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059章

圓子沒有得到答案,自稱擁有經紀人好友的粉絲試探很快得到了回複,拒絕應援,路演再見以及微信好友删除。

袁亮原先在平臺工作時什麽樣的人都會加一加,普通跟機的站姐更是加了不知道多少個,但這次問他林懷星新電影需不需要應援的粉絲還是讓他大吃一驚。

這是那個他手底下被泥塑粉占據百分之八十以上占比的選秀藝人的泥塑大粉,光代言就花了大概十來萬,路演線下演唱會一場不落,袁亮沒想到連她都能跑到林懷星這。

看來平臺再怎麽換經紀人也不行,唱跳出身再轉演員,實在太艱難。

袁亮沒把這種小事和林懷星說,不過幾個粉絲,他還能應付。

林懷星在進組之前的最後一天,去了理發店,不管真實的養殖戶長什麽樣子,在張賀設定裏,都得是一頭圓寸。

為了避免跟組的發型師和化妝師把頭型剪毀無法補救,公司找了有名的發型師先摸了林懷星的腦袋一圈,确認他剪什麽樣的圓寸合适。

畢竟要是後腦勺扁扁,還是得靠頭發來遮一遮的。

家鄉沒有給孩子睡頭型的風俗,林懷星也沒剪過這麽短的頭發,他連上初中高中軍訓時都是短發。

他不知道自己的頭型是什麽樣子,平日看只是頭小,襯得比例很好。

好在發型師摸了林懷星一圈,也覺得他這是顆好圓的頭,剪圓寸只能說是給粉絲增加剪輯素材,不算考驗顏值。

摸着觸手可及的頭皮,林懷星忐忑的看向鏡子中圓寸的自己,嗯,怎麽越看還越有點喜歡呢。

林懷星拍了張照片發給媽媽紀念第一次剪圓寸,第二天坐飛機去拍攝地時帶着帽子,站姐們雖有猜測,也不敢确信,直至第三日開機日,當日建立的電影官博發出來的開機照确立了站姐們的猜想,林懷星,換發型了。

一個好的發型能漲粉,一個醜的發型也能脫粉,顏粉就是這麽簡單,開機照為了能拍下所有人,是個大全景照,沒有粉絲跟過去拍近景,光靠一個快成為馬賽克的小人,誰也沒辦法推斷林懷星現在的發型是醜還是可以接受。

在機場送機的圓子趕緊發出戴帽子的林懷星照片來固粉,看臉就是很漂亮啊,靠這個漂亮的戴帽子照片聯想圓寸,是不是覺得沒那麽醜了呢。

是個鬼.....好多男藝人剪了圓寸就是很像監獄的犯人,在沒看到實物前,粉絲就是會憂心忡忡地。

好多人用視頻軟件的濾鏡給林懷星的照片發型修改為圓寸,軟件自動修複的,有的好看,有的難看,更讓粉絲們忐忑不安,露露都想抽空飛一趟,去遙遠的大西北山谷裏給林懷星照張照片再飛回來了。

好在林懷星拍戲是拍戲,微博平臺還在正常營業,之前頭發比較長的照片存貨時不時發發,讓擔心圓寸難看的粉絲們覺得,就算醜了,也能多等幾個月養頭發,演員嘛,都要進組的,不在外面醜就行。

但轉念一想,電影裏醜了豈不是更可怕,心情簡直是七上八下。

林懷星自然是不知道粉絲們的擔憂的,自從來了山谷這片選角導演提前踩好點的拍攝地,他是晝伏夜出,一周內最少有五天的戲是夜戲。

真實的蟲鳴、溪谷的流水,以及會在夜晚出沒的各種動物的聲音是他每天常聽的背景音。

林懷星懷疑拍完這部電影後,他聽自然白噪音不會睡着,只會精神百倍的彈跳起床,在鏡頭下瞪大雙眼,尋找着被場務刻意摩擦而發出的聲響,做出傾聽的動作。

累,太累了,每個人都累,反而誰也不好抱怨。

林懷星是主演,這部電影拍出來要是有實績先算他身上,他拍戲時有信念感和責任感支撐着,能專注投入只想着拍戲。

其他人,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小九九。

安奎是個太過安靜的導演,他只有過和怎樣修改之後再來一遍這兩種話和演員說,跟燈光和攝影組探讨鏡頭遠近時才會多說兩句閑話。

就算演員有意見,也沒法跟導演反饋。

導演平日裏都不和你講話,私下裏怎麽可能為你周旋。

當然,演員們也都知道這部電影的主要負責人是編劇,這部劇是張賀第一次非張聰導演執導的獨立挂名。

就算之前也沒落到跟組的地步,張賀也在劇組拍攝地附近租了房子,時不時過來轉一下确保劇組進度和劇情按他要求發展。

演員們想要多一點戲份,或者調整戲份,和跟組的編劇也沒辦法聊,他們都是聽命于張賀,誰敢改張賀的本子。

在張賀來劇組轉悠的時候,沒在拍戲的演員們就時不時過去問個好,讨個巧,或者直接就跟張賀講,要請張賀吃飯,跟張賀搞好關系。

林懷星不是那種非得讓張賀覺得只有他最好的個性,大部分人拍馬屁拍到了蹄子上卻也不關他的事。

他唯一一次幫別人說話,那是有花絮攝像師在一邊錄着,張賀和他還有兩個配角休息時間在放映室內看武器展,史岱進來看了一下就出去了。

張賀很奇怪,按說史岱是位硬漢派男演員,軍旅劇的角色都能坐滿一輛小轎車,怎麽不愛看武器展呢?

林懷星覺得史岱可能是臨時有事出去了,就用打哈哈的方式跟張賀講:“可能是史岱老師更喜歡海軍,得有水。”

張賀哈哈一笑,這事就算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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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會導致一些藝人再胡作非為都沒人監管,糊,也會讓一些想紅的演員拼命努力,激發出自己都不知道的潛力。

為了讓人們調整生物鐘,從晝伏夜出改為正常的上午出妝拍攝,導演安奎給所有人都放了一天假。

有的人精力旺盛外加有恒心,大早上就來找導演聊天,但導演卻早早的就出了門,旅館的阿姨說好早就見導演出去了,讓他們這些人別再敲門了,隔音不好,吵到別的客人就不好了。

林懷星見走廊安靜了推門想看一眼,和同樣剛推開門的史岱對上了眼,兩個人對視尴尬一笑,林懷星關上門,心想幸好,幸好史岱是男二沒換,少了很多麻煩。

休息了一天後,安奎又坐回他的導演椅上安靜地給演員們下發命令。

林懷星扮演的角色謝牧在《恐怖山谷》前幾天拍攝夜戲的戲份多是和配角談心,安慰他們不要着急去找失蹤者,或者對他們講述這片山谷的原始自然崇拜和衍生的一些小故事。

他是這裏土生土長的養殖戶,小時候跟着身為獵戶的爺爺經常進山谷,對這裏的一切都十分熟悉和了解。

一開始,他是勸過那些專程找到這裏來的地貌愛好者,冒險家不要來山谷裏探險的,這裏畢竟不是官方開辟了旅游路徑的公園,如果出什麽問題,當地救援困難,破壞了沒被發現的珍稀植物或者動物那更是罪加一等。

可大學教授聲稱他們就是為了尋找和保護珍稀植物而來,如果沒人發現,那這些植物就沒人知道,豈不是更會被莫名破壞,現在的環保問題實在太嚴重,早做記錄才能做出保護措施,他雇來幾個人确保在山谷內可以自我救援,不給救援隊添麻煩。

謝牧被勸服了,帶着他們進了山谷。

今天第一個場景,就是謝牧發飙,讓專職冒險家不要亂跑。

“你究竟是來幹什麽的!”謝牧沒離開過家鄉,說普通話和這些人溝通帶着口音,總是被嘲笑,他怕自己這次又被他們說有口音聽不清,就算發火也是一字一頓的罵。

“不要亂跑。這裏原來有好多用來捕動物的夾子和陷阱,不是你那個金屬探測器就能探全的,你們不是說好了跟在我身後走獵人的小路嗎?怎麽總是亂跑。”謝牧緊皺着眉頭,臉上滿是不解。

“這.....”大學教授攔着想過來理論的冒險家,給冒險家使了個眼色,“他職業病,我說他,再這樣,出去不給你付工資。”

謝牧沒看出來大學教授在敷衍他,點點頭學着大學教授的語氣說:“再這樣,出去不給你付工資知道不知道。”

“cut。”安奎喊完之後指揮攝影組換了個位置,接着再拍一景。

換了近景鏡頭,林懷星皺眉的動作輕一點,确保近景與遠景的協調性。

“好,過。”安奎朝着妝發組和場務比了一個手勢,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通過腦波交流的,一群人上來烏拉一下就把演員們的衣服撒上灰,還把現場弄了點碎石之類的東西,純天然,不會對環境造成危害。

這就是要拍他們走了一行路遇到滾石跑回來的場景了,開拍之前,每個人都先深吸兩口氣,佯裝自己好像跑的氣喘籲籲地,灰塵的味道不好聞,還沒開拍,就有兩個人停不住咳嗽聲。

“不行,還是真跑一下,流點汗真實。”安奎難得多說話,卻一點也不體諒演員們現在的狀況,讓他們穿着這身滿是灰塵的服裝在現場跑來跑去。

有演員想抱怨,可史岱一馬當先沖了出去跑步,林懷星也在原地高擡腿,他們又怎麽能說的出口。

只好一邊吐槽林懷星和史岱會做好人,一邊努力鍛煉,好讓自己這副身體動起來,多流點汗。

明明別的劇組都是用水來替代的,安奎導演,真不知道是哪裏冒出來的二把刀,這樣的人拍出來的電影能看嗎?

該不會這是他第一次當導演,也是最後一次當導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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