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
第 24 章
蕭暮霁抱着江晚翊抱了很久，最後還是那人說要喘不過氣才勉強松開他。
好在今日是休沐不用上朝，不然江晚翊應該不會讓他抱這麽久。
江晚翊起身後，倒了兩杯水，一杯他自己喝一杯遞給蕭暮霁，後者接下喝了一口。
下一秒，江晚翊問他，“你餓不餓？”
“還好。”
不等他說些什麽，江晚翊先擡腳出了寝殿。回來的時候，他手裏拎着一包糕點，身後跟着王公公，那人抱着朝政。
王公公将朝政放在書房的桌上，江晚翊向他點點頭，“多謝。”
王公公搖搖頭示意不必如此，向他二人行完一禮就轉身出去了。
他走後，江晚翊把手裏的糕點放到桌上，道：“你若是餓便吃。”
說完，轉身去了書房。
蕭暮霁看着那人向書房走，以為這人會坐在去管方才王公公放的那堆朝政。然而，江晚翊沒有管那些，甚至一個眼神都沒往那邊留。
他只是走到書架前，打量一番書架，拿了本書，又折回來。
江晚翊坐在床邊，看這人傻坐在原地，拿書在他肩上輕敲了兩下。
“你……”
話音未落，這人撲過來抱住他。江晚翊一驚，手裏的書沒拿住，“啪”的一聲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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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暮霁像只粘人的大狗，在他頸窩蹭了好一會兒。
對此，江晚翊也只是順着他，沒做什麽別的。
等他蹭夠，江晚翊彎腰撿起地上的書，拍了拍上面的土，翻開準備看，蕭暮霁卻先一步把他撈到了床上。
然後，他鑽進被子裏拱進江晚翊懷裏。剛在他頸窩躺了一下，又感覺哪裏不對，便拉着江晚翊的手放在自己肩上。
他自己還用一只手圈住了江晚翊的腰，這下他滿意了，躺在那人懷裏不動了。
江晚翊沒說什麽，算是默認了他這做法。
因為顧忌他肩上有傷，所以他沒太敢把胳膊放在他肩上，便擡起來些許以方便他翻書。
蕭暮霁躺在他懷裏，難免會無聊，就也看江晚翊拿的書了。
這人拿的書倒不是什麽奇怪的書，就是一本和兵法有關的罷了。
他倒是有些意外這人會看這樣的書，不過轉念一想，江晚翊看的東西一向雜，就沒想那麽多。
過了一會兒，他有些看不下去了，這書好無聊，說的都是一些理論，他看到這東西就頭大。
相比理論，他更喜歡實際運用。雖說有些實際應用要依托于這些理論，但他還是不喜歡看這種東西。
沒有原因，就是無聊。
江晚翊見他在他懷裏一頓亂動，就知道他看不下去這書。
沉思幾秒，他合上書，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開口道：“無聊了？”
蕭暮霁沒說話，江晚翊就當他默認了，把書放到桌上，又問他，“那你想做什麽，我陪你。”
蕭暮霁一聽這個，來了興趣，起身翻坐在他小腹上。
“什麽都行？”
江晚翊打量他一番，道：“除了有害你肩膀的。”
蕭暮霁露出一副預料之中的樣子，就知道這個人會這麽說。
作勢沉思了一會兒，問他，“那清兒呢？”
“她現在在雲鹿書院，應該過幾日才會回來。”
聞此，蕭暮霁有些意外，沒想到那孩子居然真的答應江晚翊去了雲鹿書院。
江晚翊沒等他繼續問，只道：“你想去就去。”
……
待他二人到達書院的時候，剛好是中午。
彼時，書院很安靜，學子都在聽先生的講解。
他二人在這裏轉了轉，這裏的風景倒是不錯，院子東邊有一小片竹林，竹林旁邊有一個水池，池子裏養得錦鯉。
院子西邊養了一池蓮花，池邊還有一棵柳樹。往裏走去，有一涼亭，其對面是學子上課的地方。
雲鹿書院有一個好的地方就是，他有多個地方，每個地方教導不同的人，就比如像清月這樣年齡較小的孩子是在這裏。
十歲以上的孩子就要去督城的另一邊了，那裏會教他們更多且不一樣的東西。
再年長一些的，也會去專屬于教導他們所學的地方。
這樣雖然麻煩一些，卻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蕭暮霁記得，江晚翊也是從雲鹿書院接受的教導。
他微微勾了勾嘴角，拉着人轉過一間屋子的時候，看到了清月。
那人坐在第三排靠窗的位置，對于夫子的講解聽的倒是很認真。
就這麽看了一會兒，随着夫子合上書，也代表這節課結束。
只一瞬，那些孩子便消失在屋中，只有清月還沒走。夫子見此也不驚訝，似乎已經見怪不怪。
夫子和她對視幾秒，知道她有東西想問，走過去蹲在她面前，耐心問她，“你是不是有什麽想問我？”
清月點點頭，後道：“您方才說，要成為一個合格的軍者，要經歷很多。”
“所以，一個合格的軍者，是像韶月姐姐那樣嗎？”
夫子聽到她的問題有些震驚，一個孩子怎麽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斟酌片刻，擡手在她肩上拍拍，後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其實并不唯一。”
“若是說像韶月将軍那樣，也不是不對。”
清月皺了眉，不等她繼續問下去，便聽夫子又道：“軍者，本來就沒有一個完全的定義，最主要的是看你自己。”
“心強大了，無所畏懼了，做到想做到的了，就可以稱為軍者。”
清月有些若有所思。
夫子卻不再準備繼續說下去，只道：“你還小，那些東西等你長大自會知道。”
清月有些若有所思，後向夫子行了一禮，“感謝夫子教誨。”
夫子搖搖頭示意不必如此。
他走出門，剛好和蕭暮霁對上，愣了一下，連忙向那人行禮，“陛下到訪，有失招待，還請陛下贖罪。”
蕭暮霁擡手示意，“是朕私自到訪在先，何來招待不周一說。”
夫子還是維持着行禮的姿勢，蕭暮霁擡手将他扶起來，“不必如此的，是朕貿然到訪，夫子您不必如此。”
“若說行禮，該是朕向您行禮才對。”
這人不單單只是夫子，還是這裏的院長，年歲雖長，該有的禮還是不能少的。
況且，他小的時候那次來這裏，沒讓他少頭疼。
如此，更不能讓這個人給他行禮了。
夫子打量他一番，眸內是欣慰的，時間還真是會帶來意外，他都沒有想到，當年那個孩子真的會成為一個萬人敬仰的帝王。
輕聲笑了笑，轉眼間瞥見了江晚翊，剛要和他打招呼，就看見清月跑進了他懷裏。
他怔了一下，看看江晚翊又看看蕭暮霁，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什麽。
随後，快速向蕭暮霁行了個禮，“陛下，書院裏一切您都可使用，如有需要，臣随時恭候。”
“臣便先退下了。”
蕭暮霁點點頭，“有勞夫子。”
而後，他轉身看到江晚翊蹲着身子在和清月交流，這人上來就是一堆話，什麽她在這裏過得好不好什麽的……
他一次性問太多，清月就有些不知回答他哪個。
見狀，蕭暮霁笑了笑，走了一步蹲在他們兩個面前，擡手止住了江晚翊。
“晚翊，你先別急，我知道你擔心什麽，但現在已經中午了，我們先帶她去吃些東西好不好？”
江晚翊看向他，他微微點頭示意，“嗯？”
“好。”
……
帶着人去了附近的一所客棧，蕭暮霁三兩下和店小二說好，後帶着人坐下，江晚翊先給清月倒了杯水。
清月接下他倒的水，喝完後，道：“爹爹你放心，我沒事。”
江晚翊點點頭，擡手在她頭上摸了摸，最終，還是道：“要是被欺負了告訴我。”
雖說知道這種情況基本不怎麽會出現，還是提醒這人一句，也讓自己心裏放心。
清月“嗯”了一聲。
随即，她轉頭去看蕭暮霁，往他那邊湊了湊，蕭暮霁察覺他想說什麽，直接伸手把她抱了過來。
“做什麽？”
他刻意壓了些許聲音，好像在和她說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江晚翊看他二人，只覺得幼稚，不過他也沒說什麽，任由他們了。
畢竟，這父女二人關系好，總比一些有的沒的重要。
清月瞥了一眼江晚翊，然後湊到蕭暮霁耳邊，擡手擋住江晚翊的視線，小聲道：“我突然感覺爹爹講的那些也不是很無聊了。”
聞言，蕭暮霁沒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很快正了面色，小聲道：“何出此言？”
清月繼續道：“那位夫子講的更無聊，還很慢，有些人都睡着了。”
要不是說的是她有興趣的，只怕她早就忍不住睡過去了。相比之下，她突然覺得江晚翊講的也不是很無聊了。
蕭暮霁想了想，問她，“那你呢？覺得他講的好不好？”
清月轉了轉眼珠，一副鬼機靈的模樣，緩緩道：“雖然他講的很慢，又很無聊，但是很有用。”
蕭暮霁有些若有所思，後道：“你覺得有用，喜歡就多聽一些。”
“說不定在未來的哪一天，會讓你受益。”
清月聽着他這話，不知為何，她想到了江晚翊，回頭看看江晚翊，那人在喝茶。
“你們兩個還真是有些像……”
下意識的呢喃了這句話。
蕭暮霁聽到了，并沒有說什麽。
他們閑聊期間，店小二已經把菜上齊了，把清月放好，三人開始吃飯。
飯後，他們把人送了回去。
江晚翊從袖子裏拿出來一些東西塞進她腰間的荷包裏，後道：“等過幾日我來接你，你乖乖聽話。”
“好。”
在他們轉身後，清月周圍瞬間圍上來好幾個人，紛紛問她。
“那是你爹爹？”
“你爹爹看上去好溫柔。”
……
周圍議論什麽都有，清月沒說什麽，神色很是自豪。
她的爹爹自然是最好的。
另一邊
蕭暮霁拉着江晚翊走在回去的路上，走到一半擡手捏了捏自己的肩。
見此，江晚翊擡手給他捏了捏，“笨蛋，知道自己肩受傷還抱她。”
蕭暮霁笑了笑，湊過來倒在他肩上，“她那麽可愛，我怎麽好拒絕。”
江晚翊沒說話，默默加大了捏肩的力度。
蕭暮霁摟住他，有些蹬鼻子上臉，“況且，我不是還有你嗎？怕什麽。”
江晚翊稍微加了一下力，後者被他捏疼了，悶哼一聲。
“油嘴滑舌。”
他嘴上這麽說着，手還是在他肩上拍了拍。
蕭暮霁卻一把将他從大腿處抱起來，江晚翊一驚，在他臉上胡亂捏了一通。
“放我下來。”
“不許胡鬧。”
蕭暮霁沒聽他的話，反而抱着他轉角去了通往暮院的那條街上。
江晚翊微微掙紮了幾下，沒什麽用，被這人越抱越緊。突然，蕭暮霁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
他聽後，怔住了神，幾秒後，在他鼻尖捏了一下，整個人埋在他肩上，低聲反駁他。
“你還真是慣會胡鬧。”
“我又不是小孩子……”
拿他和清月比，他怎麽能和那孩子比，那孩子什麽樣，他什麽樣，這人心裏不清楚嗎？
簡直就是胡鬧……
蕭暮霁并不這麽認為，很認真地反駁他，“要的。”
不管這個人什麽樣，在他眼裏都是需要照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