軟絲滑的布料桎梏住，她雙腿分開架在扶手上，密密綁着一根紅色的細繩，絲毫不能動彈。
月亮從半拉開的窗簾斜照進來，剛好打在楊又身上，蒼白，清冷。她齒關打顫，在聽見身後的水聲停歇後，抖着眼睫落下一行淚來。
路敬堯逐步靠近，坐在了黑暗裏，他在暗處打量月光下的楊又，看她哭的厲害，就一邊替她擦眼淚，一邊誘哄道：“你乖一點，我們做真正的夫妻。”
楊又垂着頭，只是不停地哭，嘴裏嗫嚅說：“你答應我要離婚的，你不能這樣。”
“路敬堯，求你了。”她終于擡眼看向他，晦暗中他的面容清冽冷漠，像一個鐵石心腸的人，可他明明不是這樣的。
以前的他不是這樣的。
楊又哭的悲凄，眼淚從下巴上順着清晖滴落，落在她白色的睡裙上消失，她不斷哀求，“求你了，我害怕。”
“我輕一點。”
路敬堯右手握住她冰涼的腳趾，左手緩緩探到了純白的裙擺，那只花臂像從黑夜裏探出的一條蟒蛇，它支起身子，它遵循天性，鑽呀鑽呀～不停的鑽。
楊又驚恐的尖叫一聲，凄厲不已，接着就緊閉雙眼不敢再看，只是不停的顫抖落淚。
那條巨蟒，在她裙下作亂……
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一點，男人小臂上的線條在力的作用下收縮又擴張，肌肉柔韌，青筋起伏。
純白之下的刺青在冷清月色下幽涼得令人心驚。
腳趾上的手順着腳背往上，在她小腿上不住摩挲，像魔鬼惡作劇的逗弄。他不喜歡在驚懼之下的食物，他要她放輕松。
楊又眼裏盛滿驚恐，她怯怯望着他，嘴裏發出一絲細細的嗚咽，是害怕，是委屈和失望。
他将她擱置在墨綠色的長夜裏，浮浮沉沉。
那晚的路敬堯像一條蛇，鑽進暖紅狹長的甬道，在火熱的洞房裏豪飲多汁的楊又。
他的又又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