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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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
秦知遇倚在牆邊，并未看到門內光景。見謝明赫、吳晉兩人齊齊愣住，他這才往前挪了兩步，歪着頭地望向門內。
情緒仿佛會傳染，他只是看了一眼，瞳孔微縮，喉嚨發緊，瞬間被眼前的場面驚得說不出話來。
而裴臻還像個沒事人一樣，絲毫不覺得自己收藏了一屋子多麽不得了的東西，大大方方推門入內，回頭邀請衆人：“請進。可以的話，能一起幫忙打包嗎？這樣更節約時間。”
他的話石沉大海，壓根沒人回答。
走廊陷入詭異的寂靜，急促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假的吧？”謝明赫如行走的喪屍，一寸一寸挪進屋內，目光牢牢鎖定牆面，難以置信道：“這、這假的吧？”
他艱難扭頭看向裴臻，試圖獲得他的認同。
裴臻很滿意他的反應，愉悅地勾起唇角，玩味一笑，“怎麽會，假的我留着幹嘛？當然是真的。”
“可、可是……”
吳晉從震驚中回過神，望着一排排他只在電視裏見過的家夥什，瞪大了雙眼，支支吾吾地問道：“我們國家不是……不是禁槍嗎？”
沒錯，房間裏不是別的，正是滿滿一屋子槍械。
房間沒有窗戶，牆面被密密麻麻的鋼制沖孔板所覆蓋。
走廊微弱的光線照進室內，槍架寒芒微閃，shou槍、步槍、沖鋒槍……各式各樣的槍支冒着寒光，錯落有致懸挂在槍架上。黑洞洞的槍口正對房門，給人十足的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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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裴臻仿佛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順手從槍架上取下一把銀色M1910手qiang，漫不經心地把玩。
“合法持有，不用擔心。”
寒意悄無聲息爬上背脊，謝明赫一個字也不敢信。
合法？合哪門子的法能合出一屋子高殺傷力熱武器？他又不是軍方的人，怎麽可能……
等等！謝明赫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裴臻，你家裏人是做什麽的？”該不會涉什麽……
“你猜？”裴臻眯起眸子，懶懶道。
話音剛落，裴臻忽然舉槍對準謝明赫，食指搭上扳機，冷冰冰的槍口直抵眉心，朝他挑釁一笑，“查戶口啊？真煩人。”
“裴臻！”
“小裴！你你你、你這是做什麽！”
一言不合就舉槍，他這一舉動，秦知遇與吳晉大驚失色。驚慌中，兩人本想上前勸阻，卻礙于他手中的高殺傷力武器，不敢貿然上前。
“裴臻。”秦知遇緩慢靠近，溫聲勸阻：“放下槍，有什麽話可以好好說。”
“是啊，這、這……”吳晉又急又怕，憋出一腦門汗。
謝明赫也被吓得夠嗆，長這麽大第一次被槍指着腦袋。大腦“嗡”的一聲，一片空白。或許意識到即将發生什麽，大腦還沒運轉，強烈的求生欲已經促使他舉起雙手。
“噗，哈哈哈哈……”
劍拔弩張的氣氛轉瞬即逝，槍口忽然挪開，裴臻肆意張揚、毫不收斂的笑聲回蕩在房間。
緊繃的神經突然放松，謝明赫兩腿一軟，踉踉跄跄後退幾步。深吸幾口氣，竭力平複心情，謝明赫額頭青筋暴起，橫眉怒目，咬牙切齒地盯着裴峥。
裴臻不以為然地聳聳肩，娴熟地卸下彈夾，攤在手中讓他看，“騙你的哦，壓根沒裝子彈。不過現在感覺到了嗎？真的還是假的？”
冷汗劃過鬓角，謝明赫呼吸一窒，“感覺到了。”
“那就好。”裴臻心滿意足地笑了。
被人這樣戲耍，縱使憋了一肚子的火，謝明赫也不能發。
倒不是怕他再次舉槍，而是因為謝明赫明白，在如今這個喪屍橫行的末日中，這一屋子的槍支彈藥意味着什麽。
毫不誇張地說，有了這些熱武器，并且能夠熟練地使用，這一趟原本80的危險系數驟然降至30。高殺傷力、遠程射擊……種種誘惑令謝明赫無力招架。
不能發火，不能撕破臉，他們需要這些武器。
秦知遇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但裴臻這個舉動實在是太過火了。今天沒有子彈，下次呢？這人陰晴不定，危險性不亞于外面猙獰的喪屍，帶他一塊去城南，到底是不是明智的選擇？
有那麽一瞬間，秦知遇甚至想綁了裴臻拿走這些武器。但思考了一下他們三個人的戰鬥力，誰綁誰還不一定。
這場鬧劇無疾而終，至于武器的來源，鬧這一出，誰也不敢再多問一個字。
氣氛有些微妙，投過來的視線中夾雜着似有如無的敵意。裴臻敏銳地察覺到，随手放下槍，面向衆人微微一笑。
“它們都是我的藏品。雖然很舍不得，但我們是同伴對不對？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們是一體的。所以——随便拿吧，喜歡什麽拿什麽，不用客氣。”
“認真的？”聽到這話，謝明赫表演當場變臉。滿腔怒氣蕩然無存，迫不及待地向裴臻求證，眼神格外炙熱。
裴臻半眯着眸子，“當然。”
“真大方啊。”秦知遇看着裴臻，忽地一笑，“那就——全部打包帶走。”
裴立刻瞪大了眼睛，“哥哥！”
全部帶走肯定是不可能的事，秦知遇故意逗他的。真槍不比玩具槍，随便一把都死沉死沉的，拿多了根本用不上，還會成為負擔。
而且在這個節骨眼兒，槍械是絕對的重要物資，路上弄丢了或者被人惦記上，那可就得不償失。
大夥兒也不是貪心的人，在裴臻這個專業人士的建議下，一人挑了三把。
短小輕便，易于攜帶的手qiang。
精度更高，适于遠程射擊的步槍。
射速快，重量輕，便于操作的沖鋒槍。
挑的時候他們有多興奮，拿到手就有多茫然。
自小生長在一個禁槍的國家，真槍實彈，三人都是頭一回見。
吳晉完全兩眼一抹黑，別說吃豬肉，壓根沒見過豬跑。
謝明赫和秦知遇對熱武器的認知也僅限于STG游戲，其中部分勉強能認出型號。但實際要怎麽操作、怎麽使用，兩人面面相觑，分別從對方眼裏看到了四個大字——無從下手。
裴臻給自己也挑了三支槍，抱着一堆玩具槍似的，随意摟在懷裏，優哉游哉地走回到門口。
三人臉上的迷茫顯而易見，裴臻倚着門框，似不經意地問道：“啊！對了，你們會用槍嗎？”
“不會。我們都是普通人。”秦知遇坦然道。
答案早有預料，裴臻勾起唇角，笑着說：“那，今晚先歇在這？這裏有射擊室，趁下午有時間，我可以教你們一些基礎的。”
這個提議太過誘人，秦知遇心動了，饒是最想盡快離開的吳晉也有一瞬間的遲疑，似乎在思考應不應該留下學習。
裴臻乘勝追擊，緊盯着吳晉，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首先要自己足夠強大，才能更好地保護別人。”
吳晉肩膀猛地一顫，“住！我們在這住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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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武器庫不止一間，通道裏共七間大小不一的房間，前面三間堆着各式各樣、威力巨大的熱武器。而第四間則滿滿一屋子的近戰冷兵器。
刀、劍、斧、弓弩……
還有一些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長槍短兵。
裴臻随手取下一把唐刀，大大方方讓他們随便挑。
三人也沒跟他客氣，各自上前挑選心儀的武器。
謝明赫動作最快，拿着一套科倫比爪刀看了又看，愛不釋手。吳晉對自己有清楚認知，花裏胡哨的武器一概不看，選了把最為實用的斧頭。
秦知遇有點兒糾結。他想找個和挂軸鈎差不多的，長一點，輕巧點，便于攜帶使用。可能條件太刁鑽了，看來看去，壓根沒有相符的武器。
正當他打算随便拿一把刀時，裴臻忽然從牆上取下一把現代複合弩遞給他。
在聽說它對使用者要求較低，且威力強大，精準度高，甚至不會發出聲音後，秦知遇心動了，果斷将其收入囊中。
從第四個房間出來，一個個像逃難似的，手裏的東西多得快拿不下了，艱難負重前行。本應找個地方把東西放起來，裴臻卻一刻也未曾停頓，帶着他們徑直走進第五間房。
如果說前幾間是裴臻的私人武器庫，那麽第五間房便是裴臻的私人物資庫。物資并非食物，而是一屋子戶外用品。
睡袋、背包、鐵鍬鐵鏟……
小到登山繩、頭燈，大到帳篷、折疊桌椅，幾乎什麽都有。
衆人眼花缭亂，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裴臻輕車熟路地走進屋內，不一會兒，他拎着幾個大容量雙肩包出來，分別遞給他們。
随意把槍塞進包裏，裴臻将肩帶肩膀上，朝衆人揚了揚下巴，“有需要的嗎？沒有就走吧，射擊室就在後面。”
這話說得，來都來了，還能空着手走？
三人把東西一放，毅然決然地踏入房間。
戶外用品，用得上的東西可太多了。不過大夥兒拿得很收斂，挑的都是小件兒，畢竟明天還要趕路，一切從簡。
再次從房間出來，每個人背上的背包都裝得鼓鼓囊囊，臉上還洋溢着難得一見的喜悅與滿足。
最後一個房間在走廊盡頭，面向出入口，從外面便可看出，這間房比其他房間大了一倍不止。裴臻握住門把手用力一推，門開了，一個綠油油的室內靶場頃刻映入眼簾。
“東西放下開始吧，誰先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