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合作邀請
第三章：合作邀請
“女士，我們知道人不是你殺的，我們只想知道你為什麽要撒謊？”
審問室裏，與林延希同個國家的的張櫻是此地的審問員，她正用一口流利的當地語言對女人進行審問。
女人神情很不自然，拷着手铐的手藏在桌子下局促不安的摩挲着。
“我，我好像真的殺了他...”，女人顫抖着聲音說道：“他貌似有暴力傾向，但我也不是省油的燈，他每次對我動手我都會回擊。”
然而人的忍耐度是有限的，冷靜下來後的她因接受不了這種不穩定的生活對男人提出了離婚，而男人也憤然離去，她本以為這件事到此便得以平息，卻沒想這期間男人的騷擾持續不斷，嚴重影響了她的工作和孩子們的生活。
當天，她忍無可忍，在與男人的打鬥中發了瘋似的下了死手，拿起一旁的陶瓷花瓶胡亂朝男人砸去，砸中了男人的鼻骨。
巨大的疼痛來襲導致他失了神，耳朵也不斷出現鳴聲，他只能感受得到冰冷的血液在一時之間大量的湧出，求生欲使他不顧暈眩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聽到這裏，林延希才恍然大悟，因為此前他們并沒有對女人透露案件詳情，導致女人誤以為男人是受到自己的攻擊後逃到橋下失血過多而死去的。
這也是她說謊的原因。
她害怕得發抖，直搖頭說自己不是有意的，支支吾吾的哀求道：“我，我還有兩個孩子，求你們，求求你們不要讓我和他們分開...”
張櫻嘆了口氣，将實情告訴了她，并将她釋放了。
由于來自同一個國家，她走出審訊室後用母語和倆人打了招呼：“你們好，我叫張櫻。”
她笑臉盈盈，留着修剪利落的齊肩短發，比倆人矮了半個頭。
林延希點頭回應：“你好，我叫林延希，他是張蘇辰。”
談話間，畢夏普走了過來，張櫻貌似和他很熟，給他敬了個禮，大大方方的說道：“長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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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好，我們鬧了個烏龍”，畢夏普略帶失落的說着。
“雖然如此”，林延希突然說道：“但是你帶我見證了此鎮的美景，這讓我期待明天。”
夜晚，倆人照常回到酒店待着。
林延希脫下外套準備換洗，坐在一旁的張蘇辰看着她的背影，對他說：“我覺得我們查不出來的。”
“什麽意思？”，他回過頭看他。
張蘇辰說出了自己的看法：“第一，街道上的監控不多，很多甚至整條街都沒有，線索自然沒有我們在國內發現的多；第二，之前Bishop說過，兇手因為行兇風格，受到了一些人的追捧，對吧？”
“嗯”，林延希靜靜地看着他：“然後呢？”
“你覺得，兇手會不會從那其中，拉攏對自己有利的人來做幫兇？就像秦雪兒主動接近你那樣。”
最後一口煙霧從口腔噴出，他扔掉煙蒂，将凍得發白的手揣進兜裏取暖。
走着走着，一滴雨水落到他頭上，緊接着第二滴、第三滴。
他無奈查看四周，最後選擇走進一家酒吧避雨。
一拉開木門，濃烈的酒香便撲鼻而來，配上暖黃色的燈光和暧昧不已的音樂，撫慰着每一位迷茫之人的心靈。
他走到一處角落坐下，接過服務員遞來的菜單查看。
與此同時，口袋裏的手機震動了兩聲，他邊掏出手機邊向服務員點了杯紅酒。
熒幕被點亮，張蘇辰的消息彈了出來：“你去哪裏了？”
林延希回複：“不小心溜太遠了，還下了雨，我先到附近的酒吧躲躲雨。”
張蘇辰再次發來消息：“如果很長時間沒停，就打車回來。”
他在鍵盤上打上“知道了”，伸去拇指打算點擊發送，卻被耳畔傳來的聲音震住了。
“你好，這是你點的紅酒。”
柔和的茉莉花香傳來，他忍不住擡頭，與她對上了視線。
他曾預料過倆人會再次相遇，但沒想到會是現在。
他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正想說點什麽時，前一位将菜單遞給他的服務生趕了過來。
“這位先生，請你放開她！”，他将秦雪兒護到身後，輕聲問她：“雪兒，你沒事吧？”
林延希氣笑了，不顧他人的目光站起身對她說：“不該和我敘敘舊嗎？”
“Ben，沒事的，我去去就回”，秦雪兒對名為Ben的男服務員說着，随後和林延希一同出了門。
綿綿細雨呈現在路燈下而有了現狀，她跟在他身後，走進一旁的死胡同裏。
“林警官，你有什麽想說的嗎？”，她沒繼續往前走，站在離出口較近的地方看着他。
林延希轉過身，臉色沉了下來：“我長話短說，你老實回答就行。”
秦雪兒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臉上挂着琢磨不透的微笑。
“那些人，是不是你殺的？”
“林警官為什麽會那麽肯定，我會和你說實話呢？”
“明知故問。”
從剛才到現在，他都在她的眼皮子下行動，是否有準備錄音工具，她會不知道？
她輕笑了幾聲，向他走去，坦然道：“不是我殺的。”
她坦言，來到S國A鎮的原因确實是為了行兇，在酒吧工作幾日後，她便鎖定了目标，卻發現早已有人搶先了一步。
“那人似乎很了解我，我想殺的人都會被被ta提前處理掉，屍體總會出現在我事先規劃好的抛屍地點，接連幾次都是如此。”
他目不轉睛地看着她，确保她沒在說謊。
說完，她擡起頭望向他，那柔情似水的笑，沒什麽特別，卻讓他紅了耳根，不自然的別開了臉。
“如果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回去工作了”，見她要走，林延希反應過來，再次抓住了她的手腕。
力度加重，他不甘願的說：“你不能走。”
“嗯？”，秦雪兒對他的挽留習以為常，停下腳步想聽聽看他接下來會說些什麽。
氣溫下降，他呼出的氣都是白的，對她說：“你需要錢吧？”
秦雪兒再次疑惑。
“我給你，但是作為報酬，你得幫我和蘇辰查案。”
秦雪兒略感驚訝，但還是笑着問：“你相信我嗎？”
林延希猜測：“沒了秦俊文，托運屍體那步單憑你很難完成，但如果真的是你”，他俯視着她，寬肩撐起布料厚重的黑色風衣，帶着壓迫感：“你覺得接下來你能在我的視線下做出那些事情嗎？”
這句話讓秦雪兒回憶到以往在M鎮的日子，心想：“以前和你在一起的同時，我不也能照常殺人嗎？”
但她沒有說出來，只同意了合作，并湊到他耳邊低聲細語道：“明天，S鎮北邊的工廠裏，應該會多一袋屍體。”
“什麽？”，林延希同樣減低了音量。
“工廠廠長這兩天都到這裏喝酒，喝醉了就和我酒後吐真言，說他打老婆的事情，他嫌棄産後身材走樣的老婆，打完她後便會到工廠的辦公室睡覺，只有肚子餓了才會回家。”
“你腦子抽了嗎？找誰不好為什麽偏偏找她？”，回到酒店，林延希将剛才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張蘇辰，卻換來了一頓罵。
“你個戀愛腦，實在忘不了她就跟她一起去犯罪，做她的好幫手聽到沒有？”，他還想補充什麽，被林延希打斷了：“哥，你先冷靜點。”
他坐在床邊冷靜分析：“我剛剛也說過了，第二個兇手似乎觀察着她的一言一行，連她下一步想做什麽那人都會冒着險替她做。”
“所以呢？”，張蘇辰不耐煩地問。
“我想利用這點，以及她兇手的視角，找出那第二個兇手，再說，如果兇手真是她，她跟着我的這幾天兇案将不會發生，那便是能證明她殺人的證據，她不可能會因為沒想到這點，而直接的答應我的合作邀請。”
這會兒張蘇辰有了反應，無奈嘆氣道：“能找出兇手固然是好事，但要是再中了她的詭計，我就把你倆一同丢到海裏，聽到了沒有？”
林延希坐在床頭，緩慢的摩挲着手指上的關節，若有所思的回答他：“我知道。”
他埋到枕頭裏，不一會兒便迷迷糊糊睡去，再次醒來是被手機鬧鈴吵醒的。
此時天還未亮，張蘇辰也被他的動靜吵醒，眯着眼問披上外套的他要幹什麽，他回：“還記得雪兒告訴我的事情嗎？我打算去那裏埋伏，說不定能撞見兇手。”
張蘇辰對秦雪兒的話半信半疑，翻了個身啞着嗓子道：“那你去吧，有什麽事再給我打電話。”
林延希看了他一眼，最後下樓開車前往北方工廠。
距離這裏去到那裏需要1個小時半的時間，他不曉得兇手會在什麽時候抛屍，只能邊開車邊祈禱自己趕得上。
北邊的天還很暗，氣溫也低，他不禁将暖氣開大了些，即将抵達工廠時，他被保安亭裏的保安攔了下來。
“請問你有什麽事？”，戴着墨鏡，頂着啤酒肚的保安問他。
他舉起胸前的工作牌示意，對方見了便不敢多問，給他指了停車地點，開了道門讓他進去。
他走在寸草不生的空地上，微風揚起塵土，工廠裏一片漆黑，堆放着大小不一的箱子，他小心邁着步伐朝前方走去，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照明前方，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似乎因為他的到來感到慌張，地上的沙子卻不能掩蓋動靜，使林延希輕易找到了聲音的來源。
他朝着發出動靜的方向跑去，提高音量道：“誰在那裏！”
跟随到工廠深處，裏面因為機械繁多導致路線複雜，那人在逃跑的過程中還推翻了箱子作為障礙，林延希手腳靈活的避開這些，快步追上，追到了廠外。
此時晨光升起，使那人暴露在了陽光之下，他穿得單薄，帶着漁夫帽和口罩，快步跑到摩托車扭動鑰匙飛速逃離。
林延希并沒有放棄，駕車朝那人離開的方向開去，不過為時已晚，他在火車的鐵軌旁發現了那輛摩托車，而駕駛者早已逃之夭夭。
事後，他撥通畢夏普的電話，把這件事告訴了他。
“天吶，這太突然了，你去保護現場，我這就帶人趕過去！”，畢夏普似乎剛醒，打着哈欠對林延希說道。
林延希本就沒期望他早起，按照他說的返回了那家工廠。
如果逃跑的人就是兇手，那他來到這裏必定是為了抛屍，林延希決定先進去找尋屍體，說不定能在附近發現那人遺漏下來的東西。
“晚了一步嗎？”
他聞聲回眸，只見她背着光，穿着灰色的連身短裙和長筒靴，站在路口笑着看他。
他大步上前，脫下身上的外套埋怨她怎麽穿得那麽少，将外套批到了她瘦小的身上。
她說了句習慣了，随後繞過他，環視內部的一片狼藉，林延希上前站到她身旁，将剛剛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她。
“男的，穿着皮夾克和皮褲，帶着黑色的漁夫帽和口罩，穿得不多，目測175左右。”
秦雪兒安靜了會兒，随後重複了那句：“穿得不多。”
林延希連忙問：“怎麽了？”
秦雪兒解釋：“通常，如果不是像我一樣天生不怕冷，那就是本地人了，本地人才能适應這變化不斷的天氣。”
“你在這認識的本地人，誰和你關系最好？”，林延希問她。
她想了想，随後往廠裏走去，回答說：“沒有，我一個人住，和店裏的員工也沒有過多交流。”
“如果是我”，她停下腳步，指向一扇寫着‘Factory Director's Office（廠長辦公室）’的牌子的門道：“會把屍體丢到那裏，物歸原主。”
她踢開腳邊的箱子，正要推開門時，林延希攔住了她：“不能留下指紋”，他将手腕處的袖子拉長，包裹住整只手，扭動了把手。
和秦雪兒猜測得一樣，正中央的辦公桌下有張辦公椅，那上面正放着一個黑色的垃圾袋。
警車聲傳來，張蘇辰随畢夏普等人一同下車。
“天吶林先生，你沒事吧？”，畢夏普向他走去，他卻與他擦身而過，徑直走向了張蘇辰。
張蘇辰剛看見他便立即皺起了眉，嘴硬心軟的替他擦去身上的灰塵，吐槽道：“多大人了還搞得那麽狼狽。”
“看來我是個例外...”，畢夏普喪着臉嘟囔着。
秦雪兒站在他身後，笑道：“別那樣說自己。”
“我的天吶！”，畢夏普回過頭，看見秦雪兒的面貌後尖叫出聲。
林延希見狀，大步向前将秦雪兒攬到身後，只見畢夏普動作浮誇的感嘆：“我從來沒見過如此漂亮的女孩...”
林延希：“...”
張蘇辰：“...”
秦雪兒：“^_^”
“請問她是誰？你的女友嗎？”，畢夏普問道。
這個問題讓林延希頓時有些別扭，他忽略了這個問題，告訴畢夏普秦雪兒是自己的助手後，将發現的屍體位置告訴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