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
第 6 章
江晚翊回來的事情很快就傳開了。
對于他回來的事，那些本就和他站在一位的人，自然開心。
而那些本就看不慣他的人，哪怕心裏有諸多不願，也無濟于事。
他們早應該想到的，江晚翊怎麽可能不會再回來。
……
于是，這日，江晚翊在朝上，當場給了他們一個下馬威。
但江晚翊也沒有說什麽，只是指責了一下他們。
一來，宮中秩序被擾亂，這本就是失職，卻無人處理，應當受罰。
二來，士兵保護不好君王，也是失職，理應加強訓練。
衆人對他的話啞口無言，幾乎沒有一個人敢反駁。
江晚翊在朝政上本就強勢，他的話，說出來就必須做，就算反駁也根本沒有機會。
最後，衆人還是答應了他的話。
退朝後，江晚翊便去了他日常處理東西的內閣。
衆人從大殿出去後，議論紛紛，有贊同江晚翊的，也有不贊同的。
不過，他們也只是說說，不敢直接鬧到江晚翊面前。
Advertisement
江晚翊教過多少人，閱歷有多少，他們自己心裏還是清楚的。
這樣一個人，他們不敢反駁。
江晚翊，能受前幾任帝王青睐不是沒有原因的。
他自己的傲骨，是他們這些文官，所比不過的。
……
另一邊
蕭暮霁聽到今日朝上的事情，并沒有表示什麽，反而笑了出來。
“倒還是老樣子……”
這人，還是一如既往不給他們面子。
他一旁的王公公見蕭暮霁這樣，不敢有所動作，蕭暮霁的心情不好琢磨，江晚翊不在那些年更是。
慢慢地，他便不揣測帝王的想法了，讓他做什麽就是什麽。
他這麽想着，蕭暮霁已經先一步起了身。
“走吧，去看看他做了什麽。”
……
待他趕到政務閣的時候，首先看到的不是江晚翊，而是穿着朝服的幾位官員。
他們圍在江晚翊周圍，似是在說什麽。
他走近後，聽到了他們說的話。
“如今太傅您回來，可謂是讓內閣蓬荜生輝。”
“不錯不錯，您回來，內閣的效率定會比先前提上百倍。”
……
江晚翊聽着他們的話，沒有說話。
蕭暮霁聽到這些，有些黑臉。
內閣的這群老家夥還是那副樣子，盼着江晚翊回來，打的什麽心思，他再清楚不過，無非是想讓這人提他們處理內閣之事罷了。
想到這裏，蕭暮霁就有些生氣。
他輕咳一聲，示意王公公開口，那人會意，提示了一下幾人。
“陛下到。”
聞言，幾人回神，轉過頭看到蕭暮霁皆是一慌，不過他們回神也快，彎腰向蕭暮霁行了一禮。
蕭暮霁微微點頭以示回應。
而後，他道：“看來幾位和太傅相談甚歡。”
他這話說的平淡，落在那三人耳中，讓他三人一怔。
三人相互看了看，最終，還是一人頂着壓力開口，“太傅終于回來，內閣總歸是要好好敘敘舊的。”
蕭暮霁沒說話，意味不明地打量他們一番。
不等他說些什麽，三人便道：“陛下，臣想起內閣還有其他事沒有處理，便先告退了。”
說完，三人迅速跑了出去。
蕭暮霁沒在乎他們，把目光落在江晚翊身上，他身後的王公公也識趣的出去了，還不忘給他們關上門。
幾人都走後，只剩下他們兩個，有種莫名的尴尬。
蕭暮霁走過去，坐在他對面，見他穿着那身朝服，還有些不習慣。
下意識擡手想摘掉他的帽子，中途，江晚翊突然擡眸，他只好收回。
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沒說話。
江晚翊自己摘了帽子，長發散落下來，他撓了撓自己的頭。
在浮雲鎮待了那麽久，猛然戴烏紗帽，他還有些不适應。
喝了一口桌上的茶後，正色道：“陛下，是有什麽要做的嗎？”
蕭暮霁道：“我有些東西忽然不明白了，想找太傅請教一下。”
江晚翊“哦”了一聲，“說來看看。”
蕭暮霁深吸一口氣，一手落在桌上，敲了幾下，緩緩道：“我突然有一個疑問。”
“最近，不是要舉行科舉考試了嗎？”
“我覺得之前的方法似乎不是很适用了，想找一個新的，還沒有想到，不知太傅有沒有什麽好的法子。”
江晚翊沉思了幾秒，後道：“陛下的想法是？”
蕭暮霁斟酌道：“朕前些日子去微服私訪，看到寒門弟子也在努力，想給他們一個機會。”
“但他們所擅長之處皆不相同，所以我覺得只單純的科舉有些疏忽人才了，想要別的法子來聚集一些人才。”
江晚翊随着他的話陷入沉思，後道：“如此的話，你可以在殿試的同時舉辦武試。”
“有韶月在，她會掌控好一切的。”
蕭暮霁默了默，點點頭認同了他的想法。
後來二人又多聊了幾句，聊完後，江晚翊以為蕭暮霁會走，見他沒有要走的意思，他也不好開口，就随便他了。
他二人在這裏待了一天，中途王公公差人送了一些吃食過來。
黃昏的時候，江晚翊累得趴在桌上睡過去了。
蕭暮霁見狀，起身走了過去。
他站在這人身旁，有些眷戀的目光落在那人身上。
擡手在那人發間摩挲了幾下，眸內逐漸被柔意覆蓋。
他微微彎腰，盯着人看了一會兒，輕輕湊過去在那人鬓邊落下一吻。
然後，他便準備給人找個毯子蓋上，突然傳來的開門聲打斷了他。
江晚翊也被這聲音吵醒了。
他還沒反應過來，懷裏已經先多了一個人。
“爹爹。”
江晚翊回神，低眸看到清月，有些意外。
擡手把他抱在懷裏，理了理她淩亂的頭發，這才道：“你怎麽會來這裏？”
清月在他懷裏蹭了蹭，後道：“你一直不回來，我有些擔心，就讓芙蓉姐姐帶我來找你了。”
江晚翊有些若有所思，餘光瞥了一眼窗外，原來已經黃昏了。
他沉迷于一件事情太久，就會不怎麽注意時間。
輕輕搖搖頭，擡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溫聲道：“爹爹錯了，下次早些回去好不好？”
“好。”
江晚翊把孩子抱進自己懷裏，和蕭暮霁對視了一眼，淡淡道：“臣，明日再來。”
語畢，便要走，誰知，清月卻讓他等一下。
“嗯？”
江晚翊當即疑惑了。
只見清月從自己的袖子裏拿出來一塊糖放到了蕭暮霁手中，她的聲音是有些愉悅的。
“哥哥，謝謝你照顧我爹爹，我請你吃糖。”
蕭暮霁看着他放在自己手裏的桂花糖，有些哭笑不得。
他倒也順着這孩子，“好，謝謝你了。”
“沒關系。”
江晚翊沒說什麽，點點頭後離開了這裏。
蕭暮霁盯着他的背影，眸內滿是羨慕。
會不會有一天，他也會這樣，讓這個人眼裏都是他。
……
轉眼間三日過去
當江晚翊準備去內閣時，突然被蕭暮霁叫走。
走進寝殿的時候，蕭暮霁坐在桌邊等他。
江晚翊有些猶豫要不要過去，過了一會兒，他還是走過去了。
蕭暮霁沒給他開口的機會，給他倒了杯茶，“坐吧。”
江晚翊坐在他對面，有些僵硬。
蕭暮霁瞥了他一眼，慢慢開口，“不用緊張，我不做什麽。”
“找你來，只是有些話想說。”
“明日的殿試，我想讓你監督。”
江晚翊的博學程度是超乎他的預料的，若是他沒記錯，在他們那一次的科舉中，他是榜眼。
聽到這個，江晚翊心裏松了口氣。
還好，只是這個。
他點點頭，“好。”
見他答應這麽快，蕭暮霁反而有些不适應了。
頓了頓，轉了話鋒。
“清兒，你準備怎麽教她？需不需要我幫忙？”
江晚翊抿了抿唇，似是有些不願回答這個問題。
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你教她，怎麽教？”
蕭暮霁有些意外，沒想到這個人又把問題抛了回來，他思索了一會兒，道：“我看她似乎對武藝感興趣，若是這樣的話，我可以教她防身之術。”
他說着，觀察着江晚翊的神色，那人面色有些複雜，他意識到什麽，連忙轉了話鋒。
“你要是不信我，韶月也可以教她的。”
江晚翊沒有立刻回答他的話，不知在想什麽，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他這樣，蕭暮霁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說錯話了。
正當他剛要說些什麽的時候，便聽這個道：“你想教她，便去。”
不管怎麽說，這人也是那孩子的父親，就算他不說，清月那麽聰明，遲早也會發現的。
他一直瞞着那孩子也不是好辦法，先讓他們兩個培養一下感情，待有了合适時機就告訴她。
至于她會做什麽樣子的決定，他不會幹涉。
不管任何人，都不應該被束縛，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他想要的，是他的孩子去做她想做的事，她什麽都不用擔心，只管去做就好。
出了事，他會擔着。
蕭暮霁通過他的面色，察覺到了他的意思。
有些東西，在他們二人之間，不用言表也是可以知道的。
他二人商議好後，便決定後日讓蕭暮霁去教清月。
明日，江晚翊會去監督殿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