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章
第 27 章
包工頭從沒見過形似簡嘉容這樣的生物, 此是他的視線全在聚焦在簡嘉容那張龍臉上。
形狀似蛇、但又有角、而且面部也不是蛇那樣扁平的、要更加立體一些;尤其是嘴巴部分非常立體,一看就是能一口吞下一個腦袋的那種立體。
包工頭的所有視線都被簡嘉容的龍臉占滿,壓根沒發現藏在那張大臉背後的身體胖嘟嘟的, 光看頭就已經要把他吓昏過去了。
“我、我不好吃的。”包工頭抽抽嗒嗒的, 眼神抖抖瑟瑟地移向洗手池邊閉着眼睛縮着身子的女人,“那邊那個女人, 她細皮嫩肉的口感好;我這一身肉真的不好吃。”
洗手池邊的女人本來因為男人突然大喊的“怪物”吓到起了一胳膊雞皮疙瘩,還不等這雞皮疙瘩擴散到全身就聽到了男人這麽一番話,頓時怒不可遏。
“王大德!你胡說八道什麽呢, 你還有沒有良心了。我跟了你這麽久, 你現在碰到了一只畜生都敢讓它來咬我”
“你給我閉嘴。”名為王大德的包工頭低吼道,“老子命都要沒了, 誰還管得了那麽多, 你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 花了老子那麽多錢, 現在遇到危險為老子擋一下怎麽了”
簡嘉容聽着兩人狗咬狗還挺有意思,回頭看了看女人又看了看包工頭, 看戲的意思非常明顯了。
但包工頭可不知道簡嘉容是在單純看好戲, 見眼前這個怪物還真把注意力放到了女人身上, 立刻大喜。
沒想到這麽一個怪物還能聽懂點人話,這可真是太好了;而且這玩意兒長得就不像是個現實中的已知生物,而且他家突然出現這種稀有玩意兒也很奇怪,說不定還真是什麽神神鬼鬼之類的東西。
王大德這種搞施工動土的人平時本來就會有點小迷信, 碰到這種無法解釋的事物時就喜歡往這些靈異的東西上想。
只要這怪物不咬自己,随便它啃那個女人都無所謂。
王大德立馬在怪物面前給自己增加籌碼, “只要您不咬我,那個女人随便您吃。不夠吃我還可以給您買肉回來, 想要多少我買多少,保證讓您吃開心。”
“您要是還不滿意,我還能給您塑個像供着呢。”
眼見王大德越說越離譜,女人終于忍不住大喊了一聲,“你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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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一只動物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啊,平時喜歡整那些求神拜佛的玩意兒我就不說什麽了。你現在看看你在幹什麽,你腦子有病是不是。”
王大德聽到女人的咒罵不僅不生氣,還讨好地笑了笑,“大仙你聽,那女人不尊敬您。您去找她吧。可千萬別吃我啊。”
狗小弟在一旁看這些人狗咬狗看得目瞪口呆,“我去,這些人比我還狗。果然是陰險狡詐的人類,互相撕咬對方時比我都狠。”
簡嘉容也甩着尾巴看戲看得開心,這兩人現在已經完全陷入了瘋狂揭對方短的狀态。
左邊來一句人品問題,右邊回一句違法事跡;左邊罵一句對方家庭,右邊再回一句殘害父母。
簡直比今日說法還要精彩,都能拿去當典型了。
“王大德你的心被狗吃了是吧,就一只動物還能把你吓成這個慫樣。”
“得了吧,你還好意思說我。是誰突然尖叫吓老子一跳的,你自己有本事現在倒是把眼睛睜開啊。”
“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了啊!”
“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清楚別以為老子不清楚你心裏打的什麽小九九,花了老子那麽多錢,替我被咬幾口也不虧了吧。”
“得了吧,你手裏可一點兒也不比我幹淨。我花你的錢怎麽了,我能讓你心甘情願給我花那是我的本事,你的那些錢都是哪兒來的你自己心裏清楚。起碼我花這些錢我晚上睡得着覺,你晚上能睡得着嗎。”
“你給老子閉嘴!我手裏的錢不幹淨又怎樣,你別想把自己刨得一幹二淨!老子要不是為了你會胃口越來越大嗎,還有你們那一家人,你怎麽拿老子的錢對付他們的真以為我不知道。論手段你可是比我狠多了!”
“你偷偷調查我王大德你竟然還敢查我你是不是早就捏着我把柄想把我甩開了我告訴你沒門!你以為我手裏沒有你的把柄嗎,你別想丢下我一個人潇灑去。”
……
兩方人馬對峙的精彩程度聽得簡嘉容耳朵都豎起來了,就差沒拿上幾顆亮晶晶邊把玩邊吃瓜了。
等到兩方都氣喘籲籲的罵無可罵時,簡嘉容和狗小弟也差不多被瓜田裏的瓜給撐飽了。
狗小弟和簡嘉容剛開始還吃瓜吃得快樂,可瓜實在太多品種又太豐富了,他們到現在只感到一陣疲乏,一點兒也沒有剛開始的刺激。
簡嘉容掏掏耳朵:行了,都耽誤這麽久了,該幹正事了。
簡嘉容獰笑着逼近包工頭,逼得對方一點點後退,身上的肉在瓷磚上噌出一陣“吱吱”尖銳的聲音,聽得人眉頭直皺。
“你別過來,你別過來啊。”
包工頭不明白之前還在猶豫的簡嘉容怎麽又突然放過女人朝着他來了,但之前那一下摔得實在不輕,尤其他的身子早就被酒肉給填虛了,就算了女人吵了這麽久也沒緩過來,爬了幾下愣是沒爬起來。
要不是爬不起來使不上力氣,包工頭也不能任由簡嘉容在他面前嚣張了這麽久,說不定在剛一照面的時候就拿着棍子沖上去了。
偏偏簡嘉容在逼近時還把步子邁得不急不緩,明明一下就能解決的事情硬是把恐怖效果拉到最大,将包工頭的心理防線擊得潰不成軍。
包工頭那張臉上由于驚恐而變得扭曲,本就不大的眼睛更是被肉擠得只剩下一條縫。
饒是簡嘉容想故意惡心下對方,也反被惡心的要吃不下飯了,原本打算慢慢折磨對方的心也歇了下來。
面對這麽一張臉還是速戰速決吧,不然他怕自己連明天早飯都吃不下了;包工頭這張臉再繼續看下去,就算是風風雪雪那張帥臉也拯救不了他的食欲不振。
簡嘉容還算閑适的動作徒然變得兇狠,眼神中也滿是兇光,一看就是要下嘴了的前兆。
包工頭也是臨死前惡向膽邊生,忍着身上的痛拼死反擊;他随手摸起身邊的東西就朝着簡嘉容的頭上招呼,估計是想着死也是死不如在臨死前拼一把。
包工頭的想法是挺好,簡嘉容也沒料到包工頭在臨死前還能展現出這麽有男人味的一面,措不及防地正面挨了包工頭的當頭一棒。
雙方都挺驚訝,簡嘉容頭上挨了一下整條龍都懵了,包工頭也是抱着試試的心态,結果沒想到還真能打中。
但還沒等包工頭對自己瞎貓碰到死耗子的行為感到亢奮,就被更大的恐懼攥住了心神。
那結結實實挨了包工頭一棒的怪物既沒有受傷也沒有流血,甚至連一點兒眩暈都沒有;只見他突然擡手攥緊了包工頭捏着兇器的手腕,一點一點将包工頭的手腕掰向一個非正常的角度。
包工頭顫抖着唇、眼睜睜看着自己的手腕彎折成一個怪異的角度、聽着自己的骨頭發出“嘎達”的聲音,突然發生的一瞬讓他連疼痛的感覺都喪失了。
兩秒後,超過人體承受能力的痛感後知後覺地襲來,包工頭驟然發出巨大的哀鳴,紅血絲遍布眼球,嘴角甚至都失去了控制、不停地往外滴着涎水。
“啊!!!!!!”
包工頭過于凄厲的喊叫吓壞了女人,盡管兩人剛剛還吵得不可開交,此時的女人還是戰戰兢兢地問了句:“怎麽了”
但包工頭并沒有回答她,因為包工頭在嚎叫了沒兩句後就白眼一翻大腿一抽昏過去了。
女人幾次地問詢都沒有得到回複心下更是一陣不安,和王大德吵架歸吵架,但此刻的寂靜明顯已經超過了女人能承受的範圍。
甚至女人心中都開始不自覺地想:會不會真的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不然僅僅只是一個動物應該不至于把王大德那麽一個大男人吓成那副樣子。
女人回想着之前在鏡子中一瞟而過的簡嘉容的影子,越想心裏越發毛;女人的恐懼心已經開始扭曲她曾見過的影子,并将其渲染上了愈發鬼魅的形象。
女人再也忍受不了了,她現在就只想離開這間屋子。
但女人剛一伸腳就碰到了地上的瓶子,吓得她趕緊把腳縮了回來。
此時閉着眼睛明顯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目不能視更容易讓人想東想西的,女人只得悄悄将眼睛睜開一條縫。
這一睜,正好瞧見蹲坐在她面前的簡嘉容。
那個在女人腦海中被塗上了一層又一層陰影的怪物,竟然就在離她這麽近的地方!
“啊啊啊啊啊啊!!!”
女人尖叫一聲,随後雙眼一閉直直倒下,竟自己把自己給吓暈過去了。
簡嘉容一晚上連續遭受了不同分貝的魔音摧殘,感覺自己耳朵都要半聾了,嗡嗡嗡的直響。
“我又沒對你做什麽,這麽緊張幹嘛。”簡嘉容捂着耳朵抱怨了兩句。
可惜沒一個人聽到簡嘉容的抱怨,此時這間房間了除了簡嘉容和他的狗小弟,剩下的已經全部倒下了。
簡嘉容不爽地踢了腳地上的瓶子,“一個兩個怎麽都暈了,我還什麽都沒幹呢,也就踢了個瓶子折了個手腕,這還讓我怎麽報仇。”
狗小弟沉默地看着房內的人間慘狀,再看看倒在地上形象全無的兩人。
是啊,您什麽都沒幹就成這樣了,要是您再幹點什麽那估計這一屋子的小命都要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