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章
第 41 章
哄好人後，江晚翊去內閣處理了一些事情。
那些事情處理完以後，就回暮院了，中途蕭暮霁也要跟他走。
一開始他不同意，這人便拿明日是休沐來賭他。
他拗不過，就随了那人。
回到暮院的時候恰好黃昏，院子裏，清月正在逗貓，芙蓉站在一旁陪她。
芙蓉看到他想向他行禮，江晚翊搖搖頭示意不必，後轉頭示意她離開，後者會意。
恰好清月抱着貓起身看到了他，當即，她把貓從自己懷裏放出去，轉身向江晚翊跑過去，直接一個虎撲撲進了他懷裏。
幸好江晚翊站的穩，在加上他身後有蕭暮霁，不然，怕是會受不住摔倒。
蕭暮霁從江晚翊身後探出頭，在清月額頭輕點了一下，“下次少用些力，你爹爹摔了怎麽辦？”
對此，清月朝他做了個鬼臉，“父親，你少騙我，我才不信你在能讓爹爹摔倒。”
蕭暮霁笑了笑，揉揉她的臉，“小鬼頭。”
清月又朝他做了個鬼臉，然後抱住江晚翊，“爹爹……”
江晚翊把她抱起來，“有話要說？”
清月點點頭，面色卻有些猶豫，江晚翊左右看看，大概猜到她的意思，抱着她往屋子裏走。
走到屋中坐下後，“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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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月還是沉默了一會兒，才道：“爹爹，我不想去學堂了。”
此言一出，江晚翊和蕭暮霁皆是一驚，二人對視一眼，點點頭。
江晚翊先伸手理了理她亂糟糟的頭發，讓自己的聲音放到最緩，“為什麽？是不是有人欺負你？”
清月搖搖頭，握住他的手，“不是，是我不想去。”
不等江晚翊問，她便解釋道：“夫子們講的東西太過無聊，有很多都是爹爹你講過的。”
“所以，我不想去了。”
“我想去軍營，想去找韶月姐姐。”
江晚翊沉默了很久，眉心緊蹙。
最終，只道：“爹爹明日告訴清兒結果好不好？”
“清兒今天先去休息，明天爹爹告訴你可以嗎？”
清月倒也聽話，點頭答應了他。
她走後，江晚翊緊繃的神經松下來，輕嘆一口氣，後擡手捏捏發疼的眉心。
見狀，蕭暮霁伸手把他攬過去，自己替他揉了揉太陽穴。
江晚翊緩了緩神，沒有說他自己的想法，只是問蕭暮霁。
“你怎麽看？”
蕭暮霁哪想到這個問題會落在他身上，一時之間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是或者不是，他都有說出來的資格，而江晚翊的想法，基本也都會和他的決定一樣。
正是如此，他才會陷入猶豫，這個問題的答案他們都很清楚。
半晌後，江晚翊自己開了口，“其實，我知道她在學院待不久。”
那孩子心不在此處，又怎麽會真的長久的待在那裏。
他自己養出來的孩子，他自然了解。
一直以來，他都很清楚，總有一天，這個孩子會向他提出意料之外的問題。
這個孩子生來不一般，也就意味着，她不會遵從尋常女孩子會做的選擇。
“我也猜到随着她成長，一些能束縛她的東西會慢慢不起作用。”
只是，當需要面臨的選擇到來時，他還是會忍不住擔憂。
要知道，去走一條前路未蔔的路，其中要面臨的磨難到底有多少，是根本無法保證的。
更何況，她想走的還是軍者的那條路。
自古以來，軍者要受的磨煉究竟會有多少，誰也無法保證，天賦再高的人，要受的磨難不一定就是少的。
他的擔憂，蕭暮霁是能夠想到的，頓了頓，在江晚翊背上拍拍。
深吸一口氣，緩緩道：“我知道，你一邊想遵循她的選擇，同時又怕她受傷。”
“但是晚翊，我們不要把一切想的那麽壞好不好，我相信清兒她不會出事的。”
“你也相信她好不好？我們給她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
“不管接下來的這場屬于她的歷練中會發生什麽，我們都相信她好不好？”
看江晚翊不說話，他便繼續說他想說的話，邊在他背上撫摸着邊道：“你也不要怕，有韶月和慕容雲在，他們教給她的東西定會教的比我多。”
“有我在，你不用怕，不管是我，還是韶月他們都不會讓她有事的。”
江晚翊短時間還是沒有說什麽，他自然清楚有蕭暮霁在，他可以少很多顧慮，有些東西根本不需要他擔心。
在心中沉思片刻，終是妥協了。
罷了……
該發生的東西終究會發生，一切，順其自然才是最好的。
他沒說什麽，擡手落在蕭暮霁肩上，後者知道，他妥協了。
蕭暮霁剛要再說些什麽，江晚翊突然伸手扯了一下他的臉，抱怨的聲音随之響起。
“都怪你。”
“？”
對于他這突如其來的話，蕭暮霁有些懵。
江晚翊從他懷裏起身，雙手捧住他的臉，用力揉捏，嘴上不忘抱怨他。
“這個孩子都随你了，不僅調皮還那麽喜歡武藝。”
雖說清月做什麽他都會在斟酌後給她一個支持或者不支持的答案，但就是現在這一刻，他很想捉弄一下蕭暮霁。
蕭暮霁明知他胡鬧，卻也寵着他，擡手把人抱在懷裏，笑着哄他。
“好好好，是我是我，怪我。”
“是我讓我們晚翊費心，怪我怪我。”
說着說着，他也起了逗這人的心思，湊到江晚翊耳邊，不知是不是故意在他耳垂親了一口。
這才低聲說道：“要不，再生一個。”
“我給你養，養個聽話的出來？”
江晚翊聽到他這口無遮攔的逆天發言，耳根子瞬間紅了個徹底，擡手拽了一下他的耳朵，已經惱怒成羞了。
“你又在胡說八道些什麽？”
“要生你自己去生。”
那種痛，他不想再體驗了，不只是痛，還有累。有些身份，只有自己真正體驗了才知道多累。
這人不願意做的事，蕭暮霁自然也不會強求他去做，對于這個，他無非是說說，他自己更不願讓江晚翊受苦。
思及此處，正要開口，便聽江晚翊打趣他。
“我看，你再生一個混世魔王也不是不行。”
對于他的打趣，蕭暮霁直接忽視了，反而對這話有些不解，“我怎麽就養出來混世魔王了？”
江晚翊沒有先回答他，在他懷裏動動，後退一些，似乎是方便自己跑。
随後，只見他湊到蕭暮霁耳邊，小聲道：“因為你……”
蕭暮霁聽完他的話，停頓幾秒，察覺懷裏人要跑，反應過來，一把把人圈緊，在他下巴輕咬一口。
眯了眯眼，“好啊，原來我在你心裏居然是這樣的。”
他說着，伸手摸進江晚翊的胸膛，在他胸膛一頓亂撓，撓的那人只能盡力憋笑。
由于憋笑，江晚翊的身子不由顫起來，蕭暮霁抱他也穩，在他懷裏根本掉不下去。
他手上欺負着人，嘴上也不饒人。
“我看你，才是那個最壞的，‘壞’透的那種。”
“還敢對聖上‘不敬’，罰你。”
說完，本來在江晚翊胸膛的那只手摸到這人後腰開始撓他。
被摸到腰，江晚翊就受不住了，忍不住笑了一小會兒，抱住蕭暮霁，湊過去在他唇角讨好式的親了親。
看他主動讨好自己，蕭暮霁收了在他後腰作亂的手，改為用眸子盯他。
江晚翊最受不住他盯自己了，每次蕭暮霁盯着他的時候，他都有一種要被他的柔意吞噬的感覺。
察覺自己思緒越走越遠，江晚翊連忙回神，慌亂中有些像失神被抓包的孩子。
這副模樣落在蕭暮霁眼中，惹得他笑了一下。
他在江晚翊鼻尖蹭蹭，又低頭在他下唇輕咬一口，“‘壞’家夥。”
聽他“斥責”自己，江晚翊倒是沒示弱，似乎決心要和他犟。
他也學着蕭暮霁的樣子在他下唇咬了一口，低聲“罵”他，“混世魔王。”
蕭暮霁笑笑，眸內更多的是柔意，說出來的話卻是。
“我是混世魔王，你也是壞家夥。”
他好像真的在說江晚翊有什麽罪行，一頭倒在他肩上，聲音突然有些啞。
“那又怎麽樣，混世魔王被你這個壞家夥勾走了。”
“壞家夥要負責，一輩子甩不掉我。”
這次，江晚翊沒說話。
蕭暮霁卻清楚，沉默就是江晚翊的回答。他甩不掉，所以他也甘願接受。
後面，蕭暮霁又抱着人耍賴，江晚翊也很是放任他。
幸好蕭暮霁不打算往狠裏欺負他，留給他一句“下次再敢對聖上‘不敬’就罰你”後又纏着人索了幾個吻，就放過他了。
不過，他還是向江晚翊提了一個小要求。
江晚翊聽到後，有些意外，這人要他跟他明日去督城體察一下民情，看看最近督城的情況。
他答應了蕭暮霁，這人想做，他陪就是了。
……
翌日
江晚翊清晨起來，先去找了清月，告訴她自己給她的答案。
清月知道自己可以去軍營是開心的，令她沒想到的是，江晚翊還有一個條件。
江晚翊的條件很簡單，等開春的時候她才可以去，眼下入冬了，軍營的将士們基本都被調去邊境了。
這個時候去軍營，不是一個很好的決定。
聽了他的解釋，清月欣然接受了。
蕭暮霁在不遠處等着，等江晚翊和清月說完，就拉着人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