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坊間宣揚秦破道是救世主的言論越演越烈,甚至謠傳将來再起義時要擁立她為天子,拯救千萬苦難的黎民百姓。一時間,秦破道在坊間擁有極高的愛戴,特別是在南方一帶擁有着極高的名譽,遠遠超過了皇帝作為天子在百姓心中的地位。

皇帝聽完暗衛彙報,喜怒不形于色,讓暗衛瞧不出皇帝對此事是怎麽樣的看法。

“揪出源頭,朕倒是要看看,背後之人想玩什麽把戲。”

“是。”

皇帝放下毛筆動身去校場檢查七皇子的訓練程度,七皇子雖是庶出的,但不管怎麽說他都是自己喜愛的兒子之一,上戰場刀槍無眼,稍有不注意就命喪于沙場。

人一走遠,毛筆咔嚓一聲,裂開了。

“兒臣,參見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身,近些日子你練得如何?”

“回父皇,兒臣身手能一敵十來人,若持槍械,估摸能一敵幾人。”,僅憑嘴上的話還不足以證明,七皇子當即耍了好幾套完整的刺殺招式。

“好,不愧是朕的皇兒。”

皇帝随即坐在校場上,喚來更多侍衛群毆七皇子一個人,檢查他的脫困能力如何。幸好,七皇子不負皇帝的期待,不但脫困于侍衛們的包圍圈,且能撂倒幾個人。

“哈哈哈,好,非常的好,今晚朕陪你一起用膳。”

“是,父皇!”

皇帝剛派出去沒多久的暗衛就被秦破道所知,秦破道不打算阻止他們,反正她自己也是要揪出源頭,現在有皇帝出力她坐享其成就好。

難得休沐,如此悠閑的時間不做些有意義的事情真對不起自己,這樣一想,秦破道坐上轎子直奔京城內最大的首飾鋪- - 凝香閣。不過二刻,秦破道已經站在了凝香閣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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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香閣內部金碧輝煌,擺首飾的架子都是上等無瑕疵的金絲楠木,連随處可見的點綴--花瓶都是汝窯的瓷器。不愧是號稱京內第一大的首飾店,瞧得秦破道都有些嫌棄皇宮不夠閃亮了。未等秦破道走進去,店裏面便走出一個人。

“喲,這不是秦大人嗎?”

秦破道給了來者一個冷淡的眼神,但來者似乎不在意繼續湊秦破道跟前,好似他們很相熟。

說起相熟一事,這事起因極其簡單。

前幾天晚上,有一年輕男子醉酒鬧事,在秦府門口大鬧被抓住尚羁押在秦府而已,那男子正是來者的獨子。當秦破道站在首飾店面前時,經仆從的提醒後來者也在暗中觀察秦破道,發現秦破道驚訝羨慕首飾店的裝潢時,來者立即充滿信心出去迎接。

這便是事情的經過。

來者抱拳:“秦大人,犬子無禮擾了大人清夢,作為他爹在這裏先給大人賠個不是。 ”

“在下是凝香閣的常客,這裏我最熟悉不過,我陪秦大人一逛?”

接着他大手一揮,他的仆從主動上前一步接過秦破道手中的牽繩:“官人,奴才給您的馬兒牽去凝香閣的馬廄。”秦破道如他所願的放了手。

來者一喜,興沖沖地往前走給秦破道帶路。

正所謂凝香閣,顧名思義是以香料為特色,俗的、雅的、濃的、淡的,通通應有盡有。秦破道剛挑起一個淡雅的香包,來者就立馬解釋:“它由薄荷、苦丁茶、迷疊香、蒼術組成,有助眠之效。”秦破道點點頭,随手放在了凝香閣的店小二盤裏。

秦破道沒有考慮香包的價格,繼續撿了好幾種不同的款式香包放置盤中,然後頭也不回走去售賣首飾處。來者見秦破道盯着珠釵糾結,他神秘兮兮地對秦破道說道:“如果秦大人是要買好的珠釵,在下可以使用在凝香閣的便利,讓他們拿出藏室的珍寶出來讓大人挑。”

秦破道挑眉,放下了手中的珠釵:“也好,有勞了。”

來者眉開眼笑:“在下沒猜錯的話,秦大人是想要給三公主挑選手信吧。”

“沒錯,劉掌櫃是有何指教?”

來者卻變了變臉色,笑容也不再從容。

秦破道捏住劉掌櫃的肩膀,等到劉掌櫃渾身緊繃,才放手拍了拍他肩膀示意別緊張。

“作為聖上的耳目,自然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你說對嗎劉掌櫃?”

“對對對對。”

秦破道換了另一種姿态,直接吩咐道:“劉掌櫃雖是凝香閣最不為人知的掌櫃,但我相信劉掌櫃的審美一定不差,我家公主的服飾、胭脂也有勞掌櫃親自挑選了。”

劉掌櫃:“哈,一定,在下挑選好後定盡快送到公主府。”

劉掌櫃心裏氣的牙癢癢,他怎麽比自己還要奸商,連吃帶拿,服飾、香包、珠釵、胭脂等等幾套下來都要好幾千銀兩了!要不是他要求人辦事,根本不用花這銀兩。

劉掌櫃有點欲哭無淚。

三樓角落的獨立包廂內,煙熏缭繞,只有秦破道與劉掌櫃相對來坐。

“秦大人,犬子....”

秦破道輕輕撩開茶沫,飲了一口,這茶是清甜的花茶,對她胃口。稍擡眉,悠然自得回應:“令郎做好登記就可以回府。”

劉掌櫃欣喜地提着紫砂壺給秦破道再倒了一杯茶水,待自己重新坐好後不動聲色地将一封信函推了過去,而信封鼓鼓囊囊的,秦破道簡直看笑了:“頭一回見這麽不掩飾的賄賂,來說說看吧,劉掌櫃在我這裏還有什麽需求?”

劉掌櫃上下的撫摸自己胡須,笑嘻嘻說出了他自己的請求,大膽道:“犬子自幼被寵着,不谙世事,若他将來出了什麽意外,有大人您護着也能留的一條性命在。”

秦破道撕開信封,她盯着一疊的大額銀票,随便拿出其中一張都能抵得上監察部一個人一年多的俸祿了。秦破道合上了信封順手放進自己的袖子:“可以,但變數太多,我不能保證一直能庇佑他,劉掌櫃還須多找些門路。”

劉掌櫃只是舉起茶杯,向秦破道一敬,一飲而盡。

秦破道跟着仆從的指引從凝香閣走了出去,伸了個懶腰。還是外面空氣的好,自然且富有生活氣息,感覺自己還活在陽光下一樣,秦破道提腹深深吸了一口氣。

沒多久,仆從把狼煙牽出來走到秦破道面前,微低着頭,雙手奉上牽引繩。

狼煙打了個響鼻,安安靜靜,想必它有被好好對待。

秦破道接過繩子後翻身上了馬:“告訴劉掌櫃,我最不喜□□一事,其他都好說。”

“是,官人。”

她并沒有打算回公主府,而是回到自己的府邸。

因為昨天秦破道就囑托秦利在青玉樓打包一堆菜肴回來,等秦破道一到府邸的膳廳,桌子上已經擺滿了一道道大菜,分別是蟠龍菜、炙蛤蜊、炒大蝦、田雞腿、筍雞脯、三事、烹河豚、酒糟蚶、燒鹿肉、鑲肚子、帶凍姜醋魚......

秦破道滿意地點點頭,剛執起筷子就招呼站一旁的秦利一起吃。

秦利也不跟秦破道客氣,讓吃就大大方方坐下來吃,甚至連每道菜的最美味的部位都跟秦破道争着強着,兩人争得不亦樂乎。

“诶,我的!!”

“這肉又沒刻公子的名,何來公子的?”

秦利憑着比秦破道身手好,把肉強行夾到了自己的口中,故意邊吃邊感嘆:“嫩,真嫩。”

秦破道對此,很是無語凝咽。可人又是她自己親自開口邀請的,貿然趕人下桌有失風度,不得不強忍着不爽吃另一道菜。

秦利:“今日各路監視的人馬比以往都少,公子的鋪裝浪費仍需堅持,畢竟一個注重物欲的棋子才最讓人放心。”

秦破道放下筷子,臉上淡去所有喜色:“像這樣吃法,都已經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一下子真不适應。”秦利起身,從旁邊提起一個沉甸甸的食盒,放在了秦破道面前,又拍了拍秦破道肩膀。

“根據三公主喜好做出來的菜肴,公子拿回去當晚膳吧。”

“知我者,秦叔也。”

桌子上還剩下很多菜沒吃,丢了着實有點可惜。

秦破道思索一會道:“秦叔,你整理一下,把菜分給府裏的人吧。順便把前日鬧事那人從牢裏放出去,将來他若再犯事秦叔想辦法撈他出來。”

月色入戶,街街戶戶飄起了炊煙,熱熱鬧鬧的享受一家人相聚時光。

秦破道倚靠着牆邊伸出手掌揮了揮:“守兒,我回來了。”待在書房處理事情的林守見秦破道回來,揮手讓谷雨白露退了出去,依然繼續提筆寫字,秦破道懶洋洋地拖長聲音:“守兒好..冷....淡.....啊......”

林守:“嗯?”

秦破道走近林守一看,原來是在給名下商業店鋪做整改寫意見,

忽然,秦破道俯身在林守的腰間搗鼓,她的身軀完全将林守覆蓋,彼此的呼吸聲都無比的清晰。

“真配。”

這聲配,不知道說的是東西配,還是人配。

林守腰間所系的物品正是由一條黑繩所系的一半太極玉佩,玉色成透明狀的鴉青,玉佩襯地人更為溫潤如玉。林守端詳腰間多出來的東西,擡頭發覺秦破道正給自己腰間系東西,想來它就是這玉佩的另一半。秦破道一系完,輕輕地給兩玉佩合上。

“一經相逢,永世不分離。”

秦某人說完後心虛的吞咽了一口水,別扭地放下食盒,匆匆忙忙逃離了。

林守将玉佩握在手中,感受着玉佩上殘餘的體溫。

“癡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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