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48章

通過監察部的力量将秦破道撤兵一事,經過一個晚上時間便傳遍整個京城,後宮也不例外。

公主府雖然沒有了好的護衛力量,可也少了很多潛在的威脅,讓那些人把目光重新放在秦破道身上,在某種程度來講,對三公主來說稱得上是一件好事情。

“大人,為何要這樣做?”

秦破道聽見黃亦的聲音,把蓋在自己臉上的書籍拿下來,頗為好笑地回應:“都要跟三公主沒關系了,這消息就當提前宣布,好讓其他人有點心理準備不是?”

黃亦震驚:“大人,真的要這樣做嗎?”

秦破道點點頭:“走錯的路,就該走回各自該走的路途了,去走那條所謂正确的道路。”

黃亦見秦破道如此篤定,有點猶豫,但思索過後還是決定說出自己的想法來,不說,他覺得自己會遺憾。

“公主她,是喜歡大人!”

“大人在看別處時,公主總會溫柔地看着大人。公主甚至在很多時候,都會親自過來我家探望奶奶,如果這不是愛屋及烏的話,那這算什麽呢?”

“是嗎?”

黃亦察覺秦破道不相信自己的話,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可能他們之間還發生了什麽吧,不然秦破道不會有如此冷淡的反應。

“黃亦,如果你不再待在監察部,有沒有想過你會做些什麽?”

黃亦:“嗯......”

槍觸地,黃亦憧憬着:“我想去邊境上陣殺敵,殺死那些為非作歹的北齊國兵匪,保護百姓不受傷害!”

“很好,有志向,奶奶若是清醒也會引以為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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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亦搬椅子坐到秦破道身旁,壓低聲線:“大人,齊相要殺害的齊氏族人,我們用提前備好的屍體替換成他們,成功保下數十條性命,他們現在就在暗牢裏。”

“好,你親自負責從他們口中挖出有關的信息來,為抄底做更多的準備,争取一次性鏟了他們。”

“陛下能同意嗎?”

秦破道自信地對黃亦笑起來,一掃剛剛的頹廢:“陛下是最大的莊家,但凡利于統治的根基或是.....陛下自是樂見其成。”

黃亦起身抱拳:“是,我現在去審訊!”

“嗯。”

準備過春節了,宮裏的人正在外面不斷地搬運飾品,好營造過年的氣息。

“好生熱鬧。”

可這,與孤家寡人的她,有什麽關系呢?

眼見天都漆黑了,監察部的人基本都出去執勤或者去辦案了,她一個人在這顯得空落落的。

無聊。

當秦破道走到宮外的門時,七皇子恰好從馬車走下來,他滿臉笑意地說道:“秦監部,自歡楚一死,我們之間就剩下書信往來,這怎麽行呢?”

“她行為不端,甚是不喜。”

七皇子認了秦破道對自己的不滿,伸手摟住秦破道肩膀,甚至邀請他去玄月樓一聚。

“只談風月,不談國事。”

剛好有空,秦破道便點頭答應了七皇子的邀約,上了馬車。

“秦監部,你與皇姐....”

秦破道撫平衣服褶皺:“七皇子似乎對秦某的感情,很是關注?”

“皇姐畢竟是我親人,身為皇弟,該要關心的。”

秦破道笑笑,沒有回應七皇子的詢問。然而,七皇子瞧懂了秦破道笑容背後的意思,也跟着笑起來,這哪是關心三公主,分明是試探有沒有機會。

此時,馬車停下來。

清風敲敲木板:“殿下,玄月樓到了。”

“走吧。”

未等他們進去,就已經聽到了悠揚的樂曲聲,以及文人間的吟詩作賦。不愧是京城最大的青樓,把繁華與奢靡集于一身,更是詩詞歌賦與豔舞宴席的風雅之地,少了那種勾欄間的俗氣,至少明面上用風月蓋住了□□橫流的不适感。

玄月樓的護衛看見七皇子來了,恭敬地彎腰行禮。

有七皇子帶領,秦破道沒有被攔下來,三人順暢地進了玄月樓內部。

除了亭臺樓閣、假山流水外,大廳的中央有着極高極寬敞的舞臺,供那些女校書或是舞女在上面一展才華。

七皇子帶秦破道來他包下的廂房,廂房裏裏外外都透露着古樸典雅,與以往的青樓有着極大的不同,裏面布滿了名家的詩畫字詞,寬敞大氣。

“坐。”

等他們落座,一位身穿綠裙紗衣的女子執起笛子,慢慢将氣息注入其中,曲聲在她的手中飛舞、跳躍。

七皇子輕笑,一語雙關:“她很會吹笛子。”

惡劣的興致,還是沒變啊。

秦破道挑眉,透過屏風看向那位女子,明明第一次見面怎麽覺得她的身形有些熟悉。

這時,笛聲由江南曲調的溫柔和雅,轉為高亢、激昂,甚至把邊塞的肅殺之風吹了出來,确實曲藝高超。

七皇子見秦破道滿意,放下酒杯:“玄月樓的妙處,秦監部你得常來才能體會到。”

“好,改日有空,秦某定常來。”

兩人推杯換盞。

“我知秦監部不曾玩行酒令,投壺,要不今日玩上一玩?”

“難得七皇子盛情邀約,也可。”

清風從角落搬出壺瓶,放在了中央,并在兩人面前各放置了八支籌。

七皇子率先執起一支籌:“秦監部,若我投中了中間,你回答我一個問題,若我投到兩邊或者外面,我答應秦監部一個要求。”

秦破道淡定地飲一口茶,慢條斯理:“好。”

作為王公貴族,投壺自是他的強項,只見他瞄了瞄自己與壺瓶的距離,半用力地推出去。

“铛铛。”

穩穩當當地投進壺的中間。

七皇子得意地笑了:“齊相那邊有我的人,他說齊相最近不斷地殺害族人,他托我問問秦監部,到底什麽時候動手,他怕下一個死的人是自己。”

秦破道端坐椅子上,執起三支籌,同樣丢進壺瓶的中間。

“快了,東西在整理。”

七皇子大笑:“好!好!靜候秦監部的好消息!”

秦破道覺得屏風後面的人,總是變換邊塞曲調,似乎在向她傳遞些什麽?

于是乎,秦破道向七皇子提了個小要求:“七皇子,秦某見她曲藝甚好,想帶回府聆聽些時日,她就當我投壺的獎賞?”

秦破道頭一回提出需求,七皇子怎麽可能拒絕,他還要進一步地答應,直接吩咐清風贖身,将那人的生死全交給秦破道處置。

秦破道舉起酒杯:“七皇子爽快,秦某佩服。”

女子怯生生地從屏風裏面走出來,跪下來對着秦破道磕頭感恩,好似一出恩客的風流債。

沒多久,清風從外面回來了,将贖身紙放在秦破道桌子的面前。

秦破道瞥了一眼紙,原來她叫琦玉。

玉...

忽然,秦破道想起自己母親也有個玉字,名為秦玉,真是緣分。

“起來吧,讓你的恩人瞧瞧模樣。”

“是。”

琦玉擡起頭,與面對七皇子的神情不同,她的面前只有秦破道時,眼神變得很雀躍忠心,一改剛剛故作懦弱的神态。

忠心???

秦破道玩味地笑起來,果然是沖着她來的,她倒是要看看玩什麽把戲。

外面一向流傳她不喜女色,常常私下嘲笑她身體不行,而她這樣做不過是為了減少身份暴露的可能性,若是可以,她也想欣賞欣賞美妙的胴體。

反正,她也快沒東西拘束了。

“過來。”

琦玉昂着頭,以跪的姿勢挪到了秦破道跟前。

七皇子以為秦破道現在就要琦玉服務,促狹地笑着阻止秦破道行為:“诶,秦監部別那麽猴急,先回府。”

秦破道由着他誤會自己,不說話,而是拽着琦玉頭發往上擡,一個極小的刺青暴露出來。

“姿色不錯,秦某謝過殿下。”

七皇子搖頭:“這算什麽呢?”

雖然七皇子不懂,一向不近女色的秦破道怎麽跟皇姐鬧掰後,竟對他的玩物起興趣,早知道多弄幾個進來了。但沒關系,只要秦破道能搞垮齊氏就好,這樣的女子他有很多個,這樣,邊境的大權還不是他的。

七皇子起身:“時候不早,不如我們先回去?”

“如七皇子所言,确實該回去了,不然明日上朝那些禦史該參我們了。”

“拿上紙,跟上來。”

“是。”

臨走前,秦破道順了一瓶醇香的酒。

秦府,亭下。

“你是誰?”

琦玉跪了下來,叩頭:“屬下奉命保護公子,中途與敵人糾纏被迫與公子分開,幸好,天不負有心人,屬下終于找到了公子!”

秦破道小酌,望着天空的圓月,聽完琦玉的話心中多了幾分惆悵。

“過去那麽多年,我父親也死了很久了,沒必要再聽着他指令行事,何況你也只比我大上十年,不如自行離去?”

琦玉痛聲:“屬下的命是您父親給的,再苦也是屬下該忍受的,懇請公子不要趕屬下走!”

秦破道嘆了一聲,她的父親怎麽能給人下這種指令,一個稚子保護另一個稚子。

荒唐。

秦破道拉起琦玉,讓她陪着自己喝上一杯。

“怎麽認出我?”

“因為夫人在趕路時曾經跟屬下說過,夫人要給公子的姓名換成秦破道,屬下本想在更早的時候去尋公子,可屬下怕擅自見公子,會給公子惹上猜疑。”

“所以,屬下在七皇子興致上來時,探聽到他要今日邀約公子,便特意拿些金銀,跟別的琴師換了這次獻藝機會。”

秦利站在秦破道身後,知道秦破道讨厭自己父親可又體諒着琦玉的艱難,最終,秦破道會決定留下琦玉。

果不其然。

“留下吧,以後便跟着秦利辦事。”

琦玉搖搖頭:“屬下精通制毒下毒,歷盡磨難,屬下正是憑着這份能力活下來并尋到公子蹤跡,有屬下在身邊,公子的安危會更有保障。”

秦破道托着下巴,思索一會。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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