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
第 11 章
蕭暮霁得了江晚翊主動，後果就是，他折騰了人大半夜，直到天微微發白的時候才放人。
到了後面，蕭暮霁清醒過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
他醒過來的時候，江晚翊正在他懷裏。
那人白皙的身上都是密密麻麻的紅印子，脖子處最嚴重，後頸還有幾個淺淺交疊的牙印。
那一刻，蕭暮霁整個人瞬間被吓得清醒了。
昨夜的事如潮水般湧上他的腦子。
一時之間，他竟不知如何是好了。
坐起身緩了一會兒，把江晚翊抱起來，自己打了水給人洗澡。
把人洗幹淨後，将人打理好，他坐在床邊盯着人發起了神。
為什麽，要這麽做……
為什麽總是做讓我意外的事……
你心裏，到底是怎麽看待我的。
這些問題陸陸續續湧上他的腦海，讓他陷入了短暫的迷茫。
不等他把這些問題想出來答案，江晚翊自己先醒了過來。
蕭暮霁對上他還沒徹底清醒的雙眸，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把人扶起來，給他倒了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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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樣？”
江晚翊搖搖頭，沒說話，接過他遞過來的水喝了一口。
而後，啞聲道：“我沒事。”
蕭暮霁怔了怔神，抿了抿唇，默默攥緊了手裏的衣服。
江晚翊瞥見他的小動作，眸內劃過一絲不明意味，而後裝作沒有看到，喝完手裏的水，擡眸道：“你不用多想，那種情況，總不能讓你自己出去。”
“若是你發生什麽事，宮中自然惶恐。”
蕭暮霁沒說話，早該想到的，這人嘴裏，怎麽會說出來讓他如願的話。
沉默了一會兒，他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他低下眸，不知道在想什麽，這副模樣落在江晚翊眼裏，搞得他好像一個丢夫棄子的負心漢。
這個想法湧上江晚翊腦海的時候，他有些難以置信。
他怎麽會這麽想。
江晚翊搖搖頭，在心裏給了自己一巴掌，默默罵自己。
真是瘋了，什麽都敢想了……
或許，他一開始就不該回來。
江晚翊的腦子接連湧上奇奇怪怪的想法，沒有注意到，蕭暮霁已經盯着他看了很久了。
蕭暮霁盯着他，眸內慢慢被偏執覆蓋。
他想和他毫無關系，他偏不。
他要的，必須得手。
好一會兒後，他深吸一口氣，抓住江晚翊的手湊過去和他對視。
江晚翊哪想到他會突然這樣，莫名有些心慌，擡手要推他，卻被這人先一步抓住。
“不許動，我想和你談談。”
江晚翊被他盯得有些心亂如麻，擡手在他手背拍了一下，聲音冷下來，“我們好像沒有什麽好談的。”
語畢，掙紮起來，作勢要趕他走。
蕭暮霁同樣也很執拗，抓着他不讓他動，執着道：“有的。”
他說着起身，擡腿上床，雙臂落在江晚翊肩旁，坐在他大腿上，一雙陰沉的眸子看他。
“你知道的，我有很多想問你。”
“是你一直在逃避我，所以才會讓我們陷入這種困境。”
江晚翊沒說話，這話他反駁不了。
他承認，蕭暮霁說的不錯，他就是在逃避。
他逃了五年，也沒有想到一個如何面對他的法子。
他想和他保持距離，但他的心做不到，他做不到不關心，做不到什麽都忽視。
蕭暮霁很了解他，知道他會做什麽選擇。
江晚翊心中胡思亂想着，一只手攥緊被子，深吸一口氣，擡眸淡聲開口，“所以呢？”
“這能表示什麽？”
蕭暮霁僵了一下，心裏纏繞上些許怒意，很快被他壓下。
他閉上眼，再睜開時，眸內已經冷靜下來許多。
“晚翊，你知道我到底想說什麽。”
江晚翊聞言，渾身一震，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蕭暮霁沒給他機會，繼續道：“你很了解我，那你也該知道，我想要什麽就不會放手。”
“我知道，你有顧慮，可是晚翊……”
他說着，忽然停頓了一下，整個人嚴肅起來。
“你完全可以不用有那麽多顧慮的。”
“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你怕什麽。”
這個人，他怎麽不了解。看上去什麽都很擅長，實際上，一件很不起眼的小事都會影響他很久。
盡管這人從來不說，可他什麽都知道。
他喜歡這個人，自然要多觀察一些。
他鄭重的面容落在江晚翊嚴重，讓他久久沒反應過來。
江晚翊微微哽咽了一下，眼眶有些發紅。
他有些不知所措。
片刻後，別過頭，不再看他。
本就攥在手裏的被子，現在被他攥的更緊，他心裏有些五味雜陳。
默了默，剛要開口，蕭暮霁先捂住了他的嘴。
那雙眸子直視他，仿佛看穿他心底所有的想法。
只聽他道：“你不要給我說什麽君臣有別，你清楚，我是絕對不會在意這個的。”
江晚翊沒說話。
這人已經把他的路堵死了，他現在根本就是進退兩難。
想不到，一向冷靜的他，居然在蕭暮霁這裏栽的這麽徹底。
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還真是挖了坑自己跳，自己砸自己的腳。
他在心中嘆道。
不等他說些什麽，清月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爹爹？”
“你還沒起床嗎？”
聽到他的聲音，江晚翊條件反射的要起身，剛起到一半，因為腰疼又硬生生坐了回去。
蕭暮霁把他按在原地，在他腰間揉了幾下，後道：“我給你今日的時間考慮，晚上，我要你的答案。”
語畢，起身，臨走之時，不知是不是故意，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
“你知道的，你欠我的責任，我有很多方法讓你負責。”
“……”
看着某個人離開的背影，江晚翊的耳根子紅了個徹底。
“不要臉……”
最終，他只憋出來這麽一句。
……
清月在外面等了很久，沒想到等出來的卻是蕭暮霁。
蕭暮霁蹲下身在她發間揉了揉，溫聲道：“你爹爹有些不舒服，我陪你好不好？”
清月一聽到這個，瞬間急了些許，“爹爹沒事吧？”
“沒事。”
蕭暮霁揉揉她的腦袋，慢慢道：“他沒事，你乖乖聽話就好了。”
“他就是有些沒睡好，讓他好好休息一下，今天我陪你好不好？”
清月打量他一番，見他沒有撒謊的意思，便點點頭答應了他。
蕭暮霁把她抱進懷裏，“走吧。”
他帶着人去尋韶月，卻得知韶月被慕容雲拉走比武了。
無奈之下，只能帶清月去別的地方了。
帶着人去了一條街，蕭暮霁心裏有些自責，“抱歉，沒讓你見到她。”
清月搖搖頭，“沒關系，爹爹說過，一次的失敗不會造成什麽，反正堅持總會得到的。”
聞言，蕭暮霁笑了，在她眉心點了點，沒忍住打趣她，“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小機靈鬼。”
“跟你爹爹學了挺多。”
說起這個，清月有些自豪。
“我爹爹自然是最好的。”
蕭暮霁沒說什麽，算是默認了她的話。
他帶着人在這裏轉了一圈，給她買了一些吃的。
中午的時候，他二人去了一家客棧。
蕭暮霁為她點了一些吃的，素的葷的都有，還有一盤糕點。
清月吃了幾口菜，就沒再吃，拿起一旁的桃花酥吃了起來。
一點點看她把自己兩個腮幫子塞的鼓鼓的，蕭暮霁有些哭笑不得。
怎麽和某個人那麽像……
擡手擦掉粘在她嘴角的殘渣，還沒說些什麽，就見這人放下手裏的糕點。
當即，有些疑惑。
“怎麽了？”
清月雙手托腮，嘆了口氣，緩緩道：“其實，爹爹他還是變了的……”
蕭暮霁一怔，察覺他要說什麽，向她湊近一些，“這話怎麽說？”
清月瞥了他一眼，慢慢道：“爹爹以前在浮雲鎮的時候只會待在學堂，整日裏看上去也不是很開心。”
那個時候，她每天看他的時候，江晚翊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雖然也會笑，也會陪她，但她就是感覺他不是真的開心。
她想着，繼續道：“還以為爹爹遇到什麽不開心的事，後面發現不是，他有心事。”
蕭暮霁随着她的話若有所思，“那後來呢？”
“後來……後來爹爹遇見你就變了。”
她以為江晚翊會一直那樣，直到這個人出現，她看到了江晚翊的變化。
那人和以前相比，有了差距，他開始擔心一些事，那是在她的認知裏的江晚翊不會做的事。
聽了她說的這些，蕭暮霁隐隐意識到了什麽。
不由有些緊張，“那……”
清月坐直身子，正了面色，和他對視，“其實，你……”
不知為何，蕭暮霁對上她清澈的眸子，有一種被看透對錯覺，心裏有些鬼使神差地緊張。
随即，便聽她道：“我那位未蒙面的父親，是你吧。”
聞此，蕭暮霁渾身一震，滿臉難以置信。
“你……”
清月看了看他，有些恨鐵不成鋼道：“我爹爹什麽樣子我還是知道的。”
“你那麽死皮賴臉跟着他，他居然不轟你走，這就說明爹爹不是很讨厭你。”
“再加上，我和你長得有些像，盡管爹爹不說，我還是能猜到的。”
蕭暮霁面色複雜起來，心裏有些酸澀，聲音啞了一些，“抱歉，我不是有意瞞着的。”
清月搖搖頭，“沒關系，你不說我也能猜到。”
他為什麽不說，肯定會考慮到江晚翊。
這件事突然被捅開，蕭暮霁還有些沒适應。
不等他說些什麽，又聽清月道：“你想讓爹爹答應你，可你又不能保證他一定會答應。”
說到這裏，她似乎想到了什麽，頓了頓，後道：“我卻覺得，爹爹應該很在乎你，他只是有些怕。”
“我不知道他在怕什麽，總之，在浮雲鎮的時候爹爹總是心不在焉。”
“你要是真的想要爹爹，且做了決心，就要付出很多東西。”
“不過爹爹的想法我不能左右，具體還是看你自己。”
聽了這些，蕭暮霁頓時恍然大悟心中隐隐有了別的對策。
他點點頭，後道：“你……不怨我嗎？”
清月只道：“爹爹說了，不能怨你。”
“況且我也挺喜歡你的，所以，如果你真的很喜歡爹爹，可以去做。”
她爹什麽都不說，只能她來幫幫了，她實在受不了這兩個人磨磨唧唧了。
蕭暮霁的面色變了又變，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麽。
雖說二人相認，只不過暫時還是不能讓江晚翊知道。于是，他二人拉了個鈎作為約定。
不知是不是清月的話讓蕭暮霁心情大好，這人帶着她在這裏玩了很久，直到晚上才回去。
回去的時候，清月沒忍住埋在他肩上睡着了，他把人安頓好後，去見了江晚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